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保卫战-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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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匿迹,不知所踪了。”
“竟然敢弑君罔上,常至义这是想要造反了!”
“也难怪上次搜捕鲁三,竟然那样快就走露了风声,被抢占先机,常至义在京城的势力无孔不入,更遑论是在军中?看来,除去常家,已经是刻不容缓,等不得了。”邵子卿沉声道。
陌孤寒一声冷哼:“上次常至礼一事,朕盘根究底,略作试探,便引起常家警觉,立即弹劾查办了朕委任的两位重臣作为回击,令朕措手不及。
朕原本想纵容他再嚣张一些时日,不想跟太皇太后正面冲突,可是如今常家狼子野心,竟然生了谋君篡位的野心,那就万万容不得了。”
褚慕白略露犹豫之色,沉吟不语。
陌孤寒微微挑眉:“褚爱卿是否另有高见?”
褚慕白思虑片刻,沉声道:“臣下不敢隐瞒此事,据实禀报,但是心中尚有一丝疑虑。”
“但说无妨。”
“其一,喋血堂臣下已经打过一次交道,俱是悍不畏死的亡命之徒。此人能跟在堂主跟前,当非寻常身份,却如此痛快地招认出这样机密的情报,原本就是疑点。
其二,他对于此事供认不讳,但是问及关于喋血堂的其他情报却是百般遮掩,推脱不知,或者顾左右而言他,逼问不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臣下窃以为,虽然种种迹象皆指向常至义,但是单凭此人供状,不足以定罪。尤其常家在朝中根深蒂固,届时据理力争,硬碰硬,难免会兴起一阵波涛汹涌;朝堂动荡,皇上还需三思。”
若是以前,褚慕白这样直白地劝阻陌孤寒,他兴许会有所猜疑,但是此时他心境不同,能够理性地仔细分析思索。
“褚将军言之有理,此事我们还需从长计议。只是,铲除常家,我们势在必行。”
邵子卿点点头,也表示赞同之意:“如今究竟是先拔除大树,再散其党羽,还是先消弱常家势力,再连根拔起?”
“以前你我二人的计较,便是慢慢蚕食常家的势力,一点一点夺过朝政。这样稳扎稳打,比较稳妥,但是耗时太久,我们刚刚小试牛刀便引得太皇太后警觉。如今朕等不得了。我们便改变最初的策略,首先剪除常至义,只要常家没有兵权在握,那么,便是案上鱼肉。”
“既然如此,正好从喋血堂着手,查找常至义谋逆造反之罪,只要罪证确凿,那么常家一党便无话可说。”
陌孤寒点点头:“非但如此,鲁三那里应该也是一个突破口,褚将军,你仍旧不能放松追查鲁三的下落,势必要查清你义父陵墓被毁的真相。”
褚慕白领命,沉默不语,看起来忧心忡忡。
“褚将军好像有什么心事?”
褚慕白一惊,抬起头来,斩钉截铁地摇摇头:“没有。”
“你不是一个擅于说谎的人。”
褚慕白一时语噎,吞吞吐吐道:“臣下只是在犹豫,是不是应该回避此事?”
陌孤寒紧盯着他,思忖片刻,方才沉声问道:“褚将军忠肝义胆,朕深信不疑。你是在担心皇后?”
褚慕白被一言道破心事,踟蹰半晌,犹豫道:“臣相信皇后娘娘赤胆忠心,绝无二意,只是担心常家卑鄙,到时候不择手段,逼她就范,令她左右为难。”
“褚将军,你要记得,你姓褚,月华也姓褚,你们是我长安名将褚陵川的子女,跟常家人没有任何干系。朕信任你,也同样信任月华,你们无需多心。”
邵子卿略一思忖,也谏言道:“褚将军的顾虑也不无道理,上次常至礼一事便是前车之鉴。有朝一日,常家岌岌可危,太皇太后必然无所不用其极,难为皇后娘娘。皇上日夜为国事操劳,而皇后娘娘在后宫孤立无援,危险防不胜防。”
陌孤寒已经背转过身子,跳跃的烛光下,他的面色晦暗不明,犹如笼了一层寒霜,令人捉摸不透。
“你们提醒得极是,朕定然会有所准备,尽量让皇后置身事外,不给常家任何可乘之机。”
常凌烟在清秋宫里守株待兔,等了两日,方才终于见到陌孤寒。
陌孤寒一见到她,眉峰立即蹙了起来,沉了脸色:“你不在慈安宫伺候,到这里做什么?”
常凌烟正百无聊赖,见陌孤寒来,立即精神焕发,站起身来娇娇怯怯地福身一礼:“凌烟初来乍到,委实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消遣,只能陪皇后姐姐说说话。”
陌孤寒脸色更寒:“皇后姐姐?好像失了体统吧?你进宫以后,太皇太后没有教导你规矩吗?”
常凌烟一噎:“是凌烟平日里叫得习惯了,觉得这样亲近。”
陌孤寒转身,月华将湿热的帕子递上去:“这几日着实累坏了吧?”
用热烫的帕子焐焐脸,陌孤寒冷硬的眉眼线条便和缓了起来:“每年开春和年底是最为忙碌的,自己呆在宫里是不是有些闷?”
月华摇摇头,还未说话,常凌烟已经抢先道:“凌烟一直在陪着皇后娘娘说话,自然是不闷的。”
“滚!”
“啊?”
月华与常凌烟都没有听清楚,有些惊愕。
“朕说滚!听不清楚么?”陌孤寒不由地提高了声音。
月华愣住了,常凌烟抬起一双可怜兮兮的眸子,望着陌孤寒,雾气迅速在眸中聚拢,楚楚生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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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太后召见
“我。。。。。。”
常凌烟红唇轻启,欲言又止,泫然欲泣,每点细微的一颦一蹙都恰到好处。这幅模样就连月华见了,心里都忍不住一软。
陌孤寒却看也不看,终于失了耐心,冷声道:“等着朕动手么?”
常凌烟眸子里的泪珠子终于噼里啪啦地落下来,咬紧了娇艳欲滴的下唇,颤颤巍巍道:“奴婢告退。”
恋恋不舍地出去,一步三回头,满脸哀怨和凄楚。
清秋宫的宫人立即“嘭”的一声,不耐地将门闭合了。
陌孤寒低头不悦道:“朕不希望以后再在清秋宫里见到她,简直就像是挥之不去的苍蝇。常乐侯为人还算秉正,如何教养出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
月华也觉得有点委屈,点点头:“妾身遵命。”
一旁的香沉欲言又止,想替月华辩解,又不敢插言。
“你当初在朕面前那副厉害的模样呢?气恼起来恨不能将朕生吞活剥了,怎么还奈何不了她一个小小的常凌烟?”
“她说,她是奉了太皇太后的懿旨。”月华低声嗫嚅道。
陌孤寒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思索什么,然后挥手屏退了香沉等宫人,拉着月华坐下来,郑重其事道:“太皇太后的命令你不敢违逆是不是?”
月华默然不语。这个问题她委实无法回答。
“假如,有一天,朕忤逆了太皇太后,惹恼了她,你怎么办?”
陌孤寒问她这句话的时候,郑重其事,灼灼的目光就一直紧盯着月华,眸中云卷云舒,隐含着期盼。
月华的心一沉,她知道,陌孤寒这不是无意调侃,这一天迟早都会到来,不过是早与晚而已,她都将无可逃避。
常家,就好比是长安王朝的一块腐肉,陌孤寒要想一统长安朝政,常家绝对留不得。
这件事情,月华从进宫之前就知道。太皇太后给了常家三代繁荣,当她垂垂老矣,力不从心的时候,便想将这一重担交到下一辈手中,也唯独相中了褚月华。
常至礼这一脉已经倒下去,皇上雷厉风行,以迅雷之势了结此案,并且因为假传懿旨一事事半功倍,使得太皇太后措手不及,想要出手都师出无名。
太后相中了李氏的愚笨,而李吉同常至礼参与买官卖官,罪证确凿,太后以此相要挟,逼他就范,诱导着李氏一步步落入他们提前设好的圈套,向着自己下手。虽然最终她在陌孤寒机智的保护下幸免于难,逃过一劫,但是,太后成功地离间了她与常家的关系。
朝堂上下,谁都知道,太皇太后宣召常凌烟意欲取而代之,而当今皇后绝境重生,反败为胜,与常家已经是反目为仇。
褚月华对于常家并没有太深的感情,常家兴衰成败,她也觉得与自己没有多大干系。但是,当有一天,常家果真在风雨飘摇中摇摇欲坠,常乐侯求到自己跟前时,自己还能保持淡然,袖手旁观吗?
她略一犹豫,便被陌孤寒看在了眼里,眸中不禁一黯。
月华牵强一笑:“在家从父,嫁后从夫,皇上是月华的天。纵然有一天,可能月华会很为难,但是选择的结果是一样的。”
“你会不会恨我?”
“夫妻原本就是一体,皇上是长安子民的王,月华是长安的后,为了长安,为了这片锦绣江山,皇上无论做什么,自然都有道理。如果有一天,月华成为了您的负累,您不用顾忌月华,做您自己想做的事情就是,月华绝对不怨不悔。”
陌孤寒顿时有些心疼,将月华揽进怀里,低声呢喃道:“朕怎么舍得让你为难呢?”
月华牵强一笑,却在他的怀里分明嗅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第二日,陌孤寒早朝过后便出宫去了,说是要去巡查堤防工程,由新科状元韩玉初陪同。
早膳过后,常凌烟依旧按时而至,这令清秋宫里的宫人们都有些无奈。
常凌烟经常对他们呼来喝去的,令宫人们都极其反感,背后窃窃私语。因此常凌烟一来,众人都不屑地撇撇嘴,没有一人上前搭理,纷纷散了。
月华也觉得不可思议,常凌烟昨日被陌孤寒丝毫不留情面一通训斥,如何还能厚着脸皮再踏足这里?
常凌烟趾高气扬地走进来,径直走到月华近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极是傲慢道:“你宫里的这些下人都该管教管教,好生学学规矩了。见了我不知道行礼问安么?”
一旁的香沉悄声嘀咕:“你算哪根葱,哪瓣蒜?”
声音不大不小,常凌烟却足够听得到,顿时横眉立目。
月华担心香沉吃亏,一声冷笑:“请问你是哪个宫里的主子?我的人又该给你行什么大礼?”
常凌烟自讨没趣,被辩驳得哑口无言。
“果真是有怎样狂妄的主子,便有怎样的奴才。”
月华微微扬起脸:“我的人自然有狂妄的资本,不劳你操心。而且,我清秋宫也不欢迎你,用不着天天来这里自讨没趣。”
常凌烟被一再揶揄,丝毫不以为意,得意一笑:“太皇太后让我来传召你。”
月华一愣,从常凌烟的语气里,直觉就嗅到了一点不详的味道。
陌孤寒曾经说起过,太皇太后想要常凌烟搬进清秋宫里居住,被他以自己被禁足拒绝了。如今禁足解除,常凌烟昨日又从自己这里碰了钉子,回去难保不会添油加醋地讲给太皇太后听,看来,她老人家这是要训斥自己出出气了。
在外人眼里,太皇太后是极袒护月华的,对她也极亲昵,只有月华自己知道,她每次去慈安宫,都会被她劈头盖脸地一顿训斥,甚至被责罚下跪,委实没有什么愉快的回忆。
她站起身来,放下手中活计,整理一下衣裙,淡然道:“走吧。”
月华穿戴得极为素俭,头上也只簪了陌孤寒送她的紫玉簪,还不及宫女张扬一些。
常凌烟不屑地撇嘴:“有福都不会享,一看就是穷酸命。”
月华懒得与她争一时长短,倒是一旁的香沉沉不住气,冷声道:“原来长安王朝的皇后竟然是穷酸命,简直闻所未闻。”
常凌烟便有些恼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