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姬妾-第3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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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夏采薇终究没有更多的胆量颠倒黑白,秦昊尧的言语之内已然不耐,若是再继续负隅顽抗,哪怕死不承认,他也可以轻易让她生不如死。他并非不曾给她机会,只是她太过贪心,应该在他愿意放她一马的时候回头是岸,是她要的太多,太快。
秦昊尧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在他给好脸色看的时候,她就该见好就收,否则,她会失去一切。她脸色死白,当下就跪在秦昊尧的面前,肩膀上的手掌更像是千斤巨石,压得她心都痛了,她只能低头求饶,嗓音轻颤:“是臣妾错了,是臣妾做错了。”
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薄唇边上扬的弧度依旧显得生冷孤傲,对跪着求饶的夏采薇,没有半分动容,仿佛他的心是铁做的,两年多的情分也无法让他轻易改变决定。
“皇上终日都让巫女陪伴左右,给了巫女太多优待,有人说巫女擅长迷惑人心,就像是淬毒的蜜糖,长此以往,一定会压垮心智,臣妾就信了……不想让皇上有所闪失,身为后宫之首,臣妾想为皇上肃清耳目,因为太过心急,才会用错了法子。”
“会这么想,也是可难为你了。”秦昊尧连连低笑,只是一脸鄙夷嘲讽,更让夏采薇浑身不自在,在他的眼底,她根本看不到自己的影子,就像是一颗随时都可以丢弃的尘埃。他的眼神深沉诡谲,透露出一股莫名的不快,就像是一把磨得锋利的匕首,往她胸口刺入。“不过,是谁跟你说过的,你是后宫之首?”
夏采薇蓦地愣住了,抬起惨白小脸,久久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高大俊挺的身子几乎将所有的光明都挡住了,他俊脸上的神情也很难看清,唯有那一双犀利深沉的黑眸,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将她的所有神智都吸入其中,她愈发无力彷徨,根本就不知该如何回应。在后宫,其他三位都是贵人,唯独她一人坐拥妃位,她理直气壮的念头毫无差错,哪怕宫中其他人都把她奉为最高处的后妃,到底是哪里说错了?!她当真是找不到头绪,即便要跟皇上认错,也束手无策。
“是你进宫太晚了?还是你太愚昧无知,竟然忘了朕册封了皇后?”秦昊尧的嗓音愈发冷沉,宛若千年不化的寒冰,看她一脸无辜迷惘,更觉她恭顺娴静有余,才学聪慧不足,心中对她的容忍,也早已到了尽头,更生出几分厌恶之情。
夏采薇平日的确不是爱出风头的女人,为人处世也很有分寸,但如今后宫之首这一句,已然激怒他,她已经越过他的防线,而他无法容忍她的自作主张和自以为是。
闻到此处,夏采薇身子一震,秦昊尧当着她的面缅怀提及贞婉皇后,这也是头一回。但他对贞婉皇后的想念,她并非头一回在他的眼底看到——在他看着她的面孔的时候,仿佛他的眼底映入的却是贞婉皇后的脸,这两年多来的酸苦,一瞬间涌上身体最高处,哪怕她并非真心喜爱皇帝,但也早已安于命运,此刻当真是觉得此生无望。
哪怕余生还有好几十年,也不意味着他可以将她当成是心爱的妃嫔,更不意味着她可以得到更多的宠爱和呵护……
哪怕贞婉皇后死了几十年,说不准皇上也不会再立新后,后宫之首——实在可笑,永远都会是一个早已埋葬地下随风而逝的死人。
“你有什么资格成为后宫之首?”
秦昊尧的言语透露出刻薄和尖锐,冷漠地越过她的身子,不再看她。
一句话而已,胜过冬日的冷水从她头顶上浇下来,令跪在原地的夏采薇血液倒流,手脚冰冷麻木,沉默了许久,也无法开口说出一个字。
“朕以为你是她们之中最有自知之明的,没想过到头来还是一样的,既然妃子的位子让你觉得你是后宫之首才擅作主张为朕着想,册封你为妃子,似乎还是朕的错了。”他的一字一句,极尽讽刺,秦昊尧直视前方,望着眼前的风景,心中一片平静。话锋一转,他已然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此言一出,石破天惊。“朕会收回来,免得你胡思乱想。”
夏采薇双目泛红,一步错,步步皆错,她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闻到此处,不禁呼吸一滞。
“往后你跟她们没任何两样,朕的事不需要你插足。”
秦昊尧的言辞之内,依旧是分道扬镳的冷漠,宛若面对的是一个属下,他高高在上,发号施令,而无人可以跟他平起平坐。
她终究是一个外人。
两年……她走不进他的心,或许即便二十年之后,她也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妃嫔,绝不会有任何的分量。
直到夏采薇彻底清醒过来,门外的婢女看皇上扬长而去,满面胆怯地走入殿堂之内,扶起面无血色的主子,夏采薇双腿一软,紧咬牙关。
但这还不是最坏的结果。
若是被皇上知晓她曾经试图说服巫女让她怀上皇子,秦昊尧所做的,就绝非降她一级的处罚,而是……对于厌恶的人,他一定会斩草除根。
她该觉得庆幸?!夏采薇苦苦一笑,脚步虚浮,若不是她生出一个贪念,若不是她急着摒除巫女这个障碍,她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
227 朕的真心你感觉不到
秦昊尧来到偏殿的时候,已经过了三更天了,原本正准备回寝宫歇息,却听闻云歌生了病,昨日的那一场大雨让她受了风寒,他当下就直接赶赴她的屋内。
她当然已经入睡了许久,他安静地关上门,独自走入她的内室,掀开床头拉上的帐幔,他坐在云歌的床头。
已经三个月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总是一根紧绷的弦,始终不曾缓和些许。他一旦无法容忍漫长的等待,哪怕是眼神之中流露出来的冀盼,也会让她再度竖起心中的防备。
如今是个最好的时候,她看他沉睡的时候更多,唯独此刻,他可以安安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不必总是看她惊惶的模样。
探出右手,轻轻覆上她光洁的额头,伺候她的宫女送来了药汤,喝了两三回,察觉的到云歌如今退了热意,总算让他暗暗输出一口气。指腹从她的额头无声滑下,落在她的面颊上,他缓缓俯下身子,将俊脸贴在她的柔嫩面颊上,此刻能够真切地感觉的到她的存在,她的体温和她的身体,他才终究相信上苍已经将她送回他的身边了。
他依靠在她的床头,从锦被之中拉出她的柔荑,正因为沉睡而摊开轻松的五指,他将小手放在他的手心,仿佛她的任何一道掌纹都将跟他的相互贴合,哪怕她从不承认,他也知道是她,是她回来了。
这一次的难关,比起三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要让他靠近她满心防备的心,要让她对他有所释怀,更要让他们回到以前的生活,这一切自然并不容易,难上加难。
“会让你重新爱上朕的。”眼眸落在她的身上,他的神色一柔,黑眸变沉,以往的阴鹜漠然一瞬间消散,俊脸也看来亲切许多。
他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与其相信成事在天,不如相信谋事在人。
若是在崇宁的心目中,那个昊尧哥哥早已走上跟她不同的路,早已迷失了那段最纯真无暇的感情,他愿意竭尽所能,让她拥有这世间的一切,还有——他的一切。
三年前,他为她做的是在太少太微不足道。
甚至他曾经有失控的时候,甚至希望她一夜之间,就忘掉所有人,无论是李煊,无论是赵尚,无论是佑爵……。只因他生怕最终他也无法得到穆瑾宁的心,生怕……他付出的感情付出的心血付诸东流,被彻底践踏。
上天让他如愿以偿了。
她果真忘记了所有人。
甚至,忘记了他。
秦昊尧的心中满是苦涩滋味,五指一收,将云歌的柔荑轻握住,他沉默不语,只是跟过去一样守在她的身边,倾听她轻盈细微的呼吸声。
但她明显睡得并不好,眉头轻蹙,偶尔在睡梦中还轻声咳嗽,她的一举一动总是牵引着他,他不忍心看她眉峰紧蹙,在看她难过翻身的时候,也不忘为她拉高锦被,不让她着凉受冻。这世上再无任何女人,值得他做这些事。
为了相爱的人,受些苦也无妨。秦昊尧依旧握着她的手,默默打量周遭的光景,他前些日子派人送来的几套簇新宫装依旧还在原处,她自从察觉他对她的异样关心之后就再也不肯穿上大圣王朝的宫装,不愿再被他当成是另一个人看待,或许往后也会一如既往地抗拒他。
清晨醒来,云歌缓缓睁开双眸,并无往日精神,一脸病容,因为一场大雨她感染了风寒,如今虽然不在发热,却总是咳嗽,身子虚浮无力。听到外堂有动静,她不禁满心防备,坐起身子望向外堂的方向,最后端着早膳进来的却是从她住在偏殿第一日就服侍她的宫女,听闻这十几天她生了一场大病,宫里才会派来其他的宫女为她做事。
“你的病好了?”
云歌低声问她,看她面色变好,看上去当真是已经痊愈。
“是,姑娘。”宫女朝她一笑,将早膳摆放在桌上,缓步走到云歌的床沿,扶着云歌起身,走到屏风之后洗漱一番,才目送着她坐在桌旁用早膳。
“反正我这边有人就够了,你若还没有力气的话,再多歇息几天吧。”面色沉静,云歌开了口,嗓音听来有些厚重低哑,她原本就性情温和,善解人意,她在这座皇宫也只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外族人,没有资格对下人颐指气使。
“姑娘,奴婢的名字叫紫鹃……”
身后传来一道柔软又微弱的声音,听上去并不理直气壮,甚至若是不细心听的话,很容易忽略。
云歌闻到此处,蓦地放下手中银箸,她心生狐疑,更觉突兀,回过头去望向这名叫做紫鹃的宫女,只见宫女的脸上依旧是温和恭顺的笑容,似乎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为何她会突然告知自己她的名字?!因为她在自己身边服侍了好些天云歌都不曾记得她的名字,让她觉得不被尊重和正视?在这个陌生的皇宫,云歌原本就是一个外人,虽然住了三个月时间,她却不清楚任何人的名字。
不过眼前的宫女一脸善意亲切,不像是别有用心,凝视着云歌的眼神也透露出友善,云歌跟她四目相接,垂眸一笑,她轻点螓首,算是知晓。
“不过,紫鹃,你为何跟她们不一样?”云歌沉默了许久,直到紫鹃开始收拾桌子,她才沉声问道。
“姑娘说的话紫鹃听不明白。”紫鹃一脸怔然,眼底有些许闪烁之意,看来不无惊吓错愕,端着碗碟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宛若犯错之人般惭愧。
云歌早已起了疑心,她初次被夏采薇召见的时候也以为夏妃娘娘是一个温和亲切的女人,却没想过夏妃满心贪婪欲望想要利用自己,这宫里的每一个人她都不该太过轻信,她被逼迫着学会怀疑每一个人,更加小心翼翼,才能保护自己不再踏入险境。
她噙着一抹浅淡温柔的笑意,将心头的情绪压得更深,不让任何人轻易看出,双手捧着温尔茶杯,云歌的眸光轻轻瞥过紫鹃的脸孔,说的漫不经心,不以为然。“自从我进宫以来,帮我打点生活起居的宫女也有三四位了,她们根本不敢太接近我,更无人敢抬起脸直视我的眼睛,生怕被巫术蒙蔽心智,丧失理智。”
紫鹃凝视着云歌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更觉云歌跟贞婉皇后太过相似,不只是天生的面貌,哪怕是常年来养成的习性习惯,都如出一辙。之前太过分心,没料到云歌会突然咄咄逼人,她不敢多想,随即开了口:“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