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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失忆前我做了什么-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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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涧所谓什么只能化普通剑器形态,以及不知自己本体是何都是骗他的。爻楝瞳孔微缩,暗恼自己的轻信。剑气的威力程度也是有所隐瞒,除此之外,想必还有许多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莞月自然也没有放过这一撮只有掌心大的白气,她一指禁锢咒打过去,却发现白气丝毫不受阻碍地继续前行。
  “抓住它!”她愤怒地将半出鞘的火麟剑收回,那两名被拂了面子的弟子当即领命,转身飞快地追着剑气而去。
  白气的踪迹彻底消失后,莞月又将视线落回爻楝身上,而后者早已在左长老怀里晕死过去,面容煞白一丝血色也无,只有唇角含着半点因疼痛呛出来的血迹。
  她无奈地一挥袖,狠心道:“下去吧。”
  事实上,早在竹涧身体消失的瞬间,爻楝就“晕”了过去,否则竹涧一走,他必然是众矢之的,指不定半句话没答好被抓住什么把柄,那就只能替竹涧去他该去的水牢了。
  不过待被人送至了蝉鸣馆,爻楝接触床铺的瞬间便真的彻底失去意识,昏死过去。
  这一觉不知睡去了多少时日,等到再次醒来,爻楝一时间竟不知今夕是何夕,身又在何方,屋内静到出奇,他难得起了侥幸的心理,缓缓摸上自己的额头。
  冰冷的触感告诉他,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他在大殿上,在师尊跟前,在师弟妹的眼前长出了龙角,双瞳色变,骤生华发。
  腹部的灼烧感已然轻了不少,但关节骨骼仍旧是酸痛不已。爻楝慢慢地坐起上身,他没有着急下床,而是靠着床角安静地看着窗外的潇潇冬景。
  蝉乐馆夏日里喧闹无比,无数鸟虫天不亮就吵杂个不停,入了夜也不肯停歇,遍数整座君湖岛也只有辰朔师叔那般好脾气才能取出一个“乐”字。到了冬日,此处倒也安静许多,除了偶尔经过窗檐的麻雀,再无风声以外的响动。
  清醒过后的数日以来,无一人造访这相当于变相禁宫的蝉乐馆,好像所有人都忘记了这里还关着门派大师兄一般。爻楝知道这定是莞月师尊下了命,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此地,否则无论老三和老四是何种态度,就二师弟爻筝那人,如若不是明令禁止,他必然是要大张旗鼓地登门拜访,再恶狠狠地嘲笑爻楝一番的。
  爻楝本想趁着机会好好梳理一遍事情脉络,看到底是哪里出了差池,下一步又应该怎么办,但没想到的是,他头顶多出来的两枝小东西却痒得他每日都不得安宁。
  白天他还能靠转移注意力勉力支撑,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龙角与肌肤连接处简直奇痒无比,烦到爻楝恨不得折断了事。
  就在又一个白日,爻楝微低头比对铜镜,想着这对龙角到底如何割断比较方便的时候,他的心脏倏然莫名一悸。
  这是一种玄而又玄的预感,毫无征兆,也毫无指向性,来得突兀,却绝不容人忽略。
  爻楝疑惑回头望了望床铺,再四顾空旷的墙壁,良久,他才假装十分笃定地轻声道:“出来吧。”
  话音刚落,铜镜台边就坐上了一个人,竹涧俯下身,对着爻楝头顶的龙角笑道:“爻楝仙君,好美的一对鹿茸啊。”
  果然是他,爻楝抬起头,对上近在咫尺的一双黑眸。纤长的睫羽微垂,掩着这双剔透玄眸,而眸中则簇着满头银发的他。
  爻楝定定地看了竹涧数秒,忽然间又低下头去不理睬他,竹涧怎会允许爻楝对自己视而不见,他伸手一抓,掐着爻楝的下颌迫使他直面自己,“你这金色眼睛倒是不错,我很是钟意。”
  “送你可好?”爻楝只感觉脸上的双指紧似铁箍,掐得他动弹不得,竹涧见他还有兴致和自己反腔,没有被一朝为囚的反差打击得失魂落魄,于是更加愉悦地笑出了声,“那自是好极。”
  “放开我。”眼见竹涧越捏越紧,爻楝伸手抓住竹涧手腕,锋利的指甲立刻再上面留下了两道红痕,竹涧转而将目光落在尖长的指甲上,眼底兴味愈发浓厚。
  终于得到自由后,爻楝忍不住用指腹按揉疼痛的脸颊,铜镜中,竹涧掐捏过的地方浮现出清晰的红印,爻楝心中有气,现在却暂且拿他无可奈何,只能口吻不善道:“你还回来做什么?”
  竹涧朝窗户的方向走了两步,突然转身抬手挥出一道剑气,爻楝如今法力全无,面对竹涧的瞬间发难根本无从躲避,他只能任由剑气划过喉咙,割出一条细小的血痕。
  轰的一声,剑气打在墙壁上,留下一处深坑。
  “外界全是追杀我的烦人喽啰,我冒死回到这里是为了什么,你还不明白么?”竹涧对目前的状况满意极了,他为刀俎,爻楝为鱼肉,只要他想,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死爻楝,且不比碾死蚂蚁麻烦多少。
  但竹涧并不想这么简单地了断这截恩怨,先前爻楝那般折腾得他死去活来,又是定身又是禁言,现在情况调转,他想听爻楝讨好求软,他想看爻楝瑟瑟发抖,他想要爻楝卑躬屈膝。
  一想到爻楝不甘不愿又不得不服从的画面,竹涧就觉得爽到极点,念及至此,他兴奋地回身掐住爻楝的脖子,“求我!”
  “你要杀我?”爻楝被扼住了咽喉说话依旧不紧不慢,只是声音略微变调,“你以为外面有几人守着?只要我声音……稍微大些……他们……”
  “那你可以看看究竟是我的动作快,还是他们救你的速度快!”竹涧是教科书般的吃软不吃硬,你但凡威胁他,他就敢和你拼个鱼死网破,爻楝艰难地深吸一口气,灵络地转变方式道:“你不能杀我……难道你不想知道当初到底是谁辱了你吗?”
  “嗯?”竹涧对着明晃晃,连装饰树叶都懒得铺的陷阱,一脚踩了进去。
  “松……手……”因为窒息,爻楝将尖锐的指甲深深嵌进竹涧小臂中,后者轻哼了声,撤力之后随意一拂,血洞瞬间消失不见。
  难耐的咳嗽后,爻楝撑着桌子快速解释道:“你也听到了,我有可能是君湖岛弟子,也有可能是夺舍的龙妖,你能知道对你做出那事的究竟是谁吗?”
  “是谁重要吗?反正是你这副躯壳做出的事。”竹涧将爻楝先前坐的椅子抢过来,交叠起双腿再双手一抄,活似等丫鬟洗脚的大老爷。
  小丫鬟眉心一皱,还想说什么挽救自己的性命,正在这时,头顶却突然钻出一阵奇痒,爻楝嘶一声歪靠在桌台边,痛苦地撑住了额头,他不敢去使劲挠头皮,因为刚长出龙角附近的皮肤十分敏感脆弱,仅仅是触碰都会令他战栗不止。
  竹涧懒洋洋地抬起眼眸,问:“怎么了?”
  “……没什么。”
  “怎·么·了·!”竹涧加重语气,小人得志的嚣张气焰根本无法打压,爻楝幽幽叹息,只能如实道:“角不舒服……”
  “哦,鹿茸啊。”竹涧对爻楝的龙角是真心感兴趣,刚出现时第一句话便与其有关,听到爻楝说角不舒服,他竟然主动靠近了来伸手摸摸角顶,“嫌重?”
  “这倒不是……很痒。”爻楝并不反感竹涧的触碰,他也不知道对于龙族来说角意味着什么,到底能不能随便给他人摸,反正这里只有他和竹涧俩人,对方还一直心心念念着要他的命,用角换一时苟活怎么算都不亏。
  “痒?哪儿痒?”说着,竹涧粗鲁地拨开爻楝头顶长发,疼得爻楝一脚踩在他靴面上,“你可否温柔些!”
  “……你——”竹涧瞪大了眼睛,将要发怒却见爻楝微躬身,把莹白的龙角送在他脸颊边,“与皮肤连接的地方痒。”
  “……”
  爻楝等了一会,没听见竹涧的声音,也没见他有动作,爻楝想这么久应该他看清了,后让寸许要抬首起身,竹涧却在这时举起了右手,柔韧的指腹轻缓地点在头皮上,带去一丝沁人心脾的凉意。
  ※※※※※※※※※※※※※※※※※※※※
  剑剑: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要杀了你——
  脸脸:……(亮出龙角
  剑剑:……
  剑剑怒吸之


第13章 打是亲
  “肿的。”竹涧道,“又红又肿,比其他地方温度要烫些。”
  “是吗……”爻楝低着头,双手扬起,虚虚地盖在竹涧手背上方,“你的手指好凉。”
  竹涧好笑地瞥他一眼,“我是剑,你见过热的剑吗?”
  “当然,我师尊的火麟剑。”
  “切,别在我面前提你师尊,这个疯女人实在是可恶。”竹涧愤懑地加重了力度,按得爻楝不住向后躲避,推搡间,他忽然嗓音莫名地低沉少许,似是叹息道:“从你低头起我就觉得了……这出画面好生熟悉,似是曾经发生过。”
  闻言,爻楝猛地抬首对上竹涧眯起的漆黑双目,语气是不自知的激动,“你……你可是想起什么了?”
  “未曾。”竹涧回答得毫不犹豫,他拇指和食指的指腹按压在一起;轻轻来回搓揉数次,好似是在回味刚才的触感,果不其然,竹涧下一秒就上身前倾逼近爻楝,舌尖舔过唇角坏笑道:“你再过来让我摸摸角,说不定忽然间我就想起来了呢?”
  “……”爻楝皱起眉,又听竹涧大言不惭道:“爷欢喜你这双角,你主动些凑过来,让爷摸高兴了,爷暂时就不杀你……说不定还会带你逃出去。”
  爻楝也不知道这剑从哪里学的自称,痞里痞气,像在调戏未出阁的小姑娘,他再低头看竹涧衣服,果不其然只剩了里衣和一件外袍,领子松松垮垮的搭着,露出一大片锁骨,诚恳来说,倒真有点风流不羁的韵味。
  不过爻楝吃不下一把剑的色相,他用食指撇开竹涧伸来的手道:“如若先前你就曾经摸过我的角,这代表失忆之前我便有了龙形,而我会让你摸角,或许先前我们之间的关系非常不错?”
  “……”竹涧低哼了声,“谁知道碰的是不是你的角,或许是其他蛟龙呢。”
  “那也能表明你很早便离开我的身体,成为一只单独的剑灵,并且游历的路上还遇到了另一只龙。天底下的龙妖屈指可数,找到他,大概率可以给我们解开许多疑惑。”
  爻楝一本正经地敛眸分析着,正对他的竹涧却早不知将思绪放飞到了那里,说话间,爻楝忽然被人掰开下巴,一只白皙过头的手指直接戳进他的口腔,在两颗尖锐的利齿上不停地摸来摸去。
  “……”爻楝拼了老大力气才将胸口的邪火压下去,他忽然好恨双腕上禁锢法力的锁链,恨到他直接对着竹涧作乱的食指咬了下去。
  竹涧也不恼,他扬着唇收回流血的手,“这尖尖的牙也好玩,想拔了串成链,挂在手上。”
  眼见这人肖想完龙角又开始肖想龙牙,爻楝面色不虞道:“你既然目前不想动我,那且帮我去医馆拿点消肿止痒的膏药来,这龙角痒得我成夜成夜地睡不着觉。”
  “哈?”因为爻楝命令的口吻实在太过理所当然,竹涧一时间竟瞠目结舌地说不出话来,他在房间绕了半圈,这才怒道:“你怎么敢差使我为你做事?”
  爻楝谨慎地取下撑开窗户的木杆,合上了这道唯一透风漏气的缝隙,然后才回身说道:“你本领不是很大么?敢在掌门面前撒野……还有,你既然可着衣化形,那剑穗我也算是白送了,你若不愿为我取药来,便把玉璜还我。”
  “谁稀罕你那破穗子啊?”竹涧一声嗤笑,“说吧,医馆在哪,你那止痒的膏长什么样子,装什么瓶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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