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女惊华:将军大人请上榻-第3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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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变数还是很多的。”朱三文虽然勇猛,但是保守,一直以安全起见。
靖廷道:“战场之上,变数肯定是有的,而且,如今我们强弱悬殊,怎么也没办法取得双全法,必须要先打着切断他们的后路,不许他们退到内陆去,如果一旦退到内陆,则我军形势更为不妙,且我们得速战速决,还要去支援宁三监军,与鲜卑决战。”
众将听了,确实如今形势不好,哪里有稳赢的法子?都只是在险中求胜,不过是要分析哪一种胜算较高。
如陈监军这般分析,倒也对。
于是便再无异议。
三天之后,天气稍稍好转,沉沉的天空散了些灰霾,能见度依旧不高,行走依旧艰难,但好在众将士都已经做好了准备,为避免吸入太多的沙尘,都以红布蒙面。
红布比较醒目,因为行走在前头的武将往后看的时候,基本是看不到人,唯独这层层的红,能观察到行军的进度。
靖廷先派出骑兵在前头刺探,行至半日,便感觉灰尘越发厉害,这些灰尘,都是黑色的灰烬,是之前火烧北漠军营时候留下的,后起了风沙,灰烬到处乱吹,至今仍未散尽,可想而知,这火烧北漠大营一战,如何的惨烈。
到了申时左右,便抵达了北漠原先驻扎之地,因能见度低,所以无法远眺这里曾焚烧过的景象,只能看到脚下的狼藉与漆黑。
这是大周的战绩,从这一片土地踏过,将士们感受到异常的激动与兴奋,胆气也壮了起来,昂首挺胸,往前挺,进。
这一带都是荒芜之地,往前推进,便连草皮树根都被啃光,可见北漠军曾遭遇了多凄惨的情况。
朱三文策马到附近勘察了一下,回来喜道:“监军,看来北漠撤退的时候,确实是弹尽粮绝,我们大举进攻,应该有很大战胜的把握。”
靖廷沉声道:“下令全军火速前进!”
“是!”众将领命,马上往后传令。
大军速度加快,一直往前压去。
鄙县,位于北漠最偏北之地,与大周的户县相隔一条黑水江。
北漠人不擅长水战,所以宁可取道归州也不愿意渡江。
如今北漠军悉数退到了鄙县一带,这里是治州地带,一派荒芜地,穷困的村庄多,艰苦度日。
秦大将军已经退到了鄙县,但这里压根不能养活二十万大军,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这里曾设立一个粮仓,是专门供应到之前驻扎地的,如今粮仓早就空了,而后援未到,从昨天开始,将士就没有粮食了,附近一带的村庄早也被搜刮一空,百姓没有吃的,连草根树皮都已经啃光。
天气寒冷,御寒的衣物都已经被烧毁,如今躲藏在鄙县内,如果两天之内,粮食未到,则必须要退到内陆去了。
秦大将军在衙门里头发了一通怒火,命人催促军粮尽快送抵,否则,无法与鲜卑联手,将错失良机。
“大将军!”副将达达木进来,一脸的胡子遮蔽了本来霸气的面容,“人已经派出去了,但是估计最快也要五天后才有军粮送达。”
秦大将军怒拍了桌子,“五天?五天人都死光了,还打什么仗?你抓紧点,令他们有多少先送多少过来。”
达达木无奈地道:“大将军,附近一带都是贫困之地,且入了冬之后,粮食便更加短缺,必须要从内陆运送过来,怕没个四五天,确实不可达到。”
秦大将军眯起阴鸷的眸子,“鲜卑人到底是不可靠,竟也没看穿那长孙拔的奸诈,被他摆了一道,连粮仓都被烧了,本将打了二十几年的仗,不曾这般窝囊过。”
他掠夺周边小国,素来都是所向披靡,便与大周交战过数次,也只是在陈靖廷和李良晟手底下吃过大亏。
后鲜卑打探到李良晟不过是傀儡,真正在背后运筹帷幄的是他的夫人陈瑾宁,可陈瑾宁已经死了,加上陈靖廷早几年便已经战死,按说大周便再无抵挡他之人了。
也怪他太过轻敌,以为这一次李良晟这个废将领军,要破大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没想到,竟然被鲜卑串通长孙拔给摆了一道。
这场仗还没开始,他就已经丢盔弃甲,连粮仓都被烧了。
当时粮草并非全部送往驻扎地的,留下了一部分在鄙县,但是算了鲜卑的日程,鲜卑不日抵达,便把粮草先运送过去,等鲜卑大军抵达,估计三天之,便可攻城入内。
太大意了,太大意了!
第694章 圆谷一战
秦大将军祖上都是名将,到了他这一代,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北漠之中,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吃了这等哑巴亏,一口气堵在心口下不去,兵败那日还吐了一口鲜血,如今商议不出法子来,更是激怒,只觉得喉头腥甜,眼看又要吐血。
他运气忍下,叫人刺探大周军情。
他估摸着,大周军不会在归州等待,大周有一句话,叫痛打落水狗,在大周人的眼里,北漠军就是落水狗,他们一定会乘胜追击。
而且,唯有这样,大周才有胜算。
秦大将军慢慢地冷静下来,叫了儿子秦奎过来,着他集合兵力,随时防备,不可松懈。
秦奎为难地道:“父帅,两军对垒,怎能差饿兵?粮食事宜须得抓紧才行啊。”
秦大将军刚压下去的一口气又窜了上来,铁青着脸道:“本帅如何不知?可粮食要送来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你命一队人到附近村落搜一下,看可有人家私藏粮食,但凡有的,一律没收,再打二十军棍。”
秦奎只得道:“是!”
秦家的地位,在北漠是很高的,受万民敬仰。
但是,总有一些百姓,长年累月只能顾着眼前温饱,不管谁当道,谁高贵,总之别来掠夺自己的饭碗就成。
北漠军自打驻扎在边界一带,不曾试过扰民,百姓肯定拥戴,但是如今动到他们的饭碗,这么多军士穷凶极恶地来抢他们过冬的粮食,那就是官逼民反。
他们深深知道,这苦寒之地,若丢失了粮食,最后也只能饿死,还不如拼死一搏。
所以,秦奎命人入村搜刮粮食的时候,与各村的村民都起了冲突,打死了数人,更有许多百姓因私藏粮食而被军棍伺候。
苦寒之地的百姓,性情本就彪悍,吞不得这口气,竟迅速联合起来要去抢回粮食。
他们几个村庄的汉子,手持锄头攻入鄙县,鄙县里头的百姓本就叫苦连天,见有人造反,也都跟着一块去,想从官衙里头夺回被搜刮的粮食。
其实压根也没有粮食了,不管是从村庄还是从鄙县内搜刮到的粮食,也不足以应付北漠军两顿饭,只余下百来斤的大米供将领们食用。
秦大将军听得说百姓造反,愤怒至极,竟集合军人打百姓,大周军未曾到,鄙县里头就已经战火连城,死伤无数了。
这些村民和鄙县内的百姓,能战斗的加起来也不过是数千人,但是,他们目的是要保护妻女父母,豁出去一条性命,且他们对地形十分熟悉,秦大将军又不能派遣大部队去打,所以,短时间内还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秦大将军窝火得很,被大周军突袭,丢盔弃甲地退回鄙县也就罢了,没想到还被迫与自己的子民对抗。
他失望,悲愤,狂怒,对着一众将领厉声道:“怪不得我北漠多年都拿不下大周,百姓竟无半点爱国之心,若我北漠上下,臣民联手抗敌,早就已经入主大周,享尽那肥沃黑土,江南风光,繁荣昌盛足以傲视六国了。”
秦大将军一怒,底下无人敢做声。
“父帅息怒,”还是秦奎上前劝说,“百姓只顾着自己的饭碗,哪里管国家大事?依儿子之言,把他们全部赶出城外去,关闭城门,也省得费神应付。”
秦大将军已经在盛怒之际,竟道:“叛逆之贼,留着何用?你且带兵前去,不管闹事者是谁,一律杀无赦。”
秦奎一怔,“父帅,可他们都是我北漠的子民啊。”
秦大将军怒道:“他们何曾当过自己是北漠的子民?这般关键时候,他们应该无私奉献出自己的粮食供给兵士,私藏已属死罪,竟还敢集合闹事打砸,罪大恶极,死不足惜,你只管听令行事。”
秦奎还欲再劝,达达木轻轻地拉了一下他的衣袖。
秦奎瞧了达达木一眼,见达达木眼底有警告之意,也知道父亲金口一开,便无转圜余地,他只得无奈地退下。
秦奎不愿意领这份差事,便由达达木率兵去诛杀叛民。
这一晚,鄙县之内,血流成河,尸体堆积如山,除了闹事的几千百姓,还有老弱妇孺都惨遭杀害。
这一场对内的屠杀,对北漠军来说,是极其难受的,当中他们有些人怕是一辈子都忘记不了今日的情形。
北漠人,虽然彪悍但是恩怨分明,他们骨子里只敬佩有本事的人,哪怕有本事的是敌人,他们可以与敌人决一死战,但是不损这份敬重。
因着这个性子,他们特别厌恶和憎恨杀害无力反抗之辈,若说那些手持锄头的百姓,他们还能杀得去手,可对那些毫无抵抗之力的老弱妇孺,他们实在是不愿意下手。
可北漠军对军令是拼死服从的,军令如山,他们没有办法,只能看着眼前血光飞溅,尸体倒地。
北漠军里头,有小部分也是嗜杀成性的,为了发泄饿肚子的愤怒,他们举起刀就往百姓的脑袋上砍去,毫无怜悯之心。
这一晚,对北漠人是永远地耻辱,钉在历史上的耻辱。
士气大失。
北漠军从之前的震怒狂吼,变成了全体沉寂,从之前的士气如虹,变成了颓然之师。
秦大将军有见及此,思前想后,认为是鲜卑的红叶公子犯下的错误,若不是错信了长孙拔,导致营帐与粮草被烧,不至于落得如斯田地。
加上达达木探得大周军已经在路上,他思前想后,决定不能坐以待毙,命人整合部队抗敌,不可盲目依赖鲜卑。
只是,如今北漠军的士气正遭遇了最低点,而且大部分的将士都饿着肚子,此番行军,倒像是丧家之犬,哪里还有昔日英勇之师的模样?
两军在圆谷平带遇上,虽然大周行军超过两日,但是丝毫不见倦怠之色,反而意气风发。
倒是北漠军虽出发不过一日,但是饿着肚子,加上受杀民一事影响,军心离散,两军遥遥对峙之时,竟见衰败之像。
秦大将军看着对面大周鲜红旗帜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战车停驻在阵前,骑兵居后,步兵也是严阵以待,大有势不可挡之势。
他缓缓地举弓,拉得满弓如圆月,射向天际,箭飞了出去,伴随着震彻天际的进攻之令响起,“上!”
“杀!”靖廷眸光如炬,举剑一声令下。
万军突发,万马奔腾,圆谷一带,顿时地动山摇。
靖廷并未留在军后方指挥,而是率先带人攻了上去。
第695章 毒箭树
之前靖廷算过,北漠若后退到鄙县,待了几日应该会有援兵陆续抵达,但是如今见这阵势,竟还是之前的兵马,可见援兵未至。
如此一来,两军兵马相当,加上大周士气如虹,只要瑾宁那边能拦下鲜卑,不让鲜卑援兵赶来,那大周的胜算就很大了。
当然了,若拖得太久也不行,北漠如今这支虽是主力部队,但还有兵马赶来,最好是在援兵抵达之前,就先把敌军歼灭。
所以,他要求军士一鼓作气,先拿下个小胜来壮大士气。
北漠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