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财神-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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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蔚风走在头里,手里是个纸包包,纸包包鼓鼓囊囊的,最尖上露出半截白馒头。想来我那位大师兄一定弄了一整包白面馒头了,也不知只我们四个吃不吃得下。
我正替自己肚皮担心,慕蔚风却在我身旁走过,直接去了金妙处。
我望着慕蔚风背影无奈伸手:“大师兄,我在这,您多少先给我留一个啊!”
慕蔚风却不回头,只是走到金妙处,恭恭敬敬的说着话,并双手奉上那纸包。
呃,重/色/轻师妹!
我正腹诽慕蔚风,闫似锦那小子已颠颠跑到我身旁,挨着我坐下,将手中油纸包特特在我鼻子底转一圈,令那内里香气蔓延。而后献宝一般朝我呲牙笑:“亲姑奶奶,想不想知道里面是什么?”
“叫花鸡,而且是半大鸡仔。”我不屑他那穷人得了狗头金的样儿。
他立刻瞪大眼:“你怎么知道?!”
“你管呢。”我抢白他,心道我才不告诉你在栖霞山时我常拿金豆子打鸟,当然有时候也打个野鸡,或者偶尔没了野鸡就拿载浮家养的鸡仔练手。并学会做叫花鸡,技/术一流。
载浮那厮知道了,是会掐死我的。
“好吧,一点都不好玩。我以为你会惊喜呢。”臭小子有些失望。
我瞧他白皙额头上又浮现一层细密汗珠,心说臭小子身子真虚,看来找一日我要好好为你补补,免得将来用不得。
嘴里就道:“惊喜!谁说不惊喜。哇,这是叫花鸡啊!小师弟你真棒,你好厉害啊!你是我心中最棒最强的人呢!”
“喂喂,能不能别这么虚伪!好恶心,我想吐!”
“哈哈,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呕,其实我也觉得挺恶心。”
我与闫似锦说说笑笑,无意中瞟见金妙目光正投向我俩,不由自主忆起清晨她的话来,于是那满脸的笑就僵住。
接下来叫花鸡吃得也索然无味,我心情无比沉重起来。
一整日的功夫我们哪都不去,只留在晒谷场外。直到天擦黑,金妙方立起身来,道:“今日十五,月圆之时正是一月之中阴气最盛之时,一会我就会做法,不如大家先布置一下,待到阿蒲出现,你们便将她生擒。一切等见到敖雨,自会见分晓。”
于是便都点头,而金妙就简单布置。我们身后就是晒谷场,她便将那晒谷场做阵眼,自己坐在阵眼正中心。而以她为轴,我与闫似锦慕蔚风分三个方向埋伏起来,只等阿蒲出现,先擒了人再说别个。
慕蔚风就说他守西,因金妙分析阿蒲最可能自西而来。而金妙便问我是选东还是北。我正要说话,闫似锦已抢先道:“不行,她哪都不选,必须跟着我。”
他这话说得没道理,本以为臭小子又不靠谱,只是小孩子心性发作。谁知一瞧他,竟是一脸的正经神色,并双眉紧蹙着。
我便只好叹气;“臭小子别这样,咱多少机会说话。再说了一会埋/伏起来也没时间浑说,不如这样,你想在哪个方向,剩下一个由我来守着啊。”
“不行,我说了今晚你必须和我寸步不离!”
臭小子话说的无比笃定,我便不由有些恼:“都说了别玩,何时了?还这般!”见他眼中光彩黯淡下去,我心道话说的恐怕重了伤了他,便只好又说:“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打不过阿蒲,不过你也知道我是天官上神转世啊,而且在青丘你也看到我与金妙前辈对打,不吃亏的。安心啦,我不会有事的。大不了等这件事了了,我请你吃五味斋的月饼。”
闫似锦一双眼就锁定我眼:“这可是你说的,你欠我一顿五味斋的月饼。”
“嗯嗯,我说的。我说话一向算话。”
“还是不行,我守两个方向,你必须跟着我。”臭小子骗了我五味斋的月饼,又反悔。见他那副无赖样,我便也没办法。而慕蔚风便道:“招招师妹,闫师弟是关心你,不如这样,你就听他一回,你与他选个方向守着,而剩下的方向,我们布个类似鬼打墙的阵法,困住她。”
“我怎么没听过你会布那种阵?”我好奇问道。要知道栖霞派一向以剑术为主,至于阵法之流,就凭载浮那不靠谱的劲儿,压根我就不记得他教过我们,我都怀疑他自己本身就不会。
如今慕蔚风说出布阵的话来,我还真是跌掉下巴了。这位大师兄什么时候背着师门偷学去了?
正纳闷,却见慕蔚风朝金妙打揖,微笑如春风解冻:“至于布阵,还有劳天猫前辈了。”
我的老天帝!原来慕蔚风也不靠谱啊!
布阵对于金妙来说再简单不过,很快她便在正东布下个简单阵法,不过那阵法说来也不算强大,的确类似鬼打墙,万一阿蒲入阵,只能困住她片刻,还需我们及时赶到才行。
而我与闫似锦在正北守着,慕蔚风守住正西,金妙坐镇正南。
四个人准备妥当,正是月上柳梢头。那一轮明月格外耀眼,金妙盘膝端坐着,双目紧闭,双手掐剑指,分别放于两膝之上。
她开始念动诀法,也不知是什么诀?听说只要这诀法念动,阿蒲便会循声而来。可我只觉那轮明月耀得我头痛,那口诀念得我头痛……
☆、第三十章
四野寂静;有风轻轻吹过;带起地上草叶子以及枯枝。方是盛夏怎就有叶子耐不住寂寞了呢?!为何要脱离枝干;只任由着在风中浮沉?!
我心乱如麻;满脑子乱七八糟想法。只觉内里似有一种力量;正一点点发芽,是要冲破我那脑袋瓜子;一股脑挤出来的。
头痛!要命的头痛!
我不由又去按压两旁额角;闫似锦便凑近我,万分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嘘,小点声。我没事。”
“还说没事?!你是不是又头痛?!”他声音越发大;像是生怕阿蒲听不到。
我只好叹气;一双眼瞧向他,“疼是有一点;不过老毛病了,真的习惯了。你放心,不是有你在?我有何好怕。”
言罢见他面色依旧不活泛,便只好将头轻轻枕住他肩:“你不是说过,什么时候都有你陪我!那么,刀山火海我也不怕啦,何况这小小头痛。”
话音愈发低下去,我只觉莫名疲累,那种疲累竟似我已经活了好几辈子,看多了人世沧桑,世事无常。
“说好了你不准有事,我还等着你请我吃五味斋的月饼呢。不许赖账。”
“嗯,不赖账。别说话了,一会真的惊走了阿蒲。”
“那你发誓。”
“小孩子玩应你也信。”
“不管不管,你必须发誓!”
“好好好,我发誓,钱招招一定会请闫似锦吃五味斋的月饼。这下总行了吧。”
“不是这样!”
闫似锦有些发急,搂/住我的手臂就箍紧,那样的力度直令我无法喘息,只好求饶:“成成成,我服了你!我的亲祖宗,我的亲小祖宗!我钱招招发誓,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有事,就千年万载的活着,最好比千年老龟还长寿。这回总行了吧。”
闫似锦这才满意。虽长舒口气,可双眉依旧紧蹙,面色更不活泛。
我不知最近他为何如此反常,竟是时不时的出神并眉头打个疙瘩。要知从前的闫似锦吊儿郎当,嬉笑怒骂皆随性,自然得很,如今这是怎的了?竟大为反常。
金妙的念咒音越来越急越来越快,我的头也越发痛。四周围静的可怕,却不知阿蒲是否真的会来。
我悄悄拿眼瞄四周围,却见到处都黑漆漆的。再仰头,只苍穹上那轮圆月亮光华正盛。
被那光华耀着,我脑中的混乱又加重,似乎有些皮影子戏在内里。非常模糊,看不清那戏里演的到底是何?戏中人物又都有谁?
只依稀一个红袍子姑娘,在每出戏里都有她身影闪动。那姑娘好生眼熟?到底是谁?怎的看着背影,竟像是我?!
天官上神是曾历经两世的,加上在九重天的过往,应该一大堆记忆。可我脑中一直以来只有属于钱招招的记忆,压根就没那些过往。
如今脑中这些隐隐约约景象,是那些曾经封印记忆,要解封了么?!
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闫似锦就说:“你瞧你还硬撑着,额上都起青筋了。”
“闫似锦,我怎觉得头要蹦开了?!”我声调低低的。
“糟了!招招,不如我帮你按下。”闫似锦道。
“不用不用,咱们还有重要事做,成什么事了!别走神。你还是盯着点四周,我闭会眼睛就好了。”我生怕闫似锦真的来帮我按头,忙不迭拒绝。
他只好叹气,而我闭上双眼,默默在心中念诵清心诀,先前模糊皮影子戏似乎浅淡了。又过了一会,那皮影子戏便彻底在我脑中消散。
心便放下些。想着可能是最近奔波着不得休息,这才头痛加重。其实不是记忆解封,我应是想多了。
再默念几遍清心诀,脑中彻底清明起来。我正要开口告诉闫似锦我已大好了,免得他担心。却突觉五脏六腑似被火烧一般。
那种滋味极其不妙,竟比头痛还要难熬!
那火似从我肉身子内往外燃,浑身上下每一寸地方都不放过。仿佛被人猛的投入油锅,又似乎被人突地扔进火盆。
我似能嗅到皮肉烧焦的味道,只觉难以忍受。
无比痛苦中我想张口唤闫似锦,却发现自己口不能言。便惶惶地睁眼,见闫似锦就在我身旁,他正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前方。
闫似锦闫似锦,你回头啊!
我在心中狂呼,可那动静出口,却被风吹散,不留丁点痕迹。
闫似锦闫似锦,我要被烧死了!
我想抬胳膊伸手,他明明就在我触手可及的地儿,只要我伸手,只要微微一抬手就可以触到他!就凭他那么关心我,一定立刻发现我不妥。
可我已尽了最大努力,偏一丝一毫都抬不起手臂。心中无比绝望,只拼命眨巴眼睛,却无泪可流。
这也太坑人了!此种时候便让我掉几滴泪珠子配合一下心情好不?!
我想自救又无从下手,只剩下眨巴眼睛一项功能。可光是在人家背后眨巴眼睛也不顶用啊!至少闫似锦背后就没长眼睛。
别提多不爽了。又是痛又是无助又是着急,千百种感觉掺杂一处,令我咬牙切齿。
得,难道我这位天官上神,第三世的业/火/焚/身之苦,在这个月圆之夜到来了?!
便猛地忆起载浮那厮曾说过天官上神的奇闻异事。当初我只当寻常话本子听。若早点告诉我,那便是讲的我前世今生,我就做个笔记,时时刻刻小心着了!
于是那千百种情绪中又添了一样后悔。
该死的九天神帝,我作为天官上神转世,一项福利待遇没有,却先要受苦,这是哪门子规矩!
正混想着,那业/火/焚/身之痛又加重几分。我忙在心底为自己腹诽九天神帝道歉。可道歉无用!那焚/烧之痛越来越重,直烧的我似乎一张嘴都可喷出火来,一喘气都能冒出烟来。
偏此时就听谁大喝一声;“来了!”
果然我们正前方出现一个娇小身影。那人着一身翠色衫子,弱不禁风的样儿,怯怯的、蹑手蹑脚的,正自东向金妙所坐镇的正南而去。
她走得很慢很小心,披头散发的,一张脸被薄纱遮住,手里紧紧握着一柄长剑,双肩微缩,那一身翠色衫子脏兮兮的,又是血又是泥。
也不知她饿了多久?还拿不拿得动那手中长剑?!
我心思都被她吸引去,业/火之痛虽仍旧在,毕竟分神些,也暂时痛苦减轻些。
她走得小心缓慢,却一直不停的朝着金妙去。而这时,正是离我与闫似锦最近的地儿。
阿蒲竟从只简单布阵的正东而来!竟然那阵法她破的轻松,没有一点动静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