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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失贞姬妾-第49章

小说: 失贞姬妾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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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昊尧凝神看她一眼,随即走了出去,穆瑾宁微微迟疑了片刻,最终也跟了出去,走出雪芙园,通过一条羊肠小道,走入书房。

他止步在书桌旁,长臂一伸,从白玉桶内取出一幅画轴,放置在桌案,淡淡睇着她。

“这幅芙蓉图跟了你那么多年,收着吧。”

“它已经被我卖了,当初舍弃它换来活路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还要得到它。”

穆瑾宁却不曾伸出手去,视线落在画轴上,甚至不曾亲自打开瞧瞧,她的笑意,格外平静,格外从容优雅:“芙蓉图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了。还是王爷收藏吧,至少它还有价值。”

他的语气,毫不掩饰狐疑和意外:“你不要?”

他亲眼看到,她曾经把它当成命根子,如今却只是一幅画而已,对别人千金不菲,对她而言,不值一文。

他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女子,更容易让人心生怜爱。

“妾身有这个,就足够了。”她低头,凝望右手戴着的那一枚翠玉戒指,嘴角无声扬起的,仿佛是温柔笑容。

他不知是否这么简单的礼物,就能让她觉得幸福。但至少如今他瞧着她的笑靥,胸口涌动一阵无法解开的糟糕情绪。

别过眼去,漠然俊脸上,多了几分柔光。他并不厌恶,她能喜欢这玩意儿。

“马大人送来了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用这些来作画,更得心应手。”下巴一点,他让她不得不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长台上摆放的东西。

“以前看宫里的师傅教授皇子公主琴棋书画的时候,有好几回待在一旁偷偷看了,作画可以让人修心养性,陶冶心智,只要是心里所想的,也能精准地画在纸上,颇为有趣。”她浅浅一笑,说的再自然不过,全无矫揉造作的痕迹。

走近长台细细观察,果然是一等一的好东西,她在心里猜着,光是这套文房四宝的价值,就能抵过穆家三个月的进账。

“给本王瞧瞧。”即便早知道她并没有值得他亲自鉴赏的能力,他却突然有了兴致,眼底闪过一道很微妙的笑意。

“好。”她不曾推脱,坐入红木椅内,研墨,铺平了一大张宣纸,润了润笔,静心作画起来。

不过半个时辰,桌案上的宣纸,四君子图跃然纸上——梅兰竹菊,清雅之中,更带傲然气节。

他一直站在她身后默默看着,他已经许久没有这么长的耐性了,只是她作画的时候太安静,太专注,仿佛她的眼底就只有这张宣纸。她如此专心,就像这屋子,只剩下她孤身一人。墨黑的长发,被微风拂起几丝,荡过他的面前,像是一种暗暗的诱惑,似乎非要扰乱他毫无情绪的心境。

他缓缓压下俊挺身子,一手绕过她的肩膀,撑在桌案,右手则擦过她的耳际,蓦地包覆住她的手。

她的身子一僵,顿了顿,握在手心的上等狼毫,似乎也要被大力折断。刚要转过脸去,才惊觉他的脸就在咫尺之间,她再小的动作,都要相互贴着一样的亲近。抿着唇,她只能继续盯着手下的宣纸,只是他的手掌紧紧包着她的小手,她即便想要继续作画,也无可奈何。

“何时知晓本王喜欢丹青?”他的胸膛紧靠着她的后背,她过分柔软玲珑的娇躯,正因为夏日的炎烈,时下所穿的衣裳用的料子都是微薄的丝绸,更让他不难察觉胸前的这一具身子,几乎足以令很多男人都留恋不已。他的嗓音低沉,温暖的气息就喷薄在她的脸庞,过分亲近,惹得她一阵酥麻。

她自然看不到,此刻他用何等的眼神,在审视她。

不知是否因为天气炎热,手心都湿了。这样的距离太近,她急于挣脱,偏偏又不敢轻易动弹,不想在他面前显得过分惊慌。

“三年前?还是——”见她迟迟不曾开口,秦昊尧的俊脸,靠的更近了,黑眸直直锁住她的双眼,好整以暇问道:“更久之前?”

“刚满十二岁的时候。”

眉眼之内并无笑意,她迎上那双咄咄逼人的眸子,柔声说道。

她的过分坦诚,却全然不若往日模样,对于过去,他不管如何步步紧逼,她都是避而不谈的。

正因为出人意料,他才默然不语。

包覆着她手的手心,越来越炽热,像是藏着一团看不见的火焰,恨不得将她的皮肉都融化一般。

他或许也该知晓,她曾经,喜欢一个人,如此卑微。若他好奇,她就回答。

“收笔若是这么画,才是最佳。”他将视线移开,话锋一转,已然将话题,重新回到画纸上。

她任由他的手掌,掌控着她用笔的方向,将最后一朵墨菊,不疾不徐完成了。

一股莫名的情绪,蔓延在彼此的呼吸之间,他最终移开了手掌,让她专心落款。等着墨汁干涸的时间,她很安静,却察觉的到后背上的视线,愈发暖热起来。

就像是洞察她的内心,能够与他相濡以沫,举案齐眉,一起作画,即便再遥远,也曾经是她梦寐以求。

“你去清水寺了?”

他离开书桌,不再看那画纸,背过身子,走入内室。翻阅一册书卷,他问的极其平静,随意至极。

“是,王爷。”

穆瑾宁轻点螓首,挽唇一笑,微笑依旧停留在清澈眸子内。

“没遇到什么人?”他翻过几页,不曾回过头看她,语气稀疏平常,听上去并不太过冷淡,

“王爷指的是——”她的心中激起莫名的跌宕,迟疑了片刻,才迎上他的双眼,低声问道。

“算了。”

似乎觉得他不该问及此事,不知何处而来的恼怒,一瞬间充满他的胸膛。一扬手,漠然再度浮上秦昊尧的黑眸。

谁又知晓,那清水寺内,当真有太后口中的那位师父?所谓不祥,指的哪里是她腹中的孩儿?

短暂沉默过后,他的俊脸转过看她,不迟疑犹豫,不冷不热说道:“本王已经派人专程赶往北国,前去与太子商议,当然,他同意更换人选再好,如果不肯——”

后半句话,他不曾说下去,黑眸一暗,寒意更重,只是面色的冷酷不善,却依旧教她猜到他的言下之意。

语阳和亲,若是协商不成,以秦昊尧的意思,绝不束手就擒,委屈就范。他对外,并不是保守一派,向来手段强硬,到头来,自然只能两国对立。

穆瑾宁的眼底多了几分愁绪,诚挚劝道:“王爷,两国结亲可是大事,万万不能轻易就兵戎相见。”

“为了语阳,本王可以亲自上战场!绝不会亲手将她送去虎口。”他将手掌内的书卷丢掷到长台上,啪一声,在安静的屋子里,听来格外响亮。

她顿时也缄默了,默默望向他,清晰看到他面色铁青,固执独断。

在这件事上,他们有了不小的分歧。她的优柔寡断,似乎成了他不悦的来源。

穆瑾宁闻到此处,不禁心口一酸,他的势在必得,更刺痛了她某一处旧伤口。她以为,这世上任何人,都无法让他融化内心的冷淡,原来高高在上的秦王,也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凡人。他……也有为了某一人,奋不顾身的时候。但即便如此,她也只能维持冷静,说道:“开战的话,被牵累的更多是无辜百姓,从长计议,此事自然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他俊眉紧蹙,言简意赅,却又入木三分。“你没有兄弟姐妹,自然不懂。”

听上去,她的话那么轻描淡写,事不关己的漠然?!

她蓦地面色一白,转过身去,佯装弯腰倒茶,不让站在一侧的他看穿自己此刻的神情。

是啊,他守护语阳的心,他觉得她无法感同身受,才会说出那么无关痛痒,袖手旁观,冠冕堂皇的话来。

她多想说,她都懂,比这天下任何一个人都要体会的更深刻!

但,终究不能说。

“妾身不打扰王爷了。”

放下手中的茶壶,她转过身去面对他,螓首低下,依旧恭顺从容。

“出去的时候让下人准备,晚膳会到你那里去用。”

他不苟言笑,复杂深邃的目光胶结在她的身影上,短暂沉默过后,这般说道。

“好。”

她微微点了点头,默默走了出去,嘴角的笑容,在跨出门槛之后的那一瞬间,依然崩落。

如今这段日子,他来雪芙园,越来越频繁。

对她而言,是天大的恩宠,更是灾祸的起源。

“王爷也不是头一回到园子来用膳了,郡主这么用心,连菜色都要亲自精心挑选——”雪儿站在厨房门口,眼看着穆槿宁指点厨子的贤惠模样,笑着跑进去。

她笑而不语,心里头清楚沈樱园子里置放的菜肴,自然少不了山珍海味,精致鲜美,她要厨子做的不过反其道而行之,几道家常菜而已。

她不必去抢沈樱的风头。

她更不喜欢去拿自己,与沈樱比较。

“好了就送到屋子来吧。”

朝着雪儿吩咐一句,她径自走出了厨房,蓦地停下脚步,手脚冰凉。止步不前些许时间,她才穿过小路,走入雪芙园。

“刚炖好的燕窝粥,郡主请慢用。”

园子里的婢女开了门,将一盅燕窝端到穆瑾宁的面前,她淡淡瞥视了一眼,默然不语。

傍晚时分,他并未迟来。

外堂的花梨木圆桌上,已经端正摆放了七八碟菜色,她站在一侧,等他坐下,才一道坐在他的对面位置。

他环视一周,两名婢女退后几步,留下更多的清净。

桌上的菜色,看上去很寻常,他虽然出身尊贵,在军中历练多年,在吃的方面并不太过挑剔。他年幼住在宫中,珍馐佳肴早已吃腻了,这些菜色品尝起来,却也新鲜美味,清淡爽口。

黑眸扫过她的脸庞,他吃了大半,她才不过碰了几小口,鱼肉她碰的都不曾夹过一筷子,在她手边的那道苦瓜肉片,她正在品尝,眉头都不皱。秦昊尧神色不变,冷声问道:“吃的这么少?”

“妾身没有太多胃口。”她浅浅微笑,说的很平静,银箸夹上一片青绿的苦瓜,送到粉唇边,细细咀嚼。

“很苦?”他蹙眉,从她的神态看来,似乎苦瓜,在她的口里,更是一种享受。

“并不会。”她轻摇螓首,放下手中银箸,嫣然一笑。“相反,刚开始是苦的,到最后,是淡淡的甘甜。”

苦尽甘来。

从相识那年开始,他们之间流逝的,已经好几个春秋了。而到最后,她怀着他的骨肉,怀胎十月之后,会为他生育儿女。

他从她的话中,听出了莫名的深意,胸口飞快掠过一阵莫名酸痛。

他紧紧凝视着对面的女子,他无法忽略,怀着孩子的她,娇美面容更多几分憔悴。

娶她,不过是为了报复她当年的无心招惹。

但成为夫妻的这些日子,他将她看的越来越清楚,即便她从未提及,秦昊尧也不难得知她受过的苦难——她亲口对他说的一片丹心,像是魔障,梗在他的心口,时时刻刻,都会发烫,会烧灼他冷硬的心。

还未吞下一口热汤,他只见她猝然紧皱着眉头,面色如雪,一手捂住口鼻,急急忙忙走入内室去。珠帘的光耀在他的眼底摇曳闪动,裙裾在地面上托过,她更像是落荒而逃,顾不得所有礼仪。

“王爷,郡主接连几日都在害喜。”

雪儿走近三步,低声说道,他下巴一点,已然知情,俊脸上不见半分喜怒之情。

“奴婢给王爷盛饭。”雪儿暗自舒了口气,幸好王爷没有这方面的禁忌,不曾怪罪下来。

只剩下一人的饭桌,他也陡然没了兴致,大手一挥,叫人撤了桌子。

“怎么这么久还不出来?”

等待片刻,内室之中却依旧毫无动静,一侧厚重藕色帐幔之后,迟迟未曾走出她的身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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