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权臣宠妻日常-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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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玉棠点点头:“你确实算个奇景。”
好在没有耽误很久,大家开始排队进考场了。
陈景书深吸一口气,心道,苦学这么多年,精心准备这么久,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能不能早日娶媳妇也在此一举了!
第43章
如果问陈景书, 会试与之前最大的不同是什么, 那大概要数会试是不允许回家的这一点了。
参加会试的考生们,在确认身份无误并且检查过所有物品之后,就可以领取到这几天所要用的烛火等物。
蜡烛是统一发放的, 一般考几天就给几根蜡烛,如果有不够用的, 当然也可以在用完后申请再拿几根。
会试的号房比之之前的两场要稍微大一点,但总体来说还是狭隘逼仄的,陈景书领好了东西找到自己的号房时也松了口气, 他的运气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号房是一字排开的建筑,在每一行建筑的最末尾有一个小厕所, 虽然现在还是春天, 不至于像夏天那么热,气味逼人,但在厕所旁边考试, 也是没人愿意的,陈景书在正数第三间,算是个好位置。
放在自己的东西过后,陈景书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收拾号房。
号房内提供一张桌, 一张椅和一个砌在墙角的单人床。
单人床很小, 如陈景书这样的身材躺上去都不大敢翻身,若是换了何昕那样高壮的来, 甚至能称作是一种折磨了。
床上有被子, 陈景书看了看, 果断把被子压了压,放在最下面了。
鬼知道这被子之前谁用过,有没有洗干净之类的,他来的时候倒是带了一张干净的大布,这会儿当做床单铺在被子上,虽然另带被子不可能,但陈景书却带了厚外套。
这年头衣服宽大,厚实的外套脱下来也是个小被子。
对着床的另一边摆有一个小炉子,每日考场会提供炭火,或是做食物或是取暖,都可以用。
考生每天由考场发放干粮和清水,但也不禁自带,比如陈景书就带了一点干净的米和自家做的几张大饼。
是的,大饼。
这种既能填肚子又方便保存的食物简直考场神器了。
除此之外陈景书还带了点腌渍好的小菜,可以就着饼吃。
另外还有许多零零碎碎的事情需要一一处理,在这事上陈景书真心觉得王撰帮了大忙了。
王撰当年会试考了两回,说不上特别经验丰富,但也是个考场老手了,他便把自己觉得不便,需要注意的地方一一说出,并且告诉陈景书怎么处置,这回会试的东西也是准备好之后请王撰过目的,若有不合适的就改换掉。
等陈景书终于把自己要住三天的号房收拾好的时候,第一场也就差不多要开始了。
试卷和打草稿用的纸都是挨个发放到考生手上的,但题目还是会在每排号房之前有人大声宣读出来,另外还有几人举着写有题目的牌子在号房面前来回走两遍,考生确认和自己的试卷无误之后,就可以开始作答了。
会试依旧是以制艺为主,头一天是一道制艺一篇策论。
会试答题,哪怕陈景书也不能作的很快,就算是写在稿纸上,他的每一笔也都很用心,很谨慎。
今年主持考试的三位主考官中,最让人在意的便是主考官之首的大学士程鸿光,这位当年也是状元出身,早年还给当今圣上当过老师,在朝中也是颇受尊重的一位。
之前陈孝祖曾猜测过今年主考的大学士不是程鸿光就是杨勉,如今看来还真叫他猜对了。
对程鸿光这个人,陈景书是研究过的,老爷子偏爱雅直清正的风格,而老爷子自己本身的文风也是以言语朴素但意境深长出名的。
这会儿虽然不一定完全按照程鸿光的爱好来写,但至少那辞藻华丽或是慷慨激进的写法可以被放弃了。
陈景书在第一天太阳西落之前完成了当天的全部题目,至少不用挑灯夜战了。
晚饭他在配的小炉子上用自带的锅煮了点粥,就着大饼和小菜吃了顿。
至于说考场发的食物他却没动。
虽然有过分小心的嫌疑,但考虑到之前被子上那仿佛三年没晒过的气味,陈景书对考场的食物也是很警惕的。
嗯,宁愿浪费这三天的粮食,也不想在考试中途闹肚子。
吃完饭略休息一会儿,陈景书便把椅子挪开,在小小的号房正中空出块地方来,又把从小练到大的五禽戏打了两遍,也不管路过巡查考场的衙役看他眼神怪怪的。
打完两遍五禽戏,陈景书才觉得整个身体放松下来了。
想着如今这地方又小,被子又薄,还带着奇怪的味道,还要精神高度紧张的连考三天,难怪常说有考生撑不住呢。
陈景书如今十八岁,正是精神最旺盛的时候,他又从小骑马射箭,五禽戏等锻炼身体的也没落下,这会儿也觉得全身疲惫,若是寻常考生,还不知道怎样呢。
这么想着,见天色黑了下来,陈景书还是得睡觉。
春三月里,白天已经让人觉得有些热,但到了晚上还是会凉的,何况号房的条件有限,不太能挡风,陈景书又把之前煮粥的小炉子烧起来,放到床前去,这才觉得好点。
当然,一般考生是不太敢这么干的,毕竟使用的东西都有定例,用炉子取暖未免太奢侈。
不过如陈景书这般奢侈的考生也不在少数。
考场虽不许带银子进,但在临考之前,大致是知道自己会被分到哪一大区的,至于说是哪一区的哪一组,哪一号就不清楚了,但知道大区好办事,一般家里条件不错的,会给分管大区的‘班头’送些银钱,如此在考场上也多几分照顾。
比如陈景书分到的食物都是最新鲜最热乎的,给他的水也是有人打了一桶干净的给他挑到号房前,炭火蜡烛一类的,只要他开口,随时都是备着的。
东西虽小,也都不值什么钱,但只要想想如果送来的食物是冷硬的,送来的水是不干不净的,炭火蜡烛是多一分都不给的……这就很惨了嘛!
因此陈景书之前打听了自己在哪个区之后,也确实给这一区的班头塞了不少银子,这会儿也算多点照顾。
之前郑沄还开玩笑说,若是塞的钱多,是不是能在考场开个小灶,自己点菜什么的。
陈景书最开始还当是个笑话,结果今天他隔壁房的那位居然真的点了几个炒菜。
陈景书不由感慨,钱啊,真是个罪恶的好东西。
如此三天的考试考完,陈景书不由捏捏自己的胳膊:“啧,瘦了。”
收拾东西出去的时候,他还特意快了一步,然后略停一下,就看到自己隔壁房间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面貌端正清秀,身上穿的十分干净整洁,哪怕在号房里憋了三天出来,他依旧是清清爽爽的。
兄台啊,就是你在我身边吃了三天豪华外卖啊!
陈景书有粥有干粮还有清爽可口的小菜,到第三天觉得大饼硬了,还干脆放水煮了,顺便给自己打了个鸡蛋,总体来说在考生中算吃的不错的,但和隔壁号房飘来的香味比起来嘛……那可真的不算啥了。
大哥,你真的是来考试的吗!
仿佛是察觉到陈景书的视线,那男子便朝着陈景书看了一眼,大约是见他年纪小,还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了什么似的,冲着他一笑。
……笑了居然还有一个小酒窝的吗!
陈景书面无表情的扭过头,完全不想再看了。
陈景书才刚出了贡院就看到陈家已经派了马车来接了,上了自家的马车,那才算是真正松了口气。
回去之后陈景书二话不说,吃了点东西就爬上了自己柔软的大床,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
直到第二天,把自己这几日所写的题目文章都重新写下来,拿去给王撰看。
大晋会试的名次一般在五到六天后放出来,陈景书原本打算在家好好休息一番,哪知道第二天吴玉棠就上门了。
会试刚结束,国子监给他们都放了三天的假,吴玉棠这便赶紧来找陈景书了。
当然,他也把自己写的文章都带来了。
这是陈景书头一次看到吴玉棠如此紧张,要知道吴玉棠之前可是很少做这种考完和人对题的事情的,就算有,也不过略说几句罢了,这种连夜把题目全部重写一遍,然后拿着上门找人对答案的事情,陈景书还是头一回见。
陈景书试图安抚他几句,但效果似乎不大,何况陈景书自己心中也十分紧张呀。
哪怕王撰对他说他这回发挥的很好,必定能中的,但陈景书还是会紧张。
毕竟他要的可不仅仅是考中而已。
如此一个本就紧张的人去安慰另一个紧张的人,当然是没有效果的。
直到放榜那一天,松烟一大早就带人去贡院外头守着了。
可很快陈景书就觉得松烟大概是白辛苦了。
因为在松烟等人回来之前,便有一群报喜的敲锣打鼓往陈家而来,那动静,隔着三条街都能听见。
陈景书考了那么多回,自然知道报喜的人图的什么,最开始听到动静他并不敢确定,直到那声音越来越近,明显是一路往陈府而来,陈景书却更加坐立不安了。
“大爷!中了!会元!”
陈景书才刚听到有人呼喊,不一会儿就见菖蒲一连喜色的快步进来:“大爷,报喜的来了,会元!”
陈景书的心思猛然一松,随即道:“快,给他们包喜钱!”
菖蒲笑道:“哪里需要大爷操心这事,太太那里早准备好了。”
陈景书嘿嘿一笑,又问:“除了咱们家,林妹妹那里打发人去送消息了没?”
过了会试就能参加殿试,殿试出身的就是正经的进士了,不过多数时候,只要不出现重大失误,殿试是不会再刷人的,只是由皇帝定等级和名次罢了。
因此陈景书觉得这会儿该给黛玉送消息去。
菖蒲摇头道:“还没呢,如今家里正乱着,还没来得及安排。”
陈景书点点头,问:“我这里有一桩赚赏钱的好差事,你去不去?”
菖蒲噗嗤一笑:“大爷是想打发我去给林姑娘送信?”
陈景书点头:“这么容易就猜到啦?”
菖蒲笑道:“这会儿要是猜不着那才是蠢呢,行,既然是赚赏钱的好差事,我自然不让给别人的,这就去了。”
陈景书又道:“记得先去母亲那里回话,跟她说过了再去。”
如此陈景书又给自己换了一身新衣裳,显得精气十足的去见吴氏。
吴氏那里早已喜极而泣的,发了赏钱,又打发了报喜的人,这会儿正在哭呢。
陈景书一到,吴氏哭的更厉害了,直说:“我儿出息了。”
陈景书不得不先安慰她一番,又问:“父亲呢?”
吴氏道:“你父亲那里也得了消息,也在发赏钱呢,还说要给你摆宴庆贺。”
陈景书道:“这个又不急,之后还有殿试呢,殿试过了才算妥当。”
吴氏点点头:“你呀,这会儿才算有点你大伯的样子。”
陈孝祖算是整个陈家的骄傲,哪怕他如今辞官了也是如此。
虽然陈孝祖辞官突然,但陈孝宗接到消息的时候不知为何竟没有多少惊讶,甚至心中有种‘总算来了’的感觉。
以前陈孝宗和吴氏虽然也都希望陈景书能出息,却也不敢想他能像陈孝祖一般,毕竟那样的人,几百年也不一定出一个,陈孝宗私下就说,陈景书只要能得陈孝祖一半的好,也就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