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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大红妆-第3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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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江婆子来给他们送饭,周骋见碗里的肉看上去不像羊肉,也不像牛肉,他有点嘀咕,问江婆子:“这不会是人肉吧?”
  因为这肉是江婆子端来的,周骋就不能不多想。
  他可不是吴胡子这种因为吃不饱肚子才去当土匪的穷小子,他是宗室营里长大的小少爷,他虽然不太讲究,可是他有底限,底限就是什么肉都能吃,人肉坚决不吃。
  江婆子瞪他一眼,懒得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再说,彤姑娘还是很护犊的,对弟弟妹妹如此,对孙子当然也如此。
  她道:“这是野兔子肉,给火器队吃的,彤姑娘让给你们端一碗过来。”
  “火器队,什么火器队?”周骋问道。
  “就是点大炮点火铳的火器队啊,新组建的,今天已经出发去找郡王爷了。”江婆子说道。
  “什么?还有大炮,还有火铳,为啥没有人告诉我,我的伤已经好了。”
  说完,周骋连饭也不吃,从床上跳下来就往外跑,被江婆子一把扯住衣领拎了回来,重重地扔回到床上。
  周骋过了好一会儿才重又坐起来,他的伤还没有全好,江婆子手劲又大,虽然是摔在床上,可是他感觉自己差点散架。
  周骋哭了,哭得很伤心,就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
  周彤听说以后,说道:“让他哭吧,不给饭吃。”
  哭了一个时辰,周骋肚子饿了,可是兔子肉已经被吴胡子吃了,就连米粥也没有了。
  他只好不哭了,开始求爷爷求奶奶,好在周彤也没想一直饿着他,见他不再使性子,就让江婆子又给他送了一份饭菜过来。
  江二妹见了,对她的新跟班说道:“你不要好的不学学坏的,那屋里的小子是彤姑娘的侄孙儿,辈份小得很。”
  跟班儿的名字是他爹花钱请了一位七十多岁的老秀才取的,他家姓慕,他叫慕得名。
  江二妹不识字,也不知道这个有学问的名字怎么写,她觉得既然是她的人,那么就应该由她来取名字,于是她给这跟班儿取了一个新名字:木头。
  周彤说她可以多挑几个人,可是江二妹只要了木头一个,因为其他人全都怕她,只有木头不怕,木头为了吃肉就敢找她提条件,江二妹一眼就看上了木头。
  “木头,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采好多好多的珠子,卖好多好多的钱。”
  “真蠢,采珠有什么好玩的,我要开一家燕北最大的黑店,你来我店里当伙计吧。”
  江家就是开黑店的,只是那店被萧韧砸了,他们家也就没有店了。江二妹从狼群里出来,就是住在店里,对她而言,江家就是黑店,黑店就是她的家,这世上最香的就是她家的黑店。
  她哥她嫂子她侄子,眼看着是不想再开黑店了,所以开黑店是指望不上他们,只能靠她自己了。
  江二妹走到哪里,都会带着木头,整个军营,除了周彤和江婆子,没有人敢搭理江二妹,当然也就没人搭理木头。
  一来二去,这对主仆就变成了整个军营最横最拽的人。
  ……
  几天后,火器队终于找到了燕北郡王的军队,虽然燕北郡王已经得知了火器队的事,可是当他和萧韧看到一排排的小火炮时,两个人还是好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可以带着行军打仗的火炮。”萧韧见过火炮,而且还亲手打过火炮,但那是重达近千斤,长年累月停放在城楼上的火炮,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搬上城楼的,搬上去了也就下不来了,永永远远都在城楼上。
  像这种可以用马车拉着,跟着一起上战场的火炮,萧韧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
  燕北郡王当然更没有见过,他好奇地拿起一支火铳,跟着一起来的许安连忙提醒:“郡王爷要小心,云夫人为此已经把左三公子弄伤了。”
  闻言,燕北郡王怔了怔,随即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他娘一定是故意的,还好,没把左三灭口,否则以后谁给他再弄火器过来啊。
  萧韧却是信以为真,拿起火铳时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伤了自己也伤了别人。
  几天之后,新的战阵出现在杨勤燕北军面前。
  燕北的这个春天,比之前任何一年来得都要晚,但是春天还是来了。
  正如每一个严冬,都会成为过去,而春天,都会来到。
  而这个春天,也注定比之前任何一个春天都要惨烈,都要热烈。


第660章 海棠花开
  燕北的春天刚刚到来,距离京城八百里的顺德府却早已春暖花开,草长莺飞。
  院子不大,种了一株西府海棠,此时正开得灿烂。
  一个孩子格格笑着追赶着前面的女子,一大一小两个人儿在海棠花下追逐,孩子只有三四岁,顶着个小小的“茶壶盖”,白白胖胖,就像年画上的胖娃娃。
  女子十八、九岁,身材高挑,细腰长腿,红扑扑的脸蛋,明艳得如同这一树的海棠。
  “入画,入画,抱我。”
  小孩跑累了,张开小手,女子俯身,把他抱在怀里,顺势转了一圈儿,小孩一点儿也不害怕,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留儿,你出汗了,我们进屋去洗洗脸,好不好?”被留儿唤作入画的烟翠柔声问道。
  留儿摇摇头,他看向月洞门,问道:“我要伯伯。”
  “伯伯有很多很多军务要处理,要等到晚上才能回来,留儿乖,和入画进屋歇着吧。”烟翠说道。
  留儿嘟起小嘴,留恋地看向空洞洞的月洞门,入画骗人,伯伯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了。
  烟翠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你的伯伯没有回来,我的大叔也同样没回来啊。”
  留儿口中的伯伯是杨锦程,烟翠的大叔则是被称为方先生的刘谨。
  尽管韩广和严化明里暗里多次试探,杨锦程也没有说出小皇帝的下落。
  自从离开京城,留儿便和烟翠一起住在民宅里。
  在河南时如此,来到顺德府亦如此。
  她们平日里不出门,照顾她们的是杨家老仆程伯和他的孙女阿娇。
  程伯的老家在邯郸,年少时跟着老护国公杨锋上过战场,落下一身伤病,他一生未娶,从亲戚家过继了一个儿子,这个嗣子一直住在邯郸老家。前几年程伯的身子越发差了,杨锋准他荣养,给了他一笔银子,他便回了邯郸,由嗣子供养。
  可惜没过多久,嗣子病故,儿媳被娘家接回去另嫁,只留下一个年仅十岁的孙女。
  也正因为程伯早就离开了杨家,花名册上没有他的名字,这才逃过一劫,没有跟着杨家满门抄斩。
  程伯并不知道杨锦程让他照顾的女子和小孩是谁,杨锦程没说,他也没问,但是在他心里,是把入画和留儿当成了杨锦程的外室和儿子的。
  因此,他照顾得很细心。
  “阿娇,去问问娘子,晚上想吃啥?”程伯对自己的孙女说道。
  他虽然上了年岁,可是眼睛毒得很,这位入画姑娘十指不沾阳春水,平日里不是唱曲儿就是扭着腰甩帕子,一准儿就是从那地方出来的姐儿。
  这也坐实了她是杨锦程外室的可能。
  就因为出身太低了,所以连姨娘也不是,生了孩子还做姑娘打扮,又不让孩子管她叫娘,这不是外室还能是啥?
  杨锦程没有成亲,这孩子虽是外室所出,可也是杨家的长房长孙,何况,如今杨家已经……
  因此,虽然早就看出来烟翠的出身,可是程伯却没有看轻她,到了今时今日,还能死心塌地给杨家哺育孩子的女人,即使是个窑姐儿,也是个好女子。
  阿娇蹦蹦跳跳地跑了回来,说道:“娘子说想喝大渣子粥,再给留儿蒸个鸡蛋羹。”
  “好,那就熬大渣子粥,蒸鸡蛋羹。”
  程伯系上围裙,便进了灶间。
  外院响起敲门声,三重两轻,阿娇耳朵灵,大声喊道:“祖父,方先生来了。”
  三重两轻是方先生,两重三轻则是杨公子。
  程伯对方先生的印像极好,当初在京城,是方先生救了大公子,对于程伯而言,方先生就是杨家的救命恩人。
  “快去开门。”他笑着说道,把两只手在围裙上抹了抹,走出了灶间。
  方先生身姿笔直,瘦削得如同一杆修竹。他像往常一样,对垂手而立的程伯微笑着打招呼,把手里提的几包东西递了过去。
  程伯看看方先生带来的东西,有点心有茶叶,还有用油纸包着的猪头肉。
  当初中原军和官军打了几天几夜,顺德府里但凡是有点家底的人家,能跑的都跑了。
  中原军虽然打跑了官兵,占了顺德府,可是以前富足热闹的顺德府,却已大不如前了。
  加之中原军在顺德府采取了封城,商人们进不来,城里也只能坐吃山空。如今物价贵得要死,就是花钱也买不来像样的东西。
  就像这茶叶,还有这猪头肉,早就是有钱也买不到了。
  阿娇看着祖父手里的点心和猪头肉,咽咽口水。
  她最喜欢杨公子和方先生了,他们每次来的时候,都会带来只有当官的才能吃到的好东西。
  方先生笑笑,摸摸她的头,便进了堂屋。
  烟翠已经闻声迎了出来,看到方先生,她在唇边竖起手指,做个噤声的动作。
  “留儿刚睡着,您可轻点儿。”
  方先生会意地点点头,眼睛的余光瞄了一眼侧着耳朵偷听的阿娇,对烟翠说道:“大公子让我带话给你,进屋说吧。”
  果然,阿娇转身就往灶间跑去,方先生勾唇一笑,跟着烟翠进了堂屋。
  “祖父,方先生说大公子让他给娘子带话过来。”阿娇凑到祖父耳边说道。
  祖父说入画娘子是大公子的人,不应该再和别的男子牵牵扯扯,所以每次方先生来的时候,祖父都会让她去盯梢。
  程伯点点头,方先生为人谦逊,也没有读书人的酸气,可就是好色,每次过来都要和入画娘子说上好一会子悄悄话,大公子来的时候,程伯好心提醒过他,可是杨锦程却没当回事,一来二去,程伯也懒得告状了,只要方先生别在他眼皮子底下和入画娘子做苟且之事,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外室,终归是外室,又不是正牌娘子。
  屋内,方先生悄声对烟翠说道:“终于和家里联络上了。”
  自从到了顺德府,他们便和燕北断了消息,连同京城也一并断了。
  顺德府封城,信鸽虽然能飞过来,但是之前并没有带来认过路,即使京城有鸽子,能飞到顺德府,也找不到他们。


第661章 家里来的人
  “啊?真的?怎么联络上的?家里怎么说?我家姑娘还好吧,她在哪儿?”烟翠说起这些就想哭,她已经后悔了,后悔自己不该逞能揽下这个差事,如果现在还在姑娘身边该有多好啊。
  “你别急,昨天我在街上看到了暗号,便悄悄找过去,那是一家茶叶铺子。铺子是老铺子,东家却是新东家。”方先生微笑着说道。
  “啊?那新东家是从燕北来的还是京城的?”烟翠用帕子捂着胸口,我的老天爷啊,总算是来人了。
  “是京城来的,侯爷派来的人。”方先生说道。
  “该不会是飞鱼卫吧?”烟翠可是认识方先生口中的侯爷的,安昌侯啊,飞鱼卫指挥使。
  方先生说道:“他不是飞鱼卫,他是老李家自己的人。”
  方先生说到这里,眼睛里隐隐的有了水光。
  烟翠一怔,问道:“来的是谁?”
  方先生鼻子发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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