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师父,往哪儿逃!-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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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若姑娘。”白镜真人轻声唤着殇若的名讳,眼角里,充满了些担忧。
“道长。殇若此番前来,是求得真人开了殇若的天眼,让殇若下去解了落月的苦痛。”冰冷,那样冷的语气,就连她自己都打了个颤。
“几日不见,殇若姑娘怎么是这样的一个面色。天眼的事,贫道自不会坐视不管,只是,即墨公子将剑术教习完了么?”即墨,即墨予漓,是她师父的名讳呢。
“师父,已经死了。”一字一句,无比地冷。就连春风,都有些招架不住那样的凉意,殇若万分不愿意将这四个字吐露出来。
“殇若姑娘的意思是,即墨公子往生了?”白镜真人的面上,开始带上了一丝的疑惑。疑惑?
“道长,这事,殇若不会乱讲。”殇若看着白镜真人,目光无一丝的闪躲,这样的直视,她从来没有过。
仿佛在师父去的那一天开始,她便就开始成长了,以难以让人自信的速度开始成长,身死身前,是足够让人有所长进的。
如果她再也没有看透的话,那么,她就愧对她背上那两样对她来说无比重要的东西,无比沉重的东西。
“殇若姑娘,有些人,并不是真正的离去。他一直都在的,只是,需得殇若姑娘看得清楚才是。”呵,并不是真正的离去,是啊,只是化为飞花而已,只是飞花而已。“看来有些事情,不是凡人能够安排得去了。”
不是凡人能够安排得去的,那便就是苍天造就的吧,是啊,苍天造就,也是苍天将之全部毁去的。
“道长,师父,是受了四十九道天雷。”那声声响彻云际的天雷,狠狠地砸在了师父那瘦弱的身子上面。
“自古以来,如若犯了情劫,才会催动天雷袭身。”情劫?是因为她么?所以,师父才会因为情劫而被天雷劈中。
“唉,情之一字,几人能够看透,几人能够将之真正的拥有。也罢,事情既然已然提前发生了,那么,殇若姑娘,你且随贫道来吧。”
白镜真人挪了身子,将她领进了道门。像极了那一年初尘领她进去道门的那时候,她因着道门才能见着师父,也因着道门,她才会继续再陪在师父的身边。
只要,只要能够先救得了落月脱苦,她便就会来陪着师父在桃花树下,曲水边缘,替师父弹那首最爱的曲子。
世事变幻无常,这一切熟悉的场景里,都有着师父的痕迹,是她心心念念地师父痕迹,不管是坐过的椅子,和站过的地界。
白镜真人将她领进了道门的厅堂里,就见着初尘捧着一堆的道门经书走出来,她朝着初尘点点头,不发一言,便就只看着白镜真人。
“殇若姑娘,初尘觉得,你好像变了。从骨子里面透了股冷意出来。”初尘两步跨到殇若的面前,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初尘,道长要开天眼。”殇若目不斜视,语言简洁,大有不想再重复一遍的感觉。初尘的身影实实地抖了一抖。
“初尘,你去打一盆子的明火来,记住,是明火。”想是白镜真人看出殇若的寒意,只是摇摇头,把初尘打发了出去。
“殇若姑娘,凡尘有轮回一说,如若再见到时。。。。。。。。”白镜真人顿了顿,没有把话说明显,但是对于现今的殇若来讲,万分没有再有心思听,只一味地将心思落在了开天眼之上。
情是苦,是伤,却还有人将之笑纳。白镜真人感叹,如若再见到之时,那样的光景,又会是怎么样子的呢。
☆、第三十二章 天眼
罢了罢了,那样的情,于白镜道长一个世外高人来讲,总归是对牛弹琴,他不懂,也不想了解,红尘之事,自有一套规矩的。
只是啊,等到殇若再见到即墨予漓之时,就不再是师父与徒弟,而是那一阶殇若永不能想到的身份。
真到那一天,会是平和的吧,他期待,期待这样的情劫,会有最好的解决办法,如若不然,这天地之间,又多了一桩被拆散的有情之人。
殇若将双腿搁在了面前的那明黄色的蒲团上面,目光已经没有任何的光彩,眼底里面只有,被她赶上了架的,冰冷。
天眼一开,是不是就能看到师父的生魂?如若至此,那以后她的灵魂就能够找到师父的魂了吧,等到了那一天,师父说过不会再放开她的手。呵,就能够跟师父在一起了。
“殇若姑娘,你要记得,如若天眼一开,只怕会有厄运,每一个窥探天机的凡人,都没有好的结果。”好的结果,呵,她现在,已经心如死灰,还有什么能够再构架成了对她来说,是不好的结果呢。
“殇若,无悔。”无悔。这两个字,就这样轻易地溢出了殇若唇线外面,无比地坚定,无比地恳切。
“劫难难为有情之人。罢,罢,贫道再劝解,就显得有些多余了。你自身已经有了剑术与道术之力,还有,你手上的残锋之剑,那么,便就由贫道来开你的天眼。”白镜真人跨到了殇若的面前。
正在这时,初尘将开着明火的铜盆子端了进来,白镜真人朝殇若的做了个动作,殇若就随着白镜真人的手势将着转了过去。
“这是符文明火,待开得天眼之时,你便就要先跨过这盆明火,不管看到什么,你都不能大声的喊叫。再跨之前,你千万不能回过头去。切记切记。”
不再回头么?这一点,殇若记得最为清楚,她还能够回头么?她不能回头,也不敢回头。殇若对着白镜真人点点头。坚定的眼神,已经将她的明白反应给了白镜真人。
“尘儿,将山门封闭,千万不能让人进来打搅。”白镜真人叹了一口气,这就算是答应她了吧。
殇若的耳边,是木门被关上的声响,而眼前,因着木门的关上,呈现了一片的昏暗,只有那一抹玄色的道袍最为的清晰。
她闭上了眼眸,将眼波与着尘世隔绝,让黑暗将她吞噬,一如那年她的生命将要消失的黑暗。
在她的身边,从来,从来就不曾有人相陪,从来都没有。每一个出现在她身边的人,都没有好的下场。
落月是一个,就连师父,也是一个。
眼皮上,有微风款款,还有一丝的袍衣拂过,殇若静下心来,不再作他想,这开天眼,总归还是需要凝神静气的。
就如,就如师父那日教习她打断她奇经八脉一般。
眼皮上的清凉感袭来,她感觉有一道光芒自她的眉心处闪出,就算她的眼皮紧锁,也能够看到眼前的光线昏暗。
而且,她能够有那种被挤压过的疼痛,这就是开天眼必须要经历的疼痛么?可是,这种眼明清楚的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
就像,在那重重迷雾之下,都能将那雾中之物看得一清二楚,肉眼凡体所看到的景致,根本就与现在无法同日而语。
她的头顶,被注入了一道灵光,那光,像是瀑布一般,让她的四肢八骸被光线带出了一丝的力量。
殇若睁开眼时,周身上的光芒,一泻而下,顺着身子,不断地向外扩散而去,只留着一道还未完全褪去的痕迹。
“殇若姑娘,自现在开始,若不是凡间之物,万不能对着人言说,否则,恐有灭亡之祸。”
白镜真人朝着殇若嘱咐,不是凡间之物?何谓不是凡间之物?但是,那三岛五极东华帝君属于天神,也不算是凡间之物,可她却能够看得见呢。
“道长,何才是不属凡间之物?”这一点上,她有点不甚了解,什么才算是真正的不属于。
“鬼狱之魂,恶鬼之灵,皆皆属于。”这么说来,凡尘,会有这一些鬼狱之魂存在了,可是,这云清观中,怎么一个也未见着呢。
“殇若姑娘,云清观上,乃道门之地,一般的生魂之灵,是断断上不来的。除非,是幽冥阎君。”白镜真人的眼神有些高深莫测,幽冥阎君?这是她第一次听到阎君的全称,幽冥么?
殇若越发的觉得有些怪异,按理说,她现在已经被开得了天眼,对于那不属凡尘之物理应看得清明,可是为何她看不透白镜真人这样的高深莫测呢。
“天眼既开,天时已近晚分,正是阴时开始兴起之时,殇若姑娘莫不要再耽搁了。”晚分就是阴时兴起之时么?那这样说来的话,夜晚便就是鬼门大开的时候么?
“那道长,殇若就此别过了。”殇若微微地颔首,手指抚上肩上的那白色布裹的结,落月,等着殇若。
身影启开,缓缓地跨开步子,那一盆正在绚烂绽放的明火,在向着她招手,她拢起衫衣,将衣摆轻轻地收到一起,长腿一伸,正准备迈过那盆明火。
身后就传来了白镜真人的一句,“世事无常啊。”她将侧面留给了白镜真人,世事的确无常啊,从来都是无法让人明白的。
白镜真人瞧着殇若将腿跨过了明火之艳,已经不同了吧,自从殇若知晓即墨予漓离世之后,便就是这般冷淡的面孔了吧。
他将手自那胡须上抚过,还记得那年殇若赴云清观来寻她之时,那样一个灵透的小姑娘,无论怎么看,都是聪慧得紧。
唉,于今,是变了,变得,就连他这一把的年纪,都有些为着这个小丫头感到一丝的无奈。
是无奈吧,无奈到,他感叹了一句世事无常。
世事无常,怎奈何天条将之束缚。
苍天,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呢,这是他第一次有些怀疑苍天是否是仁慈的。
殇若头也不回的跨出了门槛,而现于她面前的,不是朝着光邑城门的那一条长街,而是一座有些空凉的石门。
石门的顶端挂了两盏散着微量白光的灯笼,那白色锦衣糊制的灯盏,看上去,真真像是凡人家办白事用的布料。
暗黑的气息极为的浓密,吹到她面上的时候,还有一股阴风飒飒的感觉,她身上的汗毛全都站了起来。
她顺着那灯笼照射在青石板上的光亮,缓缓地朝前走去,正当她的脚尖踢到那石头墩子的时候,一抹黑白之影从那石门里现出了轮廓。
殇若吞了吞口水,那男白之影的身上,是冲天的阴霾之气,犹其是那戴着高脚帽沿的头上,黑气最重。
那白影,是穿着纯白的素布,一身上下,全是白,就连那面皮,都是被浸过白色粉末一般的白。
只有,那一抹悬在下嘴唇的舌头,如血一般的腥红,他的眉心,是印着‘封’的字样,与那黑影的‘魂’字,相似。
封魂么?
那黑影瞧着她的面皮之时,挑了挑眉,那眉毛上翻的动作,着实是让殇若的全身实打实的打了个抖。
这,该不是就是凡人家所说的,罗刹夜叉的封魂使者吧。她曾经只是听说,而现今却是亲眼所见。
那白影,应该就是罗刹,只见罗刹将夜叉的手臂撞了撞,努努嘴唇,眼里有明显的畏惧,“夜叉,我的眼力虽然不如三头龙那般好,但是,这一柄,我是万分不会认错的。”
夜叉没有作声,只是摇摇头,不再扫殇若一眼,抬了衣摆就从殇若的面前跨了过去,罗刹见着夜叉没有发话,只阴侧侧地朝着殇若笑出了声。
那笑容,太让人毛骨悚然,而殇若侧过头去看那夜叉与罗刹之时,他俩的脚尖,没有沾地,只是轻轻飘飘地向外挪过去。
就连,就连手指边的那条暗黑的铁链,都未触到地界。
殇若用手将嘴唇捂住,不让那言语从她的嘴唇里面漏出分毫来,这才算是真正的非凡尘之物吧。
殇若轻轻地眨了眨眼,那一黑一白的影子便转瞬间没有了影子,看来,这道石门,便就是那幽冥鬼狱之门了。
她摸着那冷冰的石门踏了进去,这一切,对于她来说,无比的陌生,也无比的无法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