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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后宫不受宠的日常[女尊]-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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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是放养着,想听听后宫里还有什么消息能拿来解闷,也没料理。”楼英说道,“现在不需要了,你放心就是。”
  楼英拨着算盘,手指一抬,指了指梁上。
  “我还没老,这双耳朵尚能听清燕雀拍翅飞过的声音,有没有人偷听,我比你清楚。”他清好算盘,双手按着,抬头道,“你宫里还缺什么吗?”
  “不缺了。”贺玉道,“不用给我送了,今年我那宫里比往年都暖和,倒是也照顾照顾宫侍他们,成年累月都不见皇上,吃的用的再缺点,活着可就真没什么意思了。”
  楼英道:“这你就别操心了,我能克扣他们?”
  贺玉叹息:“唉……忽然又想起薛君来,虽没和他说过几句话……恍如隔世。”
  雪还未停,皇上就已经忘了他。
  “你不觉得,她有些任性?”楼英笑道。
  “谁?薛君吗?”
  楼英摇头:“我从不提逝者。我说的是你妻主。”
  贺玉愣神。
  楼英说:“她在感情方面,像个孩子。”
  “是像孩子……”贺玉却痴了,重复了几遍,说道,“不高兴了,总是逃到高兴里去藏着。”
  薛拂走了,皇上没见多难过,冷心冷情似的,又加紧下了旨晋封了容君,仿佛要用喜事来冲淡那场丧事,还有几分慌张在内。
  到了二月二,皇上祭祀拜祖回来,传话六宫,三月要到吉长天春猎,带长皇女去,而后,又传召了君以上的几个人。
  最后,皇上把六宫交给了贺玉和裕持正李京墨,三月皇帝和几位侍君不在的时候,各宫事务就暂交给两位持正。
  也正是这个时候,皇帝深深感到了她的后宫无能人。
  春猎前,她与顺昭君聊起此事,顺昭君一脸早知如此的表情,说道:“我会为皇上筛看的。皇上现在的这些侍君,论起来,也都是些好孩子,只是没个主心骨,终是不成气候的。我看襄君勉强够用,只是心气不高,做事思虑过多,加之身份上……”
  “君父,朕想……”皇上趁机提出了立帝君的意思。
  顺昭君冷哼一声,知道她属意哪个,道:“不急,等皇上有立储之心时,再为立储立其父吧。”
  言下之意,皇嗣们都还小,且皇帝的几位侍君都不够看,眼下立谁,都差些火候。为少生事端,还是为立储而立帝君最为稳妥。
  皇帝只好讪笑着言好。
  三月初六,皇上携长皇女,到吉长天围场春猎,仪仗浩浩荡荡出了宫门,蜿蜒如长龙,伴驾的有容贵君,襄君,睿君。几位亲王,郡君也受邀伴驾,皇上还特别恩准了京中三品以上官员携家眷随行。
  贺家正月里刚添了一个男孩儿,这会儿才两个多月,宋清舍不得离开,又想见哥哥,思来想去,让贺玉的母亲和贺觅去了。
  刚到那日,自然是要让大臣们挨个来给皇上、长皇女以及几位侍君问安。
  睿君和襄君,一个家人离得远,一个没亲没故,省去了不少麻烦,大臣们携家属来问安时,也只是拜过就好,不必再嘘寒问暖。
  只有容贵君,家里亲族多,工部侍郎家的,他几个姐姐家的,加上嫡父的那些亲族,好久才问完。
  七八岁大的孩子有一打,他也都不认识,关系好不容易理清,就换下一个了。
  半个时辰后,才觉眼前开阔,喘了口气。
  抬头,见贺觅半握着拳,垂眼笑着,笑得很是狡黠。
  贺家就只有贺学士和贺觅两人。贺学士跟容贵君也没什么说的,走了个过场。
  容贵君问:“清儿来信时,还未说孩子的名字。是定了什么?”
  他问得小心且没底气,因是个男孩儿,容贵君问的时候,还去看了贺学士的表情。
  贺学士看向贺觅:“你儿子,你自己说。”
  “天道亏盈而益谦,取名谦修,乳名嘛……”贺觅笑了起来,“叫珠玉。”
  容贵君忽然想起,弟弟在信上所书,孕中贺觅对他照顾有加,还总玩笑他,道他躺在床上珠圆玉润,像个吃饱了肚皮的快活人。
  容贵君艳羡不已,越发钦佩自己当年把弟弟给贺觅的决定。要知道他那个嫡出的幼弟可没这么好运气,去了宁亲王府,到现在也还没动静,这次宁亲王伴驾春猎,也只带了她的正君来。
  贺学士小声清了清嗓子,板着脸,用胳膊肘碰了碰贺觅。
  “你哥。”
  “诶!没忘呢娘,这不正要问吗!”贺觅笑眯眯道,“不知我哥哥他近段时日可还好?”
  “文持正很好,身强体健,精神也好。”容贵君道,“皇上将三皇女和宝皇子给了文持正,近日他忙得不可开交,无暇分‘身,故而未能前来。”
  知道儿子还不错,贺学士放松了许多。
  贺觅笑着告退,拉着亲娘说说笑笑离开。
  襄君道:“嗯,挺像贺玉的。”
  “嗯?他妹妹吗?”容贵君道,“比玉哥眼睛大一些。”
  而后,他想起弟弟新添的那个孩子,笑了起来:“都说儿子肖母,不然就像舅舅,可万不能是个小玉哥。”
  睿君东张西望,一直在等皇上。他俩说的话,睿君也不感兴趣,只想快点见到皇上。
  第二日,王公贵族猎鹿,比试了一番。家眷们则在帐篷中无趣的等了一日。
  第三日午后,才终于是大围猎,本意就是玩耍交谈,做出其乐融融之象来。
  睿君有些怯怯,抓着皇帝的手,却不知该把目光放在哪里。四处都是马,显而易见,等会儿大家是要马上闲聊。
  “骑装都穿好了,不给朕瞧瞧?”皇上的手按在他肩膀上,“来,上来。”
  她伸出手。
  睿君先是一怔,而后如蒙大赦,感激涕零地上了马。
  皇上笑了笑,有些欣慰,也有些寂寥,眼中慢慢没了笑意,又是短短一瞬就重绽笑容,翻身上马。
  转头,见睿君已驾轻就熟骑马前来。
  “皇姐新封的容贵君呢?怎也不见。”宁亲王吊儿郎当歪骑着马过来,又把目光落在襄君身上,来回看了,道,“皇姐,也让襄君露一手让咱们开眼呀。”
  她把弓箭摘下递来,一双上挑的凤眼里满是调侃之意。
  襄君道:“不会射箭,只会砍头。”
  宁亲王道:“襄君猛啊。”
  皇帝哼声一笑,歪头看着楼英,楼英笑望回去,压下声,缓缓道:“只为皇上……”
  皇帝用力拍了下他的背,扭脸对睿君说道:“明史度,给朕夺个头彩回来。”
  猎场有一角特地是为家眷们圈起的猎靶地,树枝上挂几个彩头,让家眷们骑射。
  睿君犹犹豫豫,不敢接弓箭。
  皇帝道:“愣着干嘛,塞给他。”
  宁亲王转了马头,到睿君身侧,把弓箭给了他。
  明史度这才敢驱马前去,三步一回首,抬手搭箭走了一个,回头看皇帝,轻轻为他抚掌。
  明史度一笑,开心了,彻底放开,杀进靶场。
  宁亲王道:“皇姐上次交给小妹的任务,已经打听到了。关内侯缠绵病榻已久,整个冬天就没起身过。她的长女原本不中用,去年进京一次,收获颇丰,如今打着朝廷的名义,能与四女分庭抗礼。”
  皇帝:“嗯。”
  她心思并不在其上,关内侯的几个女儿,唯有四女儿成些气候,其余都不足为虑。扶持个庸才长女,让她承袭侯爵,到时候也好削地拿捏。
  长女袭爵是早已注定的事,她并不忧虑。她现在,两只眼睛都在靶场上的紫衣公子身上。
  明史度进了靶场后,大臣的家眷们也都避其锋芒,唯有一个紫衣人,我行我素,与明史度抢彩头,且箭法远在明史度之上。
  明史度气急败坏,更是慌张。这就更显得那紫衣公子从容镇定,如同戏耍老鼠的猫,不紧不慢磨着利爪,等待着“将军”的时机。
  “他是谁?”皇上举起了拿鞭子的手。
  “哟,皇姐不记得了。”宁亲王笑得灿烂,“你把他叫来瞧瞧,你就知道了。”
  恰巧,比赛分出了胜负。
  皇上派人把紫衣公子叫了过来,紫衣公子满载而来,细眉圆杏眼,脸颊像上了胭脂似的,天然透着粉。
  “皇姐!”他叫。
  皇上愕然:“唐舒里??”
  “诶!是我呢,皇姐!”紫衣公子一笑,露两排白牙,把彩头全抛过来,“都给皇姐。”
  他正是顺昭君父族的妹妹,大理寺卿唐政朗与升平郡君的幼子,唐舒里。
  升平郡君是先帝的十三弟,封升平,婚配给了唐家。
  算起来,唐舒里就是皇帝的亲族弟弟。
  “舒里……你……这么大了?”皇帝震惊,她登基时,升平郡君还在,唐舒里还流着涎水穿着肚兜不知羞的到处跑。
  如今一看,风采夺目,已长成朗朗少年,玉树临风。
  “是呢,我都十六了。”唐舒里嘿嘿一笑,挤开襄君,对着皇帝眨了眨眼睛,“皇姐还是这么好看。”
  “放肆,怎来了,也不来见朕。”
  “我前几日头疼,在帐篷里睡觉呢。”唐舒里道,“现在不疼了,皇姐。”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我来精神了!


第29章 春猎(二)
  明史度情绪低落; 他说他头疼,心口也疼。
  皇上敷衍道:“那就回去歇着。”
  皇上与唐舒里聊得更是火热,二人并驾,边走边说升平郡君从前的事。
  “你父亲是朕最喜欢的舅舅了。”她回忆道; “朕十三岁时; 他还没离宫; 每次去; 总会给朕塞糖果子吃。”
  明史度看着皇上远去; 脸色铁青。
  宁亲王天生爱看戏; 这会儿看侍君们吃醋; 看的津津有味; 转头; 见襄君也跟她一副表情; 很是玩味的看着眼前画面。
  宁亲王心里掂算着襄君的赢面。
  容贵君看起来像个不太聪慧的,大概率是不足为虑; 要说人物,这个满眼算计满面轻松的襄君才称得上是真人物。
  正胡乱猜想着; 容贵君一身凤仙火红的骑装; 夹马徐来。
  襄君转头道:“你休息好了?”
  容贵君目光随着皇帝那明黄背影,温柔一笑:“也不知怎么了,今日起身就觉头疼……睿君呢?听闻你也不大舒服?”
  明史度扔了马鞭,翻身下马,气鼓鼓道:“我回了。”
  左右远远上前跟随,手还未碰到他,就被明史度甩开:“滚!!”
  宁亲王摸下巴:“哟嗬!关内侯家的儿子倒是比她的女儿们有脾气。”
  只是她还没看过瘾,就觉右耳熟悉的一痛,果不其然; 是自己的正君来捉她了。
  宁亲王歪着脑袋,疼得龇牙咧嘴:“哥哥哥,给个面子,小王这是在外头,姐夫们都看着呢……”
  “闭嘴,给我滚回来,我娘找你有事。”宁亲王的正君手段强硬,真下了狠劲,拖走宁亲王时凶得像只老虎,但转头与容贵君和襄君颔首时,却笑得春风和煦。
  容贵君又羡慕上了。
  襄君道:“你怎又是这眼神。”
  容贵君:“他们都比我……”
  都比我要好。
  “算了吧。”襄君笑眯眯道,“未出鞘的宝刀,只看外头光鲜,人人羡慕,但实际上,看不见的全是锈迹斑斑,要么磨平了刃,要么只是悬在身上,出门跟人炫耀,回来就放在一旁,忘得差不多了。”
  容贵君微微一怔,苦笑:“襄君这像是在说自己。”
  “所以你没有玉哥懂。”襄君眼神闪烁,慢声道,“天下男人,不都一样吗?说我亦是说你,说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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