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定三生之云境传说-第9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且现在看来,沛顼对她是有愧疚感的。他一定会帮我这个忙。
没想到,她现在居然要利用他的愧疚。
不过无所谓,本来就是他欠她的……
梨裳眼角撇到苏筱静默的身影,等到一切都结束了,她一定要换了这个总管。竟然敢在她这儿当“卧底”,以为她那么好糊弄么……
“苏筱。”
“陛下。”
“云神沛顼,住在哪个宫殿?”
“回陛下,沛顼殿下住在他原先的寝宫--北辰宫里。”
北辰宫,琉璟原来住的地方。梨裳还去过几次,在那里住过几晚。
她挑起右嘴角,“很好,本宫要去拜访一下云神沛顼。”
北辰宫原本是专为皇子而建的寝宫,奢华程度不亚于云皇的寓所。玉色的楼檐一层一层叠上去,盘绕着蛟龙的石柱错落而立,同垂落的珠帘一道将诺大的空间重重分割。殿前守着沉默的神侍,一切都静静的,好像还没有苏醒。
梨裳阻止了要去传报的侍者,让苏筱侯在门外,自己走了进去。
大门后是一道幽长的走廊,眼光从高处的窗口照进来,墙壁上泛着淡淡的金色,光影交融,摇摇晃晃。走在其中,梨裳忽然忆起仿佛是很久以前,琉璟曾经在大门口迎接她,带着她走过这条路。那个时候她东张西望,说着:“琉璟,人都说豪门一如深似海,您家这豪门也太豪华了吧!”
琉璟说了什么梨裳都忘了,只是记得他用那微微上扬的眼角瞥了她一眼,黑眼睛化了全部的冰冷,不论是俏皮还是促狭,都是那么生动。
她已经多久没有想起琉璟这个名字了……
推开尽头的大门,后面是孔雀蓝色的厅堂,相比较于墙上那些复杂精细的浮雕,屋内陈设简单,最惹眼的就是那架银光泠泠的箜篌。不远处有一张水晶卧榻,玄色的人影卧在上面,没有动静。
沛顼竟然没有察觉到梨裳的到来。
她放轻脚步走过去。他依旧是几天前见到的那副虚弱的样子,脸色苍白的的都快透明了,黑发散乱,同那份苍白纠缠成一种孱弱。他无意识地蜷缩着,好像怕冷似的。
沛顼的手稍稍伸出榻外,五指微张,像在等待什么似的。梨裳看了他一会儿,蹲下身来,鬼使神差的握住了那只手。
还是那么冰凉,一点都不像几天前胸口感觉到的温热……
这么弱势的样子,真是难得一见。现在的他,能使出几分神力……
这个人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他到底是要做什么……
沛顼的眉头皱了皱,眼皮动了动,似乎是要醒了。
梨裳放开了他。
浓而长的睫毛扑簌了几下,眼睛缓缓睁开,睁到一半,乌黑的瞳仁上浮着一层雾气,还没有完全清醒的样子。
他愣愣地看着他,含混不清地叫我的名字,“梨……裳?”
她微微一笑。
第一百九十六章 伦理违背 爱恨终结
沛顼的眼神一点点清明起来,同时也在一点点张大。最后他用力撑起身体,“你怎么会来?”
梨裳仔细打量着他,那人满脸都是惊讶,神情里还有几分慌乱。她很喜欢看他露出这种表情。
“尊贵的云神殿下都舍身为本宫的剑开封了,本宫怎么能不来慰问一下?”
他怔住,“什么开封。”
她嗤笑,“别拿我当傻瓜。我虽然不聪明,可也还没傻到这种地步。苏筱和庞轩,跟你关系都不错吧?”
他强自镇定,“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为什么不直接把那把剑给我?为什么要通过那两个人让我知道这把剑,那本书是怎么回事?”
沛顼刚要开口,梨裳赶紧又加了一句,“你不用再抵赖。看看你现在这样子……你敢解开衣服让我看看你胸口么?”
那人就沉默了……
其实梨裳大概知道沛顼为什么这么做。他担心如果是亲手交给她那把剑,她不会收。所以让苏筱把那本书放到她的桌子上,再让庞轩把剑转交。
想来屠魔剑是以云荒之神本体的血肉铸成,在斩杀蚩尤后由她儿子保管,再正常不过。
神之剑,自然要用神之血来开封。
不过沛顼大概没想到庞轩会说出开封的事。这个宰相,是想暗示她一切都是谁做的么?
梨裳看着沛顼微垂的眼帘,无声靠近,柔声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他别过头,从榻上站了起来,静静地看着她,“这把剑本来就应该由你保管,我只是物归原主而已。”15019222
“噢,这样啊。”她歪着头笑笑,“这么说,是我自作多情了?”
沛顼却似乎不知道如何面对梨裳,一直不看她的脸。
气氛一时变得很僵……
梨裳也不再逼他,自顾自地参观起来。走到那架箜篌旁边,纤长的手指随意一拨,一串流畅而清澈的乐声。琴柱上刻了一只展翅的凤鸟,下面还有一个幽字。
“这是怜幽的东西?”
沛顼隔了很久才在梨裳询问的眼神下回答,“是她送给我的。”
梨裳现在听他说起怜幽,竟然没有什么感觉了,这种感觉很奇妙。想当初一听到幽这个字,她可是浑身哪哪都不舒服。111bw。
“我只听你弹过一次,记忆犹新。”
沛顼似乎觉察出来梨裳今天是来者不善,终于抬起头望向她,“云后近日繁忙,还请早些回去。”
“怎么这么疏远呢?”她伏在琴柱上看着他,“送给我剑又帮我引导神力,忽然对我这么好,然后又这么疏远。你这样……还真是跟以前一样……混蛋。”
最后的二字,梨裳说的很轻,却用的很重的语气。那感觉,如同往日的旧伤,已经结了痂,却仍忘不了疼。
然后没有人再说话了,俩之间似乎真是无话可说。
其实见沛顼之前,梨裳有想过很多话,可是每次一见着他的面,要不就是说不出来,要不就是觉得没必要再说。
她盯着他,一步一步走近他,走得很近很近。
沛顼往后退了一步,梨裳仔细看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他的脖颈,他的手指,他的全身。越看就越陌生,看到最后她竟然开始担心,要是有一天把他给忘了可怎么办……
“沛顼,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这一回她很认真的问。
沛顼面上的冷静开始渐渐崩裂,深深吸入一口气,回答道,“我什么也不要。”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你是南王朝的云后。我理应协助你。”
“呵呵。”梨裳笑得夸张,“你还真是无私啊。”
也对,眼前这人都无私到能为了所谓天下苍生大义灭亲的地步了……
沛顼转过身,故意拉开与梨裳的距离,避开她的视线,“我知道你恨我。等到一切完结,我会给你个交代。”
她敛住了笑容,“交代?你要怎么给我交代?”
在梨裳咄咄逼人的追问下沛顼似乎有些招架不住了,“梨裳,你究竟想要怎样?”
“你就当我是来找茬儿的吧。”她的脸上又浮现几丝笑意,像是玩味,“沛顼,伦理上来讲,我是你娘吧?”
沛顼没回应,只是眼中显露出不堪。
“那娘说的话,做儿子的是不是要听?”她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的侧脸……
他终于无法再忍受,连一个眼神都不留下,径自转身就要离开。
梨裳厉声道,“站住!”
沛顼顿了一下,却仍继续往前走。
她运起化云术忽然攻击过去,那力量并不强,但也呼啸着卷起四周的云潮扑向沛顼的后背。
他倏然转身伸出一只手掌,所有的攻击便在他面前一堵无形的墙上撞得粉碎。梨裳提起气,对沛顼用了更强的攻击,并且开始向他接近,他却仍旧只是招架,并不还手。
她停下来,说着“果然很孝顺啊。”然后用神力将人困住,他却连挣脱的力气都使不出来,看来那个开封,真的对他的身体造成了极大的损伤。
靠近他,梨裳在沛顼耳畔暧昧耳语,“我要做一些违背伦理的事,而你随时可以用幻云术攻击我,我挡不了你的攻击的。”
?
她说完,不待他说话,便吻上他的唇。
与其说吻,更像是咬,她像是一只激怒的小豹子,狠狠地撕扯着他的下唇,没有任何爱意,很快就偿到了血的味道……
那双黑眸里有了慌乱,梨裳用神力压制着沛顼,虽说她现在身体的状况也不太好,不过用神力对付一个身受重伤的人还是绰绰有余。
“为什么不攻击我?凭我根本制不住你的。”她离开了他的唇,“还是说……你舍不得伤我?”
他渐渐平息下来,眼中深不见底,“梨裳,别这样折磨你自己。”
“折磨自己?”她笑了,莹白的手拂过他唇上的血迹,那样的殷红,流淌在指尖,恍然有一种是自己受伤的错觉“我怎么会做这样的傻事,我要折磨的,是让我变成现在这样的人。”
“你何苦如此。”沛顼低沉着声音,已恢复了镇定。
“何苦?如今我是南朝云后,一国之主,我一点都不苦。”梨裳笑着,又吻上了他的唇,带着情&欲,缠绵悱恻……
他的声音开始不稳了,“这是不对的……不应当如此的……”
“放心吧,要遭天&谴,算我的还不行么?”瑰丽的紫眸深深地凝望眼前那一双夜泉,“反正,你跟怜幽不也在一起过么?”
他摇着头,似乎在否定着什么,双唇都有些颤抖。顼顼顼同细。
“不喜欢,那你攻击我啊。”
伸手揽上他的脖颈,嗅着那熟悉的冷香,同时,她温热的呼吸也洒在他的颈窝……
“不要这样逼我……”
“逼你?我们……究竟是谁在逼谁?”
“梨裳!你别忘了你是第三神识!”沛顼终于愤怒了,梨裳看到他的手上有金光闪动。
“怎么,终于要打我了?”她用神力死死地将他捆住,“好啊,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怔了怔,手上的金光暗了……
她看着他,质问。
“为什么不动手?”
……
“你不是很擅长么?”
……
“下不了手?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我是你的‘娘亲’?”
……
那一团金光在沛顼手下一缕缕消散,他最终还是放弃了。
梨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真的是不想伤她么?还是因为对她有愧?
他痛苦了么?
为什么她还是高兴不起来?
这不是她一直想要的么?折磨他,让他痛苦……
可如今看着他那副隐忍的表情,竟然是那么碍眼。
这人,凭什么摆出这么姿态,他们两人……为什么现在看起来他更像是受害者?
不,这不是她要的……
这些都不是她要的……
强烈的孤独感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压得人喘不过气,梨裳忽然茫然了。
杀了墨汐,这是一定要做的。可就算那并不能让她感到分毫快乐。
可对于眼前这人呢?她该怎么办?
他们之间,还会发生什么?还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有些累,很累很累。好像一场决斗还没有开始,自己却先体力不支了。
沛顼低着头,缓缓站起身来,梨裳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忽然不想再纠缠了,转身,走了两步,停住……
“你以为我还爱你吗?或者,你以为我还恨你?
我不恨你了……
我现在才发现,我一点都不恨你。
什么爱爱恨恨的,你我之间,早就都消磨干净了吧?
我们,早就是陌路人。
所谓的感情,从一开始就错了。没有人可以责怪,好像只有我是活该的,即便如此,我受的惩罚,也够了吧?
我真的已经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