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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星船伞兵-第34章

小说: 星船伞兵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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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你和我商量过了——是你给他下命令。明白了?”

“是,长——是,我知道了。”

“好,开始干吧。经过桥牌室时,替我向铁锈打个招呼,告诉他把他的懒屁股挪到这儿来。”

我从来没有像接下来的两个星期里这么忙过,甚至在新兵营里也没有。每天当十个小时的弹药和装甲技术员,这还不是我的全部工作。还有数学——教我的是船长,我找不到偷懒的办法。用餐——每天大约一个半小时。还有一些只要活着就必须干的琐事:刮胡子,洗澡,往制服上钉扣子,还要到处寻找海军的军械员,让他在点名前的十分钟打开洗衣房的门(任何设施在最需要的时候总是锁着的,这简直成了海军的一条不成文的条例)。安排哨兵、列队、点名,这些最简单的例行公事每天也要花一小时。除此之外,我还是个“万金油”。每支部队都有个“万金油”,他是军衔最低的军官,承担了很多额外勤务——运动教练官、邮件检查官、竞赛的裁判、学习指导员、函授课程官、军事法庭的检控官、福利共同基金的财务官、出版物管理官、商店管理官、伞兵餐厅管理官等等,望不到头。

在高高兴兴把这个头衔移交给我之前,铁锈格雷汉姆一直担任“万金油”。我坚持要检查每样我签名接收的东西是否存在,对这个他不太高兴。他说,如果我愚蠢到无法接受一位正式任命的军官签署的库存清单,那么或许应该给我下达一个直截了当的命令。我也有些恼怒,让他把命令写在纸上,另外再提供一份有效的复印件,这样我就可以保留原件,把带有我签名的复印件交给部队指挥官。

铁锈愤怒地让步了——即使是一个少尉也不会愚蠢到把这样的命令写在纸上。我也很不高兴,因为铁锈是我的室友,又是我的数学教师。但是我们仍然检查了库存。因为我这种愚蠢的多此一举,瓦伦中尉教训了我一顿,但他还是打开了他的保险箱,让我检查了易耗品登记表。布莱克斯通上尉没有说什么就打开了他的,至于他是不是乐意让我检查,我无法判断。

易耗品的数量正确,但是固定资产却不是。可怜的铁锈!他接受了前任报的数,但是现在数目短缺了。而且,他的前任不仅仅只是离开了,他已经死了。铁锈度过了一个无眠的夜晚(我也是),随后向布莱基报告了事实。

布莱基把他一顿痛斥,随后检查了缺失项目,设法把其中的大部分都归入“战斗中遗失”。这使得缺失项目的价值减少到了几天的工资。至少布莱基没砸他的饭碗,而且现金偿付可以无限期往后推迟。

“万金油”的工作也不是全都让人那么头痛。这儿没有军事法庭,优秀的战斗部队中不会有。也没有邮件要检查,因为飞船还处于切伦科夫驱动状态。因为同样的原因,福利基金的事务也不多。我让布隆比处理运动方面的事,至于当裁判得看我有没有空。

至于伞兵餐厅内的工作,这是大好事:菜单是我安排,有时我还会检查一下厨房,也就是说,在军械库工作得很晚时,我会穿着工作服溜进去拿个三明治。函授课程带来了大量文案工作,因为很多人在继续接受教育,不管有没有战争。但是这些事我让我的副排长来处理,所有档案都由他的文员,一名一等兵掌管。

尽管如此,“万金油”的活儿还是每天要花我两小时——工作太多了。

你可以看看我的时间怎么安排:十个小时的弹药和装甲,三个小时数学,一个半小时用餐,一小时个人事务,一小时军队例行事务,两个小时“万金油”,八小时睡眠。一共是二十六个半小时。

飞船上甚至不像在“避难所”那样,一天有二十五个小时。出发之后,我们就恢复到了格林尼治标准时间和通用日历。

惟一能削减的只有我的睡眠时间。

一天凌晨一点左右,我坐在桥牌室,继续和数学战斗。这时,布莱克斯通上尉走了进来。我说:“晚上好,上尉。”

“应该说早上好。你什么毛病,小伙子?失眠?”

“嗯,不是。”

他拿起了一堆纸,继续道:“文案工作你的军士长不能照顾吗?哦,我明白了。睡觉去。”

“但是,上尉——”

“坐下,乔尼。我一直想找你谈谈。我从来没有在傍晚看到你出现在这个桥牌室。我走过你的房间,你坐在桌子旁;当你的室友睡觉时,你搬到这儿来。有什么麻烦吗?”

“嗯……我总是觉得赶不上趟。”

“没人赶得上。军械室的工作进展怎么样?”

“很好。我想我们应该能及时完成。”

“我也同意。听着,小伙子,你得分清楚主次先后。你有两个主要任务。第一是保证你排里的设备及时准备好——这个你正在努力。至于排里的工作,我跟你说过你不用担心。第二点——与第一点同等重要——你自己必须准备好战斗。而你正在搞砸这一点。”

“我会准备好的,上尉。”

“胡说八道!再说些别的:你平常不锻炼,睡觉时间也不够。

你受到的空降训练是这样的吗?当你领导一个排时,小子,你得反应敏捷。从现在开始,每天十六点到十八点之间,体育锻炼。二十三点熄灯时,睡觉——如果连续两天你在十五分钟之内不能入睡,到医生那儿去接受治疗。这是命令。”

“是,长官。”我感到舱壁向我压来,无奈地说了一句,“上尉,我无法在二十三点就上床——要干的事太多了。”

“那就别干了。就像我说的,小子,必须分清轻重缓急。告诉我你是怎么分配时间的。”

我告诉了他。他点了点头。“跟我想的一样。”他拿起我的数学作业,抛在我面前。“收起来。当然,你得完成它,但为什么空降以前要这么拼命呢?”

“嗯,我想——”

“‘想’什么?压根儿不该‘想’。总共有四种可能,其中只有一种要求你必须完成这些作业。第一种,你可能会打死;第二种,你可能受伤,然后得到一个荣誉任命,退役;第三种,你可能会安全度过这个时期……但是你的考官,也就是我,会在你的31表上注明未通过。你现在正朝这个方向走——小伙子,如果你以这副模样出现在我面前,由于缺觉两眼发红,坐在椅子上时间太长所以肌肉松弛,我甚至不会批准你参加空降。第四种可能就是:从现在起管好你自己……这样的话,我或许会让你试着指挥一个排。

让我们假设你这么做了,而且在战场上的表现是自从阿基琉斯杀死赫克托耳①之后最好的,我会让你通过。只有出现这种情况之后,你才需要完成这些数学作业。所以,这些作业留在返航路上做吧。

【①见荷马史诗之《伊利亚特》,阿基琉斯与赫克托耳分别是希腊与特洛伊方面的英雄。】

“就这么定了。我会通知船长的。现在,放下你手头剩下的作业。在返航路上,你尽可以把时间花在数学上,如果我们能返航的话。但是在学会分清轻重缓急之前,你哪儿也去不了。睡觉去!”

一个星期后,舰队会合了,脱离切伦科夫驱动,以亚光速前进。舰队各舰船之间的通讯交流超乎想像地繁忙。我们收到了战略摘要、战斗计划、我们的任务和命令——一大堆话,和小说一样长;吩咐我们,不用空降。

哦,我们会参与行动,但是我们得像绅士一样下去,乘坐回收船舒舒服服着陆。我们能这么做是因为联邦已经占领了行星表面,第二、三和五师已经控制了它——为此付出了代价。

计划中描述的地产似乎不值这么大的价钱。P行星比地球小,海平面重力0。7G。表面大多数地区覆盖着冰冷的海洋和岩石,有一些苔藓植物,没有任何有价值的动物。它的空气不适于长期呼吸,含有一氧化二氮和过多臭氧。惟一的一块大陆相当于澳洲的二分之一,另外还有些毫无价值的小岛。或许我们得投入和当初重整水星地形差不多的工作量,这个地方才能为我们所用。

然而,我们并不是为了去买下赖以生存的土地。我们去那儿是因为虫族去了那儿——而且参谋们认为它们去那儿是为了对付我们。参谋们告诉我们,P行星是个未完成的针对我们的进攻基地,概率在87%加减6%之内。

这个行星没有什么价值,所以要摧毁这儿的虫族基地,惯常的做法是让海军在安全距离以外,把这个丑陋的球体变成一个人类和臭虫都无法居住的死亡之地。但是总司令有不同的想法。

这是一次袭击。把一次由几百条船参加、造成几千人伤亡的战役称为“袭击”是不可思议的,尤其是与此同时,海军和很多其他部队在许多光年以外的虫族领空不断骚扰,以阻止它们增援P行星。

但总司令并不是在浪费人员。这次巨型袭击是为了决定谁能赢得战争,不管是在明年还是三十年以后。我们需要进一步掌握虫族心理:是不是必须消灭宇宙中的每一只臭虫?可不可能给它们一顿痛揍,逼迫它们求和?这些我们都不知道。我们对于它们的了解就像对白蚁一样少。

为了掌握它们的心理,我们必须和它们交流,了解它们的动机,找出它们为什么要打仗,在什么样的条件下会停止战斗。为了这个目的,心理战部队需要俘虏。

工人很容易被逮到。但是一个虫族工人比一台自动机器好不了多少。要是你把士兵的腿打断得足够多,让它无法行动,你也可以活捉它。问题是在接不到上级命令的情况下,它几乎和工人一样蠢。从这些战俘身上,我们那些教授型人物学到了非常重要的东西。通过分析工人和士兵的生理结构,开发出那种油性气体,可以杀死它们而不会伤害到我们。就在我成为一名伞兵之后短短的时间内,从这些研究中还开发出了其他新式武器。但是为了发现虫族为什么要打仗,我们必须研究它们大脑阶层的成员。还有,我们希望交换战俘。

至今为止,我们从未活捉过一个脑子。我们只能肃清虫族殖民地的地表部分,在希奥行星就是这么干的。只要突击队员深入它们的洞里,就再也出不来了。很多勇敢的人都是这么失踪的,这种事太多了。

回收失败造成的失踪更多。有时在地面上的部队发现他们空中的飞船被干掉了。这些部队后来怎么样了?可能它会战至最后一个人。更有可能的是战斗到动力和弹药全部耗尽,幸存者随后便被轻易地俘虏了——围攻他们的臭虫实在是太多了。

我们从麻秆盟军那儿获悉,很多失踪的伞兵还活着,成了俘虏——希望有好几千个,我们确信至少有好几百个。谍报人员相信战俘总是被押送到克兰达斯。虫族对我们的兴趣就像我们对它们的一样浓厚——一个能够建造城市、飞船和军队,却是由独立个体组成的种族,在虫族社会眼中可能会比我们眼中的虫族社会显得更为神秘。

只要有可能,我们希望换回那些战俘。

依照严酷的宇宙逻辑,这可能是个弱点。某些从来不会营救个体的种族可能会利用人类的这一特性把我们彻底扫除。麻秆们还有一点儿援救个体的特性,虫族则似乎完全没有。从来没人见过一个臭虫营救另一个受伤的战友。它们在战斗中的配合十分默契,但是个体一旦不再有用,它们会立刻遭到抛弃。

我们的行为则完全不同。像这样的头条新闻你看过多少次?——为救落水儿童,俩成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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