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妻邪夫-第14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慕容云舒闻言沉吟半晌,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事似地,抬眼问,“为什么是下半身?”
“呃。”李无奈大囧,非常含蓄地解释道:“下半身对男人来说比较重要。”
“是么?”慕容云舒奇异地看着他,道:“我以为对于和尚来说,下半身废不废没差别。”
“……”李无奈满脸黑线,嘴角抽了好大一会儿,才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有些东西,就算不用,若是没了,也是不行的。”说完,又加上一句,“和尚也不例外。不用……不等于可以没有。”
慕容云舒闻言又沉默了数秒,然后一脸奇怪地问,“现在的和尚走路都不用腿了吗?”
走路不用腿……腿……李无奈当时就凌乱了。“你指的是腿?”
慕容云舒:“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我以为……”话说到一半,李无奈立即闭嘴,嘴角抖了抖,话锋一转,道:“你既然断定楚长歌就在你的附近,那么不管他的下一个目标是谁,只要你出事,他就一定会出现。所以当务之急是制造点混乱,让你处于危险之中。”
慕容云舒摇头,“这样就算把他引来了,他也还是要走的。于事无补。”
“那你想怎么做?”李无奈问。
慕容云舒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思索了片刻,才道,“现在知道他还活着,就够了。三年都等了,不在乎这一时。目前我只想知道,他三年前遭遇了什么,这两年里又为什么这么做。直觉告诉我,他被卷入了什么事情之中,一个……很大的阴谋。”
“很大的阴谋?”李无奈皱眉,“现在天下太平,朝中又有聂青和华夜离那两只老谋深算的狐狸辅佐朝政,能有什么大阴谋?”
慕容云舒沉默不语。
李无奈又道,“再说了,如果真有什么阴谋,他们两个一定能够先嗅出来。他们可都是骨灰级的阴谋家。”
慕容云舒还是没说话,过了好大一会儿,才道:“他们嗅不到味道的,因为这个阴谋离他们太远了。”
“这个阴谋离他们太远?”李无奈面露不解,“听你的语气,好似知道了些什么。”
慕容云舒抬眼反问,“华天晟突然出现在蜀中,你不觉得奇怪吗?”
“有什么好奇怪的?你突然开了个九卦楼,搞得风生水起,他闻讯而来,也很正常。”
慕容云舒又问:“昨晚的事,有几个人知道?”
“昨晚的什么事?楚长歌来过的事吗?”见慕容云舒点头,李无奈想了想,道:“应该只有你、我二人知道。”
“我没有对被人提及过此事。”慕容云舒道。
“我也没有。”话一出口,李无奈恍然大悟,惊叫道:“华天晟怎么会知道楚长歌昨晚来找过你?!”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慕容云舒道,“除非他昨晚也在我的房外埋伏,否则,只有一个解释。”
“是什么?”李无奈问。
慕容云舒:“他比我们更清楚楚长歌的处境。”
闻言,李无奈若有所悟地点点头,道:“我去盯着他。”说完,迅速转身。
“小心点。现在的华天晟,深不可测。”慕容云舒淡淡道。
李无奈闻言一震,回头惊奇地看了她数秒,随即呵呵一笑,道:“你放一百二十个心,他华天晟再深不可测,也抵不过我二十几年的修行深。”
慕容云舒:“如此最好。”
慕容云舒的表情依旧很淡。李无奈却从中开出了几许不同的东西,那种,很少出现在她脸上的东西——人性。
时间果然强大得不可思议。一颗石头般冷硬的心,也渐渐变得柔软。这大概,是爱情在时间里开出的花吧。
*
慕容云舒猜得不错,楚长歌就在她的附近,近得只有一墙之隔的距离。
她又在作画。
云坐在院子里高大的梧桐树叉上,静静地望着隔壁院落中的女人,陌生而熟悉。
画布背对着他,看不到画上的东西。但是从她专注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来,她在画一样极其珍贵的东西。
是什么呢?
突然很好奇。
云仔细打量着她的五官,试图从过去不知积累了多少年代的记忆中搜寻相似的面孔,最终却一无所获。
这个结果他并不意外。他对自己的过去,一向没有什么印象。每日醒来,自己连昨天吃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一无所知,好似每一次睁开眼,都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记忆的尽头,是一片空白。若不是东南西北告诉他每日应该做些什么,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活在这个世上。
但是,自从见到那个女人之后,他开始有了记忆。她的眼神,看似云淡风轻却承载着千言万语,深深地烙在了他的心底,记忆深处。但也仅此而已。他记得她的眼神,却不知在何时何地见过,更不知自己与她有着怎样的联系。
院子里又出现了一个人,很美的一个男人,同样没什么印象。他站在她身后,盯着画,与她交谈着什么。
云皱起眉头,心里堵得慌。这还是他今早起床以来,第一次出现困惑之外的心理波动。
突然,一个声音在下方响起,“不高兴吗?”
云垂眼看去,是东南西北四人。
“不高兴很好,不高兴代表你的心还在动。”
云冷漠地收回眼,又看了隔壁院落里交谈甚欢的两人一会儿,忽然足下一动,作势要乘风而去。
“不行!”东南西北四人一齐动手,飞身挡住他的去路。“你现在不能去打扰她。”
“我记得她。”云冷冷说。
“我知道。”东护法道,“但仅仅只是记得,还远远不够。”
云沉默半晌,有些恼怒地一挥手翩然落地,沉声道:“说,她到底是谁?”
东南西北落在他身后,一字排开,皆静默不语。
“你们果然知道她是谁。”云双拳紧握,不因他们的缄默不语,而因自己的无能。为什么,为什么不管他怎么努力的想,就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五人各怀心事,相对无言。
良久,东护法长叹一声,打破沉默,“其实,这个问题,你昨天、前天、大前天……自从你见到她之后,每一日都会问一次。我们也都如实回答了你。今日之所以不回答,只是希望你能够自己想起来。”
昨天、前天、大前天……云一脸迷茫,昨天是什么时候?前天又是什么时候?
记忆中,隔壁院落的那个女人,一直在作画。那是昨天吗?还是……前天?
忽然,一阵剧烈的痛意蔓延整个大脑,一颗头好似想炸开。
“教主!”东南西北一起惊呼,扶住摇摇欲坠的云。
*
与此同时,慕容云舒手中的画笔一抖,“你听到了吗?”
“听到什么?”凤城问。
慕容云舒:“有人在喊‘教主’。”
闻言,凤城凝视细听片刻,缓缓摇头,“我什么也没有听到。”
“不可能。”慕容云舒放下笔,在院子里走了几步,环顾四周,试图寻找声音的源头,却一无所获。
“可能是你的幻觉吧。”凤城道。
慕容云舒摇头,一脸认真,“是虚是幻,我分得清。”
凤城垂首不语。要多大的毅力,才能在这噬骨的思念中,分清虚和幻?
承认吧凤城,你连一个女人也不如。
十年,在失去惜儿的这十年里,三年短痛七年长痛,依旧没能练就一身金刚不坏。
“你刚才说有什么好消息?”慕容云舒忽然回头问。
凤城楞了楞,收回万千思绪,道:“我找到了无花谷。”
慕容云舒闻言重新坐定,拿起画笔在画布上轻轻描,“见过白夜风了?”
凤城嘴角抖了抖,道:“还没有。”然后,准备接受她的嘲笑。不错,他怕死,所以不敢进无花谷。
不料慕容云舒并没有嘲笑他,只淡淡说了一句,“我要见他。”
她的反应让凤城很意外,怔了怔才道,“无花谷离这里并不远,快马加鞭,十日可到。”
慕容云舒:“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将他带来。”
凤城闻言目瞪口呆,“你说什么?!”
“我要见他。”慕容云舒的声音依旧不疾不徐,却多了几分命令的味道。
凤城皱眉,“我连无花谷都进不去,怎么带他出来?”
“这是你的事。杀人放火,随你高兴。”
凤城无语良久,道:“他与楚长歌交情深厚,你亲自去,他不会为难你。”
慕容云舒:“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凤城:“什么重要事情?画画写字,吟诗作对?”
慕容云舒手中的笔停顿了片刻,淡淡道:“差不多。”
“……”凤城无语凝噎。三年不见,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怪了!
正文 第七章:休离
眉若远山,眸如星辰。好一张俊逸出尘的面容,栩栩如生。
慕容云舒提笔对着作好的画怔忪起来,连凤城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忽然,一个冷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为什么画我?”
慕容云舒闻言手一哆嗦,笔从手中滑落,惊喜万分地起身回头,正好与身后的人四目相撞。
相对无言。
凝视眼前之人许久许久,慕容云舒忽然转过身,缓缓将画架上的画取下来,小心翼翼地卷起,然后举步朝书房走去。
云没料到她是这般反应,楞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过了一会儿,她又从书房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纸。微风吹过,薄纸动了动,正好能让他看见纸上的两个大大的抬头——休书。
一瞬间仿佛坠入了冰天雪地之中,天旋地转。
慕容云舒将休书递给他,淡淡道:“从此以后,你我之间,再无瓜葛。”
云接过休书,沉默片刻,问:“你是我的妻子?”
慕容云舒:“现在不是了。”
云的身子颤了颤,又沉默了数秒,才有些不甘心地闷闷说道:“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很好,不记得就不会心痛了。”慕容云舒的声音很轻很淡,仿佛微风一吹,便会将其卷走,只留下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愁,在空中缱绻。
“我们以前的感情好吗?”云问。
慕容云舒掀唇微微一笑,“好。不好,你又怎么敢忘记我?”
那抹笑容,明明应该是苦涩的,云却从中看到了幸福的颜色。她很高兴被他遗忘?莫名地,云的内心感到无比烦躁。
隔了许久,云问:“你不想被我记起吗?”语气别扭的像个叛逆的大男孩,明明不高兴,却又强迫自己将情绪藏在心底,反而欲盖弥彰。
“你能记起吗?”慕容云舒反问。
云微怔,“我会记起你来的。”
慕容云舒挑了挑眉,算是相信了他的话。
“如果我记起了你,你愿意再嫁给我一次吗?”
“再嫁?”慕容云舒拧眉,“我从来就没有嫁给过你。”
云面露惊讶,“可是这休书……”
“当初是你嫁给了我。”慕容云舒淡淡道。
云顿时像咬到了石头一样,表情僵硬扭曲地不成人形。“我嫁给你?”
“不相信?”
云不做声,脸上依旧维持着吃石头没咽下的状态。
见状,慕容云舒嘴角微微勾了勾,转身回到书房。留云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
东南西北看着教主大人带回来的休书,全部傻眼了。
“教主,你真是太丢脸了!居然被夫人休了!”北护法怪叫道。
东南西三人顿时满脸黑线,异口同声,“这是丢脸不丢脸的问题吗?”
北护法一脸无辜,“不是吗?”为什么他们三个一副见到白痴的模样?
“不是。”西护法白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教主被休离,丢脸事小,丢命事大,懂不懂?”
北护法作茫然状,摇头,不懂。
西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