鬼瞳兽妃-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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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陆姨娘的？你的贤慧大度在哪里！”
裴姨娘、陆姨娘都忙不迭垂下头，唯恐被卓芸迁怒。她们俩在卓芸的淫威下生活多年，畏惧早就深入骨髓，并不敢因为卓芸被贬为姨娘就放肆半分。
“反了反了！”卓芸大怒，想不到今日她重新树立威信，第一个跳出来给她没脸的竟是她的儿媳妇，也是她娘家的侄女，本是同一战线的，居然跟她唱反调！“如此擅妒，犯了七出之条。婚后一载你并无所出，家贤纳妾开枝散叶有什么错？你再不收敛，小心家贤休了你！”
卓钰婵这才闭嘴，擅妒的她实在接受不了丈夫身边多了两个美妾，又怕跟卓芸吵僵，真会被休掉，不由气得浑身乱战，呜呜咽咽当众哭起来。
曼凝以帕掩唇，轻笑一声，开口：“卓姨娘说得对，女人就该贤慧大度些，擅妒的女人犯七出之条，必然休之！”
听到曼凝喊自己姨娘，卓芸顿时又是羞恼又是尴尬，却无话可驳。因为她的确被皇上金口废了正妻之位，贬为姨娘。可是，她毕竟是世子爷的亲娘，再加上这么多年来在府里余威尚存，谁敢拿她当姨娘看待？可沈曼凝就不买帐，真真是气死她了！
偏偏曼凝好像没看到卓芸气得脸色铁青，轻声曼语地接道：“娇嫔娘娘是好意，为了镇国公府的子嗣着想，赏给二哥两个美妾！二少夫人应该大度接纳，哭哭闹闹可就失了体统！依曼凝之见，好事成双。二叔的正妻之位空着，不如也给二叔说一门亲事，娶房正妻才是！”
“什么？！”卓芸顿时惊跳起来，勃然大怒，戳着曼凝的鼻子，骂起来：“小蹄子，你又要作什么怪！我和你二叔结发夫妻二十五载，感情固若金汤，什么时候论到你指手划脚了！别说我还没死，就算是我死了，你二叔也绝对不会再续弦！”
“呵，”曼凝以帕掩唇，忍不住失笑。“卓姨娘未免太自信了！对男人来说，子嗣兴旺仕途顺畅这才是最最重要的，卓姨娘只是一房妾室，什么时候又有权利对二叔的婚事指手划脚了！别说你没死，就算是你死了，也妨碍不到二叔娶妻之事！”
“你……”卓芸气得要冲上去掐她，却被身边的李嬷嬷拉住。
“夫人，不可冲动！”李嬷嬷小声地劝着：“今日皇上和娇嫔娘娘都在，凡事让他们作主！你万万不要跟一个小辈吵闹，失了身份！”
卓芸毕竟历练过风浪的，颇具城府。就算盛怒之下，经李嬷嬷的点醒，立即便克制住了自己，不去理睬曼凝的刻意激怒。
曼凝见没有激怒卓芸，也没失望，清冷的瞳眸转而望向李嬷嬷。“卓姨娘只是个妾室，李嬷嬷怎么称呼她夫人？你是府里的老奴，居然如此不懂规矩，该罚！”
卓芸连忙护住李嬷嬷，愤怒得无以复加：“沈曼凝，你不要咄咄逼人！李嬷嬷是我身边的人，要怎么处置也要由我来决定，你有什么权利……”
“我当然有权利！”曼凝冷冷地打断她，提醒道：“卓姨娘上年纪记性不好，浑忘了——现在由我这个嫡出长女当家！镇国公府里的大大小小事宜，包括处置奴才，都要由我亲自决定！”
“哼！”卓芸简直要气炸了肺，霍地站起身，转身对端坐高椅沉默无声的凤绝诉苦：“王爷，你看到了吗？这个小蹄子造反了！她根本不把妾身看在眼里，也没把王爷看在眼里，她的心里还指不定装着谁呢！难道王爷就纵许她如此放肆吗？”
凤绝端起一碗香茗，嗅了嗅茶雾的清香，缓缓抬眼。他的目光犀利如刀刃，直直刺向曼凝。
曼凝始终保持着大家闺秀应有的恬静典雅，不亢不卑地对视着凤绝犀利如刀的目光。
见凤绝不语，旁边的凤翔拂袖一哂，懒洋洋地道：“忠靖侯一案，四哥牵涉其中，他自顾不暇，哪有心情管你们这些内宅里女人掐架的琐碎小事儿！”
此言一则提醒凤绝麻烦来了最好低调收敛些，二则旁敲侧击男人不该介入女人之间的战争。
然而，百密一疏，他终归是忘记了，此举透露出他对曼凝的维护之意。尽管并不明显，但以凤绝的精明应该能够瞬间洞察知悉。
端着茶碗的大手，指关节已经泛白，表面上仍然维持着兄长该有的大度。凤绝神色丝毫未变，转而看向凤翔，含笑道：“多谢六弟提醒，四哥明白该怎么做！至于忠靖侯一案，四哥早就介入调查，只是苦于没有真凭实据，才隐而不宣。现今已搜罗到了人证物证，已经呈交到刑部，就等着父皇下旨抄家，治忠靖侯的罪！”
此言一出，不单单凤翔脸色微变，就是曼凝都再也淡定不得。她忽地站起身，张大的瞳眸死死地盯着凤绝。
凤绝，果然人如其名，真得够绝！忠靖侯出事，恰巧被凤翔捏住了凤绝和忠靖侯结党营私的把柄，他干脆倒戈，直接把忠靖侯送进刑部，便洗清了他的嫌疑。
他果断狠辣，险险躲过凤翔给他的致命一击，用忠靖侯全家的性命做踏脚石，轻松地反败为胜。
然而，凤绝目光再次觑向曼凝，却骤然变色——只见她的双眸爆满血丝，竟然猩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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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凤绝为了废掉前太子凤迟，不惜将冷家作为陪葬，屠戮绝户。今生，曼凝再次亲眼目睹了他故技重演，为了洗脱结党营私的嫌疑，不惜对忠靖侯府痛下杀手，跟着狠踩一脚，反败为胜。
曼凝恨极，嗜血的仇恨化成眼底的猩红，她又有入魔的征兆。可是心底仅存的理智提醒她必须要保持冷静，万万不能让人发现她的异样。
缓缓阖起眼眸，两滴清泪顺着眼角滴落，洗去了猩红的血色。等到她再睁开瞳眸之时，眼底一片清冷淡漠。
凤绝眼角暴跳，他分明看到她猩红的双眸跟冷曼凝临死前疯狂的样子那么相似，可是等她再次张睫，眼睛却恢复正常，令他怀疑自己是否因为疑心的缘故而看花了眼。
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凤绝危险地睨着曼凝，咧开嘴角，笑道：“凝郡主好像流泪了！哦，本王倒忘了，忠靖侯府算是你未来的婆家，你人虽未嫁过去，却跟迟公子私下定情。忠靖侯府出事，你自然牵心动肠！呵呵，情有可原！”
卓芸趁机讥讽道：“还没过门呢，就把自己当成别人家的人了，真真没有半分千金小姐的矜持！呸，不要脸！”
曼凝转眸瞧了身边的冰蝶一眼，冰蝶立即走上前，二话没说，先是对着李嬷嬷左右开弓扇了两巴掌，然后又卓芸扇了两巴掌。
“啪啪”“啪啪”，巴掌在脸皮上狠狠炸响，可见用的力气之大。李嬷嬷和卓芸猝不及防各挨了两巴掌，脸都被打红了。
“啊啊……”卓芸捂着自己被打的腮帮子，气得语无伦次：“你、你个贱丫头敢、敢动手打本夫人……”
“卓姨娘记性不好吗？你已经不是夫人了！作为二叔的姨娘，不过是侍候二叔和小姐少爷们的奴才而已，敢对本郡主无礼，就要受到责罚！冰蝶代替本郡主教训你，难道还有异议！”曼凝缓缓开口，嗓音因压抑巨大的悲痛而略微低哑，但她的神色极其镇定。“还有李嬷嬷，不懂规矩的老奴，更该狠狠地打！”
“你……你……”卓芸几乎咬碎了牙根，但她挑不出曼凝的过错。谁让如今她和曼凝的身份地位悬殊，动辄就显得被动狼狈呢！她只好把委屈的目光投向凤绝，再次向凤绝求救：“四殿下，您看……”
凤绝并没有看卓芸，冰冷的眸子兀自盯着曼凝，冷冽一笑：“凝郡主犯不着把火气撒到别人身上，举报忠靖侯府的是六弟！本王牵连其中，不得已亲自查清案件的来龙去脉，以洗清本王的嫌疑而已！”
三言两语，即奚落曼凝为忠靖侯府的事情迁怒旁人失了闺阁千金的矜持，又把火烧到了凤翔身上，可谓四两拨千金，巧妙之极。
曼凝完全明白他的用意，嘴角噙着凉笑，道：“忠靖侯府一案，兹事重大，人命关天还请两位王爷再三斟酌，莫要轻率下定论！”
正在慢慢品茶的凤翔闻言抬眸，邪魅的凤眸睨向曼凝，见她清丽的面容冷若冰霜，似乎一座冰雕美人，周身透着丝丝寒意。他能感觉她的愤怒与压抑，不禁微微一愕。也许，他想不到她会如此在乎忠靖侯府的兴亡，随即一股子火气涌上胸臆，绝魅的俊颜染上几分薄怒。
“忠靖侯府一案，本王会上奏父皇慎重查审，绝不冤枉好人！”凤天见曼凝如此在意忠靖侯府，连忙出言安慰。
然而，他话刚出口，就惹来两道冷凛的目光。一道来自凤绝，另一道来自凤翔。不过凤天并不在乎，他只是无谓地耸耸肩，然后对曼凝微笑以示安慰。
曼凝却没有心情说任何话，她面色冰冷地对三位王爷缓缓弯腰福了福身，然后扶着冰蝶的手腕，慢慢踱出了堂屋正厅。
*
苏孟珍带着贴身丫头站在砚宝斋的门外，见曼凝出来，连忙迎上来，“听闻几位王爷来了，宗王殿下也在吧！”
明晃晃的日头照得人头晕，曼凝抬手用绢帕遮住眼帘，方淡然道：“宗王殿下在里面！皇上陪娇嫔去逛花园了！”
“皇宫御花园难道还逛不够吗？专门跑到镇国公府里来逛，真真好笑！”苏孟珍很鄙视这种矫情的行为，不过心里惦记着凤天，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不好意思进去找他。
“宗王殿下说他会奏明圣上，慎重调查忠靖侯一案！你帮我问问此事，记得私下里悄悄地问！”曼凝给了苏孟珍一个接近凤天的理由，既成人之美，又可多一个为忠靖侯府仗义直言的人。就算最终落人口实，说沈曼凝未出阁就如此挂念未婚夫婿之家有失矜持，她也不在乎。
苏孟珍显然有些吃惊，连忙问道：“忠靖侯府出事了吗？好好地到底怎么了！”
曼凝轻叹口气，没再说话。
“好吧，你别难过！我会私下里悄悄地跟宗王殿下说，让他帮着迟家！他这人很好，尤其是……”
她想说凤天对曼凝的事情尤其热心，不过省到不妥，便咽了回去。
“妹妹费心，我先回去了！”曼凝只觉阵阵眩晕，再也支撑不得，便扶着冰蝶的手腕缓步走向筑心苑。
*
筑心苑门口，迟恩启仍然在不折不挠地等候着。
冰蝶放出云朵，舔他的手背，结果把他给吓晕了过去。不过苏醒后，他立即又来到筑心苑门口，以示自己对她的忠贞之心。
但他在等待的时候，却遭遇了一位疯狂追求者的示爱者，这倒令他始料不及。
沈婉儿去佛堂求沈曼凝让她做妾室跟着一起出嫁忠靖侯府到遭拒绝，她不死心，趁着府里众人去见圣驾的机会，私下里偷偷跑来找迟恩启。
她豁出去脸面，也顾不得丢人现眼，在迟恩启面前哭哭啼啼，非要他去找她的父亲，要求娶她为妾。
迟恩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痴缠的女子，一时间手足无措，下意识地想躲起来。
沈婉儿好不容易见到迟恩启，哪里肯容他避躲，死死地拽住他的胳膊，哭道：“求迟公子怜惜妾！求迟公子怜惜妾……”
正在两个人拉扯不清的时候，曼凝回来了。看着正在抢人的沈婉儿，她脸上并没有任何不悦，只是淡淡地道：“你若真心想嫁迟公子，本郡主可以成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