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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重生之娇女-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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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他的夫人还是没有明白,她首先是武府的主母,而后才是萧府的女儿。因着娘家诸多混事儿,已是牵累武府多矣,他为岳家承担的够多了,因着萧四那混账,嫡长子对他亦有微词,那等令人不齿之人,竟与武家正经姻亲,连业已及笄的长女也被连累,说亲之时已成污点遭人暗自嫌弃。他外放到兖州,一双儿女不愿跟来,为的不就是对他纵容萧氏偏袒外家心生不满。如此种种,他已退让至此,然而,萧氏皆视若无睹。如今,又是因着萧家之事,竟是非要他先低头不成?

武侯爷暗自叹了口气,萧氏为武家妇已多年,生下一双女儿,也算有功。然而要说有多爱重,武侯却是点头不能。

当日成婚,面对娇怯羞涩的美娇娘,武侯爷不是没有念想,可是,在心头绮念还未发芽成长之前,便被萧家一而再的拖累给磨没了。如今,关系着他为官前程之事,萧氏仍死挺着不松口,倒是生生把他心底所剩无几的些许怜惜消磨殆尽,半丝不落。

思及前头张之清特意邀他出去所谈之事,又念起原配嫡子女隔阂疏远,武侯愈发烦闷,不耐烦再干等下去,眼帘烦扰轻抬,不经意瞄见角落里一双人影儿,心头愈发郁重,索性垂眸敛目,面色端肃,直接沉声问道:

“张府之事,你可知晓?”

萧氏心中一跳,一下子揪紧帕子,心中难免惶恐,却是小心试探道:

“知,知道的。”

“嗯?”武侯挑眉,这回倒是认得利索。

“都怪我二嫂不晓事儿,惹恼了张夫人,回头我亲自登门赔罪。”萧氏仔细瞧着武侯脸色,陪着笑脸儿,使劲儿往好里说:“张夫人出了名儿的宽和,必然不会心生怨怼,老爷放心,我会处置妥当的。”

萧四的事儿,萧氏只略过不提,避重就轻,只暗暗期望张家要些脸面,便是为着女儿家名声,也得吞了这苦果,断然不会厚着脸皮找上门来寻说法。再怎么着,女儿家总是要吃亏些,凭着张家夫妇宠闺女的劲头,想是不敢如此。

暗暗给自己安慰的萧氏没看到武侯眼中渐渐泛起的寒意,刚以为妻子改了,却是没想到在这儿糊弄他呢,若他是个没脑子的,怕是连张家报复到他头上,还迷迷瞪瞪不知所以,觉得张家无理取闹,凭白与他武家结仇,往后自是水火不容。

武侯无奈的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苦涩又凉薄的笑意,却是瞬间消逝,如此一来,他在兖州立足却是困难重重了,要知道上一任姓盛的可是和张之清关系莫逆,张之清若是心怀怨恨,想给他使绊子,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就是这般,他的好妻子却还是一心叫他给自己娘家背黑锅,全然不顾他仕途艰难,武府前途未卜。这般一心为“家”的好媳妇,实在叫他消受不起……

“——就这些?”

久不听得武侯回应,萧氏心中揣揣不安,正坐立不安时,耳边冷不防传进夫君淡的发凉的话语。

眼珠慌乱的游移,萧氏攥紧拳头,面上挤出一抹笑意,顶着武侯幽沉的目光,强自嘴硬道:

“自是只有这些,难不成还有其他事儿我未曾知晓?”

只要张家不自取其辱的提及那事,她决计不会承认,也不能承认,四弟惹的仇家已经都多了,若是再添张柳两家,便是萧府也难堪重负,不,也许,还要再加上一个沈家……

萧氏心中愈发坚定。

“呵呵!”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武侯懒得再你来我往的玩猜谜,既然萧氏心中满满全是萧家,挤不下武家分毫,那他也不稀罕,心中灰败疲懒,却是不愿理会萧氏脸面,讽刺道:

“萧家的事儿最是要紧,哪有你不知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儿给亲们喽~(≧▽≦)/~啦啦啦

第47章 绝情

无视萧氏瞬间刷白的脸色;武侯没那个耐心绕圈子,侧头看着萧氏的目光满是讥讽,嗤笑道:

“萧四死性不改,如今竟是又干起那档子无耻勾当;他眼光好的很,那家人便是我都要让着,你那好弟弟可是能耐的很,竟不自量力招惹了去;如今人家找到我头上,说不得就得结下仇怨,往后行事艰难也未可知。即便如此;夫人你却是姐弟情深;丝毫不顾夫家女儿死活,一心想当个慈心姐姐。”

萧氏浑身颤抖,被夫君如此言说,便是直直指责她不配为武家妇,为□□母,一心向着娘家,便是生了外心,置夫家于不顾,更是德行有亏,此番种种,全盘否定,于任何一个妇人而言,都无异于灭顶之灾。

这话要是传说去,被人扒下脸皮火辣辣的且不说,往后主持中馈,外访亲友却是要遭人耻笑鄙薄,再翻不了身。

连连深吸气儿,急急稳下慌乱心跳,萧氏稳了稳心神,泪眼婆娑抚着胸口,颤着音儿说道:

“夫……”

武侯已失望透顶,却是不愿多做纠缠,并不给萧氏狡辩机会,带着讥讽的声音透出隐隐决然的味道:

“也罢,你心志坚定,我也不愿为难于你,你且做你的萧家孝女慈姐,武家的事便不劳你费心了。呵——”武侯眼中现出一丝惨淡,神情悲凉的摇了摇头,自嘲道:“是我想差了,你一心记挂萧家,哪有还能分出心思管我武家如何,倒是我武家无法为萧家鞠躬尽瘁,倒是我的不是,夫人不要记恨才好。”

“夫君——”

萧氏再受不了这诛心之语,也不管丫鬟尚在跟前,脸面不脸面的,“碰”的一声跪倒在地,痛哭流涕,悲声嘶吼道:

“是我的不是,原是我想差了,夫君饶我一次吧!”

说罢,伏跪在地,泣不成声。

主子都跪了,屋子里的丫头自然不敢站着,紧跟着萧氏动作,也跪地叩首,口中哀哀戚戚,道:

“请侯爷息怒。”

至于角落里那对双胞胎,却是早就吓得神魂出了窍,趴伏在地抱头不语,恨不得把自己变没了才好,他们的身份,这等私密事儿,听了就一个死字。

满屋子呜呜低泣声,武侯却是没有半分动容,只脸上飞快闪过一抹讽笑,无人察觉。

他这妇人乃是女中巾帼,能屈能伸,这会儿哭得痛悔,等此番一了,萧家再生事端,却定然如从前一般,死命的拿武家给萧家填补。这么多年,他早已看透,如这般的做戏却是叫他再难心生波动。

萧氏低头,泪流不止,然夫君却毫无动容,一副冷眼旁观的架势,一点儿不顾及她在下人面前脸面,她不由的心生寒意,酸涩难耐,泪水更像断了线的主子,扑簌簌往下掉。娘家不争气,她帮扶着些不是应该,夫君也算萧家半子,却总是对萧家不满,眼内看不到她辛苦操劳,一心只怨怪她不顾武府。

可知如今萧武两家姻亲,终归在一根绳上拴着,萧家好了,武家才能好,倘若不然,她一个黄花闺女,阿姐又是皇帝宠妃,何必自降身份委屈自己委身一武夫,甘做继室,追根究底,所求——不过是为萧家得一庇护罢了。

想着这些年原配嫡子女们对她不敬,旁人冷眼,萧氏心中的委屈难过仿佛要满得溢出来,又猛地想起,阿姐说过,因娶萧家之女,皇上爱屋及乌,这才对武侯看重善待,不然武侯如何仕途顺畅?沾了萧贵妃的光罢了。

如此作想,萧氏心中更添忿怨,不由拿着帕子抹着眼泪,悲悲切切道:

“妾为侯府操劳多年,如今为着旁人琐事,夫君竟毫不顾念夫妻情分,这般折辱于我,可为女儿们考虑分毫?”想着夫君绝情,武家忘恩,萧氏抹了把脸,抬起通红的眼睛,直直盯着武侯,不忿质问道:“萧家再有不是,也生我养我一场,我心中挂念有何不对。夫君不喜萧家,便是瞧着贵妃对武侯府眷顾恩宠,也要顾念一二吧!”想要过河拆桥,且要看她答不答应呢?哼——

因着心中气愤,连久不自称的妾都叫了出来,可见心生气愤非常。

然这副倔强含冤,一脸“你是负心人”的表情,却是把武侯恶心的够呛,还有,什么叫“贵妃眷顾恩宠”?这是在说他武家的荣华富贵全是拜贵妃所赐,而他不感激涕零的给萧家收拾烂摊子,便是忘恩负义?

哼!真是可笑之极。武侯瞧着萧氏的目光再无半点儿温色,便是萧氏楚楚可怜,柔婉哀切,在他看来如戏子一般,纯然作态。

武侯心里连连冷笑,站直身子,居高临下瞧着这位素来温婉柔媚的夫人,眸中尽是无限讽刺,脸上却平静到极致,沉默许久,忽的一声轻笑,挥手示意丫头仆从退下,待室内只余二人,便在萧氏惊恐的目光中,淡淡说道:

“倒是委屈了夫人,若不是夫人提醒,我还不知,我能得今日竟是全靠夫人仁慈提携,我武越竟成了个吃妇人软饭的窝囊废。”

垂眸瞧着萧氏不断颤抖的嘴唇,青白而后变得紫涨的脸色,武侯移开视线,眼底飞快划过一丝厌恶,语气仍清淡无波,甚至带了一丝教人心底发凉的笑意,道:

“叫夫人下嫁劳累,却是我的不是。夫人放心,为夫知道错了,往后必不让夫人辛苦半分。夫人是我武府的大恩人,合该好生供奉才是,如此,方才不负萧家对我武家莫大恩惠,也省的旁人言道,说我武家忘恩负义。”

最后语中嘲讽直愣愣的刺进萧氏心中,叫她心肝儿仿佛爆裂一般,遍体生寒,眼见武侯言行,显是厌弃了她,这却不是她想要的,她,她只是想武侯念着旧情,保住她娘家兄弟罢了,怎会,怎会到如此地步?不应该啊!他们还有半辈子要过呢,夫妻离心与她大大不利,休妻,那更是万万不能——仍

脑中飞快转动,萧氏膝行几步,一把拽住武侯衣摆,连连摇头,急忙申辩道:

“不,不是的,夫君,妾不……”

然武侯默然侧行几步,轻轻巧巧抽出自己衣摆,他心中已有决断,萧氏如何却是不重要了,心中细细思量,却是念及一双幼女,终究不忍做绝。此时,他扬声打断萧氏话语,直视她眼中惊犹,温和缓声道:

“夫人放心,便是看在一双女儿份上,武夫人的位置仍是你的。萧家如何且也由你,日后且无须左右为难,只管做你想做的就是,如何?”

这话要是换成平日,萧氏听了准得高兴的蹦起来,可这会儿,时间不对,地点不对,夫君的语气更是诡异的不对,这一切一切都让萧氏警惕万分,几乎浑身汗毛直竖,双目圆睁,满脸惊恐的看着往日熟悉此时却陌生无比的夫君,只觉得自己像是不认识眼前之人。

口中想要反驳,想要辩解,她不是要背弃婆家,可是,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似的,嘴唇蠕动,却是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而武侯仍一副轻声细语,和气商量的模样,但仔细看他眼睛,里头却是沉暗暗一片,只听他继续说道:“旁的都随你高兴,只一样,不管你如何行事,却是与武府不相干。”瞅着萧氏倏然煞白的脸色,以及咬出血色的嘴唇,武侯拍了怕她抖如筛糠的肩膀,表情温和道:“换句话说,你是你,武府是武府,从今往后,夫人尽可以萧家女儿的身份去帮衬萧家,却不能拿武家名义作伐,如此,夫人不必因武府为难,束手束脚,岂不美哉?”

柔声细语,温和可亲的面容,吐出口的话却触目惊心的叫人胆战心惊。萧氏说不出话来,心急的厉害,慌乱之下,再顾不得其他,只一把拽上俯身低头的武侯的衣襟,面色恍然,连连摇头,示意她不愿这般,她本武家妇,如何能跟武家撕掳开来,倘若如此,她,不就如浮萍般无依无靠么?

旁人不晓得,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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