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水黛梦-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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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了宫女一声,安阳道:“我们边走边说吧,再说呆在外面时候长了,容易着凉的。”
慢慢的踱着,安阳有些神往的道:“那时的水表哥清爽,开朗,不像现在这样,可自从老王爷捐躯后,他就变了,成了现在的样子。”
黛玉没有做声,任凉风吹过自己有些发热的脸庞。
却说水溶离开慈宁宫,正要去尚书省,迎面见忠顺王阴沉着脸走了过来,互相敷衍着打了招呼,两人刚要离去,却见忠顺王转过身来,阴阳怪气的道:“老夫想起一件事来,想向北王爷打听一下。”
水溶淡淡的道:“水溶是小辈,王爷有话自管吩咐就是。”忠顺王道:“老夫听说贾府的那个叫宝玉的流放到沧州了。”
水溶有些挪揄的道:“是,王爷也关心他,看来宝玉真幸运。”忠顺王尴尬的笑笑道:“老夫本来听说要将他关入城西大狱,不想却判了流放。”
水溶笑笑道:“城西大狱是王爷管辖,水溶怕再给王爷添乱啊。”忠顺王阴笑道:“那老夫是不是还得谢谢北王爷的好意呢。”
水溶轻轻地道:“不敢,这是做小辈的分内之责。”忠顺王爷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水溶缓缓转过身去,清隽的脸上闪过一丝清冷的浅笑。
回到省里,水溶刚刚坐下,却见刑部侍郎急匆匆的进来,低声对水溶耳语了几句,水溶脸色一变,一下立起身来,道:“当真。”
侍郎点点头,道:“他是这么说的,不过属下发现他临死前的供词好像有些不对。”水溶厉声问道:“为何。”
侍郎回想着道:“他开始时顽冥不化,不过到了后来竟一股脑的全抖了出来,大有报复的心态,而且有一点值得可疑,他说毒是英王爷派人来取的,但却绝口不提那人的样子,既然已承认,大可不必再隐瞒这点,所以属下…。”
水溶缓缓地坐了下来,看着面前的杯子,低声道:“你怀疑的很对,恐怕事情并非这样简单,有些事往往兜了一大圈,又回到起点。”
抬起头,水溶冷静的道:“此事先不要声张,本王自有主张,告诉其他人,若有一丝泄露,本王拿你们示问,退下吧。”
轻轻敲着桌案,水溶墨似的英眉皱在了一起,犀利的眸子里是一湾难测的深潭。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候,门外的小安子听到水溶的吩咐声:“备轿,本王要去沐王府。”
沐王府的前厅里,龙沐笑着道:“清表弟,今日你兴冲冲的而来,可是事情有了眉目。”水溶平静地道:“一切还是扑朔迷离。”抬眼看了龙沐一眼,水溶有意无意的道:“沐表兄,你对此事倒是很热心。”
龙沐淡然一笑,道:“毕竟我身涉其中,若找不出真凶,表兄岂不替人背了黑锅。”水溶轻轻地道:“上次皇上那里都隐隐暗示了,此事与表兄无关,表兄又何必再耿耿于怀呢。”
龙沐站起来,温润的脸上不漏痕迹的闪过一丝难以言明的神色,低声道:“虽说如此,但这件事毕竟与我有牵连,何况又在这关键时刻。”
水溶忽的凤目一眯,深邃的清眸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精光,淡淡地道:“表兄多心了,莫不是表兄知道个中缘由。”
龙沐一听,随后笑着道:“你真会说笑,若是我清楚,又怎会让人算计其中呢。”叹了口气,龙沐低低的道:“亦清,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你好像有事对我有疑心,既然我们已是攻守为盟,就应该坦然相对,十多年啦,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你难道还对我不放心。”
水溶淡淡的一笑,道:“亦清相信表兄,但也请表兄给亦清一个相信的理由。”立起身来,水溶缓缓的道:“亦清有时想,有些事虚虚实实,实实虚虚,看似复杂,实则简单,费了好大力气兜了一大圈,却不想又回到起点。”
转过头,水溶道:“南王爷被刺之事,难道表兄没有什么要说的吗。”龙沐看着水溶,随后坦然的笑道:“原来是为这件事,表兄大可给你一个肯定的回答,此事与我无关,如果让你有所怀疑,那一定是有人嫁祸。”
若有深意的看了看波澜不惊的水溶,道:“表兄相信清表弟的能力,一定会将这次的事和南王爷的事大白天下,我等着那一天,希望还我一个清白。”
水溶轻轻一笑道:“沐表兄放心,亦清一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的,到那时希望不要让表兄失望,也希望不要让亦清失望。”
龙沐点点头,道:“好,表兄等着那一天。”
暖暖的晨后,阳光斜斜的映了进来,虽然嘴上说着不劳费心的话,可在心里,黛玉还是不由自主的记住了水溶的话,凡事能避则避,能躲就躲。
安阳笑眯眯的走进来,道:“玉妹妹,整日里见你拿着本书翻来翻去的,也不觉得累。”黛玉轻轻的道:“反正也是无事,看看书打发时候。”
安阳上前拉起黛玉,道:“走,陪我去太后那里说说话,上次正说到兴头上,可惜被请安的娘娘们打断了。”
黛玉放下书,道:“黛玉是个微不足道的外人,恐扰了太后的兴,公主还是自己去吧。”安阳道:“玉妹妹就喜欢多心,太后也很喜欢你,早上还说让我带你过去呢,走吧,再不去就晚了。”
随着安阳走出紫春宫,黛玉丝毫没有觉察出安阳刚才话里的含义。
第三章 、处后宫暗潮涌动
慈宁宫里静悄悄的,见到进来的安阳和黛玉,太后笑眯眯的道:“哀家正有些烦闷,可巧你们来了,好好给哀家讲讲新鲜事。”
挥挥手,宫女忙将太后身旁的一只油光丝滑的大猫抱开了,似乎有些不满意,那只猫还慵懒的叫了一声。
坐了下来,安阳深深地嗅了下,低声道:“嬷嬷,这次熏得什么香,我怎么觉得与往日不同。”一旁的钟嬷嬷陪笑道:“还是进贡的檀香,公主没嗅出来吗。”
安阳站起身来,笑道:“是吗,我怎么觉得不太像呢。”说完,走到铜炉旁,用手扶住铜炉,仔细的嗅了嗅,道:“好像是原来的,或许是刚才的香味淡了,我才没有觉察出来。”
太后笑道:“你这丫头,就喜欢注意这些小事。”安阳笑着道:“安阳也是关心太后,所以才会注意这些小事。”
太后道:“哀家心里明白,不过女大不中留,再疼你也不能误了你,等明年哀家就为你指婚,让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安阳羞得满面通红,低声道:“太后就喜欢取笑安阳。”黛玉在旁学着安阳的强调道:“太后也是关心公主。”
太后不由笑了,道:“林丫头说的对…。。”正说着,外面的宫女传道:“丽妃娘娘来给太后请安。”
太后缓缓的道:“宣。”安阳和黛玉忙立起身来,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一丝得意的神色掠过安阳明艳的脸庞。
娇媚的丽妃扶着侍女的手缓缓地走了进来,白皙的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双手放在还没隆起的小腹上。
太后道:“你如今身子不方便,就不用行大礼了。”丽妃道了声谢,轻轻施了常礼,安阳和黛玉又过来见了礼。
上前轻轻摸了摸丽妃的小腹,安阳笑着道:“娘娘,安阳的小皇弟这些日子还听话吗。”丽妃满意的道:“他淘着呢,咦,这是什么香,挺特别的。”
安阳淡淡地道:“没有呢,我怎么没嗅出来。”太后在一边道:“有喜的人嗅觉格外与往常不同,还是熏得那种香。”
丽妃点点头,道:“也许是臣妾敏感了。”一边睡着的大猫喵呜叫了一声,丽妃不由皱了皱眉头,太后刚要吩咐侍女将猫抱出房,却见那只猫忽的窜了出来,直直的朝着丽妃的小腹扑去。
众人大惊,眼看着丽妃一声尖叫,向后一退,脚下不稳,重重的跌了下去,却无力相扶。
闯祸的猫丝毫不理,发疯的又扑上丽妃,太后大叫:“先把这只畜生抱开,快传太医。”宫女们手忙脚乱的围了上去,慈宁宫里一片混乱。
等到太医急匆匆地赶来,丽妃已经被侍女扶到了太后的软榻上,缓缓流出的血预示着腹中的皇子似乎已是不保,那只闯祸的猫早已被侍卫们摔死。
太后惋惜的沉着脸,安阳在旁安慰着,宫女们谨慎的屏息,生怕一不留神被迁怒,惹来杀身之祸。
看着太医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丽妃尖叫一声,晕了过去,太后叹着气,道:“去告诉皇上吧。”转头对安阳和黛玉道:“你们先回去吧。”
回到紫春宫,安阳的兴致似乎很高,对黛玉道:“丽妃多年来深受父皇恩宠,可惜就是一直无嗣,她侍宠傲人,常看不起其余的嫔妃,记得我刚来时,一不留神冲撞了她一下,被她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以至于撞到了桌脚,至今我的额头还有淡淡的伤疤。”
说着,安阳轻轻撩起头发,黛玉见额角处有一道淡淡的红痕。轻轻叹了口气,黛玉道:“都以为身为公主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却不知也有不得人知的苦处,俗语道:与人为善也是为己留余,看来也是有道理的。”
安阳轻轻一笑,道:“你整日看书都把人看呆了,世上哪有公道两字,那只不过是无用之辈自我安慰的话罢了,有道是事在人为才是正理。”
黛玉微微一怔,有些疑惑的看了安阳一眼,垂下眼睑,没有作声,心里却情不自禁的涌上一丝寒意。
意识到刚才的一时言误,安阳强笑着道:“或许是丽妃作恶太多,以至于积怨冲天,连猫也有了灵性,替天行道,又或许是个巧合。”
见黛玉不做声,安阳道:“玉妹妹,你在想什么呢。”黛玉轻轻的道:“眼看进宫也有十来天了,黛玉想回去了。”
不容安阳说话,黛玉又道:“黛玉还要去探望外祖母,那日一别,转眼又近一个月了,如今天寒地冻,老太太年纪又大,实在让我放心不下。”
安阳着急地走来走去,道:“玉妹妹,太后说了,一定要让你多住些日子,还说冬至那天要带着我们一起去赏梅消寒呢,去探望你外祖的事你吩咐紫鹃去不就得了,好容易我们聚在一起,别忙着分开,再说,你外祖家的事你不管了,她们如今还关在牢里,在宫里说不定哪天跟太后说起来,只要太后一点头,还不是什么都好办。”
拉着黛玉的手,安阳道:“冬至那天,宫里有许多热闹的事,太后带着各宫嫔妃们要赏梅,要画梅消寒,太后听我说你琴棋书画都很出众,一定要你去呢。”
想想还有七八天,又有着太后的话压着,黛玉轻轻叹了一声,道:“好吧。”
料峭的寒意透着怒放的寒梅丝丝溢了出来,御花园中的梅园里姹紫嫣红,笑语嫣然。
悄悄的跟安阳说了一声,黛玉便带着紫鹃离开了,满园的嫔妃、王妃、皇子妃,谁又会去在乎一个不起眼的外人呢。
按着安阳指点的路径,黛玉和紫鹃缓缓的走着,或许是主子们都去了御花园,曲折的花廊里只是偶尔碰到几个宫女、太监,完全不似以往的喧闹。
刚拐过抄手游廊,忽听一声厉喝:“大胆,什么人。”黛玉和紫鹃一惊,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见前面的殿宇前立着四个威严的侍卫,正怒气冲冲的望着。
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