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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皇后保卫战-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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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孤寒无奈地笑笑,沉声道:“此事缘起于常至礼一案,自然刑部必须要继续严查,绝对不能纵容作奸犯科之人。李氏牵连到此案中,乃是重要的证人,自即日起也要拘押至刑部,至本案完结。
  至于月华,好歹也是我长安王朝的皇后,乃是家国颜面,一国之母,不同于普通妃子,打入刑部不太合适。她遗失自己金印,也确实罪无可恕,莫如画地为牢,暂时禁足于清秋宫,待事情真相查明,再量情降罪,暂时不予处置。”
  “皇上!”太后厉声叱问:“你这明显就是偏袒!”
  陌孤寒不急不躁,柔声哄劝道:“母后,如今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疑点颇多,怎么可以就此定案?朕不分青红皂白便降下罪过,若是皇后是遭人陷害,岂不是昏庸无道?等到真相大白,证据确凿,朕自然秉公而断,谁也不会偏袒分毫。相信母后心底也是希望朕做一个明察秋毫,公正严明的帝王,而不是以个人喜好论断。”
  太后气怒难当,胸膛起伏,恨声咬牙道:“就暂时依了皇上,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等到水落石出,皇上不要再鬼迷心窍就好。”
  “那是自然,母后尽管放心就是。来人啊,送皇后回清秋宫,自即日起,没有朕的命令,皇后不得踏出清秋宫一步,更不许外人探望。”
  太后沉声冷哼:“这莫是皇上的缓兵之计吧?哀家给刑部七日为限,七日之后,若是寻不回金印,那么,数罪并罚,绝无可恕。”
  “这。。。。。。”陌孤寒一脸为难:“如今毫无线索,七日时间,弹指即过,即便是发动大理寺协同侦查,怕是也难。恳请母后能多缓一些时日。”
  太后狠狠地瞪了月华一眼,斩钉截铁道:“这已经是哀家最后的让步。”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
  眼见太后已经勃然大怒,断无商量的余地,陌孤寒为难地蹙蹙眉头,不敢再多言。
  月华满心委屈,但是也知道,陌孤寒为了保住自己,同太后据理力争,也已经尽力。
  禁足对于自己而言,原本便无所谓。她安于室,一根绣针,一本好书,便能够打发无聊时光。只是,心里忐忑,若是七日之后,寻不回金印,自己如何洗清清白?即便寻回金印,这偏袒常至礼之罪又如何开脱?
  太后趁机落井下石,再从中处处作梗,自己到头来百口莫辩,岂不是一样难逃罪责?
  短短七日时间,皇上又日理万机,能救自己于水火吗?
  她抬眼看向陌孤寒,陌孤寒薄唇紧抿,面沉如水,不知道是否是在暗自怪责她?
  自己总是麻烦不断,虽然每次柳暗花明,有惊无险,但也是搅得风起云涌,没个安生,任是换做是谁也会觉得是个包袱吧?
  月华略有惭愧地低下头,恭敬地叩头谢恩,从地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缓了许久,才能迈开步子,转身回了清秋宫。
  清秋宫里,乌云密布,人心惶惶,众人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接受秦嬷嬷盘问。
  丢失金印,这个罪过,非同小可。若是很快就能寻回,皇上开恩,这一页也就掀过去了。若是偷盗金印的人,手持印玺兴风作浪,惹出什么灾祸来,皇后也难免受到i牵累。
  盘问来,盘问去,没有一点线索。
  毕竟自从上次出了冰裂纹净瓶一事之后,清秋宫里规矩挺严,低等宫人是没有擅自进入寝殿里的资格的。
  这夜间,寝殿里有人值夜,陌孤寒又是习武之人,听觉极是敏锐,寻常身手的人莫说偷盗,就连悄无声息,不被觉察地进入暖阁都不可能。
  白日里,月华喜静,多数时候都端坐在暖阁里刺绣或者看书,偶尔出去走动走动,院子里人来人往,除了贴身的宫人与两位嬷嬷,别人无事单独进出太过招眼。
  秦嬷嬷大发雷霆,却丝毫没有奈何。她心里比谁都着急,清秋宫里下人吃里扒外的事情频发,那都是她这嬷嬷做得不够称职。皇后娘娘若是一怒之下,撤了她的职,赏她两顿板子,那师出有名,太皇太后还要拍手叫好。
  月华径直进了暖阁,沉香木箱子里装着金印的玉盒还在,里面空空如也。香沉正抱了盒子暗自落泪,见到月华进来,立即跪在地上,愧疚地检讨自己。
  “娘娘,香沉向您保证,这钥匙我是一直挂在身上的,小心翼翼,从来不敢离身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是这个样子,都是奴婢失职,奴婢该死。”
  月华相信香沉断然是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也知道此事怪不得她,赶紧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好言安慰:“此事与你没有关系,你也用不着太内疚。”
  秦嬷嬷自外面跟进来,懊恼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都是老奴的错,没有看管好,怕是宫人里又有人吃里扒外。老奴白活了这大年纪,眼睛蒙了猪油了,识人不清,如今连累了娘娘。”
  “罢了罢了,事情既然已经出了,我们想办法亡羊补牢就是,你们都用不着一个劲地自责。”
  月华上前,拿起盛放金印的玉盒细看挂锁,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你和荣祥进来的时候,这两重锁都是锁着的?”
  香沉抽噎着点点头:“婢子这次可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大家如今看我的眼光都令我无地自容。”
  月华低头见盒里尚有印泥痕迹,伸手探进去触摸,竟然沾了一手的赤红印泥,心里不由一惊:“这金印已经这许久未用,印泥颜色如何还这样鲜艳?”
  秦嬷嬷伸过头去,看了一眼,了然地解释道:“启禀皇后娘娘,您和皇上所用的印泥与外间所用的不一样。这印泥乃是用朱砂,蓖麻油,混合了冰片,麝香等,由工部名匠秘方揉制而成。印玺初成,是用印泥喂饱了的,又是密封在玉盒里面,历经数月都可以保持色泽鲜艳如新,不干燥,不渗油,随时都可以取用。”
  月华有些咋舌,她知道宫里的用度全都是进贡的精品,但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印泥,竟然也这样讲究。自己适才还信誓旦旦地想要用印泥来证实自己的清白,差点就弄巧成拙,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让自己百口莫辩。
  ………………………………


第一百七十八章 引蛇出洞
  她当时从太后的眸光里分明读懂了“得意”这两个字,若是金印拿过去,呈现出来,不仅不能证实自己的清白,反而,还泼自己一头一脸的脏水。这些,陌孤寒与太后都是心知肚明的。
  如今金印遗失,便如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恰恰便能反驳了李氏栽赃给自己的话,印证了自己的申辩,有人偷盗,假传懿旨,也是说不准的。
  所以,金印遗失,她一点也不着急。但是那人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将印玺盖在他伪造的懿旨上面,这就引人深思了。他是怎样做的手脚?清秋宫里是否有他的内应?必须要盘查一番,免得留下祸害。
  月华坐在院子里的阳光下,微微眯了眼睛,听秦嬷嬷审问那些宫人。
  依旧是可怕的沉默,宫人们面面相觑,谁都说不出所以然。
  秦嬷嬷大发雷霆,手里抄着一根油亮的竹蔑,敲得手心啪啪响。
  有宫女上前,磕磕巴巴地道:“婢子有话陈禀。”
  秦嬷嬷气正不顺,呵斥一声:“说!”
  小宫女畏惧地缩缩肩,硬着头皮道:“适才,适才荣祥和荣福公公来之前,娘娘的寝殿里许是进过人。”
  月华顿时便撩起了眼帘,打量那个小宫女,是负责自己宫里洒扫一事的粗使宫人,前几日刚刚进宫的,还有些青涩稚嫩。
  “过来,到本宫跟前来。”月华向着她招招手。
  小宫女瞅瞅左右的同伴,向前几步,到月华近前。
  月华又向着秦嬷嬷摆摆手,示意她带着一众宫人退后几步,拉开了距离。
  “慢慢说,不用着急。”月华柔声劝慰道:“说错了也不打紧的。”
  那个小宫女受到了鼓励,壮起胆子,瞄一眼月华暖阁打开的窗子,细声道:“适才婢子正在打扫对面厢房的窗子,猛一抬头,就见一个黑影从屋顶上翻进了窗子里。说是黑影,又不像是黑影,就像是一溜烟一样,眨眼的功夫就没了影,比狸猫还快。”
  “胡说八道,院子里适才一直有人,怎么可能溜进人去都没有觉察?”身后的魏嬷嬷当先反驳道。
  月华笑眯眯地打断了魏嬷嬷的话,对小宫女道:“继续说。”
  小宫女咬咬下唇,咽了一口唾沫,继续道:“婢子也以为自己花了眼,不以为意。可是后来荣祥公公和香沉姑娘过来了,婢子正要关窗的时候,分明见暖阁的窗子不对劲儿。”
  “是怎样的不对劲儿法?”
  “那支窗子的叉杆原本是在中间位置的,分明向右移了三寸。”
  “跟没说一个样,宫里戒备森严,哪有那种飞檐走壁,可以潜进来的身手?”魏嬷嬷失望地嘀咕一声。
  月华眉眼间却已经隐约有了两分笑意,淡淡地道:“你叫什么名字?祖籍何处?”
  宫女胆子逐渐大起来,恭声回禀道:“启禀皇后娘娘,婢子唤玉书,祖籍就在京城。”
  “叉杆移了三寸位置都能留心,看来是个胆大心细的姑娘。”月华赞赏地道:“回头跟秦嬷嬷说一声,到里面伺候。”
  小宫女喜不自胜,连连叩头谢恩。
  “适才说过的话,暂时不要同别人讲起,有人打听,就说是误会。”月华沉吟片刻,吩咐道。
  玉书连声应着退下去,喜不自胜。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此话一点不假,大家眼见这小宫女三言两语便得了赏赐,就都有些眼热,跃跃欲试。但是众口一词,全都是不约而同地指向了香沉。
  都说三人成虎,此话一点不假。若非香沉的秉性月华了解,怕是都要深信不疑,进屋子里拷问香沉一番了。
  一个小太监眸光闪烁,几次对着月华欲言又止。
  月华冲着宫人挥挥手,示意全部散了,然后唯独留下了那个小太监。
  小太监仍旧有些犹豫不决,闷头不敢吭声。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月华遣退了左右,和颜悦色道。
  小太监挣扎许久,方才沉下心来,低声道:“奴才并不知道印玺之事,但是奴才觉得,咱们清秋宫里有一个人很可疑。”
  “谁?”
  “就是跟奴才一起的小太监初九。”
  月华对这个叫做“初九”的小太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好像是鼠疫一事过后,重新安排进来的人。机灵也说不上机灵,但是也并不愚笨,从来不会在自己跟前表现什么,做事总是恰到好处,闷不吭声,不会招惹别人注意。
  她突然就想到,正是这样的人,那才是真正适合做眼线的。
  “他有什么可疑之处?说来听听。”月华端正了身子,突然就有了兴趣。
  小太监支支吾吾道:“其实奴才也没有证据,所以不敢乱说。但是初九他,奴才怀疑他是有功夫的。”
  “喔?”月华挑了挑眉:“你亲眼见过?”
  小太监斩钉截铁地点点头:“就是荣祥和荣福公公来拿印玺之前。”
  月华暗自思忖,那也就是适才玉书说有人闯入清秋宫的那个时辰。
  “他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奴才当时正跟他在小库房里清理木炭,也就是一转身的功夫,就不见了人影。当时屋门是关着的,奴才压根就没有听到什么响动,他人就不见了。窗子大开,应该是从窗户里翻身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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