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悦色-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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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见二禾双目下一圈青黛之色,微微皱眉,刚想关切几句,却又撞上二禾的目光,又是被生生吞了回去。
饭席还是以往的几个小菜,倒是因为白泽来了,正午的时候,二禾便准备去宰一只羊来庆祝,刚一说完,白泽便是站了出来摆手,二禾微微惊诧,白泽却言“少做孽障”。一句话顶的玄峰和莫问一众留着口水的妖怪更为的看白泽不爽了。
二禾知道白泽心中为她着想,便也是作罢,只是又多做了几道可口小菜,用来招呼白泽,别的倒也没说什么。
吃过午饭,白泽便要告辞,二禾应了,送至门口的时候,白泽却像是想起什么似地停住了脚步:“竟然忘了一件最是重要的事情。”
二禾疑惑不解道:“忘了什么?”
白泽这才微微一笑道:“昨夜我又到牛棚羊圈查看一番,虽说栅栏坚固,却防不下人心,便是准备施法做个屏障,这样便可化解危机,但凡有人若是动了贪念,那屏障便可自动发出攻击。”一席话落地,玄峰和莫问的脸色瞬间变了变。
本来还想着,等到那白泽走后,两人再度去羊圈牵上一只回来,没想到白泽竟然留了这样一手,不由得让他们万分的恼恨起来,双目圆瞪的看着白泽,若非白泽背对他们,他们倒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这样瞪过去。
“你这样一提,我才想起,既然你有心,那我便在此多谢了。”二禾这也才想起羊圈之事,便点了点头,引着白泽再度回到了羊圈,莫问玄峰等人因为受不得羊肉的诱惑,怕当场现形,便推辞不去,实则是去找宫弈寻求援助。
宫弈在逆水县购置的宅子离二禾的农庄不远,莫问和玄峰自然是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宫府,将白泽干扰他们的事情添油加醋的报告给了宫弈。
莫问更是声泪俱下,想着那宫弈对二禾的心思,定然不喜白泽,眼下白泽竟然插手进来,定会怒斥当下,帮着自己,却没想,等到自己说完,宫弈竟然冷笑几声,一道光亮便是从天而降,还不待他们仔细躲闪,便直接飞入了他们的身体内。
宫弈站起身来,手中折扇轻摆,走到玄峰和莫问中间,因为刚刚瞬间被施法,两人现在一动竟不能动。莫问惊讶的看着宫弈,脸上写满了疑惑,不由发问道。
“主人这是……?”
玄峰虽然是没有发问,也是用着疑惑的眼光看向宫弈。
宫弈冷笑两声,回到梨木太师椅上,看着两人道:“你们主人我虽是确实不喜那北麓山神,不过你们这件事办的并不合我心意,既然知道我对二禾姑娘的心思,为何还要去偷吃她圈养的畜牲,为她徒增烦恼。”
闻言,玄峰和莫问这才明白过来,原来竟然是这个原因。
第一卷 025:卑鄙小人李进良
“主人,是我们目光短浅,我们保证以后再也不动二禾姑娘的东西了,你快放了我们吧。”一看宫弈面露不悦,已是怒气满容,莫问更是急了,连忙起誓道。
宫弈却是金扇一挥,没有听他们的解释,顿时,一道金光扑面,等两个人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身在二禾的农庄之内。莫问正和玄峰面面相觑间,突然惊闻牛羊叫声,转身一看,竟然到了农庄的牛棚里。
只听一声尖叫,莫问竟然瞬间化作麝鹿狂奔而出,玄峰虽是没有吓得化作原型,脸色也是惨白一片,跑出了牛棚。原来宫弈听闻此事之后,为免他们再度对牛羊动心思,便在玄峰莫问二人身上下了符咒,这一下,两个人只要听闻牛羊叫声,都会全身颤抖,自持不能,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教训。
白泽因为为二禾施法做了屏障,被二禾再度留了下来吃晚饭,白泽本要拒绝,但瞧见二禾眼底一圈黛青之色,便不做推辞,沉声应了,二禾自然高兴,便是回了厨房做晚饭去了,等到一桌香喷的菜肴完成之后,一群妖精都到齐了,却是独独缺了玄峰和莫问,二禾正疑虑这二人跑去何处,寻了牛棚羊圈又是没见踪影,便是隐隐有些着急了。
以往二人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莫非是上次羊圈的事情,惹了他们不悦?二禾心中思忖间便是到了门口,准备在此处等等,莫问最是好吃,晚饭的时辰说什么都是要回来的。
二禾立在门口不断向外张望着,一顶红顶墨绿的四人小轿竟缓缓落至二禾这农庄的大门之外,二禾正心惊来者何人,一个蓄着长胡身形微胖的老人便从轿中缓缓走出,一旁随着轿子一侧走出来扶着那名老者的人,二禾却是认识,正是李婶子在镇上教书的儿子,李进良。
二禾本同李进良便是没有好感,更是少有交集,此刻见他竟然携着一个陌生老者向着她走来,便不自觉的微微蹙起了眉头。
“二禾姑娘,许久未见,不知姑娘进来可好?”又是一套听烂了的陈词,李进良拱身行了一个礼,一见二禾,眼光都是略有不同了。一旁的老者则是稳若泰山的站在一侧,也是在静静的打量起二禾来。
这、是何情形?二禾点头承应,却不知这李进良要做何事。
“姑娘切莫惊慌,这位便是万良镇的头号巨贾,万老爷,此番前来打扰姑娘,正是想同二禾姑娘做个生意。”头号巨贾,虽已落入宫弈的名头上去,不过李进良巴结万老爷,便此番扬言,又见万老爷捋须受用,更是觉得说的对了。
“做什么生意?”还不待二禾反应,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温润似玉的嗓音,二禾欣喜的回头,白泽正徐徐朝着他们走来,一见来人是李进良,便不着痕迹的一把挽起二禾的手,二禾微愕,低垂螓首,两人样貌亲密无间。
李进良早已从李婶子的口中得知二人的事情,早就对白泽怀恨在心,现下一见他器宇轩昂,又同二禾亲密无间,自是妒恨交加,只恨不能用眼神将白泽烧出一个洞来。
二禾自然从李进良眼中看出什么,更是感谢白泽的出现,李进良虚以委蛇的假笑了一番,便拉扯万老爷至角落,两人低头轻声交谈半晌,才是再度回到二禾的视线里。
只是此番,万老爷不似刚才那般面色无常,倒是捋着胡子笑意吟吟的看着二禾和白泽。
“二禾姑娘,进良跟我常提起你,说姑娘的手艺高超,特别是在农务畜牧这一方面,老夫甚为好奇,便请了进良带我前来拜访姑娘,想聘请姑娘为万家庄农庄的管事,不知姑娘可有意欲详谈啊。”
二禾微微蹙眉,转头将目光看向一旁的李进良,这个李进良何时知道自己种植的本事了,而且,貌似自己同他也没好到,她会主动帮助自己拉人脉的地步吧。
想到之前李进良对待那前任妻妾的态度,二禾更是觉得此人极不靠谱,再看那李进良注视自己的目光,赤裸裸的欲望让二禾更是觉得不爽。
“多谢万老爷抬爱,奈何小女本事有限,现在经营此列农庄已是精疲力竭,万老爷又是名流巨贾,自然不乏请不到良将。”二禾垂眉行礼,一番话说的又是马屁做足,又在情理之中,瞬时让万老爷更是觉得二禾是个不错的人选,而且加之刚刚李进良提出的诱人条件,万老爷怎会轻易放过二禾。
“二禾姑娘切莫妄自菲薄,老夫正是看中姑娘手艺,姑娘何不再考虑一番,只要姑娘答应老夫的请求,老夫县内累计多年人脉,助姑娘夫婿考取举人乃是一桩小事,不知这桩买卖二禾姑娘可是觉得划算啊。”万老爷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那站在二禾身侧的白泽,老谋深算的捋了捋胡须,笑吟吟的看着他们。
二禾听完万老爷的话,差点笑出声,举人,确实很诱惑人,人界人人争之半点功名,为人妻妾者更是望夫成举,但这若是放到了二禾和白泽身上,那便真如废纸一般,弃如敝履了。
白泽也是轻笑一声,不做应答。
二禾无奈,微微叹息一声道:“万老爷的心意二禾心领了,只不过,二禾手中现下经营的农庄乃是宫弈宫公子所有,二禾早已同宫公子签订协约,方才未曾同万老爷将清楚,倒是二禾的不是了。”
万老爷一听,绕来绕去,二禾竟是给宫弈帮忙,本就气恼宫弈夺了他的生意,当即脸色便是一黑,虽说二禾手艺颇为精湛,李进良又同自己密谋,只要将二禾安排进农庄,成了李进良和二禾的好事,李进良便可命令二禾为其农庄无偿服务。
可现在又听到宫弈的名字,万老爷怎么也吃不下这口气,便要拂袖离去。
李进良也没想到,二禾的农庄竟是宫弈所有,当即愣了神,一看万老爷要走,更是急了,一把拉住万老爷,低头耳语一番,转过身瞬间转为一张哭脸,一个扑棱,就抓住了二禾的手急切道:“二禾姑娘,农庄之事暂且不提,其实我此番前来寻找姑娘,便是有一事相求。”
二禾微微蹙眉,刚要将李进良推开,李进良察觉到二禾的意图,更是握紧急声道:“二禾姑娘!家母病重,已经无法下床,她日日呼唤你的名字,希望能再弥留之际再见姑娘一面啊!”
二禾一听李进良这样一说,顿时愣住了,李婶子病了?
见二禾停止了挣扎的反应,李进良更进一步道:“以往家母身子便是孱弱,早前有姑娘再旁照料,现在姑娘一走,家母思念姑娘的好,又染了风寒,一拖之下,再看大夫,已经不大好了。”
“李婶子她……怎么会……”二禾兀自念念,想起往日,李婶对自己的悉心照料,顿时心下难过起来。
“恳请姑娘回去看看家母,也算是了却她老人家的一个心愿。”李进良抹了一把眼泪,看着二禾,言辞切切。
二禾虽不喜李进良,但对李婶感情深厚,便点点头,回去吩咐了钦原等人照料农庄,自己则是带上了白泽坐上了万老爷带来的马车,一同朝着北麓山另一头——李婶子家出发。
万老爷前脚走,宫弈后脚就到了,本来是准备看望二禾,却不想,听钦原说了二禾同白泽被李进良和万老爷带走,宫弈当下便是蹙眉,这万老爷和李进良都不是什么好人,二禾怎么竟然就同他们走了?其中必定有蹊跷。思及此,宫弈更是坐不住了,叫来玄峰和莫问吩咐他们照看好农庄,便是带上钦原一同乘着马车,追了上去。
二禾担心李婶子的身体,在车中也并未注意沿路的风景,万老爷驾着车,却是一路带着两人朝着万良镇的县衙奔驰而去。
等车夫落定,高喊一声到了,二禾还道车夫竟然跑的如此之快,便同白泽下了车,刚一下车,却是傻了眼,这地方分明就是衙县之地,哪里是李婶子的家。
二禾正要开口询问身旁的李进良,却发现,李进良已经溜进了县衙,一对中年夫妇相拥着小跑了出来,指着白泽便是大喊道:“就是这个人!就是他!就是他把我的女儿拐带出去的!”
二禾当即懵了,转头看向白泽,白泽也是微蹙剑眉,随后,一众衙役竟然直接走上来,拿了刑具将白泽套上直接押送了进去,而那对中年夫妇则是看到二禾后,一个箭步就飞奔上来搂住二禾的脖子高声哭喊道:“女儿啊!你可算被救回来了!”
二禾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一遭竟然是被那李进良算计了!
“慢着!我并非你们的女儿,刚刚那人是我的夫婿,你们为何拿他!”二禾一把推开那对夫妇,指着被衙役押送的白泽,扬声喊道。
前面的官差本没注意到二禾,一见那被救的女儿家竟然为人贩求情,顿时深感讶异,不过随后又明白过来,这想来也是正常,想必这女子早已被这人贩玷污,为保名节才口出此言。
“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