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嫡女-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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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惠公主才走；秋分喊来传话的侍卫就赶道塞德这里来，将宛宛的意思表明。塞德闻言，立马派手下快马加鞭去请南阳侯。
宛宛此时已在通幽阁门口的梅花树下站着了，脸色惨白，怔怔地望着凋残颓败的梅枝。若不是青天白日，还以为见着的是女鬼。
明惠公主到来之时，宛宛注意到了，却故意装作未发现的样子，依旧仰视着梅花树，满脸愁苦。
秋分也瞟见了明惠公主一行人，但未动身向前，一派视若无睹的样子，心中暗想着待她们报名报姓再迎过去，能将势力小人演得更真切些。
果然，随明惠公主而来的嬷嬷见连个丫鬟都不上前相迎，怒声道：“都是些没长眼的，明惠公主来了还不行礼！”
嬷嬷用的称呼是明惠公主，而不是南阳侯夫人。这是明惠公主特意吩咐的，她打心里就没当永安王是儿子，更别说让她去认一个庶出的哑女作儿媳。名义上是一回事，让她承认却是另外一回事。
秋分闻见嬷嬷所言，眉间立显谄媚之色，急急就奔过去，还行了个大礼，道：“奴婢乃永安王妃随嫁过来的贴身侍女，名叫秋分。”
嬷嬷皱起眉头，这个丫鬟看穿着打扮，地位应该不低，却是这般的轻佻，都不跟主子招呼一声，就自给献媚，看来这位永安王妃是个好拿捏的主。
这些明惠公主自是也想到了，不怒反乐，有个这样的丫鬟在，办起事来容易的多。她随即向嬷嬷使了个眼色。
嬷嬷会意，硬声道：“你家主子呢？”
秋分撇撇嘴，故作不喜这个嬷嬷趾高气扬的语气，轻飘飘的回了句：“可不就站在树下。”
嬷嬷暗忖这丫鬟真是没眼色，都看得见树下站着个人，问上一句，不过是让你这个丫鬟将王妃唤过来。
文秋分微微抬起眼，时不时偷瞟明惠公主，目光里透着机灵。
人嬷嬷心中腹诽，不识相的东西，公主岂容你一个丫鬟随意打量。
书明惠公主倒是猜出了秋分的心思，缓缓开口：“怎不见郡王妃？”
屋秋分立马笑吟吟地回道：“奴婢这就去换王妃过来。”
嬷嬷气闷，搞了半天这丫鬟不是没眼色，而是看不起她这个嬷嬷，只愿听明惠公主的吩咐，想必这永安王妃不是一般的懦弱可欺，竟然能把侍女惯成这样。
秋分走到宛宛跟前，清了清嗓子，道：“王妃，明惠公主来了。”
宛宛无反应，恍若未听见。
秋分提高了音调：“王妃，明惠公主来了。”
宛宛依旧不理不睬。
秋分不耐烦了，干脆抬手轻推了宛宛一把。宛宛正犹自出神，忽而感受到力道，脚步有些不稳，往侧边倾斜了一步，顿时回过神来，似有不满，瞪着秋分。
秋分丝毫不惧宛宛，语气里反而还有嗔怪的意思，说道：“奴婢唤了王妃好几声，王妃都不应，明惠公主可都等好半晌了。”
秋分的举动皆被众人看在眼里，连明惠公主带来的丫鬟都忍不住嘀咕：“这个叫秋分的丫鬟胆子可真大。”
的确是够大，连主子都敢推上一把。是不是意味着也敢将自家主子的事都抖出来？明惠公主这般猜想着，抬眼望向宛宛。
刚巧宛宛也状似因秋分的提醒，回头望着，与明惠公主的目光在空中碰撞。
两人皆是一怔。
宛宛的眸子里故作惧色，先低下头去，手都不知放哪儿，显得十分不安。
明惠公主收回了目光，暗道这个哑女看起来没多少见识，又憔悴成这幅模样，想必永安王命不久矣的传言应当有几分真才是。
当然，眼见才为实，明惠公主还是要亲自看到永安王确认了才放心。
秋分见王妃木讷，催促道：“王妃，还不过去见礼。”
秋分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所有人听见。
嬷嬷在心中唏嘘，早就听闻永安王妃是哑女，上不得台面，没想到脑子也怎么好使，怪不得能让贴身丫鬟欺到头上来。
宛宛垂着头，缓步靠近明惠公主，福身行了礼，自始至终都不敢抬头多打量明惠公主一眼。
明惠公主反而对这样的宛宛十分满意，越是蠢笨，越好拿捏，于是和颜悦色地道：“倒是个冰雪聪明的美人儿。”
宛宛忽觉凉风阵阵，忍不住在心底打了个寒颤。
明惠公主这番睁着眼说瞎话，讽刺意味明显，就宛宛现在这幅人模鬼样，加上方才故作的愚讷之相，与明惠公主形容的恰恰相反的厉害。
宛宛想着既然愚到底了，干脆再添把柴火。于是扬起嘴，极其羞涩地一笑。好似忽略了自己到底几斤几两，还真以为明惠公主是在称赞自己，完全未听出弦外之音。
这下就连明惠公主带来的丫鬟都因宛宛没有自知之明，而憋不住笑出了声，被嬷嬷的眼神回瞪了几眼才赶紧收住。
明惠公主仔细瞧着宛宛的神色，试探性问道：“王爷的身子可还好？”
提及永安王，宛宛的脸色顿时一跨，越发惨白起来。
已然是无声的回答。
明惠公主越发肯定了流言是真，按捺住心中的喜悦，故作忧思道：“我是听侯爷提及，担忧不已，所以才亲自来探望一下王爷。”
你是想确认江子清到底死不死得成才对，宛宛忍不住腹诽。
“永安王府太大，”明惠公主道，“就由王妃带路罢。”
宛宛在心中冷哼，看来切入正题了。
作者有话要说：木有两章；让小水凝失望了。。。今天忽而加班… … 回来晚了。。。。。。
周末的时候补上缺口。。。。。。
以前亲们说敬称用夫人怪，我这次用了郡王妃。。。。
63第 63 章
宛宛在试探明惠公主的底线；所以迟迟都没动，对于明惠公主的吩咐置若未闻；自顾自的拧着帕子神伤着，脸上尽是道不完的愁苦。
明惠公主皱起眉头；显然对于宛宛堂而皇之的将她的话当耳边风很是不满；只是现下还未见着永安王；不能就此拆了台；再者明惠公主本身自恃甚高；并不愿与宛宛这个嗓子哑了；出身又低的庶女一般见识；而且此时的宛宛看起来还有些神思不清。即便计较起来，也讨不到好处。
于是明惠公主将目光投向了秋分，若这个贴身丫鬟能知晓永安王的居所可就省去一番功夫了。就方才这丫鬟的举动，明显是个趋炎附势的性子，只要多给些好处……明惠公主的眸子陡然一亮，随即朝嬷嬷使了个眼色。
嬷嬷一见就知，明惠公主是在示意朝叫秋分的丫鬟下手。嬷嬷也看出这位永安王妃的木讷，竟然能对明惠公主的话都能充耳不闻，要不就是神思混乱，要不就是胆子太大，显然是前者可能性较大。
明惠公主也不纠缠宛宛方才的态度，反而又好言道：“这永安王府景色宜人，王妃与我一同闲步走走罢。”
明惠公主是想趁着这会让嬷嬷去予秋分套套近乎，看能否探出些实情来。再者是想试一试这个新进门的哑女是否真的脑子不清明。既然那句带路去看望永安王的话，这个哑女能当耳边风，那么令她闲步走走，也该是同样置之不理才对。
若闲步走走能听明白，带路看望永安王却听不懂，那这个哑女就不是木讷，而是太过精明了。
宛宛注意到了明惠公主变幻的目光，一会停留在秋□上，一会投向嬷嬷。猜出必是自己的态度令明惠公主将主意打到秋□上。宛宛也十分愿意留出空挡给嬷嬷去向秋分探话，如此永安王命不久矣的流言就更真切了。
宛宛正琢磨着如何不动声色的应下明惠公主的话，秋分适时大声催上了一句：“王妃，明惠公主邀您逛园子。”
宛宛暗道秋分聪慧，故意作出恍然的神情，望向王妃，使劲点脑袋，愿与明惠公主同去。
明惠公主找不出宛宛脸上有何可疑的蛛丝马迹。
宛宛算是蒙混过关了，与明惠公主一道在永安王府里闲步走，宛宛不能言，明惠公主自知也问不出什么，就时不时拉着不痛不痒的闲事，打破下沉默而已。
嬷嬷悄然拉住了秋分的衣袖，意欲令她慢些走，到一行人的最后头说说话。
秋分起先挑着眉，故作不情愿前去，嬷嬷识趣地递过一只赤金的镯子。
秋分立马对嬷嬷和颜悦色起来，十分配合得与嬷嬷撇开众人，一问一答的扯起话来。
嬷嬷也不绕弯子，直接道，“郡王妃嫁进来后，可是一直伴着永安王？”
秋分暗赞自家小姐猜的真准，明惠公主果然是想知晓永安王的境况，回道：“那是自然，每日熬汤送药，就没有消停过。”
嬷嬷听到送药几个字时，眼睛里就闪着微光，又问：“永安王近来身子可好？”
“你看郡王妃这幅模样不就知道了。”秋分脱口而出，忽而侧目发现嬷嬷的眸子怔怔发亮，透出几丝兴奋，秋分斟酌在补充几句，蓦地想起宛宛曾说过有利益的交换，说出来的话反而更容易令人相信。
于是秋分将话锋一转，拖了个长音道：“其实王爷……”又故作迟疑不开口了，抬手细细摩挲着嬷嬷刚刚给的赤金镯子。
嬷嬷在心底忿忿“嗤”了一声，又拔下发鬓上插着的一支赤金镶宝石的簪子递给秋分。
秋分挑眉，接了过去，笑吟吟的道：“嬷嬷真是好生大方。”
嬷嬷很想翻白眼，面对贪得不厌的，想不大方都难。
秋分收起簪子，瞟了瞟四周，见众人都跟着明惠公主在前行，未注意后方，于是半捂着嘴，故作神秘兮兮的细声道：“迎娶当日，王爷就突发急症一病不起了，都还未圆房呢。”
嬷嬷瞪大了眼珠子，下意识地就往宛宛身后瞟，秋分未提及时嬷嬷也想不到，经秋分这一说，嬷嬷看着王妃就觉着不对，步态轻盈，不像初受恩泽的娇人。
秋分这话说的本身就半真半假，混淆视听，不过是用未圆房去影射王爷的病症，秋分在心底喃喃：小姐可莫要怪罪她拿圆房说事。
嬷嬷已然对永安王患病信了几分，又探问道：“你可知永安王现居何处？”
秋分目露悻悻之色，道：“嬷嬷若是昨日来就好，王爷就住在这通幽阁里。”
嬷嬷的心提到嗓子眼，“那现在呢？”
秋分道，“昨日半夜里王爷病情陡然恶化，大夫嫌通幽阁湿气重，将王爷的居所换了个地。”
“你可知在哪？”嬷嬷急急问道。
秋分摇摇头，“半夜里我已睡了，一大早才知此事，倒是郡王妃一日为眠，半夜里跟着大夫前去照料王爷。”
嬷嬷闻言，沉吟了片刻。
秋分未避免自己的杜撰存有纰漏被嬷嬷察觉出来，于是故作疑惑的嘟囔：“王爷移换居所，还是南阳侯吩咐下来派人去办的，这些难道嬷嬷未听侯夫人提起吗？”
嬷嬷一听有南阳侯的参与，顿时有几丝慌了神，嬷嬷知晓侯爷是不允明惠公主来探望的，所以也未细想秋分话里的真假，解释道：“夫人昨日还因此事一直心神不宁，所以今日才赶来探望一二。”
“这样啊，”秋分闻言，暗忖扯出南阳侯来十分明智，看嬷嬷的态度，南阳侯应当未将永安王的事透露给明惠公主，以至于嬷嬷都分辨不出来自己话里的真假，那么就可以任自己信手拿捏分寸了，秋分陡然有了底气，问道：“公主何不与侯爷一道前来？”
嬷嬷回答：“侯爷今日要与大臣商议要事，所以来不了。”
秋分做无奈状，说道：“王爷病了后，现今府里的事宜都全全听侯爷的吩咐，就连王妃也做不了主。”
秋分望向宛宛的背影，补充道：“瞧着王妃这幅憔悴的模样也是没心思去管府邸的事。”
言下之意，要探望永安王，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