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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皇后保卫战-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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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自己,一路走过来,战战兢兢,费了许多的心思,他却始终无法放下对自己的猜疑。纵然是别人在他面前明目张胆地排揎自己,他也从来没有训斥过别人一句。
  自己为何走得就这样艰辛,步履蹒跚,轻易就会跌倒,被打回原形?
  香沉觉察到了自己主子的异样。低声问:“娘娘,您怎么了?怎么手有些抖?”
  月华深吸一口气,空气更是清冷,简直透心生寒:“没什么,就是有些冷。”
  香沉看看她的穿戴,担心地问:“莫不是吹了冷风,着凉了?”
  “兴许有点。”月华颓丧地点点头:“我们先回去吧,让兰才人代我告个罪。。。。。。若是皇上会问起的话。”
  香沉点点头,到兰才人跟前一说,兰才人就有些担心,上前询问道:“皇后娘娘怎么了?哪里不适?可要找御医?”
  月华强颜欢笑,摇摇头,敷衍两句,便带着香沉一并往回走。
  灯火喧嚣,只是少了适才的欢声笑语,没有了人影,这灯火也冷寂起来。
  水榭里,远远地有宫人在顺着流水偷放莲花灯。星星点点的灯盏飘飘摇摇地向着宫外流去。
  今天不是放莲灯的日子,在民间,十六鬼灯,人们才会在溪畔,河边,放莲花灯,寄托对死去亲人的哀思。
  宫里自然是禁了这样的规矩,但是容忍她们在上元节这一日放灯,叫做“祈福灯”,可以满载宫人们对自己姻缘的渴望,一直曲曲折折地飘摇出去。
  月华吩咐香沉:“帮本宫去讨一盏莲花灯吧?”
  香沉一愣:“娘娘也要放祈福灯么?”
  月华点点头,却是幽幽地道:“想给君淑媛和君迟放一盏灯,希望他们能够早日忘记这一世的苦楚与冤屈,转世为人。”
  香沉依言上前,不敢惊动了那些兴致正高的宫女们,只用了自己的名义,讨了一盏莲花灯,然后拿回来递给月华。
  月华寻个僻静无人的地方,将莲灯点燃,轻轻地放下去,伫立在水畔,眼巴巴地盼着那莲灯半路之上便熄了。
  心中一慰,觉得那是君晚转世为人了。
  慈安宫后殿里,各个妃嫔勾心斗角,此时的慈安宫里,也一点也不太平。
  太皇太后正端详着条案上供着的进财刺猬,净手上了一炷香,查看了半晌香头,方才心满意足地坐下。
  这是皇家历代传下来的风俗,但是太皇太后只能在慈安宫里供着,不敢敬到佛堂里去。
  那刺猬都是用面粉蒸成,里面裹了切得碎碎的粉条,豆干,豆腐,白菜,香油果子,捏成刺猬的形状,赤豆做眼睛,用梳子篦上几排印点,然后用剪刀挑起细细密密的刺,背上驼着一个小巧精致的元宝,上笼屉蒸熟,用朱砂点上红点,就成了上元节的供神,与面粉蒸成的麦垛一起供在供桌上,乞求来年长安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她燃了香头,觉得是个大吉之兆,心情就好了许多。
  林嬷嬷这时候从外面一脚踏进来,先是行色匆匆的,满脸焦急之色,进来的那一刹那,抬手摸摸鬓角,便端庄起来,不急不慌地走到太皇太后近前,冲着殿里的宫人使个颜色。
  宫人立即会意,侧身退下去,不知道是不是她带起的一阵风,使得案几上的香头忽闪了一下,竟然灭了一根。
  太皇太后心里一惊,赶紧上前重新点燃,却因为手有些忍不住发颤,或者檀香是受了潮气,晃了几晃都没有点燃。
  她努力地稳住心神,左手攀住右手的手腕,勉强稳当了,将红烛火苗凑近去,香头重新燃起来。
  “寿喜,将适才那两个丫头全都送去麻婆子那里好生学学规矩。”太皇太后沉着脸,乌云密布,满是怒气。
  已经退至殿门口的两个宫人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过错,哀哀央求。
  “太皇太后不必忧心,这烧香礼佛,香灭代表着神明降临,这是咱长安有神明庇佑之兆。”
  太皇太后紧盯着香头,莫测高深地摇摇头:“你不懂。”
  林嬷嬷不敢再多嘴。
  “说吧,出了什么事情?希望能应验了,化解一灾。”
  林嬷嬷半探过身子,压低声音,附在太皇太后耳边说了一句话。
  太皇太后怫然色变:“什么?被绑架?”
  林嬷嬷点点头:“是的,咱在侯府的人刚刚传进来的话,老奴片刻也不敢耽搁。”
  “是谁这样大的胆量?”
  林嬷嬷搀扶着太皇太后重新在榻上坐好,方才摇摇头:“那些歹人已经逃了,压根无迹可寻。”
  “简直是笑话,堂堂侯府家的千金竟然也会被歹人绑架?那些常作案的亡命之徒难道就没个最起码的眼力劲儿?怕是有什么猫腻吧?”
  “听说今夜原本凌烟姑娘是跟其他几房里的姑娘们一起赏灯的,谁料想中间起了口角。凌烟姑娘心高气傲,就不屑于同其他姑娘一起,自己就落了单,给了歹人可乘之机。”
  ………………………………


第一百四十六章 微服出宫
  “后来呢?”太皇太后焦急地追问。
  “那些歹人可能是人牙子,说是趁着凌烟姑娘落单的功夫,就用了*。凌烟姑娘迷迷瞪瞪地被那两个歹人挟扶着走,连个反抗的意识都没有,钻进了没人烟的胡同。
  也多亏了大小姐凌曦逮了个背影,她见凌烟姑娘和两个陌生男子一起,心里生疑,但又不敢声张,唯恐是凌烟做了什么荒唐事,张扬开对她声誉不好。自己不自量力地追赶上去,立即被那两人觉察了,哪里是对手?”
  林嬷嬷顿了一顿,太皇太后焦急地问:“都被捉走了?”
  林嬷嬷摇摇头:“这时候凌烟姑娘慢慢清醒过来,就挣脱了钳制着她的那个歹徒,惊慌失措地逃了。”
  太皇太后一阵愕然,然后竟然笑出声来:“她竟然抛下救她的凌曦,自个跑了?”
  “可不就是!”林嬷嬷耸耸肩:“更荒唐的,还在后面呢。”
  太皇太后就当做听说书先生说故事一般,饶有兴趣地问:“后来怎样了?”
  林嬷嬷见太皇太后气定神闲,自己也不慌不忙起来:“凌烟小姐逃脱以后,唯恐这事传扬出去不好听,声名受损,竟然不喊不叫,一声不吭地回了侯爷府。侯爷向她问起凌曦姑娘下落,她竟然还推脱说并不曾见。”
  “那凌曦?”
  “也是凌曦姑娘吉人自有天相,慌乱挣扎的时候,胡同里一户人家后门中走出两个人来,一声呵斥,两个人贩子唯恐事发,扬长而去了,凌曦姑娘这才逃过一劫。”
  “此事究竟传扬出去没有?”
  林嬷嬷摇摇头:“凌曦姑娘安然无恙地回到侯府,气急败坏地质问凌烟姑娘。廉氏自然偏袒,关起门来又哄又劝,不可开交,但是外面消息倒是闭锁的。”
  太皇太后长吁一口气:“还好这廉氏没有蠢透,知道藏着掖着。”
  林嬷嬷说完以后忍不住感慨:“您说这凌烟小姐这又是怎样的脾性?如何就能这样狠心,弃自己姐妹不顾?而且紧要关头,竟然还临危不乱,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侯府里,一点都不声张。”
  太皇太后紧盯着佛案上供着的刺猬,就觉得心里也乱糟糟的,好像乱刺丛生一般,叹一口气:“这般心狠手辣,正是月华所欠缺的。”
  林嬷嬷鄙夷地撇撇嘴:“就算她当时受了惊吓,一时间手足无措,没有顾虑周全,那她过后应该赶紧报官哪。今日巡城衙门可是唯恐有动乱,倾巢出动,大街上衙门的人比比皆是。她就不怕凌曦小姐果真出什么意外?”
  “这就是欲望。她常凌烟一心进宫为妃,不择手段,如今关键时刻,怎肯为了别人坏了自己名声?她有这样坚定不移的决心,和心狠手辣的手段,可惜就是太狂妄。在哀家看来,就像鸡肋一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哀家也不知道若是让她进宫,究竟是福是祸啊?”
  太皇太后瞅一眼案上香头,仍旧心有余悸,忧心忡忡道。
  林嬷嬷小心翼翼地道:“您说,今日之事,会是巧合吗?”
  “哼!怕是难说。若是有人不愿意凌烟进宫,这样的手段也不过只是小试牛刀。”
  “其实老奴倒是觉得,这凌烟小姐果真是不如皇后稳妥,也不合皇上的心性,也难怪与其他姐妹们都不合群。”
  太皇太后轻叹一口气:“所以哀家就一直在犹豫,拿不定主意。可其他几房里也挑拣不出个中意的。她进宫之事暂时不提了,缓缓再说吧。”
  常凌烟进宫一事被暂时搁置,这时候才慢慢传出风声来,说是留在侯府尽孝,伺候廉氏。
  宫里的人都觉得莫名其妙,但是同时也有些幸灾乐祸。巴不得廉氏再一命呜呼,常凌烟须守孝三年,三年后,太皇太后能不能熬到那时候,还不知道呢。
  正月十六,在长安王朝来说,是一年中最热闹的一天,甚于上元节。
  过了今日,年就算是彻底地过完了,人们要陆续恢复到辛勤的劳作之中。
  吃完晚饭之后,按照风俗,京中百姓会倾巢出动,开始走百步,消百病,所以万人空巷,全都聚集到大街上来,看花灯,猜字谜,放烟花,祈祷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往年,陌孤寒也会亲帅百官,登上城门,与民同乐,昭显皇恩。
  每次皇上出宫,总是极大的排场,提前数日就开始筹备,轿舆,仪仗,礼乐,尤其是护卫,兴师动众,自己乘坐在轿舆上,走马观花地从长街上威风凛凛地过去,人挨人,人挤人,山呼万岁,除了乌压压一片的脑袋,什么也看不到。
  所以今年,陌孤寒改变了主意,做一次真正的“与民同乐”。
  获得这样恩宠的,仅有四个人,邵子卿,褚慕白,步尘和另一位青衣护卫。
  陌孤寒微服出巡的时候,步尘和邵子卿都是形影不离的,邵子卿是智多星,步尘是负责保护安危。
  今年,多了一个褚慕白。
  褚慕白同邵子卿私交甚好,两人惺惺相惜,经常一同吃酒饮茶,不过,邵子卿喜欢吃花酒,而褚慕白恰恰相反。
  邵子卿慌慌张张地抵达干清门的时候,身上还带着一股甜腻的脂粉气,陌孤寒与褚慕白,步尘等三人皆傲娇地瞥他一眼,转过身不说话,似乎有默契一般,另一个护卫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邵子卿低头打量自己的衣服,然后抬起袖子闻闻,眉开眼笑:“你们三人全都不解风情,说了也不懂其中雅趣,不说也罢。”
  三人更加鼻孔朝天,似乎不屑于为伍。
  “就咱们几个人?”邵子卿前后左右地看,有些难以置信。
  陌孤寒冷哼一声:“邵相的意思是说,朕应该给你寻几个美貌的宫人伺候着?”
  邵子卿将头摇得像拨浪鼓:“那倒不用,就是几个大老爷们逛花灯,是不是有点那个了?”
  言罢作势将衣袖一划。
  “嗯?”陌孤寒一声轻哼。
  邵子卿轻咳一声,挺挺胸膛:“其实微臣的意思是说,像皇上这样的霸气威风,褚兄这般英姿不凡,我这般风流倜傥,行在大街之上,怕是京中佳丽会蜂拥而至,分而食之。”
  陌孤寒别有深意地上下打量他一眼:“那邵相手无缚鸡之力,来的路上又是如何安然全身而退的?难不成是腾云驾雾来的?”
  邵子卿讪讪地摸摸鼻子:“自然是浮生醉梦楼的花轿将我送回来的。”
  几人全都忍不住嘴角抽搐,褚慕白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能令醉梦楼老鸨以礼相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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