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保卫战-第2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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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站在一旁,牵强笑笑,唇角带一抹讥讽。
适才她与陌孤寒一脚踏进椒房殿,知道太后在这里,所以没让宫人扬声通禀,谁料将太后后半句话正好听在耳里。
陌孤寒当时也是脚下一顿,沉了脸色,然后侧脸看了她一眼。
月华没有想到,自己违心顺了太后的心意,答应劝导陌孤寒选妃。她非但不领情,竟然还有这样一副盘算,无事生非,撺掇泠妃压过自己。
自己进宫以来,太后看自己不顺眼这是毋庸置疑的,她一直在尽力维系着两人之间的关系,甚至于委曲求全。前两日太后的敷衍夸赞还曾令她沾沾自喜,以为自己的退让与隐忍终于换来了太后的欢喜。
谁知道,太后对自己的偏见那是根深蒂固,不是朝夕之间就可以改变的。
简直就是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她当时脸上的笑就僵了。
陌孤寒唯恐太后后面再说出什么伤人的话来,赶紧轻咳一声,打断了太后的话。
月华当时是想甩手就走的,她在陌孤寒跟前极少使性子,但是不代表没性子。
陌孤寒立即一把拽住了她的手。
月华当太后望过来的时候,并没有敷衍,依旧是冷了脸色。
太后就知道,适才自己与泠妃的话怕是月华已经听到了。她将自己姿态摆得高,自然是不屑于解释的,她认为月华那是晚辈,自己怎么说都不过分。
她扯扯唇角,先发制人:“皇后倒是有心了,就是千万别勉强。”
陌孤寒夹在两人中间,百般为难,却又不得不周旋:“母后这是哪里话?昨日月华一听说泠妃有孕,便主动向着儿臣提起,解除了泠妃的禁足,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也好让泠妃安心养胎。”
太后将信将疑地看一眼月华,淡漠地轻哼:“是么?”
月华顾念着,不想陌孤寒为难,所以不想与太后针锋相对,又懒得敷衍,所以就选择了缄默不语,指甲使力,气哼哼地掐了陌孤寒的手心一把。
陌孤寒唇角抽搐,笑着话中有话:“自然是,将心比心,月华心心念念是想母后顺遂了心意。”
太后心里对月华是赞赏的,但是月华脸色冷,她面子上也仍旧不想服软,嘴硬地嘀咕一声:“哀家与你费了偌干唇舌,皇上都无动于衷。皇后一句话,皇上便言听计从了。”
陌孤寒自然知道自己母后的脾性,那就是锋利的刀子嘴。想想月华委曲求全,太后非但不领情,还这样冷嘲热讽,心里愈加心疼她。
“母后的意思便是儿臣应该坚持己见,不听月华的劝告是吗?看来今日我们来此多此一举。”
他作势牵着月华要走,希望太后能向着月华说句软话。一旁的泠妃已经两步上前,盈盈跪倒在青石地上。
莫说月华与陌孤寒,就连太后瞬间也有些懵了,不知道泠妃这是葫芦里要卖什么药?
“泠儿,快起来,小心肚子里的孩子。”太后连声催促。
泠妃郑重其事地摇摇头,瞬间就泪盈于睫。
“泠儿这些时日里,面壁思过,想了很多,知道皇后娘娘对泠儿心存误会,但是那是泠儿活该!泠儿听信别人谗言,不分青红皂白,诬赖皇后娘娘,娘娘误会泠儿那是情理之中。
泠儿一时鲁莽,害得皇姑母与皇上心生罅隙,都是泠儿的罪过。泠儿知罪,恳请皇后娘娘原谅。”
一席话看似发自肺腑,泠妃又是情真意切,令陌孤寒与月华面面相觑,满是诧异。
月华自从进宫以来,见到的泠妃那都是嚣张跋扈习惯了的,性子何其张扬?什么时候面对月华说出过服软的话来?
若非是月华适才刚刚听到太后与她的谈话,差点就被她声情并茂的忏悔蒙蔽,信以为真了。
太后立即上前搀扶泠妃,激动得几乎语无伦次:“还是我儿识大体,如今更是懂得委曲求全了。”
泠妃泣声道:“以前的确是泠儿不懂事,其实只要后宫和睦,皇上与皇姑母不操心烦乱,泠儿何必非要争个是非曲直?受些委屈又何妨?”
陌孤寒无奈地看一眼月华,泠妃此言虽然明显有些颠倒是非黑白,但是再细究下去,也就没有什么必要了。
“既然泠妃诚心认罪,认识到自己的错处,以前的事情也就罢了,朕不再追究,一笔勾销,恢复以往的份例,一切照旧。”
泠妃作势喜极而泣:“名分权势什么的都不重要,泠儿心中唯一所求,便是皇上能懂泠儿的心意就好。”
说完她眼梢悄悄瞥了一旁的太后一眼。
这话立即提醒了太后:“既然皇上已经宽恕了泠儿,泠儿如今怀有皇家子嗣,又是大功一场,按照宫中旧例可以晋升位份的。皇上,是不是应该恢复泠儿贵妃的位子?”
太后这话有些得寸进尺,陌孤寒想也不想,便一口回绝:“此事还是等泠妃诞下皇子再议,此时尚早。”
太后顿时面沉如水,一声冷哼:“皇上,哀家可是经常向你提要求?还是你觉得,哀家这是无理取闹?”
陌孤寒一噎。
“说到底,皇上嘴上说饶恕了泠儿,其实仍旧心有芥蒂罢了。” 泠妃小声啜泣:“皇姑母就不要难为皇上了,这贵妃的名头泠儿不在乎。”
身边月华悄生拽拽他的袖角,微不可见地点点头。
左右也不过只是一个空的名头而已,就算是贵妃又如何?只要有她褚月华在,你沈心泠永远都只是妃!做不成这紫禁城的女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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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 各显神通
一过了年,三位藩王府上的郡主就陆续浩浩荡荡地进京了。
最先抵达京城的是漠南王府上一行人,为首的是漠南王府的小郡主北宫萱。
北宫萱性子木讷,原本在府上默默无闻,并不怎样冒尖,而且自幼养在深闺,终究阅历不足。所以漠南王便差遣了次子北宫昊,率领府上两位谋士,已及近千余名侍卫,一同护送前来,也好见机行事。
侍卫自然是城外安营扎寨,不能进京。可小郡主身娇肉贵,不能住在那样艰苦的地方。北宫昊与她倒是丝毫没有架子,在京城寻了一家客栈,包下整座院子下榻,并且在当天就折腾出不小的动静来。
原来是这家客栈前几日入住了两位外地客商,说是来京城做生意的,住在二楼客房。
来的时候两人是生龙活虎地来的,可是入住以后第二天,两人就开始头晕脑胀,并且发烧,出现幻觉,总是会看到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幻像。
有病自然要看大夫,客栈老板挺热心,立即给请了大夫过来,诊断半晌也没有说出个一二三,就开了几服药走了。
药服下去,兄弟二人上吐下泻了一天,好歹捡回一条性命,活了过来。准备将养好了身子就开路的,谁知道夜间病情又加重了。这次的幻觉更加离谱,两人竟然看到有白衣女人在屋顶飘来飘去。
这下,两人可就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了,连滚带爬地从房间里出来,连声叫嚷着有鬼!
世间就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他们入住的房间果真就是死过人的,而且还是个女人。说是几年前有个外乡女子千里迢迢过来寻夫,结果丈夫发达了,在京城另觅新欢,抛弃了她,拒不相认。女子走投无路,一怒之下就悬上房梁自尽了。
就跟秦香莲陈世美一样的戏文,不过这女子没有秦香莲那好运,遇到了贵人。她香消玉殒之后,那个负心男人仍旧置之不理,还是客栈老板自认晦气,寻人将女子草草埋葬的。
所以,这两兄弟闻听这一事情之后,立即就恼了,说是客栈老板整了一间晦气的房间给自己,以至于弟兄二人如今被鬼缠身。
北宫萱一行人入住客栈当天,就正好是弟兄两人闻听了此事,然后寻客栈老板不依不饶地闹腾,非要砸了老板的客栈。
这老板那也是有背景的人,就算是真的理亏,能被一个外乡人骑在头上?见息事宁人不成,也动了真格。
客栈里死人其实并不算稀罕,京城里老字号的客栈里几乎都有入住的客官客死异乡的。店家为了图个吉利,也怕沾染官司,客官但凡有病重了奄奄一息的,就会毫不留情地往外撵。但是也有心善的,不忍心可怜人曝尸街头,就悄声瞒了,行个善事,替人家把后事办了。
但是这冤死的,那就另行一说,尤其是惹出了麻烦事。
弟兄二人身子还不好,头晕眼花,高烧不退,完全那就是虚症。两人义愤填膺地叫嚷得热闹,老板又据理力争,找了市井游手好闲的混子撑腰,自然就吸引了许多人前来围观。
其中一人愈骂愈激动,竟然“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口唇发紫,不省人事。
人群顿时就乱了套。
北宫萱恰好由此路过,就挤在人群里,上上下下地打量那弟兄二人,微微蹙起了眉头。如今见有人晕倒,低声吩咐身边的侍卫两句,侍卫就上前拦住暴跳如雷的另一人,为客栈老板解了围。
那人不知北宫萱的身份,以为是来替客栈老板出头的,自然恶言相向。北宫萱胸有成竹,不急不恼,坦诚自己会捉鬼,可以救下他的兄弟。
那人一听,眼睛自然就亮了,但是见对方只是个女娃娃,将信将疑地打量一番,又说了两句难听话。
北宫萱丝毫不以为意,上前一把就捉住了地上昏迷的人的手腕,微微一沉吟,一声冷笑,就从怀里摸出两粒药丸,命人取来两碗水化开,递给两人,让他们喝下去,保证一炷香之后,阳气上升,浊气下降,那女鬼断然不敢再作祟。
那人狐疑地打量她,想着众目睽睽之下,她是断然不会玩弄出什么花样,就将那水尽数给弟兄灌了下去。
也就是过了半炷香的功夫,众人仍旧争执不休的档口,昏迷的那人“哎呀”一声,缓缓醒转,说自己感到神清气明,似乎已经安然无恙。
围观的众人顿时拊掌叫好,议论纷纷。
弟兄二人对北宫萱那是感激涕零,对于自己先前的鲁莽再三道歉,道不尽的感激话,连呼“高人”,请教名讳。
北宫萱这时候方才莫测高深地一笑,亮明自己的身份,道出其中玄机。
北宫萱询问二人入住客栈之后,都是单独吃了什么吃食?可是吃过什么稀罕东西?
两人思忖半晌,方才恍然,道是进京前曾在一家猎户家中投宿,猎户娘子做的山菌炖野鸡味道极美,两人上了馋瘾,临行路之时,又支付银两,求那猎户炖了许多,带在身上作为干粮,觉得如今天气冷,纵然放上几日也无碍。
如今在客栈住下,屋子里有炭盆,两人在炭火上热热就凑合着吃了。
北宫萱了然一笑,直接道出其中机密。原来有些山菌在第一顿食用的时候可能是无毒的,但是第二顿必须要充分煮开方能食用,否则极容易中毒。弟兄二人就是误食毒菌,以至于出现了中毒致幻反应。
因为他们已经吃过一次,并无任何不妥,更何况并不像寻常蘑菇中毒那般上吐下泻,所以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毒菌作祟,以至于第一次毒发过后,两人又吃了一顿,病情加重。
而北宫萱可不相信什么鬼魂作祟一说,自二人面色一眼就看出,弟兄二人乃是中毒,一粒自己配置的解毒丸下去,效果立竿见影。
明白了情由的弟兄二人连声赞叹“神医”,说是客栈老板请来了京城有名的大夫一番望闻问切都没能查找到病灶所在,没想到堂堂藩王府上的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