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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恶犬有糖[校园]-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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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台上传来欢呼声和鼓掌声。
  祁飞松开手指,退出软件。
  她把头靠在围栏上,更大的紧张感包裹着她。
  如果回不来怎么办?
  祁飞放下手机,发现自己的身体发麻,她已经蹲在这很长时间,关节挤压着,祁飞觉得自己寸步难行。
  虽然戴着卫衣帽子,但是风声还是很大。
  想回去。
  不想要秋天。
  想要夏天。
  想要夏正行。
  这么想着,祁飞迟疑了很久,最终给夏正行发了定位。
  手机震动得很快,祁飞发完定位后再也没有力气看消息,紧紧地闭着眼睛将自己陷入黑暗中,努力想象自己身处平地。
  不断有人经过她跟前,甚至在讨论她到底在干什么。
  人走人来,风从没有停息。
  过了好久,祁飞觉得自己都快成了玻璃台上的雕塑,整个人陷入一种空无的状态。
  但是当有人走到她跟前、立马抱住她的时候,祁飞还是认出了那是夏正行。
  手跟着一颤抖,温热包裹过来的时候,祁飞鼻子直接酸了。
  在周围人的视线下,夏正行不管不顾地抱着祁飞。
  “冷不冷?”
  “还行。”
  祁飞的声音喑哑,她把头埋在夏正行的衣服里。
  “我想吃糖。。。我想吃糖。。。。”
  祁飞一遍又一遍地嘟囔着,最后在衣服的掩盖中,轻轻地咬住夏正行的唇角。
  汲取着刚刚被夜色夺走的温暖。
  那一刹,周围的人都在尖叫,还有欢呼声。
  祁飞却只能感觉到夏正行的呼吸。
  她眼角发红。
  那些人也许以为这是一场浪漫,但只有祁飞知道,这是一场救赎。
  坐车从灯塔回到家的路上,祁飞一直紧紧的抱着夏正行。
  夏正行握着她的手也一直没有松开。
  于是他们回到家后,刘云一回头就看到夏正行单手抱着祁飞。
  祁飞完全没注意到刘云,她把头埋在夏正行的怀里,没有睁开眼也没有看路,一直是夏正行带着她往前走。
  夏正行比在嘴唇上,做了个‘小声’的手势。
  刘云迅速地咳嗽了一声,转过身后嘴角带着笑。
  夏正行带着祁飞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祁飞一直窝在夏正行怀里,完全不想动弹。
  夏正行隔着帽子摸着祁飞的脑袋,像是在捋毛一样。
  两个人一直这样静悄悄的。
  过了大概三十分钟后,祁飞终于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声音闷闷地从夏正行的衣服里传出来。
  “关灯。”
  夏正行抬起手,立马把灯关了。
  房间里陷入黑暗,祁飞开始慢慢地挪动起来。
  她坐到夏正行身上,调整姿势,双手环绕在夏正行的脖子上,而后再次把头埋进他的衣服里。
  夏正行整个人愣住,过了几秒后,他伸出手环绕到祁飞的后背。
  外面开始下雨,淅淅沥沥的,窗外有湿润的风味。
  祁飞蹭着夏正行的下巴,嘴唇蹭过喉结。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隐隐约约有雷声,但祁飞的感知里只有夏正行一个。
  夏正行低着头,温柔地看着祁飞,眼里也只有她一个。
  他们互相交换着温暖,孤岛之下的根脉深深地缠绕。
  一切轻柔和温柔,都像是末日之前的星光。
  “夏正行。”
  黑暗中,祁飞开口,声音依旧喑哑,但不再慌乱。
  “我在。”
  夏正行说着。
  “等我回来。”


第49章 枯木逢春
  祁飞说完这句暧昧不明的话便没有再开口。
  夏正行是她的温暖; 但是惊恐也是她一个人的惊恐。
  有些东西,必须一个人去面对。
  10月22日越来越近,这几天祁飞一直都没离开夏正行。
  真到10月21日这天; 一切便如同梦幻一般。
  到了下午的时候,夏正行还在学校做实验。
  祁飞收拾完行李就离开了,机票是明天凌晨的,她得提前离开。
  这是一场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回来的旅行; 祁飞没敢对任何人说出口。
  如果真得回不来,祁飞希望所有人都能像掸去烟灰一样把她从记忆中抹走。
  只要记得; 曾经有一条恶犬在门前打过转就行。
  也许吠叫过,但并不喧闹。
  想到这儿; 祁飞觉得自己过于悲观,立马在飞机座椅上挺直背。
  这次不一样,她不是为了逃避而去。
  她是为了活着而去。
  她不想再浑浑噩噩地行走着; 想要活过来。
  虽然有些杀身成仁的意思; 但祁飞还是选择回到曾经的地方。
  这场旅途实在充满太多的未知; 她选择不告而别。
  但她给夏正行留了一张便条。
  上面的字歪歪扭扭; 还画着一个朝天看的恶犬。
  夏正行应该早就看见了。
  字不多,祁飞几乎能回忆起自己写了什么。
  是平常她绝对不会说出口的话——
  ‘很久以前; 我为了逃避而远离过去。’
  ‘不久之前; 我因为妥协想回到过去。’
  ‘现在,我想为了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们面对过去。’
  ‘等我回来。’
  坐飞机的时候祁飞是靠窗的位置,看了很久的云层。
  虽然在飞机上也很高,但这种高度是遥不可及的高; 祁飞并不会觉得惊慌。
  她所惊慌的高度,是那种能够触及的,摔下去能见到血色的高度。
  脚落地的那一瞬间,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
  干燥而焦灼的空气磕绊着语调上扬的泰语。
  祁飞依稀能听得懂几个关键的泰语词。
  打着车回到记忆中的地方。
  迎面是靠着河的水果市场,潮湿的热气卷着热带水果的味道。
  太阳很火,行人的皮肤大多都是黑黄色。
  祁飞戴着卫衣帽子,把手揣进兜里,融入这片熟悉中。
  卖水果的基本上都是中老年人,但已经换了一批人,祁飞走了很久,一个熟眼的都没有看到,更不可能找到那个当初给她苹果糖的老头儿。
  说实话,能找到就好了。
  如果能找到,也许童年的拼图不至于一块完好无损的都找不到。
  好多人高声吆喝自己摊位的水果,见祁飞没有反应后便开始用中文跟她讲。
  依旧没有反应他们又换成英文。
  一个摊主一边说着蹩脚的英语,一边指着用纸板做成的牌子。
  “面粉。。。面粉打折。。。”
  祁飞沉默着停下,买了一袋面粉,沿着河边走向自己以前的住处。
  竟然还是原来那个老样子,房子没有拆,慌乱而又贫瘠。
  没有被翻修或者重建,熟悉的斜坡出现在祁飞面前。
  这斜坡不是很高,坑坑洼洼的上面长着杂草,但是对于当年七八岁的祁飞来说,这是一条永远无法横杠的屏障。
  祁飞以前试图逃出去过很多次,但每次都会在这斜坡前戛然而止,被他们抓回去,摁在地上打。
  逃得次数越多,钉子就扎得越深。
  渐渐的祁飞和黄豆都学乖了,学会了咧开嘴装作自己很开心,但是骨子里都染上了阴狠。
  祁飞甚至想过要杀了他们,但还没等祁飞想清楚这股冲动之前,他们却自己死了。
  祁飞走下斜坡,但落于平地之前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从下飞机到现在,这手机一直不间断地响着。
  祁飞攥着手机的手发抖,但最终就是没有把它拿出来。
  正因为她知道打电话的是谁,更不敢看来电显示。
  几个年轻的孩子蹲在地上剥着豆子,眼睛警惕地看向祁飞。
  他们的手上有泥土,也有淤青。
  很熟悉的伤口,很熟悉的泥土,很熟悉的警惕。
  祁飞看到这些孩子后,下意识地到口袋里找糖,却发现自己身上一块糖都没有。
  于是祁飞弯下腰看向他们。
  “你们要吃水果吗,我带你们去买。。。”
  听到祁飞这话后,他们立刻如鸟兽一样散开。
  祁飞注意到其中一个小男孩的腿有点瘸,跑起来左腿拖在右腿后。
  曾经黄豆的左腿也瘸过很长一段时间,他被他的养父送到地下儿童市场上去打野拳。
  那些孩子都比他年龄大,那时候的他只有被挨打的份儿,骨折对于他来说似乎是件稀松平常的事。
  疼惯了,也就麻木了。
  一开始祁飞还会听见他嚷嚷,后来黄豆就沉默了。
  有一次他甚至直接带着伤上场,黄豆每次倒下的场景祁飞都记忆犹新。
  比赛完,祁飞就会静静地蹲在他旁边,用手紧紧地拽着他的手腕,而黄豆只会傻呵呵地笑,笑得鼻子都在流血。
  “祁飞,没事儿,我们会逃出去的。。。你相信我,以后会不一样的。。。”
  是啊,他们逃出去了。
  可他们停止了生长,他们停在了这个童年,很多都被习性捆缚在了这片土地。
  身上被深深地烙印下了曾经。
  他们成绩不好,大多性格都有些扭曲,不善与人交往,和社会格格不入,唯一的特长都是童年逼出来的。
  祁飞继续往前走,左手边的楼房里传来带着中文的叫骂声。
  她拎着手上的面粉越过那片争吵声,一直走到人烟最稀少的田野里。
  田野的尽头有一片红草地,这片的人死了就会被拉到这儿,随随便便挖小块地,再摆个木头制的牌子。
  有很多牌子早就折了,被蚂蚁咬得腐烂,坟和坟混在了一起。
  但这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因为根本不会有人来看这群死去的魂灵,一望无际得全都是孤寂。
  找到他们俩的坟墓并不难,当初给他们立牌子的人偷懒,把他们两个人的名字合在一块牌子上。
  木牌子是所有里面最长的,高高地杵在地面。
  祁飞站在木牌前,垂眼看向木牌上的字,口袋中的手机也再次震动起来。
  祁飞看着墓牌,脑子里闪过的却是高楼。
  随之脑海中又闪过刚刚那群跑着的小孩,一时间分不清记忆中跑着的到底是那群小孩儿,还是她和黄豆。
  她长久地盯着墓牌上快要看不见的两个名字,在此期间她的手机一直不断震动。
  过了许久祁飞才慢慢吐出一口气,蹲在地上和墓牌持平,开始自言自语,声音低到几乎是气声。
  “你们过得怎么样,在底下也经常吵架吗,底下到底什么样子,总不可能比人间还要差劲吧。。。”
  “你们的住处还挺别具一格,别人都是一人一个土包,就你俩一起一个土包,也不知道挤不挤得慌。”
  祁飞是笑着说的,但是鼻子一酸,泪水直接砸在了地上。
  “说实话,想想以前,你们过得也挺苦的,也没过什么好日子,唯一的乐趣就是那档子事儿,最后还害死了自己,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
  祁飞把面粉放到木牌前面。
  “没给你们带什么东西,就一包面粉,是不是跟你们喜欢的那玩意儿特别像,虽然都是白面儿,但是这个不会害你们。”
  “你们在下面就不要再沾染那东西了,害人害己,如果实在不开心、熬不过去就吃点甜的,学学怎么做蛋糕,都是白面儿,长得差不多功效应该也差不多。”
  祁飞说完后沉默了很久,静静地蹲在木碑前,周围的天色越来越昏暗,有几只鸟飞过。
  她想起那些钉子钉入皮肤的感觉。
  “原来你们已经死了这么久了。。。”
  祁飞再次开口。
  “对了,我忘记跟你们说了,我自己给自己改了名字,现在我身份证上的名字是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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