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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花酿-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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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邱大夫来了!”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石头恭谨的声音。

“进来!”转眼神色一敛,齐三立刻回道。

大夫?谁生病了?

李宛妍迟疑地看着从门外进来一位刚才出去的年轻人,跟在他后面的是一名背着药箱的慈眉中年人。不过另外引起她注意的,是三颗在门外探头采脑的大头。

显然齐三也发现那三个还没死心的家伙了。

“恩然,去把昨天我们议定出来的人事升迁报告做一份给我,我等一会儿就要。行然,监督你二哥,不准帮他做。青潭……”还真的贴在外面当起门神了!他干脆来个一一点名。

“爷,您今天的第一个行程是上腾王府,我这就先去瞧瞧马车准备得怎么样了。”伍青潭赶在爷砸来可能会让他去掉半条命的事情前,很快举起双手投降,自行请命去马厩喂马。

虽然在外面偷听了半天是很值得了,不过这个代价实在是……

咬牙切齿地瞪着前头奸诈总管跑得像飞的背影,齐恩然拖在后面的脚步简直有千斤重--可恶!那个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家伙!给他记住!

“行然……”边走边赶快请出同行的救星。

“对不起!大哥说不准帮你!”对老大忠诚到底的正直家伙毫不敷衍地说。



一阵悔不当初的吼叫声隐约从外头传来。

“他们……”眨眨眼,李宛妍不由回过神,视线从门外调回来--正常的家人……都是这么样相处的吗?

“别管他们。”齐三的心思现在专注在她身上。“邱大夫,病人是这位姑娘,麻烦你替她诊诊。”他请大夫上前。

总算察觉不对劲。李宛妍看了看齐三,又忙着朝要她伸出手来的大夫摇头。

“我没生病。”她坚决地。

“大夫,她的身子已经在发烫,你看看她是不是染了风寒了。”

齐三说话的对象是邱大夫,不过李宛妍却不禁一呆,伸手在额上摸了摸--嗯,好像是真的有点烫……

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他方才一直在采触她的额。

连她自己都没发现有太大异样,可是他却……

李宛妍倏地安静下来,乖乖地听任大夫诊治,而她的眼睛就这么一直盯视着齐三,不明白在刹那间,从她心底深处涌出的强烈情绪是什么。又酸又甜、又涩又美--这是什么奇怪的情绪?

“这位姑娘是染上了风寒,我马上替她开个药方。”邱大夫很快断定症状,转身立刻在纸上写下药方。

齐三找人去抓药,石头也恭敬地将大夫送出门。

“我派个人到你家通知一声,你就暂时留在这里,等身子好一些再回去,可以吗?”回到她身前,他表面征求她的同意,事实上在他心中已有了决定--在她身上,还有太多的疑问没厘清,再加上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他还不能放她离开。

说到回家,李宛妍的脸色明显发白,齐三没错过,却也没点破她。

“对不起!我……打扰你好久了,我还是先回去……”在心里挣扎了一下,她终于做了选择--她想见的人,她见到了。而那个冰冷的地方尽管冰冷,毕竟它还是她的家,她必须回去。

“告诉我……”齐三突然轻轻以掌按住她纤弱的肩,认真地看着她。“你为什么而来?”

她完全无法动弹,不是因为他的手,而是他的话。

迎视他温柔与刚毅并存的黑眸,她的心头乍地发热。

眼前,她的视线突然模糊了。

“我……”她咽回一声哽咽,一对浸在水雾里的眸子努力要看清他。“我只是想要一点温暖……不可以吗?这样不可以吗?”

齐三在刹那间看出了她令他怆然心动、恻然心怜的孤单脆弱源自何方。他的胸口一紧,缓缓地,他再平复下因她而震荡的情绪。

“你的心愿,就只有这么小吗?”他抬指揩拭掉她滑下面颊的泪,以一种慢悠悠、清淡淡的声调滑过她的心房。

怔怔地透过泪影看他,她有种以为,只要她开口,他就能替她实现所有想望的错觉。

“这个心愿才不小……”摇摇头,她忽然想振作精神地揉揉眼睛,同时抹掉满脸的泪。这下,她终于可以再清清楚楚地看着他了。不过,看清楚眼前这张线条刚硬却仍掩不住英俊惑人的脸庞,并不代表她能看出他这双深邃莫测的眼光下包含了什么样的心思。

而忽然意识到自己就这么眼也不眨地盯着他看,李宛妍这时才终于勉强将强烈想靠近他的本能压下。低下头,随即不安地低声道:“齐爷,谢谢你的……好心招待,我没事,我可以自己回去了……”藏在大衣下的双手悄悄握紧。准备好了,她仰起脸蛋给他一抹无事的笑。

她的灿笑并没有到达她清澄的眼睛。

齐三深思地凝视着她,接着,对她慢慢扬出一个温柔的微笑--一个若是让所有认识他的人看到,肯定会吓到傻的微笑。

“好!等你喝下药、休息够,觉得身子好一些了,我会派人送你回去。”

就连李宛妍也一时迷眩在他那向来刚肃的表情首次被这抹柔和的笑容所制造出来的惊人效果里,呆然地忘了反应。

带着几名随从和精心挑选的礼物,李朝宗亲自来到齐府。

他非来这一趟不可。就算知道让齐三点头的机会比登天还难,他还是非来这一趟不可。

李朝宗实在想不到,他原本信心满满打点妥当的那宗朝廷买卖竟横生变数--几天前,那名收了他好处的高官临时慌乱地通知他,朝廷不知道什么原因,忽然下令将原来由他负责的采购丝绸布料工作转移给另一名以公正廉明出名的官员--就是这个青天霹雳的变故,不但让他先前花在打通关节上的金钱、心血全部白费,接下来算上他那艘沉船的货物、再加上他为了尽快补齐货品不惜买下近半间千色坊的丝绸……

李朝宗已经无法估计这项巨大得足以撼动他家业的巨大损失。

这两天他想尽了各种办法--包括从那新官员的身上找门路、要那个掏了他不少钱的高官替他钻漏洞,却统统没用。这些讯息等于说明他要藉朝廷赚一笔的路已经被封死了。

那现在他向千色坊订下的那一大批货怎么办?自己拿来慢慢卖?别傻了!他根本没有这方面的通路,要怎么卖?

为了弥补这项损失,他想到另一个他完全没把握的办法又让他燃起了一点希望……

不知道齐三愿不愿意买回自家的货?

就算把价钱压到一半,只要齐三肯点头,那么他的损失起码可以减低一点。

问题是,齐三会答应吗?更何况,那么精明的齐三,一定早就对他突然买下如此大量的货有所怀疑,要是再让他察觉他要回卖货的原因,说不定他会来个落阱下石……

不过在衡量各种状况后,李朝宗还是决定不管怎么样,先走齐三这步棋再说。

所以今天稍晚,他带齐礼物,踏进齐府了。

齐府大厅里,接待李朝宗的是齐家三少爷齐行然和总管伍青潭。

“对不起,李员外,我大哥实在是忙得抽不出时间,所以他已交代我务必要好好招待李员外你。”齐行然对李朝宗抱歉地道。“不知道李员外有什么事需要行然的,请尽管开口。”

李朝宗也知道他见不到齐三。他要来拜访时,齐家的人就表明了他没空这点。

“不!没关系!其实我是因为生意受到齐爷大力照顾,可是之前却都没过府来亲自向齐爷道谢感到疏忽了,所以今天才想来问候一下。”他忙地泛起一脸的笑,又赶紧指挥家仆把东西摆上来。“这只是一点小小的心意,希望不会让三爷和总管笑话了。”打好关系是他的第一步。

桌上,很快摆满了几样古董赏玩、几支人参,和两坛酒、茶罐。

齐行然和伍青潭互视一眼。

而青潭总管眼底立刻出现一抹狡猾的笑意。

他们当然清楚李朝宗来这里的目的--齐三算得没错,李朝宗要来打他主意了。

嘿嘿……要是李朝宗知道他会这么大失血的原因就是他们上通五皇子玄熙搞的鬼,肯定会立刻来个大吐血。

唷!好期待看到这个太快人心的现世报哦!不过伍青潭眼中的光芒很快被失望取代--只可惜爷还不准李朝宗死。而不准的原因,是因为这老家伙竟是“某人”的爹……

天哪!怎么品质差这尘多?!

要不是他反覆查证了再查证,他也不相信像这种狡猾没良心的奸商,竟然真能生出那样灵慧诱人的小美女……

齐行然即使心知肚明,还是意思意思地跟李朝宗推辞着。不过伍青潭可就没客气了。

“前朝的玉镇、砚池,这几支,嗯……至少有三十年的参,李员外,你可真是心意不小啊!”把玩过这些“贡品”,他似真还假地笑嘲李朝宗。

“这些真的没什么,只不过是原本家里就有的东西,总管若是喜欢,我还可以拿几样来送你玩玩。”李朝宗当做没听到他的暗嘲,赶忙巴结这位齐三身边的红人。

伍青潭一脸和善的笑。“这些可都是员外要卖大钱的,我怎么能让员外生意做短,不用、不用了!”

“总管怎能如此见外?这样吧!回去我立刻为总管挑两样东西送过来,请总管就不要再跟我客气了。”李朝宗笑得豪爽--妈的!跟我来这套!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伍青潭的笑脸绝对真诚可亲--宛妍姑娘的爹,不好意思了,又捅了你一刀。

齐行然可做不来青潭总管这种笑着宰人、而那被宰的人还能跟他说谢谢的高难度表演。

“咦?那这酒和茶……”伍青潭继续他不怀好意的行动。这下他摸到了两坛酒和茶罐前,也不客气地给它开封验瓶,一时之间,芳醇醉人的酒气挟着一股说不出的香气立刻成功地勾引出他肚子里的酒虫。“也是员外家的?”顺便把满是清冽淡香的茶罐凑近鼻端前。

梅香?梅花茶?

嗯……好熟悉的花茶香……

鼻子很灵的伍青潭很快就想起了什么。

“对了!这是我们自家的桂花酒和梅花茶,总管和三爷可以喝喝看,我敢保证你们绝对会喜欢。这酒和茶可是我平日舍不得拿出来送人的极品,两位爷一定要试试。”李朝宗极力推荐。

看这奸商忽然卖力推销它们,齐行然忍不住在心里嘀咕--搞不好这里面被下了毒喔……即使它们闻起来真是要命的好闻!

“嗯,果然是人间极品!”仿彿完全没想到齐行然的顾忌,伍青潭已经手脚很快地为自己倒了一杯桂花酒来解酒馋。

至于慢了一步救人不及的齐行然,只得张目结舌、冷汗直流地瞪着他。

李朝宗突然哈哈大笑。

这让齐行然的一颗心差点跳出喉口。他立刻握紧拳头,已经准备要掐住李朝宗的脖子逼他交出解药了……

“总管,可不是我夸口吧?我相信你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桂花酒……三爷,你也试试。”李朝宗只是得意着,还赶紧为一旁发呆的齐行然倒了一杯。

呃……看样子总管没毒发的征兆,那他喝是不喝?齐行然被动地接过酒,还在犹疑中。

“这酒和茶……是员外家自己酿制的,我想能当员外家的客人真是好口福啊!”伍青潭又啜了一口,微微眯起了眼,他不经意似的问道:“听说员外家的四小姐擅长此道,难道我现在喝的就是她亲手做的?”

李朝宗差点跳起来。他猛地皱起眉。

“你……你怎么会知道……你是听谁说的?”他既震惊又狐疑--惊的是伍青潭竟猜得出这酒出自谁,疑的是他究竟从何处“听说”李家的四小姐会这手艺的?

咦?他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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