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真香火葬场-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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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去手臂的力道,叶钧垂眸感叹,“真刺激。”
回京之后实在是太过悠闲和安全,这种命悬一线的紧张感,叶钧已经很久没体会到了。
苏隐玉闻言简直是哭笑不得,“你们习武之人也太可怕了。”
沈宴拔剑的那么一瞬间,他连遗言都想好了,叶钧竟还觉得刺激?真是合该属于战场。
再抬眼看去,那抹红衣身影已然消失不见,苏隐玉定了定神,正色道:“王爷对小鱼的态度越来越明显了,只怕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发现自己心中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叶钧嗯了声,“所以更要抓紧时间。”
就算最后他们两个都失落而归,能多留一些美好的甜蜜的记忆,对他们而言,也不算太糟。
至少努力过,总比后悔一辈子要好。
打定主意,二人便匆匆离宫想法子去了。
许是时间紧迫,二人也顾不上之前的‘朋友’伪装,不再循序渐进,而是想尽了一切法子,用上一切能利用的人或手段,将虞鱼约出来相处。
开始时还有叶雪薇和苏妙相陪,后来每每见面叶雪薇和苏妙都找出各种理由让二人独处,虞鱼就算是个傻子,这会儿也察觉出不对劲了。
“小鱼在想什么?”苏隐玉将糕点往她面前推了推,“这是府里厨子新研制的糕点,尝尝看,喜不喜欢?”
虞鱼没动,只是看着苏隐玉那温柔的眉眼问:“妙妙呢?她怎么还不回来?”
“你还不知道她,估计又惹了什么事,在书房里挨骂呢。”
“那——”
虞鱼起身,微笑着说:“玉哥哥待会帮我跟妙妙说一声,我就先回去了。”
“这么快?”苏隐玉默了默,旋即又笑着说,“好吧,我送你。”
虞鱼温声拒绝,“不用了,玉哥哥你去忙吧,府里的路我熟的。”
“知道你熟,可府里才换了批下人,他们对你不熟,我怕他们冲撞了你。”
说完,苏隐玉也不给虞鱼拒绝的机会,抬步走在了前方引路,虞鱼无奈地看了眼他的背影,犹豫片刻后也只得跟上。
一路上苏隐玉态度一如既往地同她闲聊,虞鱼面上自如地回着,心里却是感慨万分。
苏隐玉和自己都身世波折,也算是同病相怜,彼此也都很合眼缘,对虞鱼来说,苏隐玉可以算是不可多得的知心好友。
只可惜,朋友终归是朋友,掺杂了旁的的友情也注定无法安然处之。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相府门口,虞鱼刚要让苏隐玉留步,就见对方已然走下了台阶,见她没跟上,还笑着扭头催促,“走呀,我送你回去。”
虞鱼抿了抿唇,走下台阶,仰着头看向他的眼瞳,轻声道:“玉哥哥,留步吧。”
苏隐玉笑着说:“刚吃过午膳,送你回去,我也正好消消食。”
虞鱼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两双眼瞳,一双明亮清澈毫无波澜,一双却渐渐变得哀伤。
苏隐玉败下阵来,低下长睫,嗓音也低沉了下来,“小鱼,我只是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平日里这样光风霁月的人物,如今却露出一副委屈伤心的样子,虞鱼静静看着,心里也着实不太好受。
“玉哥哥,及时止损。”她温声说。
“可对我而言,这不是损失。”
苏隐玉抬眸,褐色眼瞳里的痴恋将虞鱼都烫了一下,他的嗓音听上去更是几近哀求,“小鱼,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也只是想多留一些念想,仅此而已。”
“可。。。”
虞鱼拧着眉还想拒绝,就看见苏隐玉竟不知何时红了眼,悲伤的像是下一秒就要落泪一般。
虞鱼顿时慌了,“玉哥哥你别。。。我、我让你送就是了!”
可千万别哭啊!相府门口可还有好些守卫,让他们看见倒也无妨,若是再传到了苏妙的耳朵里,定要将她的南熏院闹个天翻地覆。
光是想想虞鱼就头疼不已,她赶紧往前走了几步以示自己的态度,又转身看了眼苏隐玉,见对方红着眼跟上后,才终于松了口气。
一路上二人都沉默无言,直到到了王府门口,虞鱼都谢过苏隐玉准备上台阶,袖子就被人给拉住了。
虞鱼疑惑扭头,“玉哥哥?”
“小鱼,我想问你一件事。”
苏隐玉说着,眼尾又渐渐泛了红,虞鱼生怕他掉下泪了,点头如捣蒜,“玉哥哥你说,虞鱼知无不言!”
“如果,我是说如果——”
台阶下的少年郎眼睛越发红了,神情也变得脆弱和复杂,嗓音低的虞鱼都要听不清,“没有王爷,你。。。会喜欢我吗?”
虞鱼闻言神色一滞。
没有沈宴?如果没有他,现下的一切都是不成立的。
她还是虞家村的孤女,根本没有机会入京,也没有机会结识这些天之骄子,更别说被他们放在心上了。
但看着苏隐玉的样子,虞鱼还是认真的想了想,片刻后,她软声说:“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宴哥哥就在这里,所以这个假设是不存在的。”
看着苏隐玉逐渐暗淡的双眼,虞鱼又心有不忍,走下台阶,软声补充,“只能说,我很喜欢跟玉哥哥相处,跟你在一起很轻松也很自在。碰见宴哥哥之前,你是我一直想要嫁的那种人。”
温柔又有力量,也是她一直想成为的那种人。
只可惜,世上从来没有如果。
虞鱼轻轻扯回自己的衣袖,看向苏隐玉的杏儿眼坦荡又抱歉,“玉哥哥,谢谢你之前的陪伴,但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
第七十五章 (一更) 柔嘉郡主
没想到她会说的这样决绝; 苏隐玉不敢置信地后退一步,薄唇轻颤,泛红的褐色眼瞳更是布满了伤色。
虞鱼看着又何尝忍心; 可不这样做; 她只怕苏隐玉跟自己一样越陷越深无法自拔,与其耽误了他; 倒不如快刀斩乱麻。
虞鱼还想再狠下心来多说几句重话,就见苏隐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过了身去。
接着,便听见苏隐玉用他一如既往的温柔嗓音道:“快回去吧,外头太阳毒; 小心被晒坏了。”
“我先走了,再见,小鱼。”
虞鱼沉默地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身影,又无措又内疚,终是没忍住; 躲在红拂身后偷偷抹起了眼泪。
红拂拍着她的背轻声道:“小姐别难过; 您这样做也是为了大公子好。”就是这过程着实残忍了些。
虞鱼闻言眼泪掉的更凶了。
苏隐玉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她也从心底里不愿见着他伤心难过; 可如今,他的难过和哀愁都是由自己造成的; 这才是虞鱼最无法接受的地方。
她越想心里越难受; 回府之后还哭了好一会儿; 好好的杏儿眼都哭得红肿起来,尽管红拂赶紧拿了冰块给她敷上消肿,但晚膳之时,还是引来了沈宴的侧目。
“哭了?”
虞鱼低头吃着饭; “没有。”
没有?嗓子都哑了还说没有。
“脸都要埋碗里了。”沈宴眯了眯眼,伸手就揪住了小姑娘头顶上的发髻,“让我看看,是不是又哭成了兔子眼。”
凑近一瞧,果然是,别说眼睛红红的,连鼻头都泛着红,显然才刚刚哭完。可美人儿与普通人到底是不一样的,就算杏儿眼还红肿着,也不失其美丽,反而还带了股叫人心尖儿发颤的楚楚可怜。
沈宴扯了下衣领,“又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惹了我们虞鱼大小姐?”
虞鱼闻言,又默默的将脸埋进了饭碗里,“没人惹我。”
不想再提起这件事,虞鱼接着说:“我就是心情不好,没什么事,宴哥哥别问了,快用膳吧。”
若是以前沈宴听见这句,定然是当做耳旁风,不仅要打趣几句,还必须打破沙锅问到底。
然而现在看着小姑娘兴致厌厌的样子,他竟也没了打趣的心情,将食不言的规矩发挥到了精髓,直到小姑娘蔫搭搭地离开,沈宴才将沈溪叫了进来。
还不等他问,沈溪就说:“属下知道王爷想问什么,属下都已经问清楚了,小姐是因为苏大公子才不高兴的。”
“苏隐玉?”沈宴眉眼一冷,“他做什么了?”
沈溪道:“这才是蹊跷的地方。王爷,大公子他只是送小姐回府,到了门口就停下了,守门的看见他们说了几句话,大公子就一副伤心的样子走了,接着小姐就哭了。”
沈宴屈指轻敲了两下桌面,“他们说了什么?”
“主子说话,守门的兄弟们没敢多听,只隐约听见了。。。”
他支支吾吾的样子引来沈宴侧目,本该多情的桃花眼如今也像是索命的利刃,看的沈溪后背发凉,但也只能硬着头皮道:“只听见了大公子说什么喜欢,小姐说、说大公子是她一直想嫁的那种人。”
“咔嚓——”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断裂的脆响,沈溪讶然抬头,就见自家主子竟将椅子的扶手生生掰了下来。
沈溪莫名的感觉脖子一痛,赶紧道:“王爷息怒,或许、或许是守门的兄弟们听错了。若小姐真这么说了,叶大公子应该开心地离开才对啊!”
“又或许。。。”沈宴垂着长睫,睫羽在眼睑下洒下了淡淡的阴影,他的嗓音极轻,听着却叫人不寒而栗,“人家两情相悦,只是碍于本王在中间阻拦,所以才伤心离开。”
沈溪感觉手臂上的寒毛都立了起来,“不、不能吧,王爷,小姐她一直是心悦您的。”
“一直?呵,谁知道呢。沈溪,人心都会变的。”
将扶手随手丢出,沈宴漫不经心地拔出插在里边的木刺,没了阻碍,殷红的血滴立即冒了出来。
真奇怪,明明那么细小的伤口,竟也能让人这么痛。
抬手舔走了指腹的血珠,感受着口腔中弥漫开来的铁锈味,沈宴皱了皱眉,站起来朝内室走了过去。
“退下吧,本王要睡了。”
睡醒了,伤口就好了。伤口好了,他就不会再觉得痛了。
今夜月光似水般轻柔明澈,有人辗转反侧,也有人已然进入了梦乡。
处处都贴着喜庆的红绸和喜字,轻快嘹亮的唢呐声也随之响起,来来往往的人个个喜气洋洋,俨然一副大婚的热闹场面。
虞鱼也被周围的喜气感染,忘记了白日里的忧愁,脸上终于又挂上了笑容。
是谁要成亲了?难不成是妙妙和她二哥哥的?
虞鱼好奇想着,跟着来往的下人们走了出去,没走出几步,她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住了。
这里是焰王府,是焰王府要在举行婚事,是。。。沈宴成亲了。
虞鱼只觉得眼前一黑,一个没站稳就摔倒在了地上。
在地上坐了半晌,也没人发现她,虞鱼低着头在地上坐了许久,这才扶着墙又站了起来,沉默地往外走。
她要去找沈宴。
许是她心不在焉,又或许是因为做梦的原因,虞鱼只觉得没走出几步,就如愿看到了她的心上人。
沈宴素来爱穿一袭红衣,新郎官的婚服穿在他身上更是令人惊艳不已,然而更让人惊叹的,是沈宴那发自内心的欢喜的笑脸。
他本就生的好看,只是平日里的笑容总带着暗芒,漂亮也被说成了妖冶。
可今日,大抵是因为娶到了中意的新娘子,他宛若得了至宝的少年郎,桃花眼干净澄澈,连笑容都是那样的单纯且满足。
虞鱼贪恋地看着他的笑脸,轻轻眨了眨眼,两行清泪随之流下。
她真可笑。
平日里总以为沈宴还是有一点儿喜欢自己的,可这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