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倾城色-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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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儿,我很喜欢他,真的很喜欢,初次见面就忘不了他的脸,他的神情,日日出现在梦里却抓不到,握不住,每天都想见他,只是一面都好,可是他有了家室,他们很恩爱,我该怎么办。”太平公主趴在柳浣肩上低声哭泣,委屈,痛苦,伤心,不舍,爱恋,交汇在一起,化为泪水流下,就连他的身份,教养都抛开了,她也只是一位被感情伤害的女子,那份伤心,柳浣不是不知道,那份心情,她也有过,手缓缓拍着她的背,柳浣并未出声,现在,她的肩膀就是给她最好的安慰,只要哭出来就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思绪百转千回,柳浣似在做什么决定,扶着抽抽噎噎的太平公主“公主会善待他的妻子是吧?”柳浣望着太平公主的哭得红肿的双目,眼里带着询问。
“浣儿,你说什么我不懂?”茫然地看着柳浣,太平公主被她突然冒出的询问怔住。
“如果有一天,公主嫁给薛绍薛公子,那时,公主准备把他的妻子如何安放?”
“浣儿,怎么可能,母后已经在为我选驸马了,这也是我不回宫的原因,她选的那些王子什么的,说是各个仪表堂堂,身份尊贵。可是本宫不喜欢,她就是潘安再世,本宫也不稀罕。”说着太平公主有些激动,提高了音量,幸好并没人,不怕被听见,柳浣左顾右看,确定没人看着太平双目变得怜惜,取出手绢擦拭她眼角的泪,心情被感染,变得沉重。
“如果公主不伤害她的妻子,那么,公主就沿着这条路去跟他来个美丽的邂逅。”柳浣指着薛绍离开的方向,回头看着她,说道“若是做不到,那么我们就回去。一旦做了决定就不能返回,毕竟这是一生的决定。”
“公主,你怎么想?”柳浣看着太平公主,见她低着头似在思量,冷风呼呼的吹着,柳浣觉得异常寒冷,长安的冬天,她并不是很能适应,还是那么怕冷。
“浣儿,你会帮我的对吧!我只要薛绍,其他的人随她去,只要他的妻子愿意休离,我不会为难她。”太平公主知道,一旦下嫁,若驸马有妻子或妾室,只能处死。看着柳浣的神情,她知道他是善良的,若是那样,她可以放过那个女人,只要薛绍是爱她的,只要他是她的。
“平儿,你要记住你今日所说的。”柳浣白嫩的慎重,并未称呼她为公主。太平公主也听出来了,僵了一下,点点头。
三人疾步离开,走了好一会还远远的看见前方的影子,确认是薛绍,太平公主激动的抓着柳浣的手,柳浣翻了一个白眼,把手里的用手绢包着的冰块放在她手里,道“公主若不怕的话,就顶着红眼睛去见情郎好了。”红成那样,若不是一路边走边用冰块敷眼睛,她还能见人么?
“浣儿…好浣儿…”太平公主讨好的看着柳浣带着祈求,柳浣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一阵心软。这个公主,还真是…小可爱啊!
“好吧!但公主要答应,明天回宫。”柳浣摆出条件,她可是有皇命在身的人。
太平公主很慎重的考虑了才点点头“母后会逼我的,她一定选了一大推的驸马人选,浣儿你要帮帮我。”
柳浣被摇得不耐烦了,嘴角抽搐,他怎么就认识了这么一个公主,抚额望天,沉吟了一会,柳浣状似不经意道“一哭二闹。三什么来着?”绿茵看着柳浣耍宝的样子,不由好笑。太平公主听出了他的意思,顿时恍然大悟,看着柳浣的眼睛变得崇拜,柳浣虚荣心一时大涨,自是喜滋滋的。
天后那么宠爱太平公主,又怎么会让她受委屈,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手段看似俗套,可是最有杀伤力。只要公主运用的好,还怕不成功,况且,还有一位先知在这。柳浣想着不禁飘飘然,低头见太平公主闪着大眼睛看着她,她真的觉得…很无语,冲她勾勾手指,把自己的爱情宝典倾囊相送,谁让她是公主,谁让她是痴情女子,谁让她是她的朋友,为朋友两肋插刀,她一点爱情宝典又算得上什么。柳浣瞄到薛绍进了一座茶楼,虽然现在曲江池结了冰,不能泛舟池上,虽然曲江池现在是门禁,曲江池是定期开放的,百姓不能随意进出,只能在特定的时间才会开放而今天无疑不是特定的时间。
听完柳浣的爱情宝典,太平公主惊愕得说不出话,两眼发直,柳浣知道他被震撼住了,谁让她是浪漫又感性的人,再加上从李哲身上得到的实践,理论与实践都有了,能不能成功,就看自身了,柳浣重重的拍了拍太平公主的肩膀,打气道“公主加油,为爱向前冲!”
柳浣如此直白,还举着手,看得来两个人傻愣了好一会,随即脸颊发红对看一眼,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柳浣被他们笑得不好意思,讪讪的收回手。脸一阵红一阵白。
而她这一幕,正好被不远处的一双眼睛尽收眼底,嘴角上扬,勾起一个弧度。
“好了。去吧!”柳浣转移话题,看着捏着袖子的手,知道她紧张,任谁都会紧张的,柳浣安慰道“公主,拿出你的气魄来,爱就要大声说出来,不要矜持,想想这几个月的相思之苦。”太平公主嘴角抽了抽,她还真是不害臊,什么都敢说。她都脸红了,她还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不是出自她的嘴。
柳浣朝绿茵使了一个眼色,让她帮腔,绿茵哪敢,听见柳浣的大胆陈词,已经吓得不行,小脸酚红。就是不出声,柳浣急了,一个两个的都是胆小鬼,柳浣顿时觉得自己太伟大了,连太子都让她泡上了,不过这话是绝对不能对李哲说得想起她的惩罚,柳浣只觉得脸红心跳,全身发软。
“小姐,你怎么了?”绿茵看着柳浣不自然的神色,紧张询问。柳浣醒悟过来,捂着脸,很烫,顿时脸爆红,支支吾吾半天才说了一句,可能是染上风寒了。绿茵一听吓坏了,伸手就要探她的额头,柳浣抓住他作乱的手。笑了笑,表示没事“真的没事吗?绿茵不放心想起昨天的那一盆水,她是一直提心吊胆的。埋怨的看着了一眼太平公主,太平公主自知理亏,无辜低下头,在柳浣面前,她哪还有公主架势,连带着她身边的人胆子一个比一个大。
最后太平公主还是被柳浣那三寸不烂之舌哄进了茶楼,绿茵打探好了,他就坐在二楼,并没有进包厢,很容易搭讪的,而且他们以前见过,巧遇不行吗?柳浣是不敢露面的,他见过上官婉儿,也见过柳浣,一定会认出来,至于不认识鼎鼎大名的太平公主,那都是缘分啊!
看着太平公主进去,柳浣嘘了口气,总算过去了,抚了抚额,体温还真是有点不正常,难道被她乌鸦嘴说对了。不能在外面站着里吹风了,柳浣扫了一遍看见一家茶楼,拉着绿茵正要进去,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柳浣脚步一顿,似不确定般又走了一步,声音再次想起。柳浣这次听得清清楚楚,浑身一僵,咬着唇缓缓转身,循声望去。
“浣儿…”柳浣看在五十米处的地方看着柳浣转身,一张小脸隐在披风里,灵秀的眸子,半遮半掩的脸庞,那么熟悉,让人贪恋,看见自己,惊了一下,下一刻,眉开眼笑。
第七十四章 此曲有意无人传 别院
柳浣跟着柳晋上了二楼的包间,茶楼并未因为天冷而门庭冷清,反而高朋满座。柳浣好奇的打量这座茶楼,觉得不可思议,像是回到了几年前,穿过小桥,淌过流水,掠过珠帘,她就能看见流觞居,似乎什么都没改变。
身子从背后被人抱住,柳浣惊得一哆嗦,正要开口,唇被手指压住,柳晋的声音传来“浣儿,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是不是觉得很熟悉?流觞居你还记得吗?你说的每一个点子我都记着。你没有离开,我也不曾出去,我们一直住在流觞居,柳妈,柳萱,我,还有浣儿。”说着,柳晋动了动,从怀里掏出一个玉坠吊在柳浣面前,柳浣惊恐不已,柳晋突然的接近让她害怕,他说不要害怕,柳浣也知道他不会伤害她,可心底的恐惧让她遏制不住浑身颤抖。
“玉…玉坠?”青翠的玉坠布满裂痕,即使经过修补,裂痕依然清晰,柳浣认出来,这是她摔碎的那一个。惊讶侧头,望着柳晋的侧脸,泪水夺眶而出“晋哥哥…”
“浣儿,你看,我修好了,我们依然在一起,你是我的未婚妻。”柳晋擦拭着柳浣眼角的泪,感觉他的逃避,感觉她的颤抖,心里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恨意。目光依然柔软,那一睁一闭之间,掩盖住了多少锋芒只有他知道。
柳浣抓住柳晋的手直摇头,泪眼模糊,柳晋的面孔越来越看不清“晋哥哥,对不起。我…我…我已经爱上了别人。”
早已知道答案,亲耳听见,柳晋仍然觉得难受,揽在腰间的手缓缓松开,绕过柳浣,微微低着头,让人看不见他的情绪,只是周身的绝望气息,足以让人窒息,柳浣捂着脸蹲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她恨不得夺门而出,只是今天不说清,她害怕以后没机会,她在宫内,他在宫外。他身无踪影难以寻找。
不知过了多久,知道柳浣觉得双脚发麻,听见脚步声,她知道是谁,抬起头,双眼红肿,楚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柳晋看着这一幕,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她是他一生的痴恋,可是…手缓缓抚上她的脸颊,还没触及,柳浣抖了一下,见柳晋眼里闪过的悲伤,心被刺痛,伸出手握着悬在空中的手,低下头不知道说什么。
柳晋向上一拉,怀中充盈,握着的手紧了紧,下巴搁在柳浣的肩上,感觉她颤抖了一下,然后反握着他的手“浣儿,不需要马上回答,等哪天你想好了,就到这里来等我。”
“晋哥哥,我…”
“浣儿。”柳浣惊了一下,粗暴的声音,他怎么会听不出柳晋在生气,很生气“就当现在我是你的哥哥,等到你想清楚的时候,我们就成亲。”不由分说的,柳晋把玉坠挂在柳浣脖子上,柳浣正想取下,柳晋直勾勾,寒意不言而喻的看着柳浣,柳浣一哆嗦,拿着细绳的手紧了紧,最后滑下握着玉坠,低着头,一张小脸差不多全埋在领子内,只看见长长的,卷卷的睫毛微微颤抖,柳晋突然不忍心,他在逼她,他在让他为难,何曾,她不是折磨着他,柳晋转了一个身,望着前方,双眼布满狠厉,她爱上的男子,多么让人妒忌,他守了她十多年,却抵不上见面不久的男子,上次她说她喜欢另一个人,如今,她说她爱上了,这让他如何能够心平气和。
“你的婢女在找你了,下去吧!记住,你想清楚的时候就来这。”柳浣怔了怔,看着熟悉的布置,微微吐了口气,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先前想要逃走,现在却踟蹰了,他的意思,她又怎么会不明白。
“对不起!”柳浣回头,望着柳晋,取下脖子上的玉坠,挂在门闩上,红绳格外刺眼,柳浣闭了闭眼,突然觉得沉重,跨步走了出去,然后几乎是逃走的。
“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的。浣儿真的没关系。”柳晋推开窗户,寒风吹进,迎面扑来,刺骨凛冽,嘴角含着一抹冷笑,看着跑出去的身影,手伸出窗外,接住,收拢,喃喃道“浣儿,你永远不知道你对我而言有多重要。”
柳浣捂着胸口,绕过一家茶肆,蹲在地上捂着哭泣,身影越来越大,直到听见咯吱咯吱踩在雪地上的声音,感觉身上笼罩的身影,柳浣擦了擦眼角,牵出一抹笑,抬头,声音在嘴边凝结“晋哥…”
“我不是他。”武三思撑着伞,看着抬头的柳浣,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