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糖玛奇朵-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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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哈哈大笑,转头对希颐说:“你宣传有功,看样子没少夸我。”
嘉茗和我帮他们把行李提进卧室时,他对我说:“你老师他们感情真好呢。”我重重点头,说道:“他是希颐姐的初恋。希颐姐高中那会,班上有个男生追他,那男的会弹吉他,在当时可是很了不起了。不过希颐说她怕。”
嘉茗笑着说:“哈,小女孩嘛。”
我继续说道:“后来大学里遇上她先生,她终于义无返顾地爱上了,嘿嘿。开始她父亲不同意的,因为她先生不是本地人,不过一阵争议后,他们过上了幸福圆满的生活啦。”
我和嘉茗说着笑着回到客厅,四个人热热闹闹地坐一桌,开饭。
希颐比从前在学校里教书时更活跃了,整个饭桌上都是她的声音。她先生在一旁不停给她夹菜,微笑地望着妻子。
希颐问:“学校怎样?”
我答道:“你的母校,我们哪里敢有批评意见呢。”
希颐又是笑,说道:“我上学那会,就喜欢穿着拖鞋,左手冰淇淋右手抱书本,满校园乱逛,真享受。”
她先生边点头边接话说:“是是,穿四十码的拖鞋呢。”
希颐扭头看他,他忙补充了一句:“呵,美丽的大脚。”
我们笑成一团。
饭后,希颐拉我进厨房洗碗。
问起我学习上的事,我告诉她,课程衔接不紧不慢,学起来都挺顺手的。她赞许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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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第三章 我的等待(4)
我说:“希颐姐,那时候多亏你想到叫我去学美术呢。”
她笑着说:“谁叫你不爱学数学。不过我还真喜欢你在数学卷子上画的那些小图,相当漂亮。”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想起高一高二那会,整天面无表情,逃课、画画、上网、写东西,思考些人生价值、婚姻责任、自我追求、何去何从这一类的高难度且没答案的问题,一副怀才不遇孤芳自赏的样子,少年的逆反心理使自己与考试制度和校园环境格格不入。希颐以老师的身份出现,她用耐心和善良还有智慧走进了我的心,做了我那段成长的导航灯。
我对希颐说:“我选择师范,很大一部分因素是受你影响。”
希颐笑着看我,我把干净的碗筷递给她,接着说道:“一个称职的老师真的可以改变很多孩子的一生。”
她边用干布擦拭碗碟,边笑着说道:“我记得那时候你总用一句话堵回我的教训——是金子就一定会发光。呵呵,我一直是相信你的。”
我和希颐开始洗苹果,削了皮,用刀切成等大的一瓣一瓣,再去掉果核,插上牙签。希颐一边弄一边往嘴里塞苹果块,见我看她,一脸占了小便宜的贼笑,顺手也往我嘴里送了一块。
她问道:“大学里很自由的,以你的性格,应该如鱼得水吧。”
我表示不赞成地摇头道:“有些事情上我还是太认真太骄傲,弄得自己也很难受。”
希颐皱皱眉头,问道:“怎么,具体说。”
我想了想,似乎没有什么具体的事件可以共享。如果要把自己经历的人和事,对一个圈子外的人说明白,非常艰难和费周章。我只好说:“希颐姐,只是些感觉,对他人和集体的。日常生活的变化是不为身在其中的人所知觉的,也许某个夜里或者路口,安静下来,才会猛然发现自己的周遭已经面目全非。那些不同面孔和心机的人,在不断经过,带来新鲜的事件,但很快就会成了过去。叫我有些无从适应。因为有的人,是走进我内心,让我记住并且牵挂的,我不能保持冷静,对他们的喜怒哀乐。我希望这个世界不要破坏那些善良人的理想。”
希颐听完了,深深吸口气,说道:“十八岁以前,世界里只有你自己和你愿意接受的人,并且强烈排外。我曾经以为,进了大学,你会开始接受形色人物,学着交际和大众化。看来不是这样的呢,呵呵,喜乐,你是个不在主流社会里的孩子。”
我对希颐笑笑,接话道:“其实我比那时候想得少了许多。捆绑自己自由的,是自己内心对过往和对外界的计较。我不想那样。”
希颐点点头,说:“环境一直要变的,我们坚守自己的内心安定就很好。按着植物的方式生活,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发新叶,知道冬天落去的绿色,在下个时间里会重新拥有。”
我把果皮抓到垃圾桶里丢掉,抬头问道:“希颐姐,植物也有想不到的,因为他随时也可能被什么机器或者灾难拦腰折断。不是么?”
这话出口,我们俩都低头无语了,开始把苹果瓣摆盘。
我又故作轻松地说道:“希颐姐,你不用怎么担心我。从小我就学会,对生活的变故,逆来顺受。听从安排,总比反抗挣扎省力得多。”
希颐笑了,说:“丫头,不说沉闷的话题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把房子给你保管吗。我……我只是想,你能做你想做的,快快乐乐。简单,随心。”
“嗯。我知道。这个房子很不错呢,我和小艾,我和嘉茗,希颐姐,我们谢谢你。”
她敲了敲我脑门,露出大大的笑,两枚小虎牙让她的笑容显得特别可爱。她说:“谢谢你个大头,这么煽情。我们都好好的就好。”
我也笑了,端着果盘,跟在希颐背后出了厨房。看到嘉茗他们还在兴致勃勃地聊天,我心头一股暖流涌起。
——家。
晚上的时候,我和希颐睡一个房间,我们总有说不完的话。
希颐个子很高,足有一米七二,加上瘦,更是显个。理着齐耳的短发,穿很中性的衣服,给人一种不羁的很自我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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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第三章 我的等待(5)
在高中时候,她是最受欢迎的语文老师,中国冲进世界杯对战巴西那场球赛,我们班正赶上下午她的两节作文课。之前校长三申五令要求课堂上严格点名,她倒爽快,放了一班学生出去看球。当我们备受别班同学羡慕,投入地观看足球比赛的时候,她被校长叫到办公室一顿骂。不过她也不放在心上,只是让我们课后完成一篇以“足球”为话题的作文。
在希颐之前,我一直对教师这个职业很不屑。
高二下学期希颐刚带我们班,她利用周四的一节班会课时间搞了场班级作文比赛。她找到午休时在校园树林闲逛的我。
“希望你参加。”很简单的几个字,她微笑着对我说。
具体文章题目我记不起来了,稿纸上我慷慨激昂地写下了一通“歪理邪说”——教师不过也只是一种职业,和天底下其他任何工作一样,付出劳动收获薪水。老师教学生,每月领工资还能享受福利,再正常不过,凭什么用春蚕、蜡烛来歌颂他们。谈奉献谈无私,等到老师们补课不再收费再谈。
当时我在年级里因为时常旷课和缺考,已经臭名远扬,多数老师同学提起我都是摇头。这篇作文在年级板报上张贴时,他们更加看不起我,纷纷表示该生已无药可救。我无所谓别人的议论和指点。只是奇怪自己怎么就听了希颐的话,做起抛头露脸的事情,让自己难堪。
没想到那周的班会上,希颐在讲台上大声表扬我聪明伶俐思路敏捷文笔不错。心里竟然有点异样的感动,但在那时我认定这只是她收买人心妄图驯服我的手段,所以后来她三番五次找我谈话要求做家访都被我推掉。
希颐那时说:“你的内心和你的表现是矛盾的。”
再往后,她每天晚自习到班上转两圈,不见我人,就直接跑到操场上找我,也不说话,只是跟在我后面走。有时我逃课去了网吧,也每次被她找到,并不训斥我,只是坐我旁边看我玩。很不按套路出牌。不知道是她始终微笑的态度,还是她坚持不懈地陪伴,总之我不再好意思辜负她了。重新坐回了教室,硬着头皮听课写作业,渐渐地居然也找回小学初中时候热爱学习的快感。
在我印象里,希颐只有一次显露出她的难受。那是高三刚开学那会,一个周末在QQ上和她聊天。她说她可能要离开这学校离开教师这个岗位,再去给别人当学生了。她说她舍不得这班孩子,放不下后排那几个还未“从良”的学生。她说她想改变这一切。
我明白她的心情和遗憾,我想了很久,回话给她说:老师,你听过那个男孩救鱼的故事吧。大海退潮了,有那么多迷路的鱼回不去,男孩再大的爱心和力量,也只能有选择地救起其中的一部分。
希颐发了个笑脸给我。
从那时候开始,我在心里就坚定了一个想法,我将来也要做老师,像希颐一样,尽所能地救起那些落单的鱼儿。
于是整个高三,我都埋头在画室里,素描,水粉,速写,从头学起,认真做着。直到四月份考完了专业,又重新回到教室复习文化课。我颠覆了我从前的脾性,清醒积极地生活着。
那是极孤单的一段时间,形单影只。然而忙碌让我没有时间去多想什么,偶而闲暇,便是上网给Dream写邮件,告诉他我的转变我的欣喜我的期待。他仿佛住在我心里,分享我成长中所有的酸甜苦辣。
希颐说,Dream是你,你是Dream,你们一起。
我不止一次幻想过,苏格是Dream,Dream就是苏格。都一样,他们是一个人,让我怀着梦境的人,生在我心里的人。我对Dream说过,有时候会想,若你就是苏格,我们能否圆满。Dream淡淡回话:喜乐,你是好孩子,你等的,总会实现。
脑子里跳出嘉茗的身影。难道他就是我等待已久的。否则我们怎会如此一见如故,亲近自然。而我一直等的,难道不是苏格重新找到我么。我咽下一大杯开水,让自己不再去想。
整个晚上,我和希颐头靠着头,一会儿回忆往事,一会畅想未来,缓慢的,舒心的。这样的情感没有计较没有竞争没有压力,很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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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第三章 我的等待(6)
希颐也问起了小艾,我只说小艾挺好的,就是有心结总解不开,有时候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缺乏安全感。
希颐轻轻叹气道:“对于女人,安全感永远是缺货。”
我说:“你呢?他对你那么好。”
希颐似乎考虑了一下,说道:“他,总体是很好。怎么说。女人是越爱越多,男人却越爱越平淡。所以一个的要求越来越多,另一个的态度却越来越无所谓。呵呵。爱情有千种滋味,有浓时有淡时。”
希颐在被子里拉过我的手,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温柔地说道,但是,喜乐,你相信吗,这里有个新的生命呢。他将是我们爱情的结晶,幸福的延续。
我莫名地紧张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希颐脸上平和的神情打动了我。她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