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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失贞姬妾-第443章

小说: 失贞姬妾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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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上回穆瑾宁在南门前是碍于彼此身份水火不容,耳目众多,才不便与自己相认,如今在私底下,宝月公主更想了解穆瑾宁隐藏在表面之下的心事。

她的皇兄,北国的君王,正是在战场上朝着秦昊尧举高手中火枪的那个男人?!穆瑾宁微微蹙眉,她身边的任何一人,不曾说起她跟北国君王曾经相识一场,更从宝月公主的口中,得知她跟北国君王也并非是认识这般简单。

穆瑾宁宛若突然踩入了泥淖一般措不及防,她眼波一闪,不再安然坐在原处,仓促起身,转身离去。

“我前事已忘——”她朝着琼音开了口,眼神黯然肃穆,头也不回地离开。“琼音,我们走吧。”

好一个前事已忘。

宝月公主目送着穆瑾宁的身影在零星雨中渐行渐远,默默叹了口气,听闻贞婉皇后腹中有了皇帝的骨肉,夫妻之间恩爱相伴,人人皆知。

只是……可怜了她的皇兄,这辈子都忘不掉穆瑾宁了吧。

正因为无法得到,才更觉得美丽无双,唯独这样的人,在皇兄的心里永远不会变老,永远不会被时光消磨了最初容貌。

无论生死,无论嫁娶,都永远在皇兄的心底。

……。

------题外话------

晚晚已经请假写大结局了,大概一周后放上来,谢谢支持。昨晚重新看了大话西游,内牛满面,很多事,一面看来是遗憾,另一面则是圆满,感情可以很单纯,也可以很复杂,就看怎么看了。

正文 情殇 281 她爱秦昊尧

“主子,奴婢听闻皇上这几天都在忙着今年江西大旱的事,在上书房召见了五六位军机大臣,昨夜也是二更天才歇息的……”

琼音的话,宛若温热气息萦绕在穆瑾宁的耳畔,她静静听着,双手轻轻捧着温暖的白瓷杯,眼神一黯,却又不言不语。

天下发生灾祸,他定又要连着几天熬夜,憔悴许多,她唯独想着的,便是此事,他睿智精明,迟早都会找到应对的法子。

“娘娘,参茶煮好了,奴婢这就端过去。”

紫鹃从门外走来,朝着穆瑾宁行了礼,规规矩矩地说道。

“去吧。”柳眉微扬,她展唇一笑,晶莹白皙的面容上依旧平和淡然,从容端庄的气息,仿佛是与生俱来,藏匿在骨子里般自然而然。

秦昊尧虽然依旧不愿见她,至少这些日子她吩咐下人送过去的参茶和亲手做的点心菜肴,他不曾拒绝,不曾让她难堪。

在众人面前,他还是给她皇后的颜面,那件事却暗中在他们之间筑起高大城墙,一人在城外,一人在城内,人人都说他们比新婚夫妻还要恩爱,实则不然,如今腹中孩儿一天天长大,平坦的小腹也渐渐有了细微的起伏,她的身上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但,他却总是不在自己的身边。

那日为李暄求情,当然是她犯下了秦昊尧无法容忍的错。

她于前天才搬入景福宫,关于她的消息,秦昊尧若想知道,他的身边人自当巨细无遗地告知天子,哪怕在她搬离偏殿,她等候了整整一天,从白天到黑夜,也不曾等到他。

她原以为他至少在那天会来,即便不曾重归于好,也会来看看她。

后宫女人,能够一辈子都被天子宠爱的能有几人?得宠的时候再高高在上,失宠的时候又如何落魄寒心,天子的恩宠也是一时的,她却并不意外。

兴许这几个月,他们也很难再遇见,天子若不想见到她,也是再容易不过的事,哪怕同在屋檐下,他也可以避免两人见面的尴尬难堪。如今她搬到景福宫内,若是不得天子召见,更是难以在宫中跟天子照面。

她暗自揣摩着,兴许自己要等到临盆时候,天子才会看在皇嗣的面子上来景福宫看她,但即便如此,穆瑾宁却也无法指责天子的绝情淡薄。毕竟秦昊尧不曾将冷落自己搬到台面上来,唯独两人知晓,外人只当皇帝忙于国事,皇后怀着皇嗣,天子也不宜留在皇后身边过夜,一切并未显得太过蹊跷古怪,也不曾拿此事做文章,她才不会听到任何风言风语。

人生难免有所起伏,人也很难终生都哗众取宠,她不知自己到底是否已经看尽了人情冷暖,被天子冷落也能这般平心静气。既然她想要在宫中立足,就不能太急促,所有事都要一步步慢慢来,跌入谷底,并不值得自己自怨自艾,而是看她想不想再爬起来,想不想奋力爬出这个暗不见天日的地方。

垂下长睫,敛去眼底的一片失落和落寞,穆瑾宁一手覆在墙角的花架上,叹息湮灭在唇边,若是她当真无心留恋这儿,哪怕身处冷宫也是一种解脱。

唯独她自己清楚,到底她的心里,藏匿着何等的情愫。

唯独她心里明白,秦昊尧给自己的感情,已经不再是让她感动而已,还有越来越多的伤怀,越来越重的苦涩。

她不知自己是否一辈子都会在这儿,但她却没有要离开的念头,哪怕只是一瞬间。即便她不再记得那段过往,即便过去对她而言没有任何的意义,不过是在别人口中说起的曾经而已,但真正给她希望,给她一个归宿的人,是秦昊尧。

她曾经走入这座皇宫许多遍吧,兴许不下百次千回,也深谙其中的道理,在宫里,在帝王之家,任何事都有它的结果,也有它的规矩,但感情……是没有任何道理的,也没有任何条条框框可以束缚捆绑它。没有任何人会一辈子只能爱上一个人,也没有任何人会爱一个人到一辈子,更或许……哪怕是相爱,也会爱上一个人的一面而已,而另一面,却让对方很难容忍,很难喜欢,甚至,深恶痛绝。

再好再长久的感情,也会有点点瑕疵,绝情——从来都不是男人的权利,女人,同样可能拥有伤害男人的利器。

这些日子,她过的是一潭死水的生活,无人打扰的平静,唯一的想法便是照顾自己的身子,幽然休养,安宁等候。

在秦昊尧看来,是否她也真够狠毒的?得到天子的情意本该感恩戴德,哪怕是一个火星子,也绝不该去伸手触碰,更别提明知眼前的大火炽热猛烈,她却还要飞蛾扑火。她仿佛没有任何惧怕,但对于天子而言,这样的女人也没有任何怜惜的必要了吧。

她本该无地自容,却又不曾因此而遭罪,何时生下皇嗣之后,也会面临这般清心寡欲的日子?!

“娘娘——”紫鹃温柔的嗓音,打破了穆瑾宁的沉思,她满目笑容,顺从恭敬:“该喝药了。”

“前几日赵驸马说过喝完这副药,就该停药了吧。”穆瑾宁淡淡睇着她,眸光安柔,不见半分喜怒和波澜。如今天子也答应让赵驸马频繁往来她身边,兴许因为朱太医之事,药膳房的御医都不尽可信,赵驸马也算是半个自己人,赵尚做事细心可靠,秦昊尧才放下对他的介怀,让他照顾穆瑾宁,正因为她身子虚弱,开了一副安胎药之后,才有所改善好转。

虽然被天子冷落,她每日都逼着自己早睡早起,按时服药,婢女端来的膳食也吃去大半,哪怕有时候当真没有任何胃口,她也不曾任性拒绝。她满脑子里唯有这个孩子,曾经失去过一个孩子之后,她更不愿重蹈覆辙。

紫鹃应了一声,赵驸马说过,这副药已经起效了,但不该继续服用,生怕对日渐长大的胎儿有多影响,药用太多也不是好事。

“正是,娘娘。”

“端来吧。”

穆瑾宁轻点螓首,朝着她开口,从紫鹃手中接过这一碗温和的药汤,一口一口吞咽,中药的苦涩味道落在口舌之上,她却也半点察觉不到。

秋日,翠绿的树叶渐渐染上一抹金黄之色,穆瑾宁缓步走出景福宫内,迈出门槛的下一瞬,她不禁转身回眸,望入景福宫的深处。

这儿,称得上是焕然一新,宫里的下人耗费了整整五天的时间将景福宫打扫一遍,原本的桌椅摆设全部换上了新的,她从库房中看中的几件古玩珍奇,也已然摆放在花梨木长台上,华丽古朴,虽然数量不多,但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珍品,千金难求,暗然的奢华令人移不开视线。今日清晨,花木房的姑姑亲自挑选后,送来了十余盆上好的兰花,将整个景福宫衬托的清幽典雅。

她回过头来,眸光落在正前方,清澈的光华彻底敛去,转为幽深。他迟迟不曾来找她,定是不曾消气,她试图说服自己她可以安心等候更长的时间,但更像是自欺欺人。

每隔半个月,赵嬷嬷会带着杨念进宫,他们变成了最常来景福宫的客人,仿佛是过去在杨念这个孩子身上耗费的心血太重,对杨念,她没有半点隔阂,全心地包容守护。穆瑾宁凝视着杨念开朗的笑脸,往往会想,只要她还在位一日,至少她还能保护杨念一日,不必让这个孩子变成无人疼爱的孤儿。

午后派琼音去送走赵嬷嬷跟杨念,穆瑾宁从半路折了回来,紫鹃服侍了她午后小憩片刻,她还未彻底沉睡,突地听到门口仿佛传来极轻的人声,穆瑾宁猝然惊醒,那人的脚步声是极为熟悉的,她哪里会听不出来?!

穆瑾宁蓦然坐起身子来,身上的薄毯滑落在地,她也顾不得理会,环顾四周,当真紫鹃已经不在身边。她柳眉紧蹙,心口纠结苦痛,她从内室疾步匆匆走去外堂,耳畔再无任何人的脚步,外堂的双门关着,微薄的光线从外透过几分,她揣摩着秦昊尧定是短暂停留之后,得知她还在小憩,已经走开了。

她不知自己居然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他,宫装的裙摆摇曳的愈发激切,她的心跳的越来越快,双目一热,恨不得夺门而出,朝着那个走远的男人狂奔过去。

内心深处的起伏,宛若掀起了万丈巨浪,陌生的,突如其来的,让她很难再去追根究底。

穆瑾宁的步伐越来越快,眉头更重,从内室到外堂约莫几百步而已,她却仿佛遥远地穿过了一片荆棘,走到门边,拉开双门,她第一眼却看到的只是紫鹃错愕诧异的眼神。

“娘娘,您怎么这么快就醒了?”紫鹃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刚走出来一看,正是天子,她据实以告主子才躺下不久,皇帝话也不说就掉头走了,她正想回到景福宫,没想到却正巧见着皇后娘娘打开门来。

穆瑾宁柳眉紧蹙,神色凛然,急忙问了句:“皇上呢?皇上是不是来过了?”

“回娘娘,皇上刚刚才走。”

穆瑾宁不等听完紫鹃的话,便朝前走了几步,望向四周,突地锁住并未曾彻底消失的那道俊长身影,她抿着红唇,眼神愈发清亮,步伐不曾放慢半分,越走越快。

秦昊尧并非没有听到身后的脚步,也知晓是谁跟随在他的身后,他越是沉迷过去,就更越显得他在这段感情之中无能为力。想起当初,崇宁也常常这样跟着自己,不太远,不太近,若是他早些回头,她便会停下脚步,纯真笑靥满是绚烂光彩,将她衬托的比同龄女子更加娇俏可人,随后她便会开口,轻柔地唤一声“昊尧哥哥——”,她对他的倾慕爱恋,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那些年他却迟迟不曾动心。

但这回,他不愿回头的真正原因,他多少有几分隐隐约约的担心,担心……那个安静又可怕的梦境会成真。

他担心……穆瑾宁会当真说出自己的心声,最终要做出那个抉择,若不是因此,她何必急急赶来?!她早该清楚,这一个半月不曾相见,便是他的意思,便是他闪避着见她的任何机会。

身着金色龙袍的俊美男人步步生风,走在前头,一袭紫红色宫装的娇美女子跟在二十步开外,她眼神坚决,秦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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