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神有点坏-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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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池继续说:“四海八荒是咱们大家共同的家园,呃……天君你们这里一直敲锣打鼓,仿佛会扰了大家的清修!邻里邻外的,都影响往日的和平相处呀!”
天君清了清嗓子,高高站在灵台上,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不以真面目示人?”他和各位好奇心重的神仙一样,刚刚的确有窥探了一下她的面容,但是都失败了。后来夏池才觉得戴面纱有些多余,那么多年,别说他贵人多忘事,她刚刚上来的时候,若不是看着这个阵势,她自然也认不出他就是天君的,连最起码的样子都忘记了。
入心入骨 003
她受了席眉和一墨一共两个眼色,扭头对天君说:“既然如此,我也不废话了,我今日来就跟你要一个小仙,你给了,我们就走,你不给,我们就打一打,把人给带走,天君定夺吧!”
天君道:“你要的是谁?”
一墨道:“就是锁在天牢里的安九!”
他这一说话,天君这才正眼看一看他,这张脸,把他嘴里刚要说出口的“安九是罪人不能给”给活生生的咽了回去,脑里思绪盘旋了半天,迟迟才露出两个字:
“浊然。”
“浊然?浊然上神?”耳朵灵的白胡子老头冷不丁就听见了这话,瞪大了双眼看人群那头的黑衣男子,那双眼睛,冷冰冰地透露着些杀气,一点不减当年。浊然这个人,只有年长一辈的神才知道的,天地间,见过浊然的神族隐逸的隐逸,羽化的羽化,剩下的白胡子老头,也仅仅是当年在大荒中侥幸活下来的小兵,因为年长才在天君面前谋了个官做。
神就是神,他们三人今日这么一闹,自然会驳了他们的面子,神族是爱面子的典型代表,关于这些臭脾性,夏池一清二楚,却也要灭一灭他们的威风,她问过佛陀了,他没回应,意思就是没意见,而往后神族真要追究起来,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说他那时候没听到祷告,把这事推得一干二净,而这件事的后果,由夏池一个人担着。当然,夏池不会说自己跟佛门有任何关系。
爱面子的另一个说法就是宁死不从,不能让这三个人随便破坏了神族的威严,九重天有的是人才,不大动干戈一场自然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二话不说唤来了这天上的神勇大将军。
关于这个神勇大将军,夏池不懂,席眉却对他的名气早有耳闻,他当日也来挑战过,不由分说,他还真有两把刷子,他们曾经在拂禹沼泽打过一场,那场战斗,席眉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卑鄙无耻。
要论真本事,他自然不会输给神勇大将军,可是那个大将军仗着自己宝贝多,随手拿了一个宝贝,喊了一声他的名字,那时候席眉还比较单纯,就应了,然后就被他那个宝贝给收了回去。
席眉在那个宝贝里一共关了两百年,差点被化成一滩酒水,花了一千年的修为才把自己给弄出去,狼狈地一塌糊涂。
所以这一次,席眉说什么也要出出这口恶气,不把他的皮扒下来烤着吃他大有看不起自己的势头,刚要上前应战,夏池拦住,说:“你还有别人要应付,这个什么勇大将军,浊然,你来。”
“嗯。”
夏池又告诫:“虽然你的功力也不错,但是浊然身体里的灵力有些难以驾驭,你先运功疏通一下全身的气脉。还有,记得我说过什么吧?现在浊然的身体上多了那么多伤口,你敢再多弄两道试试!”
一墨全身又抖了抖,夏池这么一指导,一墨照做,全身果真轻松了一些,随手就能捏出一道闪电过来,轻而易举飞上了云头,站在神勇大将军的面前。夏池那一句话,无形给了一墨一股源源不断的力量,他实在不敢想象自己失败后的下场,另一个力量,来源于安九。
入心入骨 004
一墨去战斗,席眉被夏池唤去天牢,自己留守在原地镇住,和天君面对面站着,是整个战斗中最淡定的两个人,丝毫不担心席眉会不会有去无回浊然的身体会不会多破一个洞。
天君道:“你究竟是谁?”
夏池打哈哈:“我又不傻,闯了一回天宫难道还报个名字来给你通缉?”
人群中似乎有一抹笑声,不知道来自谁,大伙忙着找这个人的时候,笑声很快收住了,天君被驳了那么一回面子,有些下不来台,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路过,时间也差不多了,席眉的手脚也太慢了点,秀门的手脚也不利落了。
稍稍打了个哈欠,四处走走伸了伸懒腰,发现周围浓浓密密把她包围着的天兵们还用长矛对着她,也没收到天君的指示,所以大家普遍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这时候终于有几个天将走上前来,道:“回天君,我们记起来了,这个红衣女妖就是前段日子在禾木山上空将魔族人救走的那一个人。”
“原来你是魔族的人?魔族一个有两位女君,你是哪一个?”
“我……”
夏池正思索着,慢得跟蜗牛一样的席眉终于抱着一个穿着劳服的女子出来了,看起来吃了不少苦,整个人都快认不出来,可以算是血肉模糊,神族的人号称慈悲为怀,竟然这么残忍地对待一个囚犯,夏池摇摇头,只听着席眉一边走出来一边说:
“不要把脏水都泼到我们魔族身上!”
看看,都不打自招了。
看着要救的人被救出来了,全场紧张了起来,三人被围在了一个圈里,正准备大干一场的,忽然一队天兵从远处飘来,朝着天君的地方跑去,带来了一个消息:天河的八十一个放手被破了八十个。
夏池嘴角微微扬起。这个关头,所有的事情都不过补天河那么重要,天河一旦崩溃,水流到下界去,八荒就会被淹没成一片海,生灵涂炭,而现在去恶补,一切都还来得及,所以,在场所有有能力的神仙们都被派去守天河了,剩下的这几个,根本就拦不住他们,正好全身而对。
正当他们要走的时候,整个九重天刮起一道风,风中还夹杂着佛兰花香味,忽而微弱,忽而缓,在九重天的门口,渐隐渐现地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在缓缓靠近。
这种感觉糟透了,一直到那个身影靠近,夏池眉目不低,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男子,一头紫发长长垂至脚下,松垮的衣领露着两块明显的锁骨,整张脸显得有些消瘦,眼睛却比常人好看得多,浓密的长睫毛内藏着一双蓝色的瞳,冰冷得像冰川,万年不化,深入骨髓,像一只白色的凤凰,骄傲地抖着自己的羽毛。
因为这万年不化,让夏池想起了一个人。
席眉也愣了,对一墨道:“他奶奶的,爷爷我行走天地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男人,真特么好看!”
据说,好看的东西都是有毒的,这男人是好看,气场却可怕得紧,紧得一墨都皱了眉头,天君和天兵们都松了一口气,纷纷赞道:
“是酒阙上神!”
入心入骨 005
“酒阙上神不是一直避世在七重天的凤凰宫么?是谁那么有本事把他给请出来了?”
“不管谁请,他一出面,那三个小魔跑不掉就对了!”
“……”
“浊然!”紫发男子走近了,目光落在了一墨君心身上,双目凝重,竟让一墨有些心虚了,扭头看夏池,发现她在看着这个男子,这不看还好,一看才发现夏池两眼发红,目光更可怕,紫发男子顺着一墨的视线把注意力放到了夏池身上,竟怔了怔,整个不说话的场面维持了半晌之久。
席眉扭头问一墨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一墨摇头。
夏池说:“你们先走。”
“哦……哦。”真的可以走么?但是看着夏池目光那么坚定,席眉还是抱着安九带着一墨,小心翼翼地绕到了紫发男子的背后,走向了门口。神奇了,他竟然没有拦着,两人又愣了愣,看到夏池的眼神,赶紧跑。
所以他们不知道九重天上究竟是个什么状况,因为天河破了,他们几乎是淋着倾盆的大雨下凡的。回到禾木山,基本上已经狼狈不堪了。
九重天上,夏池渐渐在手心里化了一柄长剑,指着酒阙瞳就飞上了云端,酒阙瞳视线始终在她身上,手握着她举剑的那只手退后,站稳以后,一把将剑夺过去,却没想到那么轻易就夺了过来,什么都是不是预料中的,却在夏池的预料中,她随意转了个身,恰恰好就转在了刀锋上,长剑直直插在了她的心口上,在血红的衣服上渗出一点血迹来。
整个过程,她淡定从容,酒阙瞳却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一手握着剑,一手伸过去,摘下她的面纱。
那张丑得见不得人的面纱落在了云霄上,开始从这九重天往下落。
酒阙瞳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女子,正翘着嘴角对他笑,笑得这般魅惑,这般苍凉,这般入骨,这般心疼。
她上前一小步,剑往身体里刺进了一点,说:“怎么办,酒阙,你欠我的越来越多了,你还还得起么?”
至始至终,他只有凝望,连句“阿池”都没敢喊出口,十三万年快要丢掉的回忆,竟然就这样历历在目,一幕一幕,在脑中四窜,窜成了一团,乱成了一锅粥,然后,再也记不起她的容颜,眼前这个人,是她么?是她么?是她么?
并没有预料中大战,结束得竟这样安静,夏池将自己幻化成一团黑色的烟雾,在他面前散开,消失,殆尽。
他手上的剑也没握紧,满脑子都是她的笑,这个笑容,包含了大多的东西。她说,他欠她的债,再也还不起了。剑透过脚下的云落下去,他回头四处寻觅,再也寻不见她的踪迹,仿佛今日所见,就只是一场梦而已,像她化成的烟雾,怎么都抓不住,身边就只剩下佛兰花不知道来自哪个方向的坠落。
回忆里,就只剩下一句:阿池。
回忆里,就只剩下那一片盛放的佛兰花海,扬着微弱的香气。
谁也不知道,云梢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入心入骨 006
黑色的烟雾飘过层层密云,到了九重天的最底部,压着的地方,是父神开天辟地时留下的一个结界,已有几十万年之久,这里的冰雪,才是真正的入股寒凉。烟雾很快聚集在一块,一抹红色立即被幻化出来,夏池整个人就站在皑皑白雪中间,格外显眼,整片雪地中,就只有她一丁点红色。
沿着两排整齐高入云霄的冰柱中间一直走,头被盖了一层薄薄的雪,抖了抖,行至看似无边无际的结界中间,拱起一座灵台,她施展双臂,飞了上去,看见灵台上面,斜斜地趴着一个白衣女子,白头发散落在地面上,与冰雪化为了遗体,用自己的心贴着冰面,沉睡。
她睡得比夏池还有久一点。
夏池在她面前蹲下,伸出手在她的肩膀晃了晃,她果真醒了,眼皮带着浓密狭长的睫毛,睫毛上带着几滴霜雪,缓缓睁开眼来。
“阿池!”这声好听的声音从女子的口中飘出,划开了百尺冰川。夏池将她扶起来,搁在自己面前,替她都掉脸上残落的雪花,说:
“雪姬,跟我走吧。”
她点头,抬头看身后的冰川,然后往夏池身边靠近了一点,红唇凑到她的脖子上,亮出雪白的獠牙咬了一口,没有风雪呼啸的声音,只有一口一口吮吸血液将其吞进肚子里的声音,将白衣女子的衣服上染红了一点。
离开她的脖子时,嘴角还残留一点新鲜的血迹,她伸出舌头来舔干净了,露出迷人的笑。
像是全是被灌注了力量,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手往前一挥,灵台上出现一条雪做的锁链,一直延伸到身后的冰川,将她紧紧锁住。夏池退后了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