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七侠五义-第6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阿信忿然站起,“好……”点点头复又坐下,面色尤其不甘。“哗啦”轻响,他将己身外罩的袍子扯落,露出内里血迹斑驳的中衣。
厢房不大,淡淡的血腥味儿霎时充斥全屋,潘盼皱眉望过去,却见眼前这个男人近似半裸,破衣烂衫之下健硕的胸肌时隐时现,深深浅浅的刀伤更令他周身焕发出一种强悍之美。此刻正持一瓶伤药,看也不看,就这么胡乱往身上洒着,药粉落处,顺手一抹,这道伤便算是平了。虽说衣冠不整,气场却是慑人。她呆望半晌,心底感佩不已:此人的意志力与战斗力也算是当世翘楚……倏又想到自个儿并不招人待见,悻悻咽了口唾沫,腹诽道:真他nnd的酷……
“你为何总盯着我看?”阿信蓦地出声。
“我哪有?!”潘盼耳根红了,脸却不红,腾地跃起,又呯嗵落下,后坐力之强愣将个长方形的凳子扭成了平行四边形。“吱呀”,伴着凳子的痛苦呻吟,某人老羞成怒道:“就算我看了又怎么着?”“吱呀……”“谁让你不开两间房的?”
阿信瞧她气势汹汹,止不住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指着她坐下道:“哎,我说你……”
“吱……呀……”潘盼浑然不觉,继续发飚:“你什么啊你?!你这一身横七竖八,见着了还影响咱心情咧!”又是一声长吱,紧接“咣嘡”闷响,士气正旺的某人摔了个大屁股墩儿。
“唉……”阿信低叹,貌似捎了点同情的意味,埋首仍是拾掇伤势。
眼前金星飞舞了一阵,她淡定爬起,伸胳膊踢腿,还算皮实,气呼呼看向阿信,这一瞧更是吃惊不小:眼前伤口洇出的血水早已风干凝固,结着里衣紧粘在皮肤上难以剥离,那蛮子倒也忍得,一手提柄长剑,一手拽着衣襟,正咬紧牙关来回割呢。啧啧……潘盼寒得直抽气儿:番邦……蛮夷……你说你自虐倒是整个适手点的家伙吖!想想又觉着不忍,从怀内摸出打花蝶那顺来的小巧匕首,细爪一抬,朝着阿信后脑勺便掷将过去。
阿信略微侧身,伸出两指,迎风一探,将利刃稳稳收入掌中,默了半会儿,沉声念了个“谢”字。
呦!居然给咱道谢?真是老铁树开花儿了……酷男如此反应,潘盼不禁得意忘形:“你打算怎么谢我?”话音刚落,便有些后悔:你才叫真真儿找抽呐……
阿信腰杆本挺得笔直,闻得这句,饶是弯了一弯,回首冷冷道:“你们宋人果然锱铢必较,也罢,今夜这床铺让与你歇息便是。”
大侠你果然好风采,也罢,咱就不客气了……想她奔波一日,四肢皆疲,听得有床睡,正是求之不得,也不与他多话,跃上床榻,放下帐幔,先将阿烈小儿捂严实了,再拉过一条薄被在孩子身侧和衣躺倒。
人困极,则无梦,一夜酣睡至晨光明媚,她骤然转醒,周身摸摸,银子还在,刀谱还在,暗自感慨:孤男寡女好定力哇……咦,那蛮子真与松狮打地铺去了?将帐子撂开一道细缝,悄眼扫过去,瞧见阿信端坐在桌前,侧面宛如刀隽,正凝神注视着面前一青瓷小坛,想是云萝的骨殖已被他转移入内。傻子……伤得那么重,难不成枯坐了一宿么?潘盼没好气道:“你这样不爱惜自个儿身子骨,倘使她在天有灵,只怕难以安心!”
“嗖”的一声,寒芒乍现,她眨眨眼睛,发现昨儿借出的匕首经她鼻尖游过,巧巧儿钉在床框之上。潘盼惊悚,反手一摸,还好……出气儿的尚在。臭蛮子!死蛮子……她愤而拭汗,却听阿信出声吩咐:“收拾东西去松江!”
清风习习,夜凉如洗,淡淡的月色环绕庭间,耀起满池金辉。小楼依然静谧,儒衫男子负手而立,折扇在指间轻叩,身形闲适,唇角却勾起一抹难以觉察的蔑笑。“来了?”男子缓缓开口。
暗色中一道黑影飘落,随即匍匐在地:“卑职办事不力,恳请王爷责罚!”
“责罚?”儒衫男子翩然转身,微微一笑道,“雷英,你说本王该是断你手还是断你脚呢?”
黑影打了个冷战,咬紧牙关答:“但凭王爷定夺,雷英谨遵均命!”
“好了,雷英。”男子抬手做了个起势,笑意更甚,“是本王失算了。本王未料着这耶律阿信如此骁勇,而庞豹又如此脓包。”
雷英嚅嚅不敢应声,但听男子接道:“庞府那边情形怎样?老狐狸可想到对策没有?”
“回王爷。”雷英肃首抱拳,大声应道,“太师雷霆震怒,着令庞豹严查耶律阿信下落。”
“他说查便查?”男子嗤笑一声,不屑道,“这江山可还是姓赵,天地何其大,凭他一个小小禁卫军副指挥使,茫茫人海,要追踪武功高绝的耶律阿信,这比起大海捞针,又有何异?”
“卑职愚钝……”雷英谨慎言道,“还请王爷示下。”
男子摆摆手道:“去守着欧阳春罢,余下的本王另有安排。”
“是,卑职先行告退。”雷英顿首,几个纵跃,没入夜色不见。
男子浅笑,折扇轻摇,踱到鱼池边,敲着金扶手竟唱将起来:“困龙思想长江浪,虎落平阳想奔山岗……”
第66章 茉花村聚散两难百草崖三人成险〔上〕
自荥阳出京西,走的是淮南东道,水路向南,十余日便至松江。一路上二人未有多话,潘盼煞为尽心当她的保姆,将个阿烈小儿哄得是服服帖帖;阿信则时常浓眉深锁,惮心竭虑谋划他的复仇之计。打尖住店,三人一犬是形影不离,在江南那几日,阿信甚至因受不了某人酣睡的呼噜声,主动提出开两间房住,却被那吝啬的主儿以“太过破费”为由严词拒绝了。些许天相处,她旁观阿信不仅武功卓绝,行事更是缜密,益发生出赖定其去辽国的念想。
芒种时令,陆地上俱是碧油油的,一片生趣,映到水间,连带着江滔也比往常要灵动几分。艄公掌着划子在江心游走,潘盼立在船头很是感慨:唉……想当年为了捞美人上岸,咱多少银子打了水漂呦……唉……倘使四耗子来早点儿,或是五耗子到晚点儿……“唉……”一切的一切,都大不同吖……她忍不住低叹出声。
“这位客官敢情来过松江?”艄公笑呵呵问道。
“噫?”潘盼好奇,“老人家好眼力。”
艄公上下打量她:“松江滩险水急,常人上划子定是老实坐着,我瞧你站了许久,想必是个靠江靠水的。”
潘盼佩服地点头:“不瞒你说,我在茉花村与陷空岛均住过些时候。”
坐在舱中的阿信倏而接口:“既与双侠五义有交集,还敢说与北侠欧阳春毫无干系?”
“不妨事。”潘盼掉头笑笑,好脾气道,“我随你一道去丁家庄便是,见着他们,你仔细问问。”心里边暗忖:管他刀谱、剑谱,反正死无对证,咱认那穷亲做甚?孰料这风水轮流转,日后也有她倒追着北侠喊爹的时候,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停舟上岸,未有多远便到了丁家庄。在门房问过,方知双侠去府衙商议行价未归,潘盼心道来得不巧,那执事的管家却是个有眼色的,瞧见阿信气宇轩昂,合上潘盼也算半个熟人,当下不敢怠慢,将二人引至花厅奉茶相候。行到折廊,内院隐隐有女子谈笑声传来,潘盼闻之心痒难耐:好你个丁三,小日子过得挺滋润吖……隔着影壁,依稀照见几道苗条身影,皆是衣着光鲜,配饰不凡。伫足惆怅了半会儿,旁人已走得远了,忙三步并作两步跟将过去。
偌大的花厅,潘盼如坐针砭,索性抱起孩子在屋内来回晃悠,阿信冷眼瞧她:“故地重游,你倒是坐立难安。”
她腆着脸道:“这屋子憋闷,我要坐下,小郎君又该闹了,不如我携他到园子里转转。”见阿信不置可否,便壮了胆子往门口挪,“透透气儿便回哈……嘿嘿。”
蹑手蹑脚兜进园子,她拣了个荫凉处站定,躲在一棵老槐后首偷窥美人行踪。隔着荷花池,望见水榭恁多莺莺燕燕,出挑的有两位小姐,团扇轻摇,端的是俏语欢谑。身量略矮的姿容清秀,妙目流转间掩不住的精乖之气,不是朴文燕那同人女却又是谁?身量高些个的更是绝色,上好的绸缎衣裳被这品貌一衬,也是暗淡无光了。这又是哪家的千金小姐……上回来,没见到么……潘盼心里边儿正纳闷着,一众丫鬟已簇拥着二人离开了。
唉,接不上头哇……她感叹了一阵,抽身欲返,倏而背后有人轻推:“熊猫。”
“燕子?!”她大喜过望转身。
“哟,这才半年不见,娃都抱上啦?”丁月华作出一副大惊小怪的神气。
“呸呸呸。”潘盼冲她口水,“这可不是我的!”
丁月华撇嘴打量她:“你啊,真是越混越不济,前番还是个伴当,这会儿竟成老妈子了。”
“我这不是有缘由么。”潘盼颇感没面子,将遇上阿信的前因后果大致讲了一通。
丁月华听了叹惜,看看孩子,忽又盯住她问:“斯德哥尔摩效应,你该不是瞧上他爹了吧?”
“怎么可能?”潘盼跳脚,“我只想他引我去大佛寺罢了!”
“好好好,你别瞎激动……”丁月华四下张望,埋怨道,“仔细把庄里的人都招来。”
“甭提这茬了行不行?”潘盼悻悻应声,“我倒是问你,将才和你在一起的美人儿是谁?”
“噢,你说牡丹啊。”丁月华笑得促狭,“我二嫂。”
“甚么?!”潘盼跳得更高,“臭小子成亲了?!”
“你小点声不成……”丁月华拿扇子戳她,“牡丹她爹原是兵部尚书来着,好像朝中得罪了人,被贬去襄阳,她爹爹与伯父曾是旧识,途经松江,便顺道过来拜访。老夫人见着可喜欢了,想求了许给二哥呢。偏巧二哥进京又不见着人,这一来二去的,耽搁了些日子,牡丹身子娇弱,反歇出病来了。这不,被留在府里将养了数月呢。”
“病了?”潘盼酸溜溜道,“我瞧她生龙活虎得很吖……”
丁月华捂着嘴笑得咯咯儿地:“好是好了,老太太舍不得她走么。”挑了眉又道,“你干嘛总瞧我二哥不顺眼?怎么他娶媳妇儿跟踩了你尾巴似的?”
nnd,等个屁!全扯淡……潘盼倍觉堵心,挥挥手道:“他娶媳妇儿关我屁事,忙着呢,我先过去了。”
气呼呼转回花厅,屋中主位已端坐一人,她怔忡片刻,方认出眼前这位正是双侠中的老大丁兆兰。
“小潘?”丁兆兰见她也是惊诧,“你怎地不在开封府当差?”
“待遇太差,咱辞职了!”她跟吃了枪子儿似的,火气冲天道。
“哦。”丁兆兰眼光在她和阿信之间扫来扫去,颇感惋惜道,“人各有志,人各有志……”
阿信并不理会,向双侠抱一抱拳道:“实不相瞒,区区来自关外,此番入中原,意在以武会友,久仰北侠万胜刀法精湛,故想得其指点一二。听闻北侠不久前栖临贵庄,烦劳大员外代为引见。”
丁兆兰素来忠厚,不假思索便答:“哎呀,你可来得不巧!欧阳兄三日前便往大名府去了,此刻怕是快出杭州了。”
阿信眼底疑虑一闪即逝,进而不露声色道:“北侠此前一直在贵庄伫留么?”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