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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这豪门,我不嫁了-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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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李苒准备去买礼物,到了商场却开始犯难。
  她现在离开贺家,什么都没有拿,包括跟贺南方主卡绑定的副卡。她虽有自己的工作室,但这么些年挣的钱花在贺南方身上的也不少。
  光是她给他画的那些画,定制的相框,动辄便五位数。
  李苒在商场挑了一圈,没有选到特别合适的。
  她绞尽脑汁想了一圈办法,却也只有自己画一幅画这个办法最诚心实意。
  当初她画的那幅闻教授的人像,颇得她的喜欢。很多人都以为是因为李苒把闻教授画的好,其实是因为画里那小半幅叶落归根的秋日梧桐叶景。
  这是李苒后来猜测出来的,不一定准确,但她还是决定画一幅梧桐画。
  画了一个下午,喝了两口水后,又不停歇地画到了深夜。
  成稿后,她发给于晓晓看,对方赞不绝口。
  这算是她这两年里最满意的作品了。
  第二天一大早,贺南方果真来接她。
  闻教授过生日,贺家势必也要出席。
  闻教授的先生姓季,是全国著名的经济学家,也是贺家多年来的入幕之宾。贺南方这一路表面上看起来顺风顺水,实则经历过不少风险,季先生算是他的良师。
  李苒画了个淡妆,衣服也稍微正式了些。一套黑色的金丝绒天鹅晚礼服,包裹着紧俏的身材,一字肩的领口半掩着肩膀,将细长的脖颈衬得更加优美。
  她皮肤细白,弯腰低头走近车里时,颈部有道漂亮的弧线,脆弱又纤细。
  一只手便能圈住的样子。
  心里这么想,男人也这般伸手,碰了上去。
  李苒条件反射地躲了一下,眼神里满是仓皇,盯着贺南方的眼神,居然带着几分警惕。
  男人蓦地沉下脸,在那块脆弱的地方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带着警告的意思。
  他习惯了李苒的温柔顺从,连不给他碰,都成了她的不是了。
  她撇开脸,心里愈发冷了。
  或许贺南方从来就未在乎过她内心,所以才在李苒偶尔表露自己心底里的不喜时,男人才会有种被忤逆的不悦。
  她静静地看着窗外,瘦弱冷漠的背影对着他。
  “你要闹到什么时候?”男人的语气隐隐带着薄怒,似乎是在指责她的无理取闹。
  李苒偏过头,往日的温柔在她脸上看不到,不过语气没有很尖锐:“我没有闹。”
  “我说过的话也不会改变。”
  贺南方知道她是说分手这件事,显然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我给你一天时间冷静,不是让你继续想这个问题的。”
  李苒沉默,除了这个话题,并没有什么跟贺南方好说的。


第8章 (捉虫)
  车行至贺家,一停下李苒兀自下车带着画上楼。
  她临走前在贺家留下不少贵重东西,除去贺南方送给她的那些珠宝外。其中有几个相框,价值不菲。
  她为了给贺南方今年准备生日礼物时,提前买来裱画的。
  拿着画,脚步不停,一直上到三楼储藏室。从柜子里将相框拿出来,她精心挑选了其中一副。
  欧式风格复古风格,知名设计师款,边框包裹着墨绿色的丝绸,边角是藏银雕刻的繁复寓意祝福的图腾,角上还镶嵌着四颗红宝石。
  李苒拿着相框看了一会儿,然后毫不犹豫地将里面裱着的画抽出。
  贺南方一上楼,便见她随手丢了一张画在地上,画飘滑到他的脚边。
  画是李苒画的贺南方,什么时候画的他不知道,但画的很好。现在被人随意,丝毫不重视的丢在了地上,贺南方看向李苒,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李苒没注意到贺南方的表情。
  在她看来,画框是她自己买的,贺南方的画自然没有送给老师的礼物重要。
  所以随手抽出来,再丢弃,并没有当回事。
  等她将画封完,才见贺南方在一旁皱着眉头看这她。
  李苒解释:“这画框是我买的。”
  “你的画随便找别的地方放吧。”
  李苒的语气听起来十分随意。
  贺南方捏着画的指尖逐渐用力,直至泛白,最后他什么都没说,而是把画重新递给她:“重新裱起来。”
  ——
  车上,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好,中间隔着一堵厚重的透明墙,李苒将自己封闭在墙的另一边。
  到达季家,将近中午。
  贺南方先下车后,打开车门后,边扣着西装,边静伫在车旁等她。
  李苒下车后,贺南方本欲伸手牵她,却见她大步走在前头。
  伸出的手还停留在空中,而人——早已像云中云月一样,飘然而过。
  季家在N市虽不是达官显贵,但十分有声望。纪先生和闻教授一辈子教书育人,虽未有子女,但学生遍布世界各地。
  今天的生日宴,学生们从各地赶来,也是为二老撑足了场面。
  两人一进来,便分别走向两拨人。
  贺南方一露面便被人围着攀谈,李苒则跟着几个同学一起去找闻教授。
  闻教授在二楼的露天花园跟学生们聊天,她今年五十岁,保养的十分好,常年在学校里养了一身温润如玉的高雅气质,唇边挂着淡淡的笑容,十分得体。
  李苒在她的学生里虽成就不是最大的,但依旧很出挑,一上楼便被人叫了名字,闻教授的目光也看向这里。
  她露出温柔的笑,朝着李苒招手:“过来。”
  “李苒,这是给教授的礼物吗?”她手里一直拿着东西,旁边人见到好奇地问。
  “嗯,是一幅画,老师要看看吗?”她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闻教授。
  温教授点点头,“好啊,今天来了不少你的学妹,一起看看你的画。”
  不少人开始好奇地张望,毕竟很多在她之后的学生只知道她们有个特别得闻教授宠爱的大师姐,却一直没见过。
  今天见到真人已经是够惊艳了,又能见到她的画……不少人开始踮着脚尖往前凑。
  闻教授拆开外面的盒子,将里面的画拿出来。
  绘的是一幅秋景,一条蜿蜒伸出画布之外的小河,两边种满了梧桐树,棕黄泛旧的梧桐叶铺在河岸的两边,一切都是静止的画面,将这幅萧条秋景定格在时间画布里。
  看到画之后,大多数人惊叹画工的纯熟外,更多是被裱在画外的相框吸引。
  光是四个边角上镶嵌的四颗红宝石,就叫人移不开眼。
  闻教授那双眼静静地看着画,看不出在想些什么,李苒心中莫名忐忑,有种被检查作业的感觉。
  “师姐,这个相框是不是古董呀?看着好复古。”
  闻教授这才注意到画框,目光深沉地看了李苒一眼,然后将画框拆下:“这幅画跟这画框不应景。”
  “你将画框拿回去。”
  拆掉画框的画显得十分平淡无奇,李苒的脸逐渐变红,好像闻教授说她一般。
  她本就出生普普通通,因跟贺南方有这段强拧在一起的姻缘,所以这些年过得就像是这幅画,内容很平淡,却被一个镶满宝石的名贵画框裱着。
  “嗯,我明白。”
  闻教授将画收起来,李苒让人将画框拿回车上。
  午宴即将开始,众人准备下楼去。
  闻教授却叫住了她,拿着李苒的画,目光有些严肃:“跟我来书房。”
  书房里,闻教授拿着她的画,看了半会儿:“你这画工,退步的不是一点半点。”
  李苒有些羞愧,低了低头。
  闻教授:“你天赋虽高,但不要最后因为天赋毁了你。”
  “老师,我明白。”
  闻教授从抽屉里递出来一个信封:“这是推荐函,学校那边我也联系了,考试通过的话,今年秋天就能入学。”
  李苒接过那种推荐函,心里感激:“谢谢老师。”
  闻教授:“李苒呀,你是我学生里天赋最出众的,但成就却几乎没有。既然现在下定决心出国深造,就好好珍惜这次机会。”
  “我会的。”
  闻教授:“我听说你从贺家搬出来了?”
  “是。”
  “想清楚了?”
  “嗯,我……打算和贺南方分手。”
  闻教授叹了口气:“南方的父亲是我和季先生的故交,南方也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虽然老师很希望你们最后修成正果,但是——”
  “这个世界有许多比爱情要更重要的东西,你在贺家浪费这多年……”
  “老师,我明白。”她急切地打断闻教授的话,因为羞耻,脸变得通红。
  “我会出国读书,以后会好好画画。”
  ——
  中午宴请结束后,李苒和贺南方并未离开,闻教授二老无子女,按照N市这边的风俗,晚上还有一顿暖寿酒。
  所以,下午留下来的几乎都是二老的得意门生。
  贺南方依旧抽不开身,除了中午吃饭那一小会儿,李苒便没再见过他。
  楼下的宴会厅酒席撤下,摆上甜品,她中午被几个老同学簇拥着敬酒,没吃几口主食。
  这会儿有点饿,便下楼来找点吃的。
  楼下要比楼上热闹,隔着一个宴会厅,旁边便是季先生今天特地为年轻人组装的唱个歌房,旁边还有几个牌桌。
  为了让他们年轻人玩的更开心,二老都在楼上没下来。
  晃悠到楼下,吃了几个小蛋糕,喝了一点低泡果酒。
  转身准备上楼时,迎面撞上几个男男女女,李苒打了一下眼,发现是几个平日唯贺南方马首是瞻的贺家狗腿。
  没什么兴趣搭理,准备错开身上楼。
  可显然,她不想搭理却不代表这些人想让她好过。
  “李苒,听说你从贺家搬出来了。”
  她转身:“有事吗?”
  “哥几个打赌,这次你多久搬回去。”他们几个人低笑着说出这些踩踏人的话,却轻松的像是在开什么玩笑。
  李苒第一次听说赌这个:“你们赌了几天?”
  “三天。”
  “才不是,许明朗压今晚!”
  李苒笑笑:“那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
  她浅浅勾着唇,清冽的声音:“我赌一辈子。”
  转身上楼,撞上从楼上下来的贺南方,男人不知在她身后站了多久,也不知道这番话听到多少。
  总之,他脸色十分不好地一步步靠过来。
  随后,手腕被攥住,贺南方的脸几乎是黑着的。李苒挣脱不开,被贺南方强硬地拉进旁边的休息室。
  休息室里的人见状,立刻散开,很快门被关上,只留下二人。
  她的手腕还在男人手里攥着,轻轻一拉,便贴着男人的西装靠近,高档的西装面料摩擦着她的皮肤,刺刺的。
  “一辈子不去找我,嗯?”
  李苒心里已经很无奈,她素来不是喜欢大吵大闹的性格,本来分手这件事也是想和声细语就把它解决了的。
  可依照贺南方现在的架势,似乎并不想和平解决。
  见李苒垂眉,贺南方捏起她的下巴:“你心里想很久了是吧?”
  李苒不太想说话,在刚才他当众不顾及她颜面,将她不容反抗地带进休息室,她便知道——其实分手这件事,贺南方不论同意还是不同意,这只是时间的问题。
  他这个人如此高傲,怎么会让一个不再爱他,时不时对他冷言冷语的女人在身边。
  “出去住了几天,心也跟着变野了?”
  李苒挣脱开他的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先走了。”
  贺南方显然没准备就这么轻易地让她离开:“三天后我去接你,你把东西全部搬回来——”
  “还有,把你那小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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