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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失贞姬妾-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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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窝上怎么会平白无故多了麝香,她是如何没了孩子,我并不知情。”沈樱狠狠丢下这一句,面容多了几分涨紫色,呼吸愈发艰辛。

感觉到白皙脖颈上的手掌,未曾松开一分一毫,她咬紧牙关:“不管王爷问多少遍,我都不会承认是我做的。”

他毫不退让,已然用王府的规矩,判了她的过错。“即日起,禁足一月。”

“明日是熙贵妃的生辰,要我进宫陪伴——”沈樱将熙贵妃搬出来,迫不及待想要从禁足的罪罚中逃脱出来。她若是被禁足,见不了爹爹见不了堂姐,比任何一种罪罚,更让自己颜面尽失。

“别想拿熙贵妃来压我,这是秦王府的家务事,谁来为你说情都一样。”他冷笑一声,往日迷人笑靥,陡然宛若鬼魅,不近人情。嗓音一分分低哑冷沉,他露出森然白牙,再好的皮相,此刻也只是教人心生胆颤。“如果你还想待在秦王府内,就别坏了本王的规矩。”

沈樱听了这一句,面色死白,仿佛被用整整一桶冬日冷水,从头顶浇下去。

她没有勇气再接话,更不敢顶撞眼前这个怒意汹涌的男人。

如他所言,这个王府的主人,只有一个。

只能是秦王一人。

秦王妃,也绝不会成为与他平起平坐的头衔。

如果她不想被他赶出去,决不能挑衅他的耐性,否则,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她猝然哭出声来,就在他撤开右掌的转身那一瞬间,她才明白她根本不了解这个男人。他深藏不露的外表之下,藏着的是什么样的一颗心?

是铁石心肠,还是嗜血无情?

但她又不得不认清事实,事情僵持下去,她得不到任何好处。

她在沈家,多少人护着她,而在秦王府内,如果得不到他一人的庇护,她会被穆槿宁踩在脚下。

她必须听话。

只因为,秦昊尧最喜欢的,便是她的乖巧。

她是他的正妻,却也不敢惹他生气。

没想过,这回是她输了一步。

批阅几本册子,心情愈发纷乱,深夜走出书房,他的脚步最终停在雪芙园,时辰不早了,屋内却依旧灯火通明。

钟大夫晚饭前才离开王府,跟他说,崇宁已经醒来,身子格外虚弱。

失去孩子,对她的身子,更是沉重的伤害。

他推门走了进去,雪儿还在一旁照料,唯独穆槿宁的眼神,落在床榻上的某一处,面容上毫无神情,仿佛神游天外的漠然。

雪儿刚想低头行礼,他冷冷一瞥,示意她退开。

一掀宝蓝色长袍,秦昊尧坐在她的床沿,床上容纳两人的动静,总算让径自陷入沉思的穆槿宁回过神来。

“这么晚还不睡?”他薄唇轻启,俊美无俦面容上,并无过多喜怒。

穆槿宁淡淡睇着他,清冷的眼底,波光浅浅,苍白唇边,溢出低声喟叹。“妾身有话要对王爷说。”

“说。”他丢下一字,视线依旧锁在她的身上,在她身体一个生命损落,她看来格外瘦弱不堪一击。

“雪儿气急之下说的话,请王爷不必放在心上。”她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轻柔语气,更令人怜惜。“一定是我身子虚弱,才会负了重托,保不住这个孩儿。王妃送来的都是上等的补品,一片好心,怎么会有问题?”

他默然不语,黑眸半眯,更像是在斟酌。今日之事,过不了夜,明早皇宫自然知晓。

穆槿宁眼波一闪,精致眉眼之间,却掩藏不来淡淡苦涩凄凉。“正如上回王爷所说,哪怕是王妃亲自送来的,动过手脚的也许另有其人,孩子纵使没了,再去追究罪责,也于事无补,只会坏了王府的平静。”

“你果真能忍。”他眉头紧皱,她的逃避,无端引来他的不悦。这一句,听来更不像是褒赞。

“我不想与人争夺,得之我命。”

她苦苦一笑,说着话的时候,胸口的情绪,却已然汹涌翻卷而来。

“因为妾身的失误,让王爷寒心了。”紧紧握住他的手,仿佛想要拉回一些什么,挽回一些什么。

“犯错的人不是你,何必自责?”秦昊尧低头凝视着她的苍白小手,像是随着那个孩子的逝去,她的手心都毫无温度,微凉触感更令人揪心。

她默默迎上了他的黑眸,心里头只剩下一片荒芜,幽幽说道:“毕竟妾身该用性命来保护这个孩子,在王爷的眼里,亲生骨肉的分量,不是胜过妾身么?”

她说的太过直接,入木三分。

他也无法否认。他娶她的初衷的确不简单,但因为这个孩子,他几乎愿意放下曾经占据整颗心的报复。

他却不想承认,崇宁的分量,会胜过他的孩子。

任何人,任何事,都会有轻重之分。

她这是给他抛出了一个无解的难题?!

“若不是因为这个孩子,王爷也不会轻易对我解开过去的心结。”她垂眸苦笑,这一日,她已然瞬间消瘦。最后三个字,更是浸透无尽的苦痛酸楚:“但如今……”

她将彼此心照不宣的,都说破了。

冤家宜解不宜结,她跟秦昊尧之间的结,哪里是短短三个月,就能解开的了?

“只要你不变心意,往后也不会有任何更改。”

他圈住她削瘦的肩头,让她轻轻靠在自己胸膛,黑眸深沉。他从小就见惯了后宫争夺,养成的城府心机二十多年,对任何人,都心存多疑。

如果身边有个女人,他不必猜忌,不必怀疑,全身心属于他,死心塌地,他哪怕不爱,也不会毁掉她。

“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穆槿宁轻盈的气息,溢出口鼻,在他华丽的高贵的衣料上短暂停留,却瞬间穿透进去,烫着他心口一寸肌肤。

他的手掌,一分分收紧。

“本王最厌恶的,就是敢在本王背后捅刀子的人——”

这一句话,他说的很轻很柔,缓缓的,低低的,似乎在斟酌。只是那双迷人黑眸,对着她的脸,目光愈发复杂深邃。

她突地不清楚,他言下之意,指的是沈樱……抑或是她。

穆槿宁的心底,蓦地炸开一道惊雷。

她不着声色地移开了眸光,察觉的到他的手掌,缓缓从她的玉臂上滑下,落在她纤细腰际。

他的手掌毫无声息探入单薄里衣去,偎贴在她的小腹之上,俊颜轻轻贴在她的面颊旁,黑眸之内闪烁着不该有的深情款款,仿佛心痛到了极点。

“这儿……应该很疼吧。”薄唇靠在她的耳垂旁,察觉到她不敢轻易动弹的身子已然紧绷,他神色一柔,迷人无双俊颜更让人惊艳。他说的格外动容,手掌迟迟不曾离开她的肌肤。

穆槿宁紧紧抿着苍白的唇,这样的动作,在外人看来或许是难遇的温柔体贴,但偏偏在她感觉,却更是一种恐吓。

像是下一瞬,他就能毫无感情地拆掉她的骨头,废掉她的身子。

小腹上的手掌微凉,身子上无缘无故多了一道负担重量,她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他猝然抽开了手掌,蓦地扳住了她的小脸,久久注视着她精致的容颜,哪怕带几分疲惫病态,却更有一种动人入骨的姿态。

他俊颜一沉,方才的深情动容,瞬间消失彻底。猝然扬起唇角弧度,他将她的脸扳到自己面前,穆槿宁沉溺在那双黑眸之内,一开始觉得跟以往一样毫无情绪的冷漠,到最后,那双眼瞳之内的复杂阴沉,却叫她的喉咙苦涩火热,无力招架。

他吻的比任何一次还要更深,更霸道,更难以抗拒。全然不顾她还是一个生病之人,他任意吞噬她所有气息,她无法迎合他屡次想要逃脱,他扼住她的手掌,不给她推开自己的机会。

睁大了美眸,她望着近在咫尺的这张面孔,一刻间有些迷惘徜徉,她已经分不清——这是亲近,还是惩罚。

他猛地抽身离开,松开钳制她的大手,冷着脸离去。

她不知何处惹怒他。

是不够热情,还是——

这个吻,太过漫长,太过难熬。她垂下眸子,望着手腕处一圈红色痕迹,他的霸道入侵,仿佛还在眼前。

她的眉头,始终无法舒展开去,苍白的唇因为过分吮吸摩挲,浮着异样潮红,更显诡谲的美丽。

他最后问的那一句话,这儿,应该很疼吧。

穆槿宁神情恍惚,将手掌缓缓覆上小腹,迟迟不言不语,何时双眼猩红,竟也不知。

她当然觉得疼,千万只蝼蚁钻心的疼,一刀刀往心上割的痛,却不得不视而不见。

翌日,天阴沉沉的,凉风习习,总算在七月末,第一天让人觉得摆脱夏日炎热的凉爽。

下了早朝,第一个说起此事的人,却是皇帝。

秦昊尧听闻皇上对勋国将军不曾严惩,私下到了皇帝书房,正在据理力争,只是皇上听了几句,并未回应,而是径自丢下一句,异常平静。“朕派赵太医去王府勤一些,宫里的补药都带些去,好好一件喜事——”

后半句,戛然而止。

明明是喜事,却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对皇帝而言,当真是喜事么?秦昊尧不露声色,淡淡睇着一身龙袍的皇上,说了句感谢,却颇为敷衍。

皇兄对崇宁的态度,每一日都在发生变化。他曾经说过,不想再管穆家的麻烦,更是连崇宁的消息,都隔绝在外。

他对崇宁产生了,异常的关心。

绝不该有,更不合理。

皇帝远远观望着挂在半空中的鹦鹉,儒雅清隽面容上并无表情,麝香虽不是毒药,对怀孕的女子而言,却更要命。“这些事,朕在后宫也不是不曾听说,但有的事,不说破不好,说破了……也不见得好。”

一旦说破,那就势必要舍弃一个女人。

在皇宫,他身边的女人不少,若非十恶不赦,他并不必作麻烦的抉择。

“太后娘娘驾到!”

殿堂之外,传来宫人拖长的音调。

风声何时传入润央宫,秦昊尧并不好奇,更不讶异。当然,他若想压下此事,也并不难。

只要他一句话,王府知晓内情的任何一人,都必须守口如瓶。

与太后同行的,居然还有下了早朝却不曾出宫的沈洪洲,秦昊尧漠然瞥视一眼,甚至不曾起身。

太后身着深紫色宫装,苍白发髻上缀着重重金钗,一身威严,坐在正中央的席位上,从在场所有人的脸上,扫视一眼,却默不作声。

“沈大人,你养出来的好女儿!”

不等任何人开口,秦昊尧已经明白沈洪洲跟着太后进殿的用意,薄唇溢出冷嘲,让人分辨不出他此刻的真实情绪。

“王爷,这——其中一定是误会。”沈洪洲还未坐下,这一句话听的人心不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僵硬面容还要挤出几分笑意,有几分心虚,但更多是难堪。

太后眸光一灭,见身边的皇上并无为沈家说话的意思,面色更加凝重,低喝一声。“得了!这麝香,是不是秦王妃放置的也很难说清,闹大了对沈家也不好,对王室也不好,还是息事宁人吧。”

沈洪洲这才扶着椅背,坐在一侧,强颜欢笑,附和一句。“太后娘娘说的是,樱儿虽然任性,决计不会做出残害皇嗣的事来。”

“不过是花些银两就能买来的东西,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不但害了崇宁,更离间了你与沈樱的夫妻感情,要是中了计,我们一家人不就乱了阵脚,让人看笑话?!”太后直直望着阴郁的秦昊尧,嗓音柔软几分,更像是劝慰。

“皇帝,你是何等想法?”见秦昊尧没有改观,太后转向皇上的方向,扬声问了句。

“孩子都没了,还有什么好争的?”皇帝不冷不热开了口,眼底没有一分笑意,仿佛置身事外。

在场几人,都各有心思。

太后在人前,自然是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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