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神有点坏-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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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两眼发红,看着他,道:“你们杀了他?”
天兵感觉事情不妙,对着身后的小天兵说:“快去告诉天君!”
那个小天兵刚要走,便被夏池化出一团仙力袭击过去,一阵惨叫声,天兵倒地不起。面前的天兵们只好共同抗敌,撑起了一片结界护着自己,夏池像一头脱了缰的猛兽,双手吸收天地的灵气,朝着他们一挥,顿时间,几个天兵被灵力冲散,到处乱飞,接着就倒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儿后,就再也不动了!
“夏池,住手!”这声慈父般沧桑的声音,就是她多日不见的父神,不过即使太久没见,他还是往日那般模样,转个身就会又忘了自己刚刚是瞧过他的,好像是多年前瞧的一样。他出现在陨荆神殿的上方,缓缓飘落下来,站在夏池面前,说:“夏池,你不能再错下去了!”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夏池一手弄开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怒气冲冲地瞪了一眼以后,便绕过他离开陨荆神殿。父神晓得她气着的时候是最不能惹,要是现在拦着她,她只会越来越气,然后冲突只会越闹越大,他只能看着她离开,只能待她气消了才能好好地跟她说话。
这事,怪在栾城太冲动,才会把事情闹成这样!
夏池一步一走,冷血到再也没哭下去,一直走到凡间江守情的家,看见这一片凌乱,都被强大的神力灵力摧残得只剩下一片焦土,江守情的父母也在这次事故中丧生。
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她本来还想简简单单地奢求一点东西,可是她连酒阙瞳的影子都得不到!她走到屋里,在废墟中找到了一点小星火,正努力燃烧着不熄灭,好像快撑不下去了。
夏池蹲下,给她输了一点灵力,她便又恢复了人形,是秀门,样子搞得有些狼狈,看到夏池便娇弱得喊了一句:
“老大!”
夏池说:“起来吧!将手自己的身子调理好,因为往后,我们还有更强大的敌人!你晚点再死!”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些心灰意冷,在原地蹲了一会儿,看着那些连同屋子被烧焦了的尸骨,眼睛微微眯成了一条线,瞳孔深处,是一片兵荒马乱,一片混沌,一片惨叫声,一片刺骨寒凉。
她嘴里轻轻流出几个字:“你们不就是担心我会毁了天下么?那就担心吧……”她想让这个天下,都因为她混乱成一片,不然,怎么对得起自己这身昂贵的血统?怎么对得起她的母亲千方百计让她活下来?怎么对得起大伙儿都对她这么死死相逼?
当她这么想的时候,远在的天边的悯人老人就听到而来她的呼唤,像一股幽灵一样靠近,在她面前现出了真身。
老人在她面前放下了拐杖,双腿跪下,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脸上沧桑地痕迹像一块干裂了许久的黄田,正望着那片乌云滚滚的天,那么期盼,那么愉悦,虔诚地爬到了夏池的脚边,抱着她的脚深深祈祷:
“我的主人,我已经等了你很久了!我会带你到悯人族被灭族的地方,只要你的一滴血,就能让他们永远复活,到时候,我们就能报了我们的血海深仇了!”
他拄着拐杖爬起来,看到了身后跟随的秀门,想要走上前去,说:“只是,我在远征的时候,需要体力,我现在身上的体力不够!”
夏池将他推开,看了秀门一眼,她表现得有些颤抖,夏池说:“你不能动她,不远处的土地庙有个地神,他的灵力应该够了!”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悯人老头不能违背,只好不舍地看了秀门一眼后就飘走了。秀门往夏池旁边再靠近了些,夏池问:
“秀门,跟我去个地方!”
她去的地方,便是十里洞,她现在一身污垢,有一个人一定很喜欢她。腾着云落到了十里洞外面,夏池停留了一会儿,说:
“浮笙!”
浮笙忽然出现在了她面前,将秀门吓了一跳,浮笙妖魅地笑了笑,说:“夏池,好久不见!”
夏池说:“你想不想死?”
怎么能不想呢?对于有些人来说,不死不灭就是一种折磨,因为永无止境,看尽世间的肮脏,不为浮生所动,有时候死也是一种解脱,什么都不知道。
浮笙笑道:“你不会成功的!夏池,你虽然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可是你有弱点,你要亲手杀了他,你才可能打败所有的人!否则,你终究会死在他手里!”
夏池晓得她说的是谁,她唯一的弱点,就是酒阙瞳。她说:“我和他已经不是当初那副样子了,总有一天,不是他杀了我,就是我杀了他,这些我都不能想象,我只觉得,如果我不那么做,那么这个天下,永远都是这个样子,肮脏不堪。有时候,堕落沉沦才是我的选择!”
浮笙点点头,不算同意,也不算不同意,夏池打破了困住她的净瓶,让她脱离了十里洞的束缚,离开了这里。她只要一离开这里,就能到世间去吸收戾气,然后就会渐渐强大起来。
夏池在跟着老人去悯人的群葬地之前,浊然回来了,即使受了很重的伤,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大,不让夏池看到他任何疲惫与萎靡。
全神公敌 17
悯人们当时在月河谷被剿杀,父神为了让他们死得更彻底一些,便将所有的悯人都挪到这里来群葬,然后用一把火将这里全都烧干净,只剩下一堆枯骨,他们的灵魂被父神用骨头化成的行符封印在此,永世不得超生。
几万年了,这里还是那么恐怖,那么萧条,夏池走在山谷之中,偶尔能听到一些呼啸,连浊然都保持着警惕将她护在身后,老人却很淡然,还发出一些呼啸,一会儿一阵,然后就有节奏了起来,好像已经接上了话一样。
老人诡异地笑了笑,道:“主人,他们都已经很饥渴难耐了!求你赶紧将他们放出来吧!”
浊然看了他一眼,显然有些厌恶。夏池施法的时候,他们都退到了旁边,一手将山谷中央两条隐形的铁链拉了起来,掀起了一阵灰尘,将铁链尽头的一个方形祭台拉了出来。
她用手架起一个小扇子在鼻子面前扇了扇,待尘埃落定,走到方形祭台面前,一步一步走上了台阶,台阶一共有九十九个阶级,她拖着的红嫁衣就站了四五个阶级,浊然和老人走在身后不远的地方,一直走到祭台面上,看到一张长桌上面,一个碟子里面供着一块骨头。
夏池手里化出一把段匕首,将自己的手划破,滴落的血滴在了骨头上,有一个无形的圈从身边划开了去,好像有什么东西跑了出来。
顿时间一片吵吵嚷嚷,狼啸充斥了整个山谷,夏池回头看祭台下面,原来这片深谷一切都变了样子,原来破败不堪的样子,就好像刚刚被封印了一样,祭台上残留着一滩没有风干的血。祭台下面,那凌乱地挪动着的,是当年被杀死的悯人族。
悯人们的确是死去了的,他们脸上身上残留着的伤疤好像是刚刚砍上去的,还没有愈合。
还有人已经很激动了,没有说一句就要飞出山谷去,夏池一把仙力将他牵住,将他击落在地上,然后化成了一股浓烟。夏池冰冰冷冷道:
“从今天开始,你们都要听我的命令行事,要是我发现有人私自出去觅食,下场就跟他一样!”
她的气场的确很大,下面的悯人看着吵吵嚷嚷,夏池说:“谁不服的可以来杀了我!”
说罢,便有一团悯人真的蜂拥上来,浊然想要上来护着,被夏池一把拖到后面,然后用自己的力量将上来的悯人全部击落,这回不是变成一团烟雾,而是变成一团黑色的沙,像下雨一样洒落在每一个人的头上。
她现在就像一座雕塑,冰冰冷冷地站在所有人面前,令人胆颤心惊。
所有的悯人都放下了兵器,在她面前以五体投地的姿势拜倒。
夏池说:“等我说完话,你们就可以去觅食了!记住,神族和魔族的灵力是最大的,要想做大事,你们就得获得他们的灵力,但是你们这样肯定会被他们杀死,所以在你们强大之前,务必不能让他们发现,在天亮之前回到山谷里来。”
她回头,能看到山谷的缝儿的尽头,那片已经落下的余晖,扬起嘴角笑了笑,说:“我们和神族有着深仇大恨,为了你们的仇恨,去让自己强大起来吧!”
听到这样的召唤,足下的悯人包括身旁这个老人,早就已经化成一缕青烟,争先恐后地窜出了山谷。密密麻麻的一片黑暗之后,这里什么都不剩了。夏池留在原地,轻轻拾起盘子上的骨头,看了一眼,手指故意滑落,骨头丢到了祭坛的下面,凄凉躺着。
她扶着栏杆,看着最后那再也看不到的夕阳,说:“浊然,不久之后,天地之间再也没有光明了!他们会将那一轮太阳吞噬!你会觉得可怕么?”
浊然不说话,他的个子高一点,其实他是能看到那最后一点残存的光亮的。
夏池回过头来,手指在他脸上游走了一会儿,笑了笑,说:“我的浊然,我可怕么?你看我现在,多像一只怪物,我看到都恶心!”
怎么会?无论她做了什么,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你在浊然心中,依旧不能改变什么啊!浊然倚在她旁边,淡然道:
“你变成什么样,我就会变成什么样,我永远都不会不会违背你的意愿!”
“够了!”夏池对着他骂道:“浊然,不要整天说着这样一句话,听得我耳朵都起茧了,你其实是可以违背我的!你留在我身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你也想跟他们一样,趁我对你完全信任的时候,然后在背后捅我一刀!这个世上的人都不能相信!你也一样!浊然,你走,离开我身边!我不想再见到你!”
她今天说的这话,完全没有道理,因为他从来没有那样子做过。
夏池在骂完他一通后,见他不走,自己便走了,留下浊然一个人在原地。眼角落下一滴泪,落在了地上,长裙轻轻拂过,那滴泪生根发芽,生出一朵曼珠沙华来。浊然看到的背面,却是冷酷无情的。
可是浊然在她身边九万年了啊,她想什么他怎么能不知道呢?她现在是一步步走向自焚,终有一天,她会死,浮笙早就告诉过她,酒阙瞳活到了现在,他没有按照当初她所说的那样杀了酒阙瞳,那么死的人就会是夏池。
夏池被逼上了这样的绝境,只不过想不能让浊然跟着自己一起堕落而已,那么黑暗的深渊,她一个人待着就好。那么冷的谷底,那么臭的骂名,她一个人承担。
浊然眼底透露的,连他都不晓得是绝望还是新生了,他所表现出来的,本来就没人能够读得透。看着九重天的方向那一片阴霾,他将自己化作了一束光飞走了。
月光照进了九重天,大殿却亮堂堂的,众臣在堂上惶恐,剩下的天兵将几具干枯的尸体拖了上来,验尸官当着天君和众神仙的面将尸体验了一下,露出惊恐的神色之后匆匆离开,请他们到后面细谈。
全神公敌 18
而后,又匆匆召来了父神和酒阙瞳,这才将此事告来。
“士兵们的死法,显然是重蹈了十多万年前的覆辙,这种伤口,跟记载上的悯人十分相似,只是,悯人不是已经被父神大人都灭族了么?”
“其实悯人本来就有生死人肉白骨的能力,只要他们有足够的灵力!”父神说:“为了不让他们的灵魂出来作乱,我特意在月河谷加了一道生死行符,这次天上作乱,绝对不会是悯人!仙君,麻烦你再认真验验,务必将真凶找出来!”
“是!”天君和验尸官一同退下了,只留下酒阙瞳和父神在后花园里,为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