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太子白月光带球跑了-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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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看儿子像是在说笑么。”
裴元彻肩背笔挺的坐着,清隽英挺的眉眼间,清风明月般,一片坦荡。
崔皇后眉头皱得深深的,语调因着不敢相信而略显尖利,“你打算就守着顾沅一个人?你可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日后可是要继承大统的,哪有一个皇帝,后宫就一人的?”
“从前没有,到儿子这里就有了。”
“你这会儿刚与顾沅成婚,夫妻俩蜜里调油,我也能理解。但你一个太子,身边只一个女人,像什么话?没准等你们这热乎劲儿过去了,你又想选妃妾了。。。。。。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得太满,省得日后打嘴。”
“母后信不信是一回事,儿子今日前来,只是想告知母后一声,日后不用再忙活这些,也不要再在太子妃面前提起这些。”
裴元彻很清楚崔皇后是如何想的,也知道一时想转变她们的想法费心又费力,他才没那个耐心——
他的耐心只对顾沅一人。
崔皇后静默了片刻,严肃道,“既然你现在不乐意,我可以停下。只是我须得提醒你,老二、老三、老五他们一个个有儿有女,在子嗣上,就压过你一头。”
“母后放心,儿子与太子妃年轻康健,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的。”
裴元彻想到前世他与顾沅的孩子,那样的出色、聪颖,岂是旁人家那些歪瓜裂枣能比的?
崔皇后搞不懂裴元彻那忽然的得色是怎么回事。
她肃声道,“你与太子妃能有嫡子嫡女,那自然是好事。只是单靠太子妃一个,怕是很难子嗣繁茂?”
裴元彻浅啜一口茶水,不紧不慢道,“在皇家子嗣繁茂,有时并不是什么好事。母后,你说呢?”
崔皇后眉心微动,想到顺济帝这么多皇子,再想嘉贵妃与自己明争暗斗的,脸色也渐渐难看起来。
男人的宠爱是靠不住的,在后宫有了子嗣,才算有了保障。
嘉贵妃有五皇子十皇子,而自己下辈子想要过得顺遂安逸,只能靠眼前的太子。
到底不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要是管得多了,反而惹得他不痛快,何必呢?
思绪回转,崔皇后摆了摆手,叹道,“罢了,你不想选就不选,只要你明年能让我抱上孙子,选良娣的事我就不再提了。”
裴元彻嘴角微掀,“多谢母后体谅,父皇那边若是问起。。。。。。”
“我会与他解释。”
“儿子多谢母后。”
“行了,我也乏了,你带着你的心肝儿回去吧。”
崔皇后伸手揉了揉眉心,忽的想起什么似的,叫住了裴元彻,“还有一事。”
裴元彻脚步停住,崔皇后抿唇,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嫌恶,“你父皇那人是个什么德行,你应当清楚。若无必要,让太子妃老实待在东宫,少来这边走动。”
想到这两回顺济帝看向顾沅那暧昧虚浮的眼神,裴元彻的眸色也冷了下来,沉郁道,“儿子谨记母后叮嘱。”
从凤仪宫出来,天色依旧明亮。
过了东宫与皇宫内苑相连的至德门,途径一片开得正烂漫的蔷薇花,蜂飞蝶舞,生机勃勃。
顾沅便与裴元彻从轿辇下来,手牵手走了一段,经太阳一晒,蔷薇浓丽的幽香袭人,沁人心脾。
赏了一会儿花,顾沅扬起脸,看着身侧高大的男人,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殿下,你是如何与母后说的,她怎么就答应不再给你选侧妃了?”
裴元彻摘了一朵开得正好的蔷薇,插到她的鬓边,语调慵懒道,“想知道?”
顾沅乖乖点头,“嗯。”
裴元彻侧头,垂下眼,弯唇笑道,“你亲孤一下,孤就与你说。”
顾沅,“……”
眼角余光瞥见后头跟着的一队宫人,她脸颊滚烫,这人怎么就越来越孟浪了呢。
从前还只是在夜里,后来白日偶有放纵,那也是在殿内,现在倒好,在外头也能提出此等无礼要求。
黑眸半嗔半羞的瞪了他一眼,她轻轻挣开他的手,小声咕哝道,“不说就不说。”
裴元彻一把捉住她的小手,颇为无奈,“还真是个小古板。”
顾沅心道,哪里是她古板,明明是他不要脸。
“不亲就不亲,等回去孤亲你也是一样的。”
裴元彻说了这么一句,见她羞得满脸通红,怕把她逗恼了,便将话题引到他是如何说服崔皇后之上。
末了,他一本正经的盯着顾沅,“母后说了,她明年就要抱上孙子。孤是答应了,你这边呢?”
顾沅纤浓的睫毛颤了颤,只觉得脸在烧,两只白嫩的小手绞在一起,支吾片刻,她轻声道,“应该……可以吧。”
裴元彻眸中笑意更深,握紧了她的手,“孤也觉得可以。”
这一晚,瑶光殿又折腾到半夜,足足叫了三回水。
作者有话要说:沉迷某宝无法自拔,明天加更补偿!!
ps,以后固定每天下午六点更新~
☆、46、晋江文学城首发
自从裴元彻去凤仪宫表明态度后; 崔皇后也就停下给东宫选妃妾之事。
转眼到了盛夏,夏树苍翠,赫赫炎炎。
这日午后; 声声蝉鸣从窗外传来; 顾沅百无聊赖的躺在美人榻上看书。
谷雨隔着纱窗逗鹦哥; 教它学舌; “娘娘万福; 殿下金安。”
那绿毛鹦哥也张开黄色小嘴叫起来,“娘娘万福; 殿下金安; 恭喜发财,早生贵子!”
谷雨回头朝顾沅笑; “主子,你看这小家伙还会自己添词呢,真有意思。”
这只鹦哥是裴元彻前几日送来的,他怕顾沅待在宫内无趣; 这才专门找了个机灵的给她解闷。
顾沅看着那鹦哥,笑道,“这话应该是先前喂养它的小太监教导的。”
话音一落; 就见那鹦哥扑腾着翅膀,喳喳叫; “娘娘万福; 娘娘金安!”
主仆俩正忍俊不禁; 隔着一扇雕花长窗; 只见秋霜火急火燎的小跑了进来。
刚一站定,她朝顾沅福了福身子,素日里稳重的一张脸也布满了慌张; “太子妃,不好了,出事了。”
顾沅愣了愣,将手中手册往边上一放,坐起身子,脸色也郑重起来,“出什么事了?”
秋霜道,“奴婢刚听到的消息,说是五公主从马上摔下来了,是被人从曲江池的马球场抬回来的!”
“什么?!”
顾沅睁大了眼睛,身子往前倾去,满脸担忧道,“好端端的怎么会从马上摔下来?她伤势如何?现在人在哪里?”
秋霜答,“具体的奴婢也不清楚,只听人说五公主好像摔得不轻,回来的时候又哭又骂的。皇后娘娘和御医都已经往五公主的玉明殿去了。”
“殿下那边呢?他知道了吗?”
“李贵总管消息一向灵通,殿下应当也知道了,不过今日东宫好像在议什么大事,殿下怕是一时半会儿也抽不开身。”
顾沅两道柳眉紧蹙着,略一思索,忙从榻上起身。
“谷雨,你替我梳妆。秋霜,你去库房挑些补品。”
“是。”两婢应下。
半个时辰后,顾沅坐上去玉明殿的轿辇。
就算轿辇左右放置小冰鉴降温,酷暑的热浪依旧让人难捱。
等顾沅到达玉明殿时,雪白的肌肤也热得泛红,沁出一层细细的汗水来。
宫人抚着她下轿辇,才走到门口,就听到里头传来五公主带着哭腔的骂声——
“昌月那个小贱人,她就是故意的!她见着我快要赢了,心里不服,就使阴招,故意去打我的马!”
“她一贯喜欢装无辜装可怜!她还有脸哭啊!”
“啊,气死我了,我要去找她算账——哎哟,哎哟我的胳膊,哇呜呜!”
随后,崔皇后严肃的声音响起,“你消停点,好好躺着。要我说,你就不该出门,好好在宫里待着,哪会出这些事。”
“母后,明明是她害的我,你怎么还来怪我?”
“你自己说说,你若是不爱出风头,不就没这事了?”
“我爱出风头?我打马球比她好,她技不如人,怎么就成了我爱出风头了?”
“行了行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多说无益。你一路喊打喊杀,又是骂她贱人又是骂她小人,那么多人听着,一传十十传百,你就是有理也成了没理。现在好了,嘉贵妃带着她去你父皇跟前请罪了。。。。。。你也知道她们娘俩是惯会哭的,你父皇又最吃这一套。。。。。。”
崔皇后幽幽叹了口气,只觉得心里烦得很。
这大热天的本来就燥得慌,偏偏这不省心的又给自己找麻烦。
到底不是自己亲生的女儿,一点都不乖巧懂事,哪有点嫡公主的端庄斯文?!
她转身交代了御医两句,便对五公主道,“你安安分分在殿内养伤,至于其他的事,别想那么多,本宫会处理的。”
说罢,她从殿内出来。
顾沅刚才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这会儿见崔皇后走出来,不动声色的捏了捏手指,屈膝行礼道,“儿臣拜见母后,母后万福。”
崔皇后见着一袭天水碧裙衫的顾沅,只觉得眼前一亮,这白嫩清丽的美人儿还真是赏心悦目。转念又想到刚才殿内说得那些话,面上又有些不自在,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太子妃也是听说五公主坠马的事了?”
“是。”
顾沅略一颔首,黑眸清澈如水,“也不知道景阳妹妹现在如何了?”
崔皇后叹道,“算她命大,得贵人相助,否则就不是断一条胳膊的事了。。。。。。。唉,她这会儿正难受呢,你进去陪陪她,开导开导她。”
顾沅轻轻道,“儿臣会的。”
“好孩子。”崔皇后赞许的看了她一眼,又道,“嘉贵妃母女还在陛下那儿哭呢,我先过去看看。”
“儿臣恭送母后。”
顾沅目送着崔皇后离开后,缓缓转身,朝着殿内而去。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五公主的住处。
虽比不得瑶光殿的奢华辉煌,却也是锦笼纱罩,金彩珠光。
绕过一扇松柏梅兰纹屏风,只见寝屋内,楠木窗牖半敞开,金色的阳光斜斜照进屋内,铺着翠玉凉簟的长榻上,五公主靠着簇新的青缎靠背引枕,一脸郁卒。
待走近了,还能看见她那张俏丽脸蛋上的斑斑泪痕。
见着顾沅进来了,五公主抬手抹了下眼睛,将脑袋扭向里头,瓮声瓮气道,“你怎么来了?”
顾沅知道她这是脸皮薄,不好意思让人见着她掉泪,于是放柔了嗓音,温声道,“听说你坠马了,我很担心,所以过来看看你。”
顿了顿,她扫了一眼殿内的宫人,“你们先下去吧,我与五公主单独说说话。”
宫人们纷纷退下。
人一少,殿内显得越发清凉。
顾沅搬了张月牙凳,坐在五公主榻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五公主已经换了身干净衣衫,浅粉色衫子,一头乌发披散着,褪下粉黛,一张年轻素净的脸蛋,相较平日的装扮,少了几分张扬倨傲,多了几分水灵清纯。
她脸上倒是没什么伤,只左手胳膊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周身是一股浓浓的草药味道。
顾沅低低念了句阿弥陀佛,轻声道,“还好没大碍,我刚听到你是被人抬回宫里,真的吓了一跳。”
五公主扭过脑袋,看了一眼顾沅。
见她一脸担忧不似作伪,眸光也柔和了一些,慢慢转过身子,小声道,“你倒是赶来的快。我皇兄呢?”
“殿下在东宫与臣子们议政,估计过会儿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