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保卫战-第3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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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歇下,一夜无话。
第二天陌孤寒起身上朝,心里仍旧有些愤愤然,因为不能为月华讨回公道而感到内疚,却又不得不忍气吞声,顺了太后心意。
谁想到,沈家竟然还得寸进尺,不肯善罢甘休,在朝堂上闹腾出了极大的动静来,一下子惹毛了陌孤寒。
沈侍郎上朝的时候,直接将沈心才一并带了过来,而且是五花大绑。
沈侍郎在朝中的官职算不得大,但是在太后一党里却是首脑,他利用手中职权提拔起来的门生也多,因此在朝中影响力颇大。
众臣候在外面,见到这番情景不解何意,就自然上前打听了来龙去脉。
同样一件事情,换了一个说法,自然就是截然不同的效果。皇上听信皇后撺掇,无中生有,降罪泠贵妃,这一番添油加醋,简直就是人神共愤。
沈家一党,顿时义愤填膺,纷纷表态,必须要讨要公道!这长安岂能让牝鸡司晨,乱了纲常?
月华的独宠原本就断了他们利用裙带关系往上攀爬的路子,视作绊脚石,处之后快,如今捉到把柄,自然要借题发挥。
陌孤寒龙椅之上坐定,沈侍郎就推搡着沈心才上了金殿,一脚踹下去,沈心才踉跄两步上前,然后跪倒在地上。
陌孤寒一看这架势,也知道沈家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
他居高临下,看着沈心才,面上微微露出诧异之色:“沈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贵公子可是犯了什么罪过?”
沈侍郎一撩衣摆,跪在地上,铿锵道:“臣请罪,犬子前些时日因为收回我沈家旧宅一事,对皇后娘娘有所冒犯,恳请皇上降罪。”
沈心才与沈侍郎俱是早有准备,提前一番谋划。听自己父亲开口,立即应声附和:“皇上饶命,是罪民顾虑不够周全,因为有刁民抢占我沈家旧宅,赖着不走,一怒之下,言辞不周。
被皇后娘娘训斥以后,心才已然知错,并且改过,主动将旧宅赠予那刁民,再不敢讨要,还请皇后娘娘不要怪罪。而且此事心才一人做事一人当,与贵妃娘娘并无关系,还请娘娘不要误会。”
沈心才话中有话,名为负荆请罪,实为兴师问罪。一番话言外之意,就是月华依仗手中权势,强取豪夺,并且因为此事迁怒于泠贵妃,才挑拨陌孤寒与泠贵妃为难。
陌孤寒还未开口,沈侍郎扭头对着沈心才呵斥道:“闭嘴!皇后娘娘岂是那小肚鸡肠之人,怎会因为此事迁怒于贵妃娘娘?休要辩解,说你有罪便是有罪!”
“可是,孩儿那日进宫只是因为太后娘娘寿辰一事,并无他意,皇后娘娘缘何就误会心才另有图谋?”
沈侍郎与沈心才父子二人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
陌孤寒冷眼旁观,不急不忙。那些受了煽动与蛊惑的朝臣立即出列奏请道:“微臣今日也有听闻,皇上因为刺客一事误会贵妃娘娘,臣等斗胆请问,皇上是否有真凭实据?”
陌孤寒打眼一看,原来是刚从地方上提拨起来的一位都察院副都御史,姓蔡。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这是急着在沈家人面前表功呢。
真真地不开眼,竟然连谁才是真正的主子都分不清了。
陌孤寒冷冷一笑:“蔡爱卿在地方上想必也是断案无数,政绩醒目,所以才步步高升,进入我朝堂之上。朕就奇怪了,你在地方上断案提审嫌疑犯人是证据确凿方才提审,还是有疑点就要开堂审问?”
一句话将他噎了回去,哑口无言。什么叫嫌疑,自然就是有疑点才叫嫌疑,若是证据确凿,那就是案犯无疑了。
陌孤寒慢条斯理地打开面前的奏章,看也不看他一眼:“朕在追查刺客的过程中发现新的线索,因此过去询问一声,怎么,不应该?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这贵妃就不能审了是不是?还是朕没有这个权利?”
“呃。。。。。。微臣认为,沈公子进宫,并不能作为可以怀疑的凭据,有些牵强附会。”蔡御史仍旧逞强,壮着胆子道。
原本心里就不爽,看着沈家在朝堂之上结党营私,横竖不顺眼,这位蔡大人还不知趣,马屁拍得”啪啪“响。
陌孤寒“啪”的一声,将奏章合了起来,微微勾起唇角:“蔡大人简直高见。若是论起断案,朕委实应该自叹弗如。不若这样,此案呢,朕原本是想暂时作罢的。可是沈大人对于朕处理家务事的方法明显是不太满意,觉得朕委屈了泠贵妃。
朕也想快刀斩乱麻,还泠贵妃一个公道,还沈家一个清白,否则这样稀里糊涂的作罢,岂不让沈大人背了不清不楚的罪名?索性就将刺客一事交由蔡大人审理,给你三日期限,届时期满,希望蔡大人能够给朕一个圆满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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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八章 沈心才升官
三天?
宫里关系盘根错节,此事错综复杂,自己怕是还没有清楚来龙去脉,限期就到了。
蔡御史顿时浑身汗如雨下,限期破案可不是说着玩的,刺客已死,邵子卿都束手无策,就是个无头案。更何况,宫里那都是主子,自己敢审问谁?
皇上摆明就是寻了一个正大光明的借口要自己的项上人头。
他环顾四周,求救一般地看看那些适才还义愤填膺,撺掇自己的官员,见他们全都眼观鼻,鼻观心,低头默然不语,无一人救场,不由就是暗中唾骂一声:全都是一群老油条!老狐狸!
适才在朝堂之外,全都振臂呐喊,一个个精神抖擞,比斗鸡还勇猛。如今动了真格的,自己被撺掇着做那出头鸟,被陌孤寒一箭毙了,他们反而悄声地做缩头乌龟,头也不敢露,在一旁静待风向发展。
陌孤寒这堂而皇之地迁怒他,杀一儆百,偏生还真让人挑剔不出什么来,想要保命,只能认输。
蔡御史一缩脖子:“微臣愚钝,怕是不能胜任,还请皇上恕罪。”
陌孤寒一声冷笑:“愚钝?那就不要指手画脚的,做你力所能及的事情,参你职责所在的本。若是难以胜任,就再下去磨炼几年。”
“是是是!微臣鲁莽妄言,再也不敢。”蔡大人连声应是,颓丧得犹如斗败的公鸡,灰头土脸地败下阵来。
沈家一党字斟句酌,在腹中打草稿,谁还敢冒失出头,被捉住小辫子?
陌孤寒冷冷地扫望殿下的沈侍郎与装模作样的沈心才一眼,原本已经是打算退让一步,可是沈家欺人太甚,想要趁机反将一军,诬赖月华,陌孤寒护妻心切,怎会容忍?战火已经挑起,那便奉陪到底。
“此事朕昨日已经答应太后暂时不予追究,既然沈大人主动提及,那么朕就多嘴问一句。沈公子,你说朕是误会了你和泠贵妃,那么,那日同你一同进宫的那人如今身在何处?不若让他进宫,出面与椒房殿里的奴才们对质一番。不做别的,就让他沿着那日进宫之时的路线重走一遍即可。你说如何?”
陌孤寒的这个提议极其犀利,沈家说得可怜,如今只需要将那日陪着沈心才一同进宫的那人宣召过来,排除了李代桃僵的嫌疑,即可证明清白。
宫里的路错综复杂,但凡第一次进宫者,皆晕头转向。而沈心才正好又身在朝堂之上,两人不能串通,若是月华的猜测有误,果真错怪了泠贵妃也就罢了。若是那人果真就是那刺客,如今沈心才到哪里去找一个可以冒充顶替的人?更何况,那人出入椒房殿,许多宫人有目共睹,若是有什么差异,也会被指认出来。
沈心才偷偷地望了跪在前面的沈侍郎一眼,不安地挪动一下身子:“皇上,这。。。。。。”
“皇上!”沈侍郎打断他的话:“紫禁城里的路弯弯绕绕,老臣走过许多次,每次尚且需要宫人引路。那家仆不过是行走过一次,而且进宫之后,懂得宫里规矩,目不斜视,头也不敢抬,让他重走一次,好像有点强人所难。”
这次他说话倒是立即有许多人纷纷点头应和:“沈大人的顾虑不无道理。”
陌孤寒并不计较:“那他进宫之后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儿,照实讲述一番,总不是强人所难吧?”
沈侍郎颔首应道:“理所应当,老臣这便差人回府,唤他进宫对证。”
“爹!”跪在地上的沈心才急急出声:“他,他已经被我差遣前往金陵办事去了,现在不在府中。”
陌孤寒意味深长地伸指轻叩龙案:“好巧!”
沈心才讪讪地点头:“的确凑巧。”
陌孤寒并不纠结于此,将目光转向邵子卿:“邵相,你将你那日的解剖发现说与大家知道。”
邵子卿应声出列,朗声道:“那刺客在行刺之前就已经提前服食了毒药,邵某在他的胃残留物中发现了当日御膳房做给宫中几位主子的午膳,经过核查,可以证实,出自椒房殿或者关鸠殿。”
陌孤寒淡然道:“对于此事,关鸠殿里的兰婕妤自请接受审问。而泠贵妃那日的午膳,据她自己说,是赏给了小太监友德。而友德在当日御林军的出宫典册记录中,于酉时初回宫,而出宫时并未有任何人查验过腰牌,也没有任何人目睹他出宫,为他作证。
另外,典籍记录的出宫时间里,他还仍旧在椒房殿里。宫人皆可以作证。请问诸位爱卿,朕借此几个疑点,审问泠贵妃有何不妥?又如何就成了皇后娘娘挑唆滋事?”
陌孤寒一席话有理有据,百官面面相觑,皆缄口不语。
“沈大人,你觉得朕对于泠贵妃有失公允,所以借此申诉,你的心情朕理解。可是你也要知道,朕也差点失去自己的皇后,以及一双可爱的子女。朕一没有无凭无据地给泠贵妃定罪,二没有质问贵公子,你这番作为又是为何?”
沈大人讪讪道:“老臣只是觉得犬子行事荒唐,冒犯了皇后,因此真心实意地前来负荆请罪而已。”
“喔?是吗?”陌孤寒淡然挑眉:“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沈大人也觉得贵公子行事不端,那朕就不再多加训斥了。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不知道沈大人打算如何训诫管教他呢?”
沈侍郎没有想到,陌孤寒竟然会顺杆往上爬,咄咄逼人地逼他自己开口。轻了,是骄纵,重了,舍不得。他这是吃了一个哑巴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得不认了。
“臣会命令犬子将功补过。自今日起,在北城门连续施粥行善半月,让他体察民间疾苦。”
陌孤寒连连颔首:“沈侍郎如此关爱长安黎民,朕颇为欣慰。俗话说,玉不琢,不成器,心才说起来比朕还要年长一岁,早就应该有所建树才是,沈大人应当严格管教,切莫溺杀。”
沈心才的确是沈侍郎的一块心病,高不成低不就,寻了偌多的差事都做不久长,反而闯下祸事来,一直在家里游手好闲,驾鹰斗狗,京城里众所周知的膏粱纨绔。
他低首汗颜道:“臣也希望,犬子能有机会为皇上精忠报国,报效长安。”
这是向着陌孤寒讨官来了。
陌孤寒郑重其事地点头:“这些时日,太后也一直跟朕说起,要给心才一个差事,让他脚踏实地地做些事情。官职也不能太寒酸,最少三品。”
三品?不低!
沈心才顿时喜出望外,这可是耀武扬威的资本。他抬起头来:“心才一定兢兢业业,鞠躬尽瘁,不辜负皇上厚爱。”
陌孤寒笑笑:“太平军里刚成立了豹营,乃是从数万大军,以及民间精挑细选的最优异的能人志士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