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碧桃心-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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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觉得他的身份应当十分不简单。
青衣双臂圈在辛泽腰上,委屈道:“都是十日前的事了他收买看守的魔将,又杀了魔将和几百喽啰,不知在牢里练了什么破功,竟能打伤金衣和黑衣,叫他给逃出去了。青衣想通知主子,满人间寻找,总是晚来一步。主子你下次消失前,敢不敢先告诉青衣你会去哪儿,也好叫我找得容易些”这么多话,这姑娘就那么轻松的一气呵成倒出来,噼噼啪啪砸向辛泽。我深深凝望青衣,心中很是佩服。
而辛泽好看的弯眉,已经扭成一团,想来他们的事情应该挺严重。辛泽拍着青衣后背安抚她:“本尊这次错了回去让你罚个够”
我一愣,本尊?似乎昨天也听到一个类似的词,叫什么来着……本宫?腹诽着,是这世道,是人人都喜欢寻个气派的称谓?还是上天眷顾我常年不出昆仑墟,所以让我碰见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大师兄在我神游天外之际,牵起我的手,听见他说:“既然辛泽公子有要事在身,我们就此别过。”说罢,不再停留,腾云就走。
我扭头,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向辛泽左右挥挥当做告别。辛泽立即推开青衣,追上来与我们说:“你们要去哪里?我处理好事情可以再去找你们”
临柏波澜不惊,“我们四处行走,居无定所,与公子有缘自会再相见。”
辛泽满脸无奈,又多留不得,表情纠结。我心里喜欢辛泽的与众不同和挚真,朝他招招手,他听话地来到我面前。挣开临柏牵着我的手,又抓起辛泽的手,在他的掌心写下两个字。
南海。
他得了我的答案,神情一亮,高高兴兴与我们道别后,带着青衣飞速离开。而大师兄看着他俩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了片刻,才带着我继续赶路,自然还不忘批评我擅自告诉辛泽我们的去向。
第一百十九章 大海螺和小螃蟹
第三日午时,我们终于到达传说中我的故土,南海。
南海的海水比我想象中还要纯净碧蓝,白沙在太阳光下反射成星星点点,犹如白日的银河,天空蓝和海蓝在远方交际成一条线,有白云在中间点缀。海风吹来,有些许咸味,能吹进人的心坎里。海边有山,山上有林木,花开千树。当真正踏上南海,作为一棵桃树的我,才真深深地体会到这里才是最适宜我生长的地方啊我贪婪地呼吸着南海的空气,沁人心田。虽然记忆不在,却仍旧立刻爱上了南海。
大师兄说,南海是天界南面的尽头,海的外面便是虚无。南海在人间和天界都有交集,但是因为结界不同,所以看到的风情也不一样。我现在所站之地是天界里头的南海,除了我和临柏,没有其他的仙人经过。因为此地甚为偏僻,除了天兵天将定期来巡逻,一般仙人不会来此仙游。
只有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太寂寞。于是我又想去看一看人间的南海,临柏再三叮嘱我要安分守己后,才动用法力打开结界一角。身子还没有出去,就先听到了那方热闹的吆喝声。我兴奋地拉着他,快速穿过结界,要看一看南海在人间的模样。
南海人穿着皆是粗布短衣,更有一些男人,光着膀子在劳作。海面上多了许多海鸟,还有带着白帆的小渔船,离得近的船上可以看到打渔人正在撒网。海滩边的妇女成群结队,在阳光下有说有笑地织补渔网,牙牙学语的孩子围绕膝旁。再往后看,茅草屋聚在一处,应是个小村落,有黑瘦的老汉,倚在门边悠然地翻晒鱼干。
还是人间好我在心中感叹。脚步迫不及待地往海边迈去,临柏任由我拉着。渔民发现我们,纷纷注目,并不是警惕或者排斥,他们友善地笑,冲我们点头致意。
我俯身脱去鞋袜,撒丫子欢跑着嬉戏海水。有东西搁到脚,我伸进沙子里将其挖出来,却是一只白色的海螺。有种熟悉感,把海螺放在耳边,想听一听里面的声音,是一阵阵的海浪声。
临柏唤我,招招手,我就听话跑过去。他伸手,从我手上拿走海螺,又俯身将它放在沙滩上。轻声说:“别动。”我不明就里,他却向我神秘一笑。两人就一齐弯腰,认真地盯着那白色的海螺。
不多久,海螺竟凭空动了一下。我没有心理准备,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地抓住临柏的胳膊,若我有声音,必定已经叫出声来。海螺大概因为我的大动静,恢复如常。临柏牵住我的手,安抚道:“莫怕,仔细瞧着,里面有小东西。”
我好奇,再等了会,海螺又开始左右晃动。这回已有经验,屏气静看,只见有四条小毛脚,从海螺里伸出来,四处动动。尔后,有一对黑眼睛,如同两颗小黑豆子,也从海螺里冒出竖起。这居然里面住着一只小螃蟹白色的小螃蟹与白色的海螺融为一体,干净又可爱。我无比欣喜,没有被临柏牵着的那只手指着小螃蟹,欢笑着在原地蹦跶。临柏也笑,难得的温暖柔和。小螃蟹因为我的蹦跶,又缩回海螺里,胆小得狠。
“它叫寄居蟹。”临柏拾起海螺,递给我,解释道,“虽然是寄居,但离了海螺就活不了。”
我察觉到他在说这话时,眼里的动情,这话说给我听,似乎还有别的意思。我忽地脸红,低头接过他手里的寄居蟹,只能把注意力都转移在它身上。海螺会保护小螃蟹,而且小螃蟹离开海螺就会死掉,那海螺对它来说是多么重要的存在。不过海螺应该也是喜欢小螃蟹的吧,如果没有它的陪伴,孤独躺在沙滩上多么寂寞。而且小螃蟹可以背着不能动的海螺,四处游走,多好。小螃蟹和海螺,都需要彼此……
庆幸现在我失语,不用去搭理临柏的话。他说的这句,我实在想不出下文,徒生尴尬和窘意。心道:大师兄其实我明白你那颗小螃蟹的心我一定努力配合成为你的海螺(某碧忍不住爬出来埋汰:喂喂喂,人说你是小螃蟹好不好)
临柏或许也不需要我的回答,他向来独立而强大。
“还要去玩么?”他指海水。
我点头,他便放开手,任我回到大海的怀抱。对于临柏来说,只要在他视线范围内,都会给予我足够自由,但绝不允许我离开那一个范围。这一点,我深刻领悟。
人间的南海,虽然少了几分飘渺的仙气,那真实亲近的氛围却让我很是欢喜。在海边嬉戏了半日,直到太阳将要落山时,才渐渐收住心神,回到一直远远望着我的临柏身边。临柏从衣袖中掏出白帕子,细细为我拭去满额头的汗水。
有一个皮肤黝黑的小伙子,步伐矫健地跑过来,笑着问我们:“村长爷爷问两位客人,可需要留宿?我们正准备吃晚饭,与我们一起吃吧?”我微愕地打量眼前的小伙子,星眸闪烁,一派天真友善。这三天行来,我对现在的人世也略有了解,再加上昆仑墟里的戏本子和隐约的直觉,如此淳厚的民风,难能可贵。
转眼去看临柏,他低头,温和问我:“想去尝一尝海鲜么?”
我使劲点头,可不就怕他直接拒绝小伙子。
他笑,作揖对小伙子道:“那就多有叨扰。”
小伙子挠挠后脑勺,腼腆起来,推辞我们的谢意后,走在前面带路。出海的渔船也纷纷回港,夕阳洒在海面上,碎成万万金片,煞是好看。小伙子自称阿亮,是村长的孙子,而这个渔村叫做丰乐乡,有一百多户村民,世代打渔为生。经过的人们,喊着阿亮的名字,有些问吃饭了没,有些问村长可好,还有些要叫他去自己家里吃饭,阿亮都会爽朗地回答。村民又向我和临柏打招呼,我在海边玩了一个下午,他们皆不陌生。
村长的屋子在丰乐乡中间靠后的位置,一面靠山,三面被其他的茅屋包围。这里普通的民居是单层,而它是双层,且用的建材都是山后面的树木而非茅草。所以那屋子较之其他,显得庄重醒目。
“阿哥阿娘,若要住宿,爷爷会收拾出楼上的屋子,那儿是我们专门给客人准备的。”阿亮指向二楼,扭头对我们笑道。
此时,村长听到声音,从屋内拄着拐杖出来。我看他白发梳理得整齐,精神气十足,皱纹里藏着满满的慈祥,步子也算硬朗,徐徐迎向我们。
“欢迎二位贵客。”他声音嘹亮,这里的人声大多豪气。
临柏朝村长作揖,我便跟着一齐福身。临柏道:“在下临柏,这是内子蛮蛮,我们从北方来。”
村长颔首,视线在我和临柏身上转动须臾,并不多说其他客套的话。屋内的饭香飘出来,我这次倒是食指大动,咽下两口唾沫,许是心情好的缘故。
“蛮蛮阿娘,饿坏了吧,快里面请。”村长大笑,自己率先拄着拐杖往里头去。
我有些不好意思,傻笑两声,临柏牵起我的手,跟在村长身后。
里面有村长婆婆在打理饭食,见我们进来,乐呵呵与我们打招呼。村长代我们向婆婆介绍一番,催促道:“老太婆,把菜都端上来,小阿娘饿坏了。”
婆婆应声,转身去厨房端菜。阿亮跑进去,是要帮他祖母。我脸红,又不能说话,只能朝着村长连连拱手。他大概也没有料到我是个失语的,诧异片刻,脸上就多出一道怜爱,让我十分之难为情。
饭桌上摆放的都是寻常小菜,因为靠海而生,多是鱼类和扇贝,还有山上的野菜。我的小碗里堆满其他人夹来的食物,临柏的份最多,然后是村长婆婆。
临柏说:“这些天难得你肯吃,多吃一些。”
村长婆婆则感慨:“多好的孩子,上天不怜,竟让你失去声音,快多吃一些。”
我哀怨,猛瞪临柏。临柏只是笑,尔后又与村长聊起家常。
从他们的谈话里,我得知阿亮的父母,也就是村长的儿子和媳妇,在许多年前的一次出海捕鱼中失踪,再也没有回来过。阿亮那时候还只是一个牙牙学语的奶娃娃,便失去父母疼爱,他才是最应该被人疼惜的孩子。我望向阿亮,他明朗的脸上没有一丝失落,认为是海神接走他爹娘去了更快乐的地方。作为一个仙人,我知道那南海里根本没有海神,不过他的父母肯定也是善良的人,到冥界能投个好胎,也算是往更快乐的地方去了。
如此安慰完自己,又听村长在劝大师兄:“天色已晚,我让阿亮去收拾楼上的房间,两位起码过了今晚再走吧。何况你们从北方远道而来,应该多留几日,再看看南海其他美丽的风光才是。”
村长的话,相当在理我暗中拉扯临柏的衣袖,他低声问我:“你想住在这里?”
废话我狗腿看他,哈喇子要流满地,使劲上下活动脑袋。
临柏沉思,阿亮在旁边也劝道:“我们晚上的星星,美不胜收。我们山上的山桃花,艳丽动人。阿哥阿娘还可以跟我去浅海里头打渔,很是有趣的”
我更加激动,渴望地摇晃大师兄的胳膊。
他忽地深情看我,脸上从沉思变得豁然开朗,说道:“我本就是想让蛮蛮领略南海风光,才从极北而来。就怕叨扰了村长,实在不安,若村长肯收下我们的一点心意,我们多留几年也是乐意。”
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了个黑口袋放在桌上,打开一看,是当初顺走未明的夜明珠十几颗大珠子依偎在一起,圆滚滚闪亮亮。
第一百二十章 海上的月亮知道
村长三人哪里见过那么大的夜明珠,吓得都从饭桌上站起,不敢收这么贵重的礼物。村长喃喃:“我活了一辈子,见过最大的珍珠,也就指甲盖般。这些夜明珠比那还要大一倍,一看就是贵重之物,太折煞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