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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他又炸毛了-第11章

小说: 他又炸毛了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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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陈设齐全,漂浮着少许的灰尘,她松了一口气,许初年把背包放桌上,挥动酸麻的胳膊,再从包里拿出她的衣服,走过来:“趁沫沫去念大学,我回来翻修过,这里有水有电,还有热水器,沫沫先去洗澡吧。”
  苏南沫看向床铺,就整块木板,床头叠放的棉絮上盖着碎花布,于是答应着抱过衣服,跟他走到门外。
  卫生间离房间不远,她本以为厕所会很破旧,没想到环境挺好,灯光明亮,四面贴着白瓷砖,热水器还是新的。
  许初年打开热水器,教她调试冷热水,就出去给她关门。
  他回到房间展开棉絮,拍打灰尘,等拍干净了铺到床铺上,再拉开衣柜,棉褥上放着大大小小的锦盒,将锦盒挪到脚边,捧起床单盖住棉絮,然后铺上被褥。
  院子里有水龙头,他拿起洗脸架下的搪瓷盘,以及干燥的毛巾,打来一盆凉水来,着手擦拭起家具,至于晚饭,没有新鲜的食材,只有上个月去镇里买到的速冻水饺和火腿,在冰箱里冻着,他便做出一海碗汤水饺,一盘油炸火腿。
  端着餐盘回到房间,她正好回来,刚坐到桌前,嗅到浓郁的菜香后笑道:“我都快饿死了。”
  他却只闻见她身上的沐浴乳味,是栀子的清香,深深地嗅着,按捺不住雀跃:“吃吧。”从餐盘里拾出筷勺交给她,坐在她身边。
  棉被是一个月前新裁的,也暴晒过,她吃饱就扑上了床,裹进被褥里,十分的暖和,舒服得她情不自禁地眯眼,窗外黑的可怕,还是屋子里安全,就窝在被子里瞅着他忙进忙出,最后他洗完澡,端来煤油灯放桌上点亮,关掉大灯。
  光线昏黄。
  乌黑的长发在枕间铺散,女孩抓着被褥捂嘴,笑得睫毛弯弯,他钻进被褥里来,四肢缠住她黏乎地紧了紧,脸埋进她的发顶轻嗅,蹭起几丝茸发:“睡吧。”
  “嗯。”
  这一天像是梦,匆匆忙忙的晃到了夜晚,只觉得累。
  迷蒙间,好像阿年在轻拍她的后背,熟悉的力道,棉被里又暖和,诱得她逐渐安稳,放心地睡熟。
  她睡得更沉。
  不知过去多久,眼前浑浑噩噩的晃过一片红,光雾朦胧,耳边是轻细的呼吸声,哼着小曲,她眉心蹙了蹙,便有双薄唇印在她的额头,痴痴的念着她小名,不知疲惫,镜面倒映着女孩沉睡的脸,眼角总是翘着,此时瘫软的靠在椅背上。
  长指捏住她的旗袍竖领,将领扣扣住,侧身让开。
  露出她一身绣花艳红的嫁衣。
  小曲还在继续,他哼的高兴了,脚步变得轻快,嫁衣折的红光纷飞,脚边的锦盒已经敞开,里面是罩头喜帕,用金丝绣着重瓣牡丹花,他却不慌拿,反拉开抽屉,拿出扁圆的铁盒打开,露出满盒湿腻红粉。
  他拿起一支极细的毛笔,蘸上红粉涂在她嘴唇间,喃喃:“这是我给你做的,有没有感觉到花香?”
  细软的唇瓣点染朱红,滟滟动人。
  “我的沫沫真美……”
  指尖在她唇边流连,舍不得眨眼。
  他看得发怔,上前贴住那双红唇,呼吸里融着蚀骨的花香,幽幽的沸着血液,很久才松开,他两颊微红,薄唇沾着红粉,交映着五官妖冶妍丽,眸光潮湿,眨眼的时候缱绻的溺人。
  “沫沫。”
  地上还有许多锦盒,许初年打开其中一盒,装着白玉首饰。
  拿出其中的手镯套入她的手腕,捧起她一头乌发,绾成发髻,用白玉钗固牢,另只锦盒里则放着喜袍,是给他自己穿的,他最后扣住绳扣,双臂抄起她一把抱起。
  身下颠簸着,夜风扑打着脸泛冷。
  时间一久,苏南沫觉察到不对劲,挣扎着抬起眼皮,但是太困,只得惺忪的半合着眼。
  视线正对着他的下颔,迷茫的盯住半晌,发现自己在他的怀里,奇怪的皱眉问:“……阿年?”
  他低低“嗯”了一声。
  没过一会,他的脚步停住,苏南沫艰难地扭过头,面前黑漆漆的木门,同卧室的门没有区别,身下他的手臂动了动,往下沉,她的两脚就挨到地面,踉跄的站稳住,许初年扶住她,开门轻轻地走进去,又将她松开。
  微弱的夜光泻在地砖上。
  更阴冷真切的寒气朝她扑来,夹着奇异的佛香,房间里很黑,夜光映出庞大而模糊的边缘,许初年在远处,背影也很模糊,只听“哧”的声,他手中的火柴亮起一簇火苗,将红烛点燃。
  桌上一排红烛相继燃烧,晃动着的烛光渐渐平稳,显出身后密集的牌位。
  苏南沫的脸倏地煞白。
  “不……”
  脚软的往后踉跄半步,喉咙跟着抽搐,叫不出声,眼前全是牌位,她什么也不顾了,转身发狂地向前跑,只知道要离开这里,只是瞬间,手腕传来一阵刺痛,接着整个人向后栽。
  被他从身后死死地箍住。
  “放开我!!”
  门外一片荒凉,她沙哑的喊,浑身冰冷,瑟瑟地蜷缩起来,许初年贴住她的脸,手指落在她唇上,扶住她下巴转向自己,吻着她的唇角,仔细描着形状,“沫沫想跑?”扬着绵长的尾音,身后无形的狼尾巴不住地摇甩:“不能跑,奶奶说过,这个点,在这里许愿是最灵验的。”
  便强行拽着她到牌位前,并肩跪在蒲垫上。
  嫁衣的裙摆层叠铺开,无声地盖住她膝盖,苏南沫愣住,颤抖着抬起没被他牵住的那只手,袖口宽长,袖边缝着绣花,再木滞的看向旁边的男人,听他缓缓念:“其实沫沫说的不错,这宅子在外人看来,还真是阴宅,也因为这样才能守住这么多年的宁静。”
  苏南沫胸口慌悸的难受,他直视着面前的牌位,穿着朱红色喜袍,神情莫名疯魔,头一次让她害怕,可她什么音节也发不出来。
  “爸,妈,奶奶,我带着沫沫来看你们了。”
  森冷的佛堂里,他还在说:“同饮一杯合欢酒,黄泉路上两不愁。”字字清楚地坠在她的心间。
  扣紧她的手摁在心口处,微微地颤抖,他看着她,眼眶灼热:“我的愿望,不管是活,还是死,我要我和沫沫永远不分开。”

  作者有话要说:
  许初年姓什么猜猜?
  追溯到民国的其中一个祖先也是极端病娇,当然是后话了
  快要开车了~
  要四轮车还是独轮车?


第十七【跑啊】
  空气凝固般的陷入岑寂,只有烛火曳着,暗暗的笼罩着牌位,更高处的牌位还是很模糊,许初年已经放开她,起身到桌案前,原来上面还摆着香炉,他拿起六根香放进烛火里点燃。
  袅袅的烟雾弥漫开。
  缠绕在他骨节纤长的指间,沁着冷冽的香。
  苏南沫凝视着他,隔着层香雾,那些烛光跃在他的眼中,闪烁晶亮,唇角勾起,忽然极甜腻的唤:“沫沫。”引得她一颤。
  他返回来重新跪下,递来三支香。
  苏南沫被他气的不想接,可逝者为大,沉默了两秒,还是接过,硬生生地同他一起拜。
  牌位为木质,漆色暗红,上面的黄字则显得尤其清楚。
  她拜完直起身,目光不经意的扫过,看见其中有“霍氏”两个字。
  不由得惊奇。
  阿年原本姓霍?
  他刚刚对着牌位除去叫奶奶,还叫了父母,原来阿年的爸爸妈妈去世了……琢磨着,僵滞地跟着他,将香插进香炉里,忽的门外一阵阴风闯进来,拂过耳畔,带起细长的发丝,又绕过她扑向烛火,四面的阴影随着烛光晃动也颤了两下。
  猛然心头发慌,想起他说过的话,说这里特别灵验。
  在这时,右手被一握,吓得她低叫出声,“别怕,我在。”挤进她指间紧紧扣住,他说:“我们出去吧。”
  来到佛堂外,许初年关上门,随后揽住她的腰一把横抱起来,结果怀里的人太胆小,仍然被吓得一抖,胡乱地抱住他的颈脖,小脸钻进他颈窝里躲着,全身绷紧,他唇边漾着笑,歪过脸使劲地去蹭她的脸蛋,喜欢的要发狂:“沫沫!”
  脚步加快,一路抱着她回到房间,放在床榻上坐着。
  灯没有关,他去拿锦盒里的喜帕,见她端坐着不动,便试探的将喜帕从她头顶笼下。
  那喜帕轻缓缓遮住她眼帘,满眼只剩下艳红色。
  苏南沫任由他折腾,卧室里比佛堂暖和的多,而且有灯,就没有那么害怕,力气也一下子散了,翻腾起浓烈的倦意,估计现在是凌晨两三点多钟,她又气又困。
  等她睡饱,一定要狠狠收拾他。
  “沫沫。”喜帕边缘垂着金黄流苏,被他挑起,缓缓掀开,他眸光痴缠,小心翼翼地倾身吻住她的唇:“这一次,是我任性,你以后怎么怪我都可以,但是别不理我。”
  唇上的柔软,随着他说话而细细厮磨。
  她睁不开眼,皱眉朦朦的抱怨:“我好累……”
  他立刻说:“好,那我们睡觉。”
  唇间他的热气随即离远,她困得合起眼睛,许初年放下喜帕,为她解开旗袍的绳扣,撤掉衣裙首饰放回锦盒里,只是没褪白玉镯,给她换上舒服的睡衣以后,抱着她平躺下来,用被褥盖得牢牢的。
  而她,早就累的进入了酣睡。
  第二天正午。
  脑袋里沉的像搅着浆糊,直陷进软枕里,苏南沫翻不动身,惺忪的望着帐顶,久久不回神。
  碎花布铺成的床帐蔽着光,传来淅淅沥沥的微音,好像在下雨,细密的敲着树叶,这么想,最新鲜的记忆又一幕一幕回笼,依稀是场可怕的噩梦。
  光是想到佛堂,后背迅速窜起颤栗,一片冰麻。
  她撑住床面起身,只一动,手腕就有陌生的沉坠感,秀眉一拧,循着看向套在腕上的白玉镯,打了个愣神,脸色刷的变白。
  那居然不是梦!
  “许初年!”
  她坐到床边穿鞋,拉开床帐子走出去。
  桌上显眼的摆着她的手机,苏南沫脚步一滞,拿起来解锁屏幕,出现备忘录,有他的留言:“我出去一趟跟人谈点事,你乖乖在家,下午两点前我就会回来,饭在厨房的锅里。”
  又详细的写出厨房方位。
  外面果然在下雨,只在桌前站一小会,手脚就冰凉,冻得她赶紧去添衣服穿,她带来的衣服不多,硬是全都穿着了。
  细碎的雨珠从廊檐坠落,“啪嗒”坠到青石砖上,绽起小水花,她抱着雨伞走在游廊里,下意识的警惕佛堂,她还记得佛堂外面的大概样子,可千万别让她遇见,那地方她实在怕,出了游廊,厨房也离得不远,她撑开雨伞急走过去。
  厨房里偌大的土灶,两只铁锅,她捏住其中一个锅盖掀起,冒出温热的水蒸汽,连忙挥手扇开,锅里一碗鸡蛋面,正置在半深的热水里。
  另只锅装着小盘红烧排骨。
  筷子在灶台上,她饿得很了,锅盖放到一边,端起面碗这样站着吃,当面只剩下几口时,排骨早已吃得精光,遗憾的扒了剩有的面汤,清洗起碗筷,归类。
  将手按进毛巾里,左右擦拭。
  苏南沫等手上的水拭干,点开手机屏幕看时间,十二点过五分,离两点钟还远,想起他对自己做过的事情,她忍不住咬牙。
  到现在才发现他病的这么严重!
  简直走火入魔,把她吓到哭,再爱他也不能宠到这种程度啊,她的心一硬,拿过雨伞向门外走。
  不是想栓着她吗?
  苏南沫撑开雨伞遮在头顶,雨水溅在伞面上,噼里啪啦的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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