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将-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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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身如在马背,半身起伏不定,掌中虎头吞吐,动作虽然缓慢可是轨迹清晰凝重,隐约居然有风雷之声,他口中在说:“大枪招式由缠,崩,挑,戳,扫,挡,顺,震,钻,荡,砸十一个动作组成,讲究足底借力腰部发力连转肩臂肘腕,我邓家大枪脱胎烈虎诀,讲究运转自如生生不息,所以一个转是关键!”
人转,肩转,腰扭,肘递,腕抖,枪震,刃旋!
收敛了心思的邓海东聚精会神的看着,时不时的缓缓点头,邓长青在说:“沙场杀伐讲究气势,一往无前万军劈易,马如风枪似电,所以招式简单,但看你如何灵活运用。”
邓海东握住了枪杆,马步站好,跟在了邓长青身边,看着他的动作,开始了模仿………
直到夜渐渐深了,一轮明月照着人间。
而在草庐之外,过了城廓,朱门府邸之内,一处窗外有着石桌的花园小楼内,一个满头青丝眉目如画的少女正穿着一袭白衣,托着下巴呆呆的看着天幕。
秋风已起,树影摇摇。
宋婉言静静的坐在那里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婷婷起身又看了一眼窗外无尽的夜色后,想了想,她回到了书桌前,取过了笔来在一张花笺上写了一行字,然后压在了镇纸下。
明媚的俏脸上,那双隐透碧色的幽瞳内神色似嗔似喜,贝齿咬着红唇,最终她哼哼的道:“反正这下算报了你的救命之恩了。。。。。。。。”
而第二日。
邓海东一直睡到了日头高起,他才推开了草庐的门,口中还在抱怨着说室内空气不好,然后走到草庐外,懒洋洋的捏着拳头蹦蹦跳跳了几下,又窜到了禁地内的水潭边,脱光了赤条条的跳了下去一阵折腾。
爬上岸的时候邓海东还在纳闷怎么今天老头子们没有来,也没看到邓长青兄弟,正在思索着的时候肚子咕叽咕叽的响了几声,邓海东更愁了,难道今天没人管饭,莫非这世上人们吃一天还歇一天?正在胡思乱想着,远处有人影闪动。
邓海东一跃而起冲了过去:“长青,你去哪儿的?”口气亲密的就像对哥们一样。
邓长青眼神有些古怪的看看他,然后把一份信笺拍了他胸口,邓海东不解的看看他问道:“这是什么玩意?武功秘籍吗?”
“城主府一位下人送来的,给你的信。”
“给我写的信?哈,你扯什么呢,除了族内子弟谁认识我?”邓海东失笑着连连摇头,随手一扯把信封丢了里面一张花笺捏了手上,他睁大了眼睛看看,一字一句的念道:“月后洪城正武尉兵马使一职出缺,不可错失。”
“什么和什么,这不早知道了吗。”邓海东耸耸肩,看着邓长青居然还瞪着自己,他问道:“你看什么呢。这是谁写给我的?哦,我知道了!”
邓长青眼睛更大了,但他接下来听到的是对面这个家伙在咬牙切齿的恨声说道:“这鬼丫头就不是好人!”
邓长青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为之跳脚骂道:“这如何使得。宋家小姐私下给你报信,你居然还说这种话?”邓海东恼火的看着他:“你知道什么呀!”
但想到自己被一个小丫头骗实在太丢人,于是绝口不提这伤心的过往。
第二卷 第三节 震天的鼓声
但想到自己被一个小丫头骗实在太丢人,于是绝口不提,但这家伙却不知道,这个年头,一个女孩子送来密信并且这样关乎一族前程的消息,代表了什么。不过他倒记得怀疑,他猛的转头看着邓长青,审视了几番后道:“你怎么知道是那小丫头片子写的?来人说的?”
邓长青还没来得及说,他低头去捡起了信封,信封上也无字无落款,不过封口早就打开。
邓海东不高兴了,他板着脸抖着信笺问:“谁拆的?”
“族公大人。”
“太不尊重人了。”
见到自己被人侵犯了隐私的邓海东气的抖抖信笺,可他现在又没胆子去找那个老头算账,只好胡乱的把信笺揉成一团随手丢了,就对着邓长青道:“我饿了。”
邓长青慌忙低头去捡起来,指着他骂道:“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宋家小姐一片深情你居然如此对待!”
“你说什么?你疯了吧?”邓海东脸红脖子粗的看着邓长青,那小娘皮骗的我多惨你根本就不知道,而来这么一份过期的消息还叫什么一片深情?
“如何不是一片深情,人家小姐派了下人来,悄悄送信并指明给你,里面说着关系我族前程的消息,她为什么不给其他人,为什么不送给杜家?”
“我懒得和你说,少见多怪,我救了她一命,她不给我报信她就是忘恩负义。”
听着杀才居然要和城主家的小姐谈什么恩义,邓长青白了他一眼调头就走,邓海东连忙拉住他:“你把信拿哪儿去?给我给我。你说我今天干吗,枪,斗气?”
“正午练斗气,晚上是大枪。”
“那啥时候吃饭啊。”邓长青顺手把信笺撕了个粉碎,他眼巴巴的看着邓长青:“我真的饿了。”
两人正说着,却看听到外边一阵喧哗。
就算禁地幽深,这前面的喧哗也清清楚楚,邓海东甚至听到有人在喊:“咱们去打吧!”邓长青脸色一边,向往奔去。
邓海东自然不甘落后的也跟了上去,一路跟到了前面,见到演武场上乱糟糟的一边,无数子弟们正在操着家伙摩拳擦掌群情激奋,一辆马车被围在中央,邓长青急步上前,同时远处族公他们也出现了。
邓海东跟上去一看,他愣住了,满头是血的,居然是平三!
“平三,这是怎么了?”
周遭子弟在叫什么杜家,邓长青怒吼道:“肃静!”这才安静下来,邓海东站在邓长青身边,听到面色灰白的平三说道:“是杜家子,见了我家马车不让,故意堵住了路,我去和他理论,那杜家的少爷却突然上来对我一掌,说没有老爷给奴才让路的理。”
“这杀才!”邓长青眼中冒火,咬紧了牙,邓世平已经进来了,三叔公弯腰给他搭了下脉,抬起头来,看着邓世平道:“内腑受伤,最少要静养几日。”
“族公。”看到父亲一样的邓世平,平三看着他,眼中泪花泛起,他努力支撑着身体说道:“族公,平三没给邓家丢人,打死也没有跪下给他赔罪。不过今日若不是城主老爷正好路过,平三恐怕就死在那杜家少爷手里了。”
邓长远在人后闪出,怒吼道:“爹,让我去废了他!”
“对,族公,我们去,打吧!”上千的邓家子弟们喊了起来,刚刚被邓长青压制住的怒火现在再次翻腾起来。
邓海东反手按住了邓长远:“别急。”
“这厮实在可恨。”“我说别急!”
邓海东光头醒目,按着邓长远一声大喝,那么多子弟猛转头齐齐看向了他,而一向凶猛的连族公的话有时候都顶撞的长远叔居然真不吱声了……
“父亲。”邓长青站了起来,对着父亲拱手道:“杜家恐怕正等着呢。”
“哼。三十年大考也在即,他杜家倒是好算盘!这等下作手段也就那杜家玩的出。”
“是啊,拼着拉我邓家先和他杜家乱打一场,反正他杜家没有什么真正名望,但我邓家大举而去恐怕要失分不少,何况乱了城邦,还得罪了城主。”
“还惹了事端。”邓长青冷冷一笑:“乱了洪城,早晚有人拿这事去说宋明远办事无能!换个亲近杜家的人来,我们才是真麻烦了。”
人少了是白送给对方,人多了却变成了闹事。
邓海东站在一边目光阴沉,习惯性的啃了啃手指,人群里悄悄看了他半天的子弟们,看到这个白痴以前的标志性动作都惊呆了,这,这不是那个傻子吗?
但邓海东却在心中忙着赞叹这父子一问一答之间,已经点透了其中关系,只有邓长远还在那里不是很服气,可是畏惧于父亲威严,只能低头忍着,但连耳根都已经气的通红。
侧头看看他,邓海东觉得发笑,这年头人心真是朴实,杜家这么简单的手段使出来的确恶心了人,可是这种手段和他自己经历的那些又算的了什么呢?
“都跟我来,其余子弟继续练武!”这个时候,邓世平沉声喝道,然后转身就走,邓长青看看邓海东,头一摆,跟了上去,依稀听到光头男在后面啧啧有声,说什么蓄须的男人这样背着手走路果然有派之类的,等他回头,邓海东却已经神色庄重的越过了他的身边,走向了前面,长青长远兄弟只能无奈的跟了上去。
族内子弟看到这一幕更是如同给雷劈傻了一般,那傻儿怎么突然冒出来,还敢走在教习的前面呢?他们不知道,那秃头昨儿还殴打过教习呢。
而当他们踏上高台时看到了外边长路尽头一点烟尘,几匹快马正向着这边飞驰而来。
“如来人是城主府的,就该是宋明远和我们挑明了心意,该是劝我们暂且忍耐。”邓海东心中闪过之前他们父子的对话于是淡淡的对邓长远说了一句……邓世平接着就听到他充满了同情的一声叹息:“但可怜宋明远也没有退路,可人家心中未必有底啊。”
邓世平浑身一震,这等言论不是久经风霜怎么说的出来呢,他疑惑的看着邓海东再问:“那我等该如何做?”但若不是这厮是武侯托梦,猴爷岂能问他?
“禁地子弟全出,齐聚演武场中,尽显我邓家雄厚实力!以告诉他宋明远,我邓家是他的靠山,是为了他考虑,才忍下此事,而不是不能做到!人情自然要卖的明白!”
“不错!”邓世平不由连连点头,当即吩咐敲动点将鼓,随即欲亲自披甲,身边听的呆了的兄弟两人齐齐应诺,邓海东却拽住了他:“族公,可是您要淡定,打打杀杀是小辈的事,您千万要做出一番决心已定的样子,但别杀气腾腾的,那样就不好转场了。”
这孙子贼坏!邓长青看了邓海东一眼,闪身扑下了台去,但心中又加了一句:“我邓家之福啊。”而邓长远跑去已经重重敲响了高台上的点将鼓。
于是武尉邓家鼓声震天,族内老少沸腾,禁地内除了必须的留守子弟,其余长字辈子弟尽出。来人烈马狂奔,眼见庄园就在半里之外了,心中正有一丝诧异,就突然听到那震天鼓声如雷,他惊骇的拉住了战马,身后几名骑士也猛然拉住了战马。
第二卷 第四节 家有虎子
来人烈马狂奔,眼见庄园就在半里之外了,心中正有一丝诧异,就突然听到那震天鼓声如雷,他惊骇的拉住了战马,身后几名骑士也猛然拉住了战马。
来人正是宋泽,他喊道:“居然是骠骑点将!快,武尉邓要发疯了!”之前嘴角若有若无的笑已经不见。
点将鼓响起,下面子弟有些乱,长青看的明白,立即喝令:“催发斗气!继续演武!”上千人在他积威之下,再次回复了井然有序的模样,并催发斗气,顿时看到广场上一片熊熊火光闪耀,上千名红衫锦衣的子弟,舞动手足,庄园外,来人听到鼓声停,随即看到武尉邓的庄园上空冲天烈焰。
宋泽只是叫苦,也暗自震惊,这上千子弟发出的斗焰之光便是白天也弥漫半壁,杀气腾腾,他是宋门嫡系子弟见识不凡,不比身后几个平民跟班只是无知的看个热闹,心中已经多了一丝真正的敬畏。
当庄园大门打开时,宋泽只看到,宽大的演武场上,两列子弟安安静静的站在两边,一条长路直通高台,阳光下,武尉邓三个大字醒目惊心,而站在他们面前的一个邓家子弟在瞠目大喝:“来人下马!”
宋泽正看的失神,连忙翻身下马,对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