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敌娉婷太撩人-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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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烬温道:“阿兄,我见过她。”
沈隽甚感诧异,“啊?你哪里见过她?”
“梦里。”他抓住扶栏的手紧了紧,肯定道,“我在梦里见过她。”
沈隽听了,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他用扇子敲了敲栏杆,促狭道:“我看你是被美色迷了眼,产生幻觉了吧。”
幻觉?
若是一次,也许是幻觉,可是次次都是她。
他梦里寻她千百次,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真人,如今竟然相见了,他怎能不惊讶。
听着楼里的客们开始争相竞价,竞买她的初夜,沈烬温只觉得心慌意乱至极,他不明白梦里的人怎么会活生生地走到了他的面前,他只知道,此时此刻,他必须先抓住她再说。
“阿兄,我要得到她。”
沈隽难以置信地挑眉:“你这是要买下孟都知的初夜?”
第31章
沈烬温重重点头:“恩。”他要问清楚; 哪怕问不清楚他也要得到她,梦里她已经是他的人了,他绝不允许别的男人染指她。
沈隽颇有一番守得云开见日月的欣慰感; 拍了拍沈烬温的肩,笑道:“你这小子总算开窍了!”
说着; 他皱起了眉头; 用扇子敲打着掌心道:“只不过这孟都知我劝你还是算了,你看这里的人疯了似的开价求其元。孟都知——长安第一都知的初夜; 没个千两金下不来。虽说一千两对我们来说不是什么太难的事,但主要我们的身份吧……”
楼下的竞价已经喊到了八千贯; 金妈妈看着大家疯了似的抬价,早已是喜得合不拢嘴了。
“我出一千两。”沈烬温突然大声喊道; 顿了顿; 他补了一句; “黄金!”
“六弟,你疯了!”一旁的沈隽一听; 目瞪口呆; 他忙拉住沈烬温; 小声提醒道; “这事要是让父皇知道了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
“阿兄放心,我从没来过这里,应该没有人认识我是谁?”
谁知他话音刚落; 就听见楼下的老鸨乐滋滋地高喊道:“昭王殿下出价一千金。”
她这一喊; 楼里的人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二人瞬间呆如木偶。
半晌后,沈隽撞了撞沈烬温的胳膊,“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这里没人认识你吗?”
“……”
沈烬温也是一头雾水,武陵春苑的老鸨; 怎会认得他是谁?
许是他一掷千金的气魄震到大家,自他出价后,久久没有人再跟。那老鸨见状,忙大声宣布道:“价高者得,恭喜昭王殿下,孟都知今日是您的了。”
沈烬温回过神,正见孟娉婷媚眼如丝地对着他笑。
那双充满笑意的星眸里倒映的是他的脸,被情/欲迷了眼的脸。
鲛纱帐里,沈烬温紧紧地拥着孟娉婷,时不时地低头啄一口她白皙饱满的额头。
“娉婷,我以后就叫你娉儿可好?”
孟娉婷抚摸着他的胸膛,娇声婉转道:“娉儿求之不得。”
“娉儿,我们以前可曾见过?”
“娉儿从未见过殿下,殿下何出此问?”
没见过?
看来真是命中注定,注定让她会出现在他的人生里,既然如此,他必要好好疼爱她才行。
“没事,睡吧。”
他闭上眼睛,下巴低着孟娉婷柔软的头心餍足地睡去。
眼睛甫一睁开,就见从天而降下一沓奏疏,啪啦一下,落在他跪着的双膝之前。
“你看看这些都是什么!”
沈烬温捡起奏疏一览,神色瞬间变了。
一身绛罗纱圆领常服的皇帝气急败坏地指着那些奏疏道:“这些全是弹劾你堂堂一亲王花楼一掷千金狎妓的奏疏,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沈烬温紧紧握住奏疏,他不明白,昨夜才发生的事情,为何这么快就传到了父皇的耳朵里,这些言官们就像约好了似的,一起弹劾他。
不过,这次的确过是他过于冲动,有欠考虑,又暴露了身份,被言官逮了个正着,他无话可说,低头坦然承认错误道:“确有此事,还望父皇责罚。”
“你你,你对得起你阿兄对你的教导吗?”
“……”
沈烬温抿唇不说话了,虽然阿兄时常教导他要清心寡欲,他也觉得他一定能做到的。
可是自从孟娉婷让他尝了这色/欲之后,他便如食味知髓,再也做不到灵台清静。他愧对阿兄的教导,但他不后悔。
“你可知错?”
知错就是要推开孟娉婷,他做不到。
便斗胆道:“父皇,儿子……喜欢她。”
“她?”圣人匪夷所思地反问,“那个娼妓?!”
沈烬温默认了。
皇上怒其不争道:“你竟然喜欢上一个娼妓?朕简直对你太失望了!”
即使让父皇失望他也认了,他活了二十年,从未对一个人如此心动过,只想不惜一切代价将她留在身边。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去给孟娉婷赎身就被皇上给禁足在府内一个月,反思过错。
沈烬温从未觉得岁月这般难熬过,眼见禁足一个月时限将到,府里突然混进来一个人。
那人正是武陵春苑的一个侍女,她见到他之后,立即跪地喊道:“殿下,我家娘子被妈妈逼着接客,娘子誓死不从,说已倾心于殿下,誓死要为殿下守身如玉,这是娘子让奴送给殿下的心意。”
说着,递给他一个折叠着的巾帕。
沈烬温打开一看,竟是一缕长发,孟娉婷这是在向他割发明志,有女爱他如此,他怎能不感动。他的心当即一热,觉得自己的付出值得。
“你回去转告娉儿,让她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替她赎身。”
禁足期满后,他带着凑来的一千金去了武陵春苑,找到金妈妈。
“金妈妈,这是一千金,你清点了一下,本王要替娉儿赎身。”
金妈妈看着箱子里的金条,眼里精光一闪,面露为难道:“这……”
沈烬温眸色一冷,沉声道:“怎么,金妈妈难不成想坐地起价吗?”
金妈妈连忙甩手赔笑:“不敢,不敢,既然殿下要替娉儿赎身,还请殿下用亲印立券为证,我这就将娉儿的身契交由殿下。”
他打横抱着孟娉婷上了马车,带她回到了昭王府,他以为,孟娉婷从此以后彻底是她的了,谁知不过一两个月,风波又起。
紫宸殿,皇帝一把将几张契约拍在御案上,火冒三丈道:“混账东西,朕看你是疯魔了,竟然卖了朕赐你的宝马,花千金替那娼妓赎了身,你可真是能耐了啊!”
沈烬温跪在冰冷的金砖上,恳求道:“父皇,儿子喜欢娉儿,替她赎身是想留她在身边,求父皇成全。”
皇帝匪夷所思道:“她是娼妓!你竟然要留一个娼妓在身边?!”
“儿子已经替娉儿赎身落籍,她现在已是良户了。”
皇帝怒道:“混账东西,你简直枉你阿兄自幼教导你做个顶天立地的君子,你看看你,如今竟被一个下贱的女子迷得团团转,好,好啊,皇后还说你能堪大任,朕看你连阿泰的三分之一都不如。”
“儿子从未想过超越阿兄。”沈烬温垂下头,阿兄对他来说就是一个高山仰止的存在,他永远不会逾越过去。
皇帝气急反笑:“呵!那就你好好地滚回去做你的庸人!从今以后,罢免你金吾卫将军一职,无事不得出昭王府,还有,即刻将那个娼妓立即给朕送出去!”
“父皇!”
他一抬头,便看见父皇的脸眨眼间变成了太子阿兄的脸。
“阿……阿兄?”
沈泰劝道:“扶舟,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正是此女在三番五次地害你,她故意向你献媚,迷的你感情用事,上次是禁足,这次是革职,下次是什么你前世已经看见下场了,赶紧回头是岸吧。”
沈烬温瞬间觉得灵台清明,两世记忆重合,他从地上站了起来,激动又愧疚地看着沈泰,道:“阿兄,你放心,重活一世,我绝不会再重蹈前世覆辙,这皇位我也要,孟娉婷我也要。”
“是吗?”
沈泰盯着他,开始冷笑,笑着笑着他的脸又变成了沈齐佑。
沈烬温顿时觉得周身一凉,看着沈齐佑的脸倒吸了一口冷气,“是你!”
沈齐佑一脸阴测测地笑道:“那我们就走着瞧,看看孟娉婷最后选择的是你,还是我,哈哈……”
沈烬温看着沈齐佑那张笑到扭曲,嚣张至极的脸,再也控制不住心底里的那股恨意,抬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不准笑!”他吼。
“殿,殿下……是,是我……”
眼前,沈齐佑的脸开始变得模糊,沈烬温摇了摇昏沉沉的头,定睛细看时,面前出现的是孟娉婷的脸,而他的一直手正掐着她纤细的脖颈。
孟娉婷显然被他的举动吓得花容失色,双眸睁得浑圆,似受到不小的惊吓。
沈烬温慌忙收回手,摁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浑身热燥燥的,像是火烤似的,神思显然还在游离中。
孟娉婷摸着脖子深吸了一口气,一面剧烈咳嗽着。
半晌后,孟娉婷缓了过来,抬头看了沈烬温一眼,只见沈烬温面色苍白地抱着头,仿佛还没有回过魂来似的,她小心翼翼地探问:“殿下可是做噩梦了?”
噩梦?
可不是噩梦嘛。
沈烬温神思还有些混乱,低着头并没有回答她。
孟娉婷见状,又将手里的帨巾放在床头的铜盆里浸湿,半拧干,再折叠好,开始擦着沈烬温额头上的汗,一面道:“殿下许是不小心着了凉,后半夜里突然发起高热来,昏昏沉沉地一直在说梦话,奴……”
她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人猛地被沈烬温一拉进怀里,紧接着他湿热的唇覆盖了她的唇,她惊了一大跳,下意识往后退。
沈烬温似乎早就知道她的反应似的,双手紧托住她的脸,不准她退缩半分,嘴上的侵略并无半分迟疑,霸道地撬开她的贝齿,以攻城略地之势席卷着她的小舌。
不一会儿,便切断了孟娉婷的呼吸,孟娉婷只好被迫回应他。
正入佳境时,嘴唇陡然一阵刺痛。
“嘶——”
她忙推开沈烬温,摸了一下嘴唇,翻手一看,有血。
“你?”
沈烬温定定地看着她,凤目里晦暗不明,让人窥不清个中情绪。
他用拇指擦了擦他自己嘴角上沾染的血迹,垂眸看了一眼,再送到唇边伸出舌尖舔了一下,那神情,竟有种诡异的妖艳。
看得孟娉婷心里直发毛。
“疼吗?”沈烬温似笑非笑地问。
第32章
废话; 他被咬一口试试看。
下唇还流着血,那血倒流回口中,唇舌间弥漫着腥咸的味道; 可见他咬的还不轻。
孟娉婷心里有些恼怒,她明明好心照料他; 谁知一大早的也不知道沈烬温发什么疯; 抱着他就亲,亲着亲着还使劲地咬了她一口。
于是; 说话没带好气道:“殿下大可咬自己一口看看,看看咬破皮了疼是不疼。”
沈烬温忽地咧嘴笑了。
噩梦过后; 他唇瓣苍白,高热未退; 显得脸颊潮红; 这样憔悴的病容; 合着他精致的桃花眼里的潋滟流光,竟然产生一种惊心动魄的奇异病态美。
孟娉婷简直觉得莫名其妙; 正要起身出去冷静一下; 手腕忽地被沈烬温攥住; 再次拉回到他面前。
“别走。”
沈烬温抬手捧着她的一侧脸颊摩挲了起来; 满眼缱绻之色,“是我不对,不该咬你的。”说着; 他俯首; 再次亲了上来。
孟娉婷心有余悸,想退又不敢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