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财神-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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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残烛,随时有可能噗嗤一声熄了。
“招招师妹,快以我身做媒介,你我共同抵御强敌。”
“呃?以我身作媒介是嘛意思?大师兄你讲通俗点。”
慕蔚风左手撤了又回,大力一拍右胳膊弯,剑指隔空划着乱七八糟符号,居然还不忘抽空再说:“就是为我传输真气。”
“啧,你早这么说我早就懂了好不。”
这话说得透彻,我若再不明白真真白混了修仙界百十年。当下忙窜过去,双掌狠命往慕蔚风后背一拍。
这一下拍得毫无技巧又太大力,本全力控制长剑的慕蔚风直被我拍得一个踉跄。但他毕竟大好人,却不发作,只再度运气,剑指更快更急的虚空画咒。
长剑便在慕蔚风的控制下与恶蛟乒乒乓乓的碰来撞去。一时间火星子四溅,每磕碰一次慕蔚风长剑的剑身就崩裂个断口。
“大师兄,你这把剑要够呛啊!我怎么觉得它快光荣就/义了!”
慕蔚风已没心思打理我,而我说罢了也觉得真不是开玩笑的好时机,于是就闭紧了口,自丹田往上提气。
乍将神识探入丹田,我立马想起自己修为不精,似乎法力囊没多少真气流存着,便又有点心发慌。可慕蔚风已经强弩,这时我是不该给他添堵的。
又猛地忆起龙母说过的话来。忙不迭凝神静气,只令意念感觉丹田内浩瀚如海。果然那单薄的真气流就逐渐多起来,并大有汹涌之势。
呔,还真成!
我狂喜。
只不敢过度走神,尽量屏息静气的眼观鼻鼻观心,不消多时那入耳的轰鸣音就愈发弱了,直到再也听不见。
而丹田内真气流鼓/胀着旋转着,漩涡一般,我努力牵引漩涡一端,令真气流沿着四肢百骸行走,直到汇聚双掌。
控制着真气流自我双掌传输入慕蔚风体内。虽紧闭双目未曾观战,眼前却有景象生成。
那画面似真似幻,仿佛只皮影戏一场。戏里是有条恶蛟以及一把长剑两个人的。那一男一女前后而立,女的双掌紧扣在男人背脊,清晰可见两条金色真气流自她双掌直入他体内,并迅速流动到他剑指指尖。
长剑就似有了精气神一般,格外灵活跃动,每一次与恶蛟碰触也不再落下风。
师兄妹二人合力控制长剑,我只源源不断为慕蔚风输送真气,他那些鬼画符很快就将恶蛟击得露了颓势。
本摇头摆尾的恶蛟突地发出一声奇怪吼音,那音竟是用言语无法形容。我被这吼音震得心胆皆颤,差点没当场呕出一口血水子来。
慕蔚风并不比我强,他直接喷出一口血水子,那血水子扬起一片好看血雾,半空中的长剑就停了攻击势头,恶蛟也趁着这时机一头钻入池水中,没了影踪。
我大急,忙高喝一声:“奕风你往哪里逃?!”
眼见着恶蛟要生逃,我一急之下脱口而出,并想着将贴身的女娲石拿出来,也许那神物可以增加我方实力,却不想这一开腔就泄了真气。
眼前景象骤然消失,而水面恢复平静,别说恶蛟了,连个鱼虾都无。
“唉!居然让它逃了!”
我奋力一拍大腿,又想起慕蔚风喷血,忙不迭去扶他。他本已重伤,偏要躲开我伸过去的爪子,口中迂腐地说着:“招招师妹,男女授受不亲,蔚风自己来。”
随意寻个木墩子他坐下,虚弱地急喘几下,就挣扎着起身,打量下四周略有为难:“招招师妹,师兄想在此打坐调理内息,你不会怪师兄无礼法章程吧?”
咳咳,看着他一本正经万分认真的样儿,我很想当场给他个爆栗!
您瞧您都什么样了?求您暂时将那些礼仪章法抛开,好不?!
我只好呲牙表示没关系我不介意。慕蔚风这才自木墩子离开,盘膝端坐在泥土地上,运功调息许久,他苍白面色方有所改善。
睁开眼他立马向我道歉:“招招师妹千万别介意。方才师兄并非敌/对师妹。只是最近栖霞派实在被它搅得鸡犬不宁,不得不提着小心。”
末了他又叹口气,一脸真诚地问我:“师妹不会介意师兄试探你吧?”
“不会。”我苦笑,问他,“难道这条恶蛟已经来了栖霞山许久?它到底怎样搞的栖霞派鸡犬不宁?”
双手拇指大力按压两旁额角,我沉思下,就又说:“我不记得咱们曾经得罪过这样一个怪物,除非它真的是奕风!”
“奕风?”慕蔚风一脸茫然。
“嗯。此事说来话长,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恶蛟。当然,如果此蛟就是彼蛟的话。”
“什么此蛟彼蛟的?钱招招你怎么一个人回来?”
还不等慕蔚风说话,我就听得他身后一道熟悉音起。我与慕蔚风齐齐回首,却见那人生来一副不靠谱样,手里拿着个酒葫芦,笑嘻嘻地晃荡过来。
却不是载浮还能是哪个?!
慕蔚风忙起身,恭恭敬敬打个揖,口尊师父:“您不是下山去了,怎又回转?”
载浮将酒葫芦随手掷在地上,站定,一手去搀扶呈下拜之势的慕蔚风,笑嘻嘻地说着:“还不是因为恶蛟作乱,它随心变化,说不准就变成谁。”
最后一个字尾音未了,载浮已闪电般出手,用另一只没有抓住慕蔚风的手,直抓向慕蔚风脸面。
我的老天帝,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第十二章
慕蔚风本就落在下势,此刻他呈下拜之姿;而胳膊又被载浮抓住;他想要躲开袭向脸面的手,就必定躲不开胳膊上的手;想要撤出胳膊,必然会舍了脸面。
啧啧,这真真进退皆无路了!
但慕蔚风何等人物?当即微微侧脸躲开袭向面门的手;脚尖一蹬地面,身子向后平移,带动一手抓着他胳膊的载浮;直往后数丈。
而身子后移过程中,慕蔚风另一手腾出;当即就与载浮乒乒乓乓的过了几十招。
二人打斗过程中,异口同声唤我:“招招,快助师兄(师父)一臂之力。”
我头痛。
眼定定地瞧着他二人,皆用栖霞派招式,并似连体共生一般,你用哪招我就用哪招,压根分不出真假。
不过他们打得这样下死手,其中必然有一个是假的了。
对了,方才载浮曾说恶蛟可以随心变化,说不准就变成谁的模样出来坑蒙拐骗。而慕蔚风也说最近栖霞派被恶蛟搅扰得鸡犬不宁。
得,这些话就算我忆起了也没用,都不能帮我分辨啊!
干脆哪个也不帮?
似乎也不成。万一那个真的是慕蔚风,他伤势本就严重,恐怕撑不了多久,他倒台子只剩我一个,人家恶蛟想要捏死我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但若帮错了人,载浮才是真的师父,恶蛟变化的是慕蔚风呢?
可是又有点说不通。若它变化的是慕蔚风,难道刚才一切皆乃幻象?否则哪有自己个打自己个,自己与自己斗法的道理?!
我不止头痛,连眼珠子都痛。
这二人单手打斗,急速往后飞移,看起来挺帅,但我分明瞧出慕蔚风撑不住。
罢罢罢,就赌一把!
当下不再犹豫,我略闭眼凝神,再度睁开眼,就自腰间挂着的小锦囊中扣住一粒金豆子。他二人战事正酣,待到寻了个合适机会,我的金豆子立马出手。
金豆子破空而出,带着凌厉风声,还真有几分气势。而这次它也万分给我面子,竟没有打偏,而是正中慕蔚风后心大穴。
就见慕蔚风豁然回首,一双眼紧盯住我,那双眼内情绪恐怕终其一生我也不会忘记。
不止是恶毒,还有满满恨意,又似乎不是恨意。总之我很难说得清那到底是何种情绪。只觉被那样一双眼、那样目光盯着,整个人都不好了。不但头痛肩痛浑身痛,就连嗓子都痛。简直就是每一寸肌/肤都似被针扎火燎一般。
而他瞧着瞧着,一张白净脸面竟逐渐变青,青黑的脸面格外唬人。口中更是缓缓渗出血水子来。那血水子一丝丝一缕缕,很快自鲜红色变成暗青色。他突地一声狂吼,骤然间周身雾气萦绕,身子一晃,他化作一条巴掌大的小龙,依旧无鳞片,头生双角。在我来不及反应之际,钻入水中。
水波荡漾几下,旋即恢复平静,似从不曾发生过什么一般。
我一屁/股跌坐地上,手抚住胸口急喘,载浮抹了把汗甩甩,长叹口气道:“不愧是我徒弟。没白教你这么多年,还认得师父。”
他边说边向我走近,我忙就地屁/股后蹭,口中一叠声道:“别过来。”
本一脸笑嘻嘻的载浮就止步,皱起眉头故作郁闷状:“怎么?你连师父都不认识?你不信我?!”
我双手拇指大力按压两旁额角,无比纠结,“现在不止你,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了。”
一直笼罩栖霞山的浓雾散尽,露出一方澄蓝天穹来。
我与载浮远远的一人坐在池水一端,隔空说话。
“钱招招,当时那么千钧一发,你到底是怎么分辨出为师才是那个最真的三界第一仙师呢?”
载浮第三百五十八次问我。
“因为你啰嗦,连打架斗法都啰嗦。而且不要脸!还三界第一仙师呢!我觉得分明是三界第一不要脸第一不靠谱的虚挂名头骗子师父。”我随口打哈哈应付他。
我怎么能告诉他,仅凭直觉呢!
当然,要分辨慕蔚风到底是不是真的也并非全无办法,只是我一直没机会。慕蔚风是生来戴着一根红丝线的,就算这条恶蛟多本事翻天,但那红丝线灵气得很,当初虎妖将三界翻过来找,也没找到第二根相同的。
所以我深信恶蛟可以变化成慕蔚风,但绝不可能那么到位的也弄条红丝线拴在手腕子上。
而且慕蔚风的红丝线来由,恶蛟常年居于水底,应该还不至于消息灵通得尽数皆知。
“还说我第一啰嗦。我看你才啰嗦。钱招招啊钱招招,你简直未老先衰,干嘛啊干嘛,和个与自己小的师弟谈情说爱,就变得话都不会说了?麻烦你看清楚,我真是你师父。”
“我知道你是我师父。”我欲哭无泪。
“不过听陈阿狗说,你不是下山去赚什么花红?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刚才那个慕蔚风是假的,那真的大师兄去哪了?”
“陈阿狗?”
载浮滕的一声跳起来,似乎闪到腰,一手撑住后腰哎呀呼呀的好一阵子,方白着脸面,磕巴道:“你怎么可能见到陈阿狗?”
“怎么?他也被你指派下山捉妖去了?不会吧,师父你赚钱赚红眼了?陈阿狗那斤两,哪是捉妖啊!妖怪捉他还差不多。”
“不是不是。”载浮磕巴得更厉害。
我一头雾水的地看他,他连比划带磕巴并嘴唇颤抖着,就道:“前天夜里,陈阿狗已经去了。”
“去了?去哪了?啊?!不会吧,你是说陈阿狗已经死了?!”
这回换成我嘴唇哆嗦,话说不利索了。而载浮猛的一拍脑门,就笑:“哎呀,你瞧咱们师徒,真是被假慕蔚风气糊涂了!既然恶蛟能变化成慕蔚风的样子,一定也能变化成陈阿狗的样子!你说,是不是为师最聪明。”
我撇嘴,心想的确有道理。但同时头更痛,当初龙母哭诉,说实在的我并未将那三界第一大败类放在眼里。
断定如此登徒子一定法术不精,只一心想着那龌龊事。但如今看来,我似乎太轻敌呢!
而且如果这恶蛟真的是奕风,那么我还未赶到栖霞山,他已先一步到达,到底谁走漏了消息?他又是否为了我,准确说为了龙母与阿蒲而来?
阿蒲是他的娃娃他又是否知晓?
夺子大战?!
我脑子里涌上一堆乱七八糟想法,一时被这些个想法搅得头痛无比。
看着载浮还在为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