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犬有糖[校园]-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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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跟我编什么故事?”
祁飞不以为然地靠在床上。
“你以为你豌豆公主?”
院落里的孩子听到后,纷纷开始起哄叫黄豆‘豌豆公主’。
继‘原野院一哥’后,院落再次迎来它的‘原野院豌豆公主’。
老李不知道从哪知道了他俩周六去武馆的事,老油子一样晃荡到祁飞面前。
“祁飞啊,最近学业要是不紧张,你就带着黄豆去武馆玩玩儿,就当放松,成天在学校待着多累啊。”
祁飞知道老李就是想要个活体广告。
“给钱。”
“祁飞,咱俩什么关系是不是。。。你周末帮我去看看武馆就行。”
“不给钱也行,最近让我住一段时间原野院。”
“我不是听说你住在店里还有你们老板娘家里吗。。。你要住多久?”
祁飞也不知道自己住多久。
她只知道自己在躲着夏正行。
最近她帮刘云看完店也不睡阁楼,骑着车回原野院,周末更不会回刘云家。
无意识地,她承认黄豆那句话说得很对。
她和夏正行事两个世界的人。
本来就是两条平行线,为什么要硬逼着相交?
每次一到眼保健操,祁飞走到天台,含着糖漫无边际地发呆。
就是为了躲开来检查的夏正行。
天台上灰尘很多,平常没学生来,也就没保洁人员打扫,堆了一层铺着铁锈的钢管儿和旧器材。
祁飞也是闲的,从三楼杂物间找到扫帚,趁着课间或是做眼保健操的时候来扫扫地。
拿水桶灌水洒地,直到干净到足够让她躺下来。
每次躺在铜皮铁锈的中,她总能感受到一种荒诞的美感。
就像世界上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其他的都是散发着铁锈味的钢管。
它们没有生命,却有沉钝。
不会说话,却可以宽慰。
它们不会有漫无边际的思考和内心挣扎,不会因为过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而烦恼。
离PTSD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一周,就算那天她哭得前俯后仰好像不能呼吸,但其实这个世界还是云卷云舒过着它自己的节奏,行走着它自己的风。
祁飞躺在天台上,有一搭没一搭得想着。
如果哪一天她悄无声息得死去,估计只有原野院里的那些人知道。
或许老李还会嚼着烟草嘲笑一声。
‘我当初就不该把这个鬼崽子带回来了。’
或许那些小屁孩会为了她掉几滴眼泪,但肯定过不了多久,她的名字就会跟着她本人一样沉入泥土,消失在世间。
没有一个人会记住她。
没有人记得她来过,也没有人记得她是怎么走的。
正因为如此,才会有恐惧。
也正因为祁飞知道死亡的必然性,才会想着如何来做一件能够让别人记得住她的事。
生命本来就是这样,开头是人从肚子里出来,结果肯定是化成泥,那些成仙成鬼成魔的也就只会出现在小说里。
生死两端都定好了,唯一能改变的只有中间的人生和故事。
能够让人记住的、或者能让人留下的,只有‘业’这个东西。
这是祁飞从黄豆给她带的破书里知道的。
业是佛家的用语,业可以是善,也可以是恶。
能让人记住的,不是大善,就是大恶。
生如佛陀,亦或鬼魔。
生如诸葛,亦或赵高。
要么名垂青史,要么遗臭万年。
祁飞摊开自己的手心,看着两个勾勒的刺青毛笔字。
‘恶犬’。
从她被生下来那一刻起,就注定和与善无缘。
她的业必然卷袭着不怎么美妙的铁锈味,就算是阳光天,祁飞也只是地上的那个影子。
既然必然会死去,祁飞想留下些什么。
说得矫情些,她想做一件好事。
她想用自己的方式做一件好事。
祁飞把手重新塞回校服口袋里,握紧刀柄。
哪怕只是为了一个人。
在天台上都能睡着的估计只有祁飞,叫醒她的是黄豆的电话。
“祁飞,你现在在哪儿,都放学这么久了,你是在给刘云看店吗?”
“今天周五,我不去店里。”
“拿你赶紧回原野院,小豆芽他生病了,回来的路上你给他买点儿药。”
听到这话祁飞立马站起身。
“好,马上。”
祁飞没犹豫,直接跑出校门。
到药店后,她把手机开免提,让黄豆和医生隔着屏幕交流。
说了已一大通后,医生给开了三罐药。
走出门就是公交站,投币,上车,坐上位置,一气呵成。
“小豆芽怎么病了?她是不是又去哪儿疯了?”
“肯定是老李。”
黄豆在手机里抱怨。
“老李非得带他们出去钓鱼,大早上的,一群小孩在河边都快冻成干萝卜头了,这下好了,回来就感冒。”
“老李这人有病吧。“
祁飞骂了一声。
黄豆也跟着骂。
周围几个老阿姨皱起眉,用眼睛扫视祁飞。
祁飞抬头看向她们,长久而面无表情地盯着,僵持几秒后,老阿姨终于移开眼神。
回到原野院的时候小豆芽已经眯着眼睛睡着了,额头滚烫。黄豆笨手笨脚地用毛巾给她敷额头。
祁飞一摸毛巾,竟然是烫的,特别想伸手给黄豆来一锤头。
“你他妈不知道感冒的人要用冷毛巾啊?”
“哦哦哦!”
黄豆哦了半天,把毛巾拿下来。
“我去重新拿条。”
祁飞走到厨房找了块生姜,捣成泥,和着红糖和药煮了一碗红糖姜茶。
她扶着小豆芽坐起身。
小豆芽坐起身,哼唧了几声接碗,糖水和药都给喝了,重新躺回去之前还不忘抓着祁飞的手腕。
“祁飞,你能不能帮我去买点薯片?”
“想什么呢?”
祁飞开口。
“等你感冒好了我给你买。”
“我现在不吃。”
小豆芽睁着圆溜溜的眼睛。
“祁飞,我就看看。。。”
“行行行。”
祁飞放下碗。
“你等着。”
要不是摸过小豆芽的额头,祁飞还以为这是在装病。
别人感冒都是没胃口,小豆芽倒好,还有力气趁机敲诈一笔。
祁飞走出原野院,天色已然是黄昏。
云层变化着暗沉的暧昧的颜色,风带着点凉气。
走到小卖部,祁飞挑了一些小孩儿爱吃的零食。
不知不觉买了一大包。
回去的路上,祁飞总感觉有人在跟着她。
这种感觉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变得越强烈。
祁飞把手伸进口袋,掏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
镜头里还真有人。
而且十分不紧不慢。
一点儿跟踪者的职业精神都没有。
祁飞拿着手机的手抖了一下,立马关掉摄像。
是夏正行。
她转过头。
“班长,你。。。”
祁飞话还没有说完,夏正行快步走到祁飞身旁,拽着祁飞的手腕往前走。
“干嘛这是,走去哪儿?”
祁飞眼睁睁地看着夏正行错开去原野院的方向,走上另一条路。
“别回头。”
夏正行低声说着。
“有人跟踪你。”
祁飞挑眉。
“跟踪我的不是你吗,还能有谁?”
作者有话要说: 从明天开始恢复18:00正常更新!而且是日更厚更嗷!爱你们ヾ(≧▽≦*)o
第27章 画个汪(球球的喵)
一个星期没见夏正行; 祁飞再这么看着他倒是有点儿那么恍若隔世的感觉。
问题是他一个劲儿的拉着她的手往前走,重逢戏码变成了怪异的悬疑剧。
祁飞拿着手机往后照,人影都没有。
哪来的人跟踪?
祁飞跟着夏正行往右拐; 走进一个馄饨店。
夏正行的耳机线顺着口袋垂下来,祁飞伸出手把它塞回去。
夏正行垂眼,没看口袋,却是看着祁飞。
“饿了吗?”
一下又从悬疑剧变成美食剧。
“还真有点儿。”
祁飞摸着自己的肚子转过身。
“老板; 来两碗馄饨。”
“好嘞!”
这片祁飞熟,她看着夏正行坐下。
“我请客。”
夏正行没坐到祁飞对面; 而是坐在祁飞身旁。
“你刚刚说有人跟踪我是什么意思。。。”
祁飞话没说完,馄饨摊的门口出现一个男生; 左顾右盼得像是在找什么人。
最终,他把视线投向馄饨店里,看到祁飞后他猛得收回眼神。
男生低下头; 佯装什么都没有看; 转身离开往前走了几步; 几秒后却又重新后退回来。
这么来回踟蹰着; 祁飞以为这人是在演什么街头艺术。
最后那个男生还是掀起帘子走了进来。
看来夏正行口中的跟踪者就是这个男生。
男生个子挺高,穿着运动服; 手上戴着运动护腕。
他走到他俩的桌前。
“我能坐这儿吗?”
祁飞抬起头; 认真地扫描男生的脸,记忆中并没有这么个人。
“坐。”
祁飞点头。
男生坐到夏正行和祁飞对面。
他的胳膊放在桌上,手指在桌上没有节奏地敲着,看起来有些紧张。
祁飞的注意力全在夏正行手腕下的桌子上; 她刚刚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发现桌子上刻着字,模模糊糊看到一个‘学’字。
剩下的字被夏正行的手腕遮住了。
在对面坐着个陌生人的情况下,祁飞知道自己不应该转移注意力。
但是脑子就是有它自己的想法。
学什么?
学习?学霸?学好?
夏正行注意到祁飞的目光,抬起手腕看向桌子上的字,但在祁飞看清楚之前,他又立马用手遮住。
对面的男生咳嗽了几声。
祁飞终于把视线投向对面。
“那什么。。。”
男生继续用手指点桌子。
祁飞径直开口。
“为什么跟着我?”
男生舌头打结,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声音。
“我其实只是出来跑步,然后看到了你。。。。我不是故意跟着你的。。。”
说到这儿他声音陡然变大。
“实在对不起。。。但我真不是什么变态啊。”
“一般变态才总说自己不是变态。”
祁飞把筷子从手旁盒子里抽出来,自己一份,给夏正行一份。
“说吧,为什么要跟着我?”
“其实我见过你,你可能不记得了。。。”
男生顿了顿。
“我上个周末搬到这儿,当时骑着个三轮车往家里运家具,上坡的时候车子使不上劲儿差点掉下去,那时候是你帮我顶住了,当时我觉得。。。你挺特别。”
这么一说,祁飞就想起来了。
上个周六她跟黄豆一起回原野院,确实有一个傻逼在前面骑车骑得歪歪溜溜,挡着别人的路就算了,车子还往下倒,当时祁飞低声骂了句脏话用力给车顶了上去。
“特别什么?”
祁飞开口。
“力气特别大?”
说到这儿她已经没有什么兴趣,脑海放空,闪过老李那老油子的脸。
对了,武馆。。。
“馄饨来了!”
老板娘端着三碗馄饨过来,一人一碗。
对面的男生自己拿筷子,在汤里搅了搅,继续含糊着。
“我不是这意思,我就是觉得。。。”
“你有没有反思过当时自己为什么没劲儿把车骑上去?”
祁飞夹起一个馄饨,打断男生的话。
“我看你挺喜欢运动?”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