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妻邪夫-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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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春药。”李无奈更正,然后说道:“依我看,解除春药这条路不可行。且不说我们不知道怎么解,就算知道,也没有药材。”
众人闻言皆叹气,解毒是没指望了。
这时,一直对这种讨论持沉默态度的慕容云舒忽然发言,“春药不需要药材解。”
众人微楞,随即大囧。尤其是东南西北四人,罕见的红了脸。
最大方的是云四娘,她笑呵呵道:“我都没羞,你们四个大老爷们儿羞什么?”
东南西北更囧,望天望地望神灵,最后望向隔壁牢房的慕容云舒,夫人,这招太损了,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慕容云舒垂下眼,她当然知道这一招很损,而且还不一定管用。毕竟楚长歌也吃过‘解药’……忽然,慕容云舒记起来,楚长歌起初虽然也出现了幻觉,但是并未受伤,后来是喝了茶壶里加了春药的茶水后才内力尽失。如此看来,他对这种重剂量的春药是有抵抗力的,只是后来的茶水成了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想到这里,慕容云舒懊恼无比,恨不能时光倒流。若能再来一次,她宁愿自己喝下那壶茶,也不会让他沾半滴。
见慕容云舒不说话,众人以为她真的在考虑‘运动解毒’的可能性,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起来。尤其是作为在场最有可能成为‘解药’的人选,云四娘感到很有压力。
“那个……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谁要是碰了老娘,要么阎了当太监,要么出家当和尚,否则就只能被老娘收入后花园。除此之外,没有第四个选择。”
“……”众男同胞们无语望天。思索片刻,北护法弱弱地问:“死行不行?”
云四娘顿时柳眉倒竖,“你宁愿死也不肯加入老娘的后花园?!”言语之间尽显威胁。
北护法眉角微抖,道:“不是。我只是不肯当太监,也不肯当和尚。”
也就是说第三个选择压根就不予考虑?云四娘气结,她的行情有那么差吗?她记得自己的爱慕者很多啊。
李无奈:“既然如此,那就让我来吧。反正我本来就是和尚。”
“都别说了。”慕容云舒道:“这种事情不是儿戏。四娘你也别再嘴上豪放了。我不能对不起石二先生。”
闻言,云四娘忽然眼眶一热,不能自已。沉吟了好久才道,“你能理解我,这就足够了。至于石头,能在一起是我的运气,不能,便是命。我的男人没了还可以再找,可是慕容妹子你的这个男人,一旦失去,便再也找不回来了。两害相权取其轻。”
慕容云舒:“人的感情没有轻重,我与楚长歌的感情,不比你和石二先生的贵重。这件事别再提。大不了我随他去,十八年后又是一对。”
“慕容妹子……”‘妹子’二字才出口,云四娘已泪流满面。
“小姐。”蹲在墙角画圈圈的绿儿忽然开口,得到众人的注意后,她一脸决绝地开口,“我的命是小姐给的。为了小姐的幸福,绿儿做什么都愿意。”
“闭嘴!”一向泰然自若的慕容云舒陡然沉下脸,怒道:“统统都给我闭嘴!我慕容云舒还没有落魄到牺牲身边人的贞洁以寻自救的地步。这件事谁都不许再提,谁若敢再提,你就祈祷我最好死在这地牢之中,否则,我会让你生死不能。”
“小姐……”
“夫人……”
“慕容……”
“慕容妹子……”
慕容云舒不再看一脸哀求的众人,转过身,两行热泪缓缓流下,烫的面颊如烈火灼烧。对她来说,此时此刻,再没有比无能为力最锥心刺骨的酷刑了。
辗转又过了两日。离恨宫方面,除了每日有人按时将饭菜送到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动静。眼看大限将至,众人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夫人,只剩一天了……”东南西北几次欲言又止。
慕容云舒没有接话,她何尝不知道只剩一天了。期限越近,她内心的挣扎越强烈。而其实在昨晚,最后一天来临之际,她已经在心里做了决定。做好决定之后,反倒平静了。不管将要面对的后果是什么,她愿意一并承担。
轰隆一声,石门开启的声音。一如往常一样,进来的只有两个宫女,端着早饭。待她们将饭一一分配给众人欲离去之时,慕容云舒叫住她们,“麻烦两位转过贵宫主,我愿意交出机关图。”
两名宫女闻言停下脚步,回头朝她点了点头,然后离去。
宫女一走,地牢里就炸开了锅。
绿儿:“小姐,你怎么能交出机关图……那可是……可是慕容府最后的尊严。”
“夫人,三思啊。与其交出机关图,还不如我们……”东护法后面的话被慕容云舒的一记杀眼逼退。
“慕容妹子,你可想清楚了?”云四娘是唯一一个冷静的问。因为她能体会慕容云舒的心情。
李无奈叹道:“你能做这样的决定,恐怕我们说得再多也没用了吧。”
不管众人怎么说,慕容云舒始终不言不语。向来口齿伶俐的她,此时竟说不出一句解释。她原以为自己可以很高尚,可以为了万民的安危牺牲自己的幸福,可此刻她却发现自己只是一个俗人,一个宁愿牺牲全世界,也要守住心爱之人的俗人。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她从来都只是一个卑鄙的小人。即便万劫不复,也要一往无前。
让慕容云舒意外的是,她完全颠覆自己理智的决定,并未带来预想中的成效。中午送饭来的,还是两个宫女,并且与往常一样,送完饭就走了,一言不发。
顷刻间,慕容云舒颓然跌入绝望的深渊,心如死灰。
“小姐……”绿儿趴在两间牢房的栏杆上,泪眼汪汪。
东南西北不停的往栏杆上挥拳,手背血肉模糊却未觉疼痛,心中暗暗发誓,有朝一日若能活着离开这个地方,一定让整个离恨宫陪葬!
李无奈和云四娘则撇开头,实在不忍再看下去。慕容云舒那个样子,比昏睡不醒的楚长歌还让人揪心。
众人各怀心思,气氛陷入极度紧张状态。
忽然,慕容云舒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一下子活了过来,双眼烁烁发光,撕烂身上的中衣平铺在地上,咬破手指,疯狂的画起来,整个人着了魔似地,不停的画,不停的画……
绿儿急得哭了出来,连忙咬破自己的手指伸过去,边哭边喊:“小姐,用我的血,用我的血……”
云四娘撕下自己的衣袖帮绿儿把手指包好,叹道,“这种时候,她是听不见你说话的。”末了又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饶是慕容云舒如此冷静之人,也难逃情之一字。哎,这次若救不了楚长歌,恐怕谁也阻止不了她殉情。”
绿儿一听这话,哭得更伤心。撕心裂肺。突然,她不哭了,转身噗通一下跪在李无奈面前,一面磕头一面哀求,“大师,我帮你解毒,你快救救姑爷,快救救姑爷。”
“绿儿姑娘……”李无奈心中一痛,噗通一下也给她跪了,“李某无能。”
绿儿不听,继续不停的磕头,“你可以的,我给你解毒,给你解毒。”
“你别磕了,没用的。”北护法忽然将她拧起来,道:“我们试过了,这不是一般的春药,就算有十个你也解不了,只能等药效慢慢消失。”再过半个月,他们就能恢复内力。可这种时候半个月与半年没什么两样。除非有办法拖延教主的时间。
绿儿闻言也不哭了,一下子失去了生气,目光无神,整个人就靠北护法的手劲支撑着。
云四娘却听出了猫腻,“你们试过了?怎么试的?”
北护法顿时脸一红,将头偏到一边,闷不吭声。
其余四个男人也皆垂下头。若不是没有用,别说失去节操,哪怕是失去尊严,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照做不误。
云四娘:“你们到底怎么试的?”
李无奈:“你别问了。反正这春药一时半会儿解不掉。想让楚长歌活命,只能拖延时间。”
云四娘满腹狐疑,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她惊道:“难怪我那天晚上听到奇怪的声音,还以为是做梦……”而后她又话锋一转,道:“你们放心,这事儿我一定保密。不会让慕容云舒知道的。也不会传说去。除了这地牢,咱就忘了这事儿。”
他们一点都不放心。但事已至此,传出去也没有办法了。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五人释怀了。李无奈特淡定地说道:“无所谓,你尽管传,大不了将来杀人灭口。”
“……”这还叫无所谓吗?云四娘瞪他一眼,道:“杀人灭口什么的以后出去再说。眼下先扯开嗓子喊吧。我就不信离恨宫那群女人能抗得过整日整夜的鬼哭狼嚎。”
“对。叫,大声叫,叫到有人来为止。”李无奈说罢,连忙趴在铁栏上对着门口大叫起来。
东南西北也加入,扯开嗓子乱喊乱叫。
整个场面,简直可以用群魔乱舞来形容。
约莫过了半柱香时间,假离恨宫主来了,身后跟着那名青衣男。
假离恨宫主冷笑道:“提前哭丧?”
众人忍住怒意,咬紧牙关不说话。这时,狂画不止的慕容云舒终于停了下来,一抬眼,形象虽狼狈,眼中却已恢复往日的冷静。“这是半幅机关图,给楚长歌续命,到达天龙山之后,我会给你另一半机关图。”慕容云舒将那半幅用血画的机关图递给她。
“我要一整幅。”假离恨宫主没有接。
慕容云舒:“这世上除了我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银仓的机关图。”
假离恨宫主:“我记得你说过还有一个设置机关的人。”
“那只是我的缓兵之计。”慕容云舒忽然弯唇一笑,那笑容里充满了自信,若不是亲眼目睹了她方才的崩溃,很难想象此刻之前她疯狂的几乎失去自我。“如果是你,你还会让那个设置机关的人活在世上吗?”
假离恨宫主闻言一怔,的确,换做是她,定不会留下活口。沉吟须臾,她道:“我怎么知道你手中这幅机关图是不是真的?”
慕容云舒:“我不会拿楚长歌的性命开玩笑。”
假离恨宫主:“我不相信你。”
慕容云舒想了一会儿,道:“到达天龙山之后,我随你进银仓。这机关图若有半点差错,你就杀了我。”
假离恨宫主犹豫片刻,最后收下了那半幅机关图,并为楚长歌续命七天。
一出地牢,假离恨宫主便仰天大笑,道:“你说得果然不错。根本就没有设置机关之人,只有慕容云舒手上有机关图!说起来,你既然早知道那只是慕容云舒的缓兵之计,怎么不早说,非要等到最后一刻才说?”
青衣男:“我也是方才刚想到的。”
“是吗?”假离恨宫主瞅他一眼,见他神色如常,便没再追问。
翌日。假离恨宫主带着慕容云舒等人启程去天龙山。慕容云舒、楚长歌、绿儿以及云四娘共乘一辆马车,东南西北和李无奈共乘一辆马车,九人皆被五花大绑。前一辆马车由离恨宫主亲自押运,后一辆由青衣男押运,车队后跟着几十个红衣宫女,策马尾随。整个队形浩浩荡荡,将原本就不算宽的道路占满。
正午时分,两匹枣红色的骏马疾驰而来。“吁——”马背上的两人连忙勒紧缰绳减缓马速,熟料还是惊动了前方的马匹,一时间马鸣声此起彼伏。
“什么人在捣乱?”假离恨宫主此时已脱下面具,语气不急不缓,看起来与一般的大家闺秀无异。
“在下凤城,方才赶马太急,惊扰了小姐尊驾,还望海涵。”
马车内,听到凤城二字,众人俱是一震,随即大喜,奈何手脚被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