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姬妾-第3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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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贞婉皇后的孩子?他会认错,也是因为我的面容,但皇上隐瞒他又能如何?他总会有一日明白我并非他的母亲,到时候难道他就不再难过伤心?方才,我察觉了皇上的善意,才不曾将实情说出,但往后……我跟这个孩子也没有必要再见面了吧。”
无论是善意恶意,她不想再说谎。
大食族的规矩,说谎者,死后必定下地狱。
她扶着桌缘站起身来,朝着秦昊尧轻点螓首,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正想离开。
她或许看来不近人情,却也很难违背族内的束缚,即便身在宫内,她也常常以天恩楼的礼法要求自己,毕竟她跟大圣王朝的人并不一样。
“朕跟你并非只是露水夫妻,你我相识爱恋已有十余年,朕看过你的每一面,你觉得朕当真会分辨不出一个长相相似的人还是自己的妻子?”秦昊尧却一把扼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来,身子挡住她的前路,一脸阴沉不悦,直接挑明了,不留任何余地。她根本不相信他,防备之深,在于她的身份和长年来的阅历习惯,她真诚,直率,却也比他想象中更加顽固。
根源,在于她总是把自己当成是大食族的巫女,以巫女的一言一行要求自己,从来不走入他们的世界。
云歌被他的手掌扼的生疼,他霸道毅然的姿态对她而言更是无形之中的压迫,她面色愈发难看,满目抗拒,一旦谈及他的过往,他们总是相持不下,针锋相对。在云歌看来,那是秦昊尧的过去,而不是她的过往。
“朕不想太操之过急,让你受伤,但如今看来,不告诉你实情是实在不行了。”
她只要退一步,他就进一步。
一阵不安的恐慌,从身体各个角落涌出来,云歌一把甩开他的手,她不愿总是处在弱势,更不愿总是被当成另一个人。她当真无法再容忍一天,哪怕粉身碎骨也要将自己拉回原本的位子,她怕的是……她以一人之力,最终无法做回自己。他太过来势汹汹,对过去太沉迷,太危险。
“我是大食族的巫女!”云歌扬声喝道,她也是有脾气的,被迫离开自己清净的生活,如今是天翻地覆,昏头转向,纠缠在别人的过去之中,已经让她越来越疲于应付。躲,她做的也只能是躲,只因根本惹不起一国之君,她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卑微,被命运戏弄!
即便可以得到他的宠爱关怀又如何?那些都本不该是属于她的,她又如何需要抢夺另一个女人应得的一切故作安心地活下去?!
秦昊尧危险地沉默着,那一双阴鹜至极的黑眸,定在她身上,不满看到的只是她转身倔强的背影,满身寒意,嗓音冰冷,没有往日的温和。
“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了。”
这一句话,石破天惊,更是在云歌即将恢复平静的心湖中丢入一块巨石,只是她还来不及深究为何这句话听来为何让人心神不宁的时候,他已然再度扳过她的身子,双手捧住她的面颊,俊脸猛地靠近。
不是出于愤怒,不是出于急切,而是当真失望之极,在她的固执面前,他几乎没有用武之地。
他吻了她。
这就是他的言下之意,巫女这辈子不能嫁人,更不能跟任何男人动心动情,也绝无男人敢碰巫女一根手指头,虽然这一百年来大食族的禁忌便是巫女跟族内男人生情苟且,但一百年内也从未有过如此大胆的巫女。
他俊美面容就在咫尺之间,封住了她的粉唇,两人的唇相互贴合着,她就像是一刻间坠入火海之中,当他的唇触碰到她的时候,几乎是碰上一块刚烧热的炭火。
他突然抽离开来,正在云歌正以为他就要放她一马的时候,他却紧紧把她的面孔扳到自己的面前,再度吻上她,只是这一回,远比方才的蜻蜓点水来的更激烈,更火热,更强势,更霸道。
他分享这她的呼吸气息,他捧着她的小脸让她无法逃避,若说这三年多他并非没有拥抱过一个女人,也有了自己的后妃,但他从未吻过她们。
她们之中也有温柔怯懦的,聪颖有才的,也有清丽脱俗,纯真娇俏的……但她们只是他的后妃,只是他的女人,却不是他最爱的人。
他深深吻着她,三年多来哪怕从来不跟别人诉说,甚至不容许任何人提及她的名字,但唯一无法否认的,他从未淡忘她,她的死带给他的悔恨和绝望有多深,从未停息的想念和眷恋就有多深——他此刻的吻就有多深多浓烈多缠绵。
一开始她还记得反抗,只是哪怕耗费了不少力气挣扎,他死也不肯松手,双手落在紧紧扣住她的腰际,越环越紧,越抱越用力,恨不能这一夜都抱着她入睡。
云歌自然可以感觉的到他的用心和用情,只是并非同情怜悯他丧失爱人之痛,她就非要跟他一起自欺欺人。身为巫女,从来没人敢打她们的主意,哪怕顾盼生情也是该被族人拉去天恩楼赎罪的大逆不道,更别提他此刻如此放浪疯狂的举止…。
“巫女应该冰清玉洁,守身如玉,事情都闹成这样了,你还心心念念想当巫女?”秦昊尧总算放开了她,从她口中抽离出来,唯独双手依旧不曾离开她的腰际,虽然早已确定她便是穆槿宁,但方才那一个吻,更让他深信不疑,更加势在必得。他的语气似有揶揄,唯独深情款款的眼神之后,闪过一道精明。
他不是耐性极好的男人,但这回他不想跟三年前犯一模一样的错误。
“你非要把我逼到毫无退路?”云歌缓过神来,对他的举止没有半分欢喜之情,有的只是厌恶和反感,重重抹去唇上属于他的气息,她双目泛红,嗓音不稳,手脚冰冷。若是在大食族内,她早该被驱逐出去,丢掉的或许不只是巫女的头衔和身份,更是她的性命。
“朕只是要你想明白,你入宫的缘由是什么?”秦昊尧的双臂依旧环住她的身子,黑眸冷沉,脸上没有任何笑容,他说的直接,毫不伪善。话锋一转,他的言语更加深刻刺耳:“不就是为了挽救大食族,朕都答应你了,也这么做了,还不够?送你进宫的他们,根本就没想过有朝一日你还能回去,不是吗?你已经完成了自己的责任和使命,留在朕的宫里,早该抛弃你过去的身份,你需要知道的,是你。”
她。
云歌只觉越来越无法听清楚他的言下之意,那一双黑眸透露出诡谲深远,意味深长,甚至险些动摇了她,说服了她。“原本的你。”
…。
230 她被他吻了
她,是云歌,出生以来就在大食族生活,幼年被大巫医红叶选为巫女,聪敏善学,安分守己,她唯一的心愿,便是得到天神眷顾,跟其他巫女成为一样的通灵之人。
只是眼前的男人说她不是她,她需要找到的是原本的她,她不禁苦笑,她为何要丢弃如今的自己去找寻一个根本不复存在的过去的自己?!他不过是想在她的身上找到悔不当初的过去,而这一个吻,在云歌看来,已然扬起了越过雷池的硝烟。听她的语气,他若是不放她,她这辈子休想出宫,哪怕再久,也要充当他怀念的傀儡。而既然他已经碰了她,说不准将来还会发生多么可怕的事。
他想得到她。
她再愚钝,也绝不可能无法看清楚。
“已死之人也可以死而复生吗?哪怕我是巫女,我也从未亲眼看到过,你居然这样相信?我说什么你都不信,却要我相信你所说的,你真是霸道之极。”云歌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是生冷的,用如此冷漠的面孔对着秦昊尧的时候,他心中依旧觉得疼痛难忍。
但无论如何,他都要忍下去,否则,他依旧无法拥有她。
“我就是我,没有过去跟当下之分,你即便得到我又如何?”她只觉得命运弄人,心中一片仓皇悲怆,五味陈杂,他的爱,他的情,并不可恶,但成了她的枷锁。云歌不知该如何让他知难而退,她毫无办法,在他的黑眸之中见到摇晃的光影,她胸口的疼痛愈发裂开来,泪眼朦胧,却并非楚楚可人的求饶和退让,因为心愈发坚定,她的话也听上去愈发尖锐冰冷:“皇上,你眼前的这位圣女,并非完璧之身。”
“是吗?”闻到此处,他淡淡一笑,笑意不达眼底,没有任何诧异和恼怒。
“大食族的每一位圣女,都要用处子之身献给巫神,在祭祀大典上得到巫神的眷顾,这是历来的规矩。”她无法窥探他的心,她已经无法阻拦他的癫狂,但她不想再让任何人觊觎她的身子,不想再成为大食族的罪人。
秦昊尧无声冷笑,却又不只是嗤之以鼻,揶揄嘲讽:“大食族的规矩,还真是多得数不清。”古怪而森冷的规矩,哪怕在秦昊尧听来也是不寒而栗,巫女不能动心动情,却如何将贞洁献给巫神?除了跟男人苟且之外,便是对自己下最狠的方式,若这个习俗是真的,他突然觉得这些巫女可怕之极,又可悲之极。她们一定跟云歌一样,哪怕并非冷若冰霜,也极难虏获芳心,只因大食族的规矩……让她们变成一个个冷漠却又狠心的女子,放弃自己爱人的自私欲望,却为整个部落无私奉献最美好的年华,她们……真傻,却又当真崇高伟大?!
云歌自然知晓大圣王朝国富兵强,版图之大,几乎是凤栖山下领地的千百倍,哪怕是平常人也是看清外族人,更别提这个野心勃勃的帝王。大食族,除了可怖的巫术传闻之外,便是贫瘠,无知,荒蛮。
但明明心知肚明,听到他的浅叹,看到他眼底的鄙夷,她多少还是不好过。
秦昊尧却不给她分心的机会,这一夜注定漫长难熬,还不如一次问个清楚:“这些谎言是谁对说的?”
“大食族没有人敢说谎。”她脱口而出,每一个字,都像是她对他的嘲弄,唯有在这儿,她分不清真假虚实。
“若你并非处子之身,你不该仔细想想到底是谁拥有你的纯真?神无法眷顾你,唯有——”秦昊尧清楚若不打消她顽固的念头,就无法让真相得见天日,若她的心中有神,便是此刻最大的阻碍。“男人。”
“无耻!”眼波一闪,她怒极攻心,此刻,她像是满身是刺,他一碰就缩着身子,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他的话,像极了血淋淋的侮辱,哪怕连着掌掴,也不及这些话的羞辱。
“朕知道这些话并不动听,你身在大食族内才会对此恭顺听从,你的身上处处都是未解的谜题,朕可以一个一个地给你解开。”秦昊尧一手覆上她的肩膀,面色凝重,说的格外诚恳。
云歌只觉得自己头重脚轻,这一个晚上而已,她接二连三的承受重击,如今又被打破了巫女身上的礼法,她脑海一片空白,更无法控制自己心中情绪,口不择言。“若我是贞婉皇后,全然陌生,错过前世,如你所说感情如此深厚,如此刻骨铭心,哪怕我第一回没有认出你,也该重新喜欢上你不是吗?可是并非如此,我绝不会爱上你。”
秦昊尧的手掌,缓缓从她的肩膀上移开,无力垂在身侧,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独他的眼底无声转冷,嗓音听来愈发沉闷孤寂。“朕真的让你这么厌恶反感?”
“对一个要强加给我一段我都不认识的过去的人,对一个强取豪夺的男人,我如何不厌恶?”云歌噙着冷漠的笑看他,极度的愤怒和无助让她判若两人,不再温和从容,却也不曾歇斯底里,她只是冷静地说出这些话,却因为冷静,更显残忍。
他依旧不曾开口,俊容上没有任何动容,哪怕是听到她说厌恶的那一刻,他只是沉默。或许这便是上苍给他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