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门第-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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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三听说就又往那边看了看,果然那妇人确实在看着营地这边,看见他望过去还赶忙转了头,他就转头问另几个人:“你们谁认识那大嫂?是不是来找人的、却面嫩不好意思过来?”
那几个人就都往那边看,看了一会有一个就击了一下掌:“啊,是她!”又跟吕三说:“三哥,这大嫂是我家邻居,我过去问问。”看吕三点头,他就跑了过去。
吕三见有人认识也就没再管,转头又和几个兄弟说话,不一时过去的那人跑了回来:“三哥,她来找人,我去叫一下!”吕三点头,那人就飞跑着进了营地。
剩下几个人说完天时,又说起自家营里的事,“三哥,我听常百户所里的兄弟说,等第一批船造出来,咱们营里这些人就都要上船操练了,常百户正让他们闲暇的时候多去练习水性呢!”
“嗯,咱们既是水师,早晚都是要上船的,你们几个也该当多去凫水,练一练,别到时候上了船要吐,可丢大人了!”吕三应道。
先前那小兵就接话:“瞧三哥说的,咱们都是海边长大的,自小就会凫水,我还跟着亲戚出过海呢!倒是他们那些从旁的地方调来的旱鸭子才需要练练。”
另一个人也说:“就是,别看常百户骑术了得,到了水里可就比不上咱们了!”
正说得热闹,先前进去找人的那个带了一个人匆匆走出来,那人也没理会他们几个,径自快步走向了那妇人。小兵看清来人,非常惊讶:“那大嫂是来找庞老二的?我记得庞老二的婆娘又高又壮,可不是这么个模样啊?”
几人一听都来了兴趣,纷纷注目那正在说话的两人,只见庞老二似乎颇为不悦,要推着那妇人走,那妇人有些委屈,已经在拭泪了。众人更好奇了,不由开始议论纷纷,就有人问传话找人的那个:“这大嫂是庞老二家里的?”
那人有些尴尬,摇摇头,说了一句:“这大嫂男人死了几年了。”
“哦……”众人一齐了然的点头,那个“哦”字拉的声调极长。
庞老二一直背着众人,所以众人也看不见他有什么动作,过了一会儿见他似乎哄好了那妇人,那妇人也不再擦眼泪似乎要走,众人有些失望,正在这时,从左边忽然传来一声大喝:“庞老二!你在干什么?”
众人和庞老二一齐抖了一抖,循声望过去,只见左边街口正站着一个高高胖胖的女人,那小兵就说了一句:“我就说嘛,庞老二的婆娘又高又壮、虎背熊腰,你们看是不是?”
那边庞老二迅速的推着那妇人走,又转身面对自家河东狮:“娘子,你怎么来了?”他妻子刘氏根本不理会他,一个箭步冲上去就拉住了那小寡妇:“这个小贱人是谁?你们在干什么?”
营门口看热闹的人立时兴奋起来,还有人回身往营里跑去叫人,那边庞老二极力在辩解:“这是我以前的兄弟关富的娘子,关兄弟早几年死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么?关大嫂家里孩子生了病,来跟我借点银子给孩子瞧病,你别误会。x。”
刘氏早已听到了风声,哪会信他的话,眼里见得这关娘子吓得花容失色,眼里泪光点点,一副心虚异常的模样,哪是借钱那么简单的!“哼,我原说你怎么这么热心,兄弟死了还去照拂人家家人,原来是因着人家的娘子年轻貌美呀!关大嫂?你也真叫的出口,这关大嫂瞧着没比我们姐儿大几岁呢!”
“你瞧你说的这什么话!娘子,有话咱们回家再说,你瞧这是营地门口,人来人往的,让人瞧见了不好!”庞老二一心想把这两个女人先送走。
刘氏回身一把推开庞老二拉着她的胳膊:“呸!现在你怕不好了?刚才你和这小寡妇拉拉扯扯的时候,怎么不怕给人看见?”说着话眼尖的看见那小寡妇手里紧紧攥着一个荷包,她伸手一把抢了过来,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是今天早上自己给庞老二的二两银子。
小寡妇吓得够呛,往后退了一步,刘氏已经盯着她逼问:“你孩子是得了痨病了?要这么多银子!”又骂庞老二,“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你当老娘是死的不成?”说着话一大巴掌就呼在了庞老二脸上,转头又去揪住了小寡妇的头发,“哭什么哭?你个小贱人、狐狸精,自己男人死了就勾搭别人家男人!”
庞老二一看这景况,又见营地里涌出来许多看热闹的人,赶忙过去抱住妻子的腰,想拖着她回家,可刘氏向来力大,他竟拖不动,反而被她手肘撞在脸上撞的有些头晕。刘氏挣脱了庞老二的束缚,对着小寡妇的脸连扇了好几个耳光,又转头去打庞老二。
“你这个王八蛋,入赘到我们家来,吃我的喝我的,居然还有胆子拿我的银子去养姘头!”她打得起劲,却没想到在家一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庞老二居然伸手挡住她的巴掌,还往后推了她一把,她怒火中烧,转身就朝着大营门口冲了过去。
门口一群看热闹的人本来看的正高兴,忽然见这泼妇冲进来都吓了一跳,不自觉的往两边一让,竟让这女人冲了进去。庞老二吓的魂飞魄散,他虽然不知道妻子要做什么,但依她平时的秉性,此番不闹个翻天覆地绝不可能,于是也顾不上被打的哀哀痛哭的小寡妇,飞跑着跟了进去。
看得正高兴的众人都跟着涌进了大营,门口几个守卫心痒的不行,可又不敢擅自离岗,最后只遣了最小的那小兵跟着进去瞧,至于还在对面痛哭的小寡妇,却无人再肯上去管了,就连那个邻居也怕惹上一身腥,只扭头不看不管。
小兵跑进去的时候,庞老二的娘子不知从哪抽了一把大刀,正握着刀追着庞老二跑,众人不敢靠的太近,却也不舍得离开,只远远的看热闹。这边闹得不像话,早有人进去报信,不一时就见营里几个百户匆匆奔了出来,柳百户一看又是庞老二,不免皱眉,却也不得不管,就站住了远远喊话。
“庞二嫂,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不能好好说,要在这里动刀动枪的?”
刘氏已经跑得有些力竭,听见有人开口劝阻,转头一看也认识,就扔了刀坐在地上嚎哭:“柳百户,您可要给奴家做主啊!庞老二入赘我家这么多年,上至我爹爹娘亲,下至孩儿们,哪个对他不是一心一意的好,我,奴家因怕他面上不好过,都没叫他改姓,可他呢?竟然背着家人偷偷摸摸的出去偷了小寡妇,还不是一天两天了,柳百户,您可要给奴家做主!”
庞老二眼见得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来的人里还有常百户和那安百户,他一张脸胀成了紫色,不知从哪来的勇气,竟然走上前去踢了刘氏一脚:“你这个臭婆娘!老子忍了你许久了,在家如何且不说,今日竟然胆大妄为到营里来闹,还满嘴胡言的败坏我,快起来,看我回家不休了你!”
说着话又伸手去拉刘氏,刘氏勃然大怒,伸手在他脸上抓了一把,然后又用头去撞他胸口,接着嚎啕大哭,只差在地上打滚了。柳百户万般无奈,只得让人上前去拉开那两夫妻,把两人送到自己帐里去,再让人去寻庞老二的家人来接。
安鹏在旁看得兴致勃勃,啧啧赞叹:“想不到庞老二家里这位这么勇猛!若是个汉子真该招到营里来!”
常顾拉着他回了自己所里,“我倒没想到庞老二后面还敢说要休妻。”
“他也就是虚张声势,回家以后只怕立刻就下跪认罚了!”安鹏越想越高兴,哈哈笑了好半天。
常顾却并没什么感觉,反不如上次在靶场那样畅快,有出了一口恶气的感觉。他等安鹏笑够了就转移话题:“你凫水学的如何了?”
安鹏脸上的笑立刻没了,苦着一张脸:“现在海水还凉,也实在难喝了一些,不如过一两个月再去学吧。”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看了《爸爸去哪儿》没有?被五个小孩萌翻了!~
129如果
常顾口里的茶一下子喷了出来:“你还喝海水了?哈哈;没事;等学会了就好了,多喝几次就学会了!”
安鹏对幸灾乐祸的常顾很不满:“笑什么笑!你是在江南住过才会凫水;不就比我幸运点是在河里学的,水不咸么?别说我没告诉你;这海里和河里湖里可不一样;风浪又大,你也趁早多去练几回吧!”
常顾点头:“要不过几日水暖了;我和你同去;如果能找到船,咱们也该坐船出海去试试。”
两人商量了半天,过后等天暖了真的一起去海边练凫水,后来又找了渔船跟着出了一回海;常顾和安鹏还帮着撒网捕鱼,虽然帮了倒忙,两人还是很高兴,回家的时候各带了些海鲜回去。这样过了一夏天,常顾比以前又更黑了些。
常顾营里事务日渐繁忙,陪着明姜的时候少了许多,明姜知道他的抱负,也不愿拖他的后腿,自己在家的时候也找了许多事做。除了照顾院子里的花花草草、瓜菜葡萄,还有两只小兔子之外,她又开始画自己的画儿。每次往平江去信的时候,都会让严谦给杨先生捎一封信。
她在信里常常和杨先生讨论各种画法,这几年杨先生的名气越来越大,画技日趋圆满自如之境,也确实给了明姜很多指导。除此之外,杨先生诗文也是一绝,常把得意之作寄给明姜看,明姜看了就回信问他可有结集付印的想法,杨先生回信只自嘲说是为了自娱自乐,难登大雅之堂,还是不印出来贻笑大方了。
明姜又问了严谦,原来杨先生的儿子读书平平,完全没有杨先生的天分,杨家依然过得比较困窘,常靠亲友周济。杨先生这两年身体也不好,连到书院教书也不能,而他平常做的画,若是得意的就送了好友,若是自己不满意的,直接就烧掉,从来没卖过一幅,所以恐怕是有心无力比较多。
明姜深觉可惜,暗自叹息了一回,下次去信就没再提这事,只是捎了许多东西过去,说是自己孝敬先生和师母的。
除了和南边偶尔通信之外,京里也常有信来,每次信到都说家中一切都好,到秋天的时候,严谊和严谕都定了亲,让明姜颇为感叹:“当年我们离开平江的时候,三弟才多大呀,居然这么快就定了亲了。”
常顾失笑:“你也没比谊哥儿大几岁,倒一副老气横秋的口吻。”
“没办法呀,我总记得他小时候的样子,实在想不出他现在是什么模样呢!”明姜笑眯眯的。
不过家里好像真的是喜事不断,年底的时候京里送东西过来,捎来最新的一封信,说刘湘有孕,家里上上下下都很欢喜。明姜看完了信也是满面笑容:“二哥他们成亲都三年多了,终于有好消息传来,我又要多一个侄子了!”
常顾也为严诚高兴,可想到自己家里,又有些担心父母:“不知大哥能不能出得了京,今年我们没假回不得家,若是大哥大嫂也不能去青州住几天,真不知娘那里要怎么过年!”
他们水师营已经编制完全,有张立看着,操练的非常频繁,即便已经到了隆冬还是跟从前一样的强度,常顾和安鹏他们根本没有假,都要留在登州过年了。
明姜握住常顾的手安慰他:“不是说京里没什么大事么?大伯他们总有假的,去青州过年应是不难。”
常顾回握住她的手,叹了口气:“希望吧。”
对比起常顾和明姜的担忧,安鹏夫妇俩可真是喜气洋洋,安四奶奶十一月里生下了一个男孩,本来今年就是不能回青州的了,所以只安安心心的准备孩子的满月酒和过年事宜。
明姜去探了两回,回来和常顾讨论:“原来刚生出来的孩子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