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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那金枝-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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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巩翰林已经向东边跑去,巡警球子闻声从西边赶了回来,土老师跟他说,那个人是张大帅的通缉犯!
  球子说,没事,我去抓他。说着把大檐警帽递给了土老师,又把警棍递给他,然后弯腰低头脱皮鞋。
  土老师没有见过这个阵势,急得直跺脚,说,你倒是快呀!
  球子把皮鞋也递给了土老师,然后才低头起跑,光着脚飞一般把巩翰林追到,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脖领子。
  光脚球子抓住了巩翰林,按照警察抓人的程序立刻搜身,发现他身上还有绳子,正好就用这个绳子把巩翰林捆了起来,押着他去了警察局。路局长一看这是山东警察局通缉的案犯,就把他移交给了山东警察局。
  警察局跟宪兵队是两个系统。济南宪兵队队长钮四听说巩翰林被抓,就带着米子去警察局要人,说当初张大帅的逮捕令是先下达给宪兵队的,所以这个犯人应该由宪兵队来审。
  山东警察局长丁丁目目是张宗昌的掖县老乡,行政级别跟钮四同级,他想把功劳揽在自己身上,就对钮四拒不交人。
  钮四和米子商量着,万一这个巩翰林把当初咱们放他的事情供出来,咱们必死无疑;还是走吧。于是两个人当晚逃出济南城,开始了第二次流浪。
  巩翰林心想反正自己也是死,不如当个英雄,就闭嘴什么也不说。
  警察局长丁丁目目上报张宗昌,请求把枪毙的命令重新下给警察局。
  这时候北伐军已经逼近济南,张宗昌焦头烂额,不想再杀这个平头草民激怒老百姓,就没有下令。
  巩翰林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关在监狱里面。
  土老师报案有功,教育局长分裂先生很想利用土老师直接拍张宗昌的马屁,就把土老师提升为济南一中的校长。原校长尼安德特人暂时免职留用,搞得尼安德特人与土豆修修反目为仇。
  但是土豆修修好景不常。北伐军打入济南,张宗昌渡海逃往日本。土校长、分裂局长都被免职。尼安德特人当上了局长,分裂先生降职为一中校长。因为师资短缺,他又把失业的土老师聘为语文老师。土豆修修折腾了一圈,又回到原来的地方。
  巩翰林被北伐军从监狱里放出来,一听他是受张宗昌迫害的知识分子,苦大仇深,就立刻留用在北伐军里。因为巩翰林在北京干过出售官僚家庭住址的勾当,对北京官僚的情况了如指掌,就被安排在北伐军前敌总指挥部参谋部情报处工作。
  巩翰林也想随着北伐军杀回北京,重找那金枝,报那未完成之仇,就在军中积极苦干,当队伍打到北京外围的时候,他已经提升为情报处副处长。
  当初被别人掐着脖子参加了北伐军的陈嘉善,因为胆子小,年纪又偏大,只好被安排在总司令部任司务长,主管总司令的伙食后勤等杂务。眼看着北伐军要打入北京,他也想着去找那金枝,去报那未完成之仇。
  那家小院,还有那可怜的金枝,又要有热闹可看喽!
那金枝 第五章
  这天那金枝一早出来,到宣武门城楼下的报摊买《万象报》,看到了这样的头版通栏标题:《反政府军队攻克济南张宗昌大帅暂避日本》。金枝眼前一亮,一边看报一边回到小院。到了小院,消息也看完了。
  张宗昌垮台了,金枝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她在小院子里面来回跑着,把那几只鸽子轰上了天,仰头看着蓝蓝的天空,心里喊道,我自由了!
  她想找朋友分享她的喜悦,离她最近的是“八戒胖”家。她坐着三轮到了绒线胡同“八戒胖”家,“八戒胖”开了门,看着金枝的样子,奇怪地说,你高兴什么?你傻呀?张宗昌垮台了有你什么好?你等着受罪吧!
  一盆凉水先给金枝泼了过来。
  金枝跟着“八戒胖”进了院子门,看见院子里面乱七八糟的,就问,你这是干什么呢?
  “八戒胖”说,你可别跟别人说,张作霖估计自己打不过北伐军,要撤退到关外,我老公是财政部的,管钱的,也要跟着走。我们这里先收拾好东西听候命令,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去奉天了。
  说着,“八戒胖”眼圈红了。
  金枝也平静了下来,刚才的高兴劲头都被“八戒胖”这个样子给冲走了。反过来安慰她说,这年头,你打我,我打你,河东河西的,翻过来掉过去的多少回了。没准过不了多久,你就成为财政部部长太太回来了。
  “八戒胖”说,我那死老公要是真的当上了部长,他不甩了我才怪!
  金枝说,得了,得了,什么时候了,还责怪他,你们赶快同舟共济吧。我再到宝妹妹家里看一看,你先忙着,我也不给你添乱了。说完,金枝出门又奔了前门内棋盘街慧宝宝家。
  慧宝宝家也是乌云满天,没有一丝快乐。慧宝宝对金枝说,老路是京城的老警察,既不是张作霖的人,也不是张宗昌的人。张作霖要回关外,不会带老路走,就是老路跟了去,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只好在这里等着,是活是死还不知道。
  慧宝宝又说,有件事情正要跟你商量。你舅舅介绍的那个光脚球子,恐怕老路是不能再收留了,以免被人家说闲话。趁着北伐军还没有进北京,先让球子回家,否则有人打小报告,说老路收留张宗昌亲信的人,就不好办了。
  慧宝宝还说,你自己也要小心,我知道你跟张宗昌没有什么关系,但是这些年,假的也变成真的了,实在不行,你要想办法躲一躲。你舅舅现在谅他也不敢回来,到时候老路自身难保的时候,我们想帮你也无能为力了。
  见金枝沉默不语,慧宝宝又说,不过也好,没了张宗昌,你今后可以找个好婆家,我一定为你张罗这件事。
  慧宝宝又想起了一件事,说,对了,大爱晚居的那个“二楼后座”可不是好东西。以前你舅舅得势,他没有办法,哈着你家,现在张宗昌垮了,你舅舅完了,我估计那家伙没准跟你使坏,把你家的饭馆给吞了。
  慧宝宝一说,还真的提醒了那金枝:对了,这个月交钱的日子已经过了,还没有见到“二楼后座”来交钱。于是跟慧宝宝告别,又去天桥大爱晚居酒楼。
  天桥大爱晚居的掌柜“二楼后座”,苏州人,原来是妓院春红院的大茶壶,因为他说话有点大舌头,总是把“二楼候客”说成“二楼后座”,于是就留下这么一个外号,至于他的真名是什么,谁也记不清楚了。
  当年“二楼后座”酒后把那金枝冒充小云儿当张宗昌姨太太的事情说走了嘴,被春红院的妈妈苏小颂拿着火筷子就是一顿暴打,要给他送回苏州老家。后来爱晚居的钮四爷见他可怜,就把他给收留下来,换自己的伙计米子去了春红院,顶替他原来的差事。
  钮四爷逃往东北的时候,“二楼后座”继续留在爱晚居,给闲人北京男当伙计。后来钮四爷从东北回来,当上了北京宪兵队长,枪毙了闲人北京男,“二楼后座”仍然留下来,给钮四爷当爱晚居的掌柜,每个月小心翼翼地干活,到了月头或月尾,都把饭馆的红利送到四爷那里去。四爷跟着张宗昌去了山东以后,“二楼后座”就把饭馆红利送到东河沿那家小院那金枝手里。
  听说张宗昌不行了,“二楼后座”心里很高兴,他知道,张宗昌不行了,那个钮四也不行了。至于那金枝,“二楼后座”认为自己知道她的底细,料她也不敢怎么样。今天一早,“二楼后座”也看到了报纸,证实了张宗昌垮台的消息,他立刻就挺直了一贯哈着的腰板,心里对自己说,这回我也有机会当个大老板了!
  金枝来了以后,“二楼后座”一改往常的点头哈腰的姿态,坐在账房的椅子上面也不起来。
  金枝问他,为什么这个月的红利还没有给她送去。
  “二楼后座”说,天天的打仗,谁来吃饭?一直都亏损着。
  金枝说,要是亏损,那就把饭馆给卖了吧,省得今后亏没了。
  “二楼后座”说,那怎么行,把饭馆卖了,这饭馆里的伙计们哪去?吃什么?不能卖。
  金枝说,那你说我吃什么呀?
  “二楼后座”说,姑奶奶,您要是缺钱,咱们这里还有,不过不是咱们的钱,都是扎着上家的菜摊子、肉铺的钱。你要是拿钱,也行,说好了,这不是红利,是借钱。
  金枝心里想,这个家伙也来陈嘉善当年对老爷子耍的花招,瞒得了别人,还能瞒得了我?要是过去,早就大嘴巴扇过去了,但是现在金枝要做一个知书达理的女人,也就忍了下来,起身说,那好吧,这钱我也不借,回头我找个人来查查账,看这饭馆子能支撑多少时候。说完就走了。
  “二楼后座”从后面追出来,冲着金枝后背喊道,你找人来查呀,谁怕谁呀!
  金枝走后,“二楼后座”十分得意,睡了一个午觉,浑身轻松,腰底下也感觉有力。他觉得自己现在是大老板,应该去春红院会会苏妈妈,让她后悔一下,当年她看错了人,也气气她。于是先去清华园泡了一个澡,理了头,换上一身新大褂,照照镜子,一看,还真的变了一个人,要风度有风度,要气质有气质,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接着又去了全聚德吃了一只烤鸭,因为爱晚居的菜他自己都吃腻了。
  吃饱了,喝足了,“二楼后座”一身光鲜地来到了春红院,进了门就喊苏妈妈。跑过来一个新来的大茶壶说,这位爷,苏妈妈最近身体不好,在后面歇着呢。你要哪位姑娘,我给您叫着?这个大茶壶还不认识“二楼后座”。
  你告诉她,“二楼后座”二爷来了!我先在这里候着!说着,“二楼后座”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在大厅供贵客选姑娘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大茶壶去后面禀报。“二楼后座”在沙发上颠了颠屁股,说,我在这里的时候,这还是木头椅子呢。
  这个时候,从二楼探出一个小美女的脑袋,她是新来的苏州姑娘,叫茉莉花猫,冲着“二楼后座”摆手微笑,“二楼后座”也冲她招招手。茉莉花猫就摇着柳条细腰款款地从楼梯上走下来,走到“二楼后座”跟前,说,这位爷,您是这里的常客?
  “二楼后座”说,我以前是这里的常客,但是这几年没有来。你是新来的?
  花猫说,我是昨天才来的。其实她来已经有两个月了。
  “二楼后座”说,听你的口音,好像是苏州人。
  花猫说,哎呀,这位爷好聪明呀,怎么一听我说话,就知道我是苏州人呀!
  “二楼后座”说,我也是苏州宁呀!说着两个人就说起了家乡话,越说越亲热。“二楼后座”一把把花猫拉过来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花猫娇滴滴地说,这多难为情,还是到我屋里去吧。说着就起来拉着“二楼后座”上了楼,进了她的房间。
  一进门,可能是“二楼后座”肚子里的烤鸭又活了,于是上前就把花猫抱上了床,接着就给花猫脱衣裳。他也顾不得脱自己的大褂,把大褂衣襟往自己的头上一蒙,摸着瞎就压在花猫身上想办事。
  这时候,苏妈妈已经从病床上爬起来了,一听“二楼后座”还“二爷来了”,就抄起两尺多长的火筷子,就是当年打过“二楼后座”的那支火筷子,跟着大茶壶走进花猫的房间,见“二楼后座”正光着屁股摸瞎跟花猫调情,走过来举起火筷子就是一阵暴打。嘴里骂道,怎么着,有几个臭钱,就到我这里耍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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