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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六宫禁爱(帝王兄妹)-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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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叹,区区一个我的悲喜,化进历史的潮河,不过随波逐浪,必定被冲淡得了无痕迹吧……

“红颜祸水这四个字,用在你身上算是再贴切不过了。”隽行含笑看着我,眼里颇有几分戏谑或嘲弄,我知道他所指为何,其实我何尝不曾私下懊恼过这张祸国殃民的脸。

忽起了玩心,便俏问他,“我小的时候,在你眼中是什么模样?”

他不料我如此一问,愣了一下,温润的注视着我,说,“你自小就是个美人坯子,任谁见了都喜欢。”

“那你呢,你可曾觉得我美?”我厚脸皮的这么问。看他抿紧唇线的模样,觉得有趣,心里却酸楚得很,一点一滴,最后全成了苦涩。他知道我父皇曾玷污了他母亲吗,这是否为他如此憎恶我的原因?我不得而知,也不敢往下想。却又极不愿承认,他恨着那时年幼的文虹……他待我,可曾有过一份的怜惜?毕竟,我追着他的身后那许多年,虽跌跌撞撞,却从不曾放弃。

“若你那时是个芊芊少女,我倒是会注意的看上你两眼。”隽行失笑,眼里没有一丝深意,是果真没有,还是他藏得太好。“我年满十九之时,你却才只有八岁大,试问我又怎么会去欣赏一个小丫头的美貌。”

是啊。我闪了闪眼睫,我都问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当真是醉的厉害了,我想问的问不出口,问来问去却越来越不着边际,嘴里心里直发苦。

“如果……如果那夜待在灵堂的不是沂丞,而是你……你会不会救我……?”这是我最后一句傻话。可这样的“傻话”,却曾盘旋在我心里,无数无数遍。

隽行沉默的看着我。片刻,眼里漾开来的笑意让我浑身一怵,呆呆看着他向我伸出手,捏住我下颚时,动作却分外轻柔。

“早知你会出落得这般祸国殃民,那时我就该杀了你。”他的目光,似要穿透什么。待到一晃神来,他正淡笑的看着我,仿佛不过是一句玩笑,我的心却因此而凝结,一千一万个“不要”,无声回荡着,悲戚,铺天盖地的袭来。

是着了魔,是鬼迷了心窍……亦或是一种本能。

我忽然不顾一切的投进他的怀中,一仰头,触碰上了他的唇,他眸中一点惊愕我不忍去看,缓慢的闭起眼,只是青涩又笨拙的吻着他,用尽那些,一直苦苦深藏,依稀能延绵到来世的依恋。

我知道的,他不傻,从来就懂,只是不愿去明白。

他没有动作,僵在那儿,我想下一刻他就会毫不留情的一把将我推开,可我还是不愿放弃,哪怕明知这是个无底洞,所有的爱,所有的感情,投进去,不会有一丁点的回音,只会让自己掉进去,越陷越深,不断的沉……

犯了迷糊,以为是时间在顷刻间静止。隽行没有推开我,我感到孤单的唇在一点一点的得到回应,炽烈的,狂喜的,犹豫的,勇敢的……两个人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混乱得厉害,我却不肯清醒,梦也好幻念也罢,能抓在手心的便绝不放手……分不清是谁在纠缠着谁,第一次,他的气息灌窜我的呼吸,心在猛烈跳动,像是长天烈日当头,灼灼眩晕,却又热烈的渴求期盼……

彼此松开时,都在大口喘着气。对视着,目光颤动……他比我更快的冷静,冷静下来后,一双眼睛没有温度的看着我,我痴望着他,什么也不能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觉得衔接不过来的,可以刷新上一章,也许被抽风的JJ截断了后面的一段,吞了内容。谢谢大家的支持,热热的天气,也希望能看到亲们的留言~~~非常开心~

☆、第五十五章 如此境况下的再遇

他转身,离开;我仍傻傻的凝视着门前;透过月和雨,仿佛那里一直有个背影在摇曳。

忽然抱起双臂;夏日毕竟过去了;夜的秋,幽风习习;让人微冷微凉。

——————

谁也没有再提那夜那个意外短暂的拥吻,就像什么事的都没有发生。我们离开了简云村,隽行说休息几日,便前去冀州;一切已安排妥当。

这一带名叫京蜀,是冀州南边的接壤,民俗已与皇城中所见的大不一样,颇有我们那个世界新疆蒙古少数民族装扮,入乡随俗,我们也换了两套异族服装,这几日他带着我逛遍了京蜀的大街小巷,使我暂时忘了过去的痛苦,忘了将来的艰辛,有的只是此刻,他在我的身边,我与他一同体验着这凡俗人世,这是我一直向往的生活,不知他是否也和我一样。

今夜正是团圆灯节。

京蜀虽不富裕,却将这节日看的十分重要,弯弯曲曲的街道,放眼望去,满是朦胧星火,我雀跃不已,忽而又惆怅想起辛弃疾的那句“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转头去看身边的隽行,他正笑看着我,眉眼间,浅浅温柔。

“我们买水莲灯去河边放吧。”我见着别人三三两两的往落河边走去,也眼馋起来,隽行嘴里说是“小孩子游戏”,却还是答应了我,待到去到河水边,见他又极为认真的点燃了水莲灯,轻轻放去了水里,我在心里暗笑。

他问我,“都许了什么愿望?”

我双手合十,幽幽道,“希望沂桀能早日记起我来,还有……”我沉默下来,慢慢咬紧了唇,第二个愿望,只是愿望,我不能说也不该去想,我伸手点了点水面他的倒影,几个水圈荡漾开来,我看了一会儿,站起身,脑袋微微眩晕。

“你呢,你许了什么愿望?”我转过身子,看着他。

隽行收回了落在河面的目光,淡笑如月华之色,微仰头,我顺着一道看过去,“星星?月亮?”今夜星河浩瀚,月色如莹,我只见到此番良辰美景,并未留心那美景下的黑色帷幕是多么的延绵和广阔……

“虹儿……”他忽然从身后拥住了我,我浑身一凛,心头涌上一种五味杂陈的幸福,舍不得动弹半分,我淡淡的闭起眼睛,很是喜欢,他喊着这个无人会喊的名字。

“若是你我没有生在帝王家,若是我们不是这样的身份……”他在我耳边喃喃的低语,嗓音低沉,微微嘶哑,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他的叹息,原来他也有与我同样的“若是”。

“便如何?”泪眼模糊,偏问出这三个字,也不晓得自己是期待还是害怕他的回答,此生相许亦或是奈何缘浅……等到的,却是无声,只有我的眼泪,滴答一下,落进了波光粼粼的水面。

面前的水灯,闪动着孱弱的光,一个接一个,静悄悄的流进了黑暗。身后忽然,空荡荡的。我猛的转身,哪里还看得到隽行,那大街上也无半个行人,只有满街的灯火璀璨,星星点点,朦胧似幻。

“隽行,隽行……!”我急了,跑上大街,脚步辗转,将他寻着……

——————

“姑娘!姑娘!醒一醒……”

“姑娘……”

……

有人拍打着我的脸颊,越来越用力,我努力的颤动着眼睫,视线渐渐清晰。

“你总算醒了。”眼前,是一个陌生女子的脸,她年纪轻轻,衣着破烂,一身乞丐装扮,却难掩清秀的容貌,再环顾四周,那头顶残破的横梁上结满了蜘蛛网,斑驳的墙壁前,是一座灰扑扑的佛像,这间破庙里呆着许多女子,年轻年迈的都有,我一头雾水,抓着那姑娘的袖子问,“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记得了吗?”她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疑惑的看着我,“昨晚你昏倒在大街上,是我救了你,之后我们就被抓到这里来了。”

我摸了摸发疼的脑袋,想起来了,昨晚我与隽行正在落河边放着水灯,大街上忽然涌入一大批官兵,胡乱的见人就抓,我与隽行在四处逃窜的人群中失散了,我猛的起身来,“隽行……”我喊着他的名字,不慎踩到了坐在一边的女人们,惹来她们不满的责怪。

“这里没有男人,只有女人!男人都被抓去羌无钉木桩做战车了。”一人说,见我仍是懵懂错愕,身边的那大眼睛乞丐姑娘哎了一声,接着道,“我看你是从外地来的吧,马上要打仗了,这儿在抓人呢,年青的男子都被抓去做劳力了,而姑娘家,像我们这样的,圈禁起来,不久就会送去军营里做军妓。”大眼姑娘说完,有人便呜咽起来,一人哭,则人人哭,一时哭声萋萋弥漫,只有那位大眼姑娘,却是镇定得很。我一心担心隽行的安危,来不及考虑自己的处境,便又问,“都被谁给抓去了?”

大眼姑娘答,“被冀州北府军抓去了呗。北府军的首领宣王陛下这些年来不断四处征战掠夺弱小民族,只是京蜀的族王一直与北府军有协定,和平了许多年,想不到,还是逃不过被掠夺的命运。”大眼姑娘耸了耸肩,像是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

听到“宣王陛下”这几个字,我心里一亮堂……岂不正是沂桀!?我是知道的,冀州军营里,隽行不是没安插过自己人,如此一来,便也放心了不少。

“你们哭什么。”大眼姑娘嘴里叼了一根稻草,对着那蹲在地面呜咽不已的女人振振有词道,“有钱的人家早已事先打探好消息,携家带口的逃离了京蜀,剩下的你们这些人,不过是些凋零身世罢了,即便被北府军抓了,年纪大的被送去做军营做厨娘,干些粗活也能挣口饭吃,年轻的,说不定被哪位军爷看中,哪怕是带回启南做个小妾什么的,也算是来了福气。”她的双肩微微抖着,眼神却倔强坚强,这一切都看在我的眼里,倒是对她几分刮目相看,这番话看似荒唐,也算是绝境中为大伙儿寻一点安慰,看来这位大眼姑娘,不但心地善良且很是勇敢。

“你也是才来不久的吧。”一老妇,眼里全是死寂,幽幽道,“那个宣王陛下,是出了名的残暴不仁,被抓去干劳力必定是被活活累死,而被充去做军妓,一定会死的更惨,倒不如就在此地了却残生更为痛快……”她的声音渐渐轻细,接近无声。

人群中忽然传来几声尖叫,都往那方向看去,原来……已是有人取出头上的发簪,刺破了喉咙,下手虽不轻,却不至于一下致命,那女子瞪大了眼睛,双手捂着伤口抽搐着身躯,艳红的鲜血顺着她的脖子流了一地……没人敢靠近,她的四周很快形成了真空地带,我下意识的想走过去看看情况,兴许还能保住性命,却被大眼抓住了胳膊,她对我摇摇头说,“没救了……”

她在极度痛苦中挣扎着死去,却有人眼里闪动着恐惧的光,因为并没有勇气了结自己,便对那具尸体生出古怪的羡慕……看着这一幕的我,不由脊背发凉,心里涌上一股麻麻深深的寒意,直至此时,我才切实感到了后怕,虽然,心里头系着希望,隽行会来救我的,他一定会……

冰冷的手忽被一个温暖握紧,我怔怔的转过头,瞧见了大眼明亮的微笑,“我叫八月。”

“八月……”我喃喃,想到了中秋时节,“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不知怎么,就念了出来,八月看着我,目光一阵波动,我见她如此,问她,“你可是念过书的。”

“嗨!”她摆了摆手,拿着那稻草晃悠晃悠,不以为然道,“我一个要饭的,怎么会念过书,不过是识得几个大字罢了,你倒别取笑我。”

我叹了口气。“哪还有工夫取笑你呢,眼下也不知是什么情形。”

八月拽着我去到一边角落里蹲着,小声道,“想到什么法子没有。”

我慢慢蹙紧眉,往门外瞅了瞅,一行官兵守着那儿,逃跑是断然行不通的,转回头来,只见那尊破败的佛像前,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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