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闭夫君种田妻-第3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竹远好像感受到她的不耐,他第一次奋力终止了众人的客套,连晚上的饭局也草草答应了下来。路瑶诧异的看他一眼,他只是无奈的笑了笑。
好在外面的细雨终于停止了,眼见已经到了中午,苏穆让路瑶和竹远先去洛锦家里,自己却驾着马车往惯常去酒楼置办一桌菜饭。
路瑶领着竹远进了桃叶巷子,又让竹远在门外一等,自己先进门去知会一声。苏穆姐姐已是有儿女的妇人家,又兼竹远是医者的身份,于是也不避讳,热情的把他迎进了门。
里屋洛锦勉强的坐了起来,她柔和的笑着,打量着路瑶身后的男子。身量很高,就要赶上苏穆,只是瘦条很多,面容也更为俊美,只是他微微低了眉眼,一副谦恭的样子。到底是大家子出来的,礼数周全,教养一看就很好。
路瑶这会子在众人面前早没了话,搬了凳子过来,好让竹远容易看诊。竹远多日修学,已有些医者的样子,他为洛锦搭了脉象,又细细询问了平日的症状。
路瑶在身边看着,一会儿看看竹远,一会儿看看洛锦,这情形原本没什么特别,一问一答,就像以前她常陪着娘亲看病一样。只是这其中有她最亲近的人在,她本来对中医有些将信将疑的心,忽然充满了信任之感。
竹远做完诊视,写好了药方,路瑶赶紧舀到手里细看,竹远的字端正瘦长,多数药名路瑶也见过,看到其中一味是红花,便问竹远有什么效用。竹远便与她讲了些活血散瘀等等用处,又说本地产的草红花不如雪山地区的生长的藏红花。路瑶一听就笑说,她原本在家里的小院里种了些草红花,给她种子的人说,是地道的雪山红花呢……
竹远又安慰路瑶说,洛锦的病症也是常见,只需吃了药之后,调养数日便好了,不用太担心。这样路瑶放下心来,走到洛锦床边把竹远的原话说了。洛锦只笑笑的看她,直催着她过去陪竹远。
路瑶无奈,跟着竹远又出门取药,不多时回到洛锦小院,苏穆已经采买了众人的午饭。只需把半成品稍微加工一下,便可以开饭,苏穆姐姐赶紧叫上明月去准备。
路瑶则亲自把抓回的药,用小药吊子熬上,然后明目张胆的拉了竹远到小厨房里说悄悄话。
“竹远,既然你已经可以给人看诊,那我们过年便可以团聚了吧?”路瑶仗着今天院子里的都是熟人,也不把那些个繁文缛节放在眼里。
“我也是这么想的,你今天还要回去吗?”竹远看了一下药熬得情况,又回身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你说呢……”路瑶贼兮兮的靠近他的脸,又道,“家里二姨娘却是真病了,一摊子的事情早让芙蓉焦头烂额了,我不能光顾自个儿……”
第三十九章
小夫妻两个坐在小木墩上,窃窃私语了半天,虽然近在咫尺,也不敢过分亲热。竹远伸出一只手,悄拉了路瑶的手放在手心里,又柔声问她,裙子上怎么溅到泥水。
路瑶这才注意自己的衣裳,裙角上斑斑点点的都是泥,她暗道糟糕—原来这半天招摇过市,还故作优雅,谁料丢人早丢大发了。
她不由握紧了拳头……此仇不报非君子,心中更加暗恼那张狂的肇事者。只是看着竹远,又不好说是拜你那亲弟弟所赐。然而一个念头突然跃上心来,刚刚和林风远再次遭遇,'。。'自己一时疏忽,也没说和那人已经见过面。这倒也罢了,偏偏那林风远也没提起,难不成这其中果然有奸、情?
路瑶暂时打住自己的臆想,转而一边拽着竹远衣袖不放,一边心情不佳的历数刚刚的糗处—如玉公子素衣洁白,而他身边的自己脏兮兮的像个小丑一样,叫人如何不伤感?
她不自觉的开始去揉裙角,竹远一直笑微微的看着她,忽然按住了她的手柔声道,“刚刚太着急,也没顾得上,刚刚进巷口的时候,我发现不远处就有一家裁缝铺子,待煎好了药,我就去买一条新裙子给你换上,可好?”
路瑶没想到竹远心思如斯细腻,感动的只差痛哭涕零。她转过身就伏到了竹远怀里,唬得竹远招架不住,差点错手打翻了药吊子。
竹远见路瑶在他怀里不停抖动肩膀,以为她在哭,连忙捧起来她的脸看,原来她居然笑得花枝乱颤。他不由窘迫起来,问道,“笑什么……”
“老公,我爱你……”路瑶又投进了他怀里,还是笑个不停。
这三个字,路瑶曾经教他说过,还说这是甜言蜜语,听她忽然冒出一句来,心中果然像含了颗蜜糖,不由轻声道,“恩,我也爱你……”
路瑶再掌不住,笑倒在他肩膀上。这一通惊天地泣鬼神的笑音,引得苏姐姐和明月从隔壁厨房探头进来,两人脸上俱是一副问询的表情。
帘子这头的两张脸顿时红了一双,路瑶腾地站起来,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们什么也没干……”
苏姐姐毕竟是过来人,见他们小夫妻两个情意绵绵,于是促狭道,“我们什么也没见”,说完,拉着明月又放下门帘走了。
路瑶听她俩咯咯笑着往内屋去了,一屁股跌在木墩上,喃喃道,“完了,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今天丢人都丢到爪哇国去也。”
竹远正想安慰她几句,结果一把被路瑶抱住俊脸,随之猛啃了一通,还听她闷声笑道,“反正你们什么也看不见。”
谁料门外又传来脚步声,明月的声音随着响起,“少爷,少奶奶,药煎好了没有,饭菜都摆上了。”
路瑶顿时满脸黑线,这小明月窗外的一声吼,更加重了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杯具意味。她惆怅着瘪瘪嘴,起身帮着竹远把煎好的药倒入碗中,又亲自托着进内屋让洛锦把药喝完。洛锦神情倦怠,仍旧没有食欲,恹恹的和路瑶说了几句话,仍旧躺下睡了。
路瑶出来和众人一起用了午饭,几人俱已熟识,也没有客套,索性连明月都被让到了桌上。吃罢饭苏姐姐急着回家,苏穆便陪着她一起出门。
竹远果然先去铺子里买了条新裙子给路瑶,瞧着众人都不在意,路瑶拉着竹远进了厢房。裙子是百褶的样式,里面还有加厚的棉衬里,浅蓝色的边角绣着小小的花鸟草虫图案,十分合她的心意。
路瑶很快换好了新裙子出来,翩翩的转了个圈之后,又扑到了竹远怀里。厢房里两人简直如做贼一般,门外明月的脚步声,好像又随着来一嗓子,或者干脆推门进来。竹远张手拥住她,轻吻着她的面颊……真让她的大胆惊了心,生怕被人撞见,但又贪恋着她的味道,磨磨蹭蹭老半天才放手。
路瑶既然准备今天赶回家去,也不敢再耽搁。她独自进了内屋,看到洛锦还在沉睡,也不打算再叫醒她,悄悄又退出来。
“大哥,洛姐姐如今病中,平时谁来照顾她?”路瑶见苏穆尚待在门外,于是担心问道。
“她独身惯了,也没使唤的丫头,晚点的时候她娘亲会过来陪她。”苏穆正想着心事,缓了缓神才应道。
“我如今要回去了……”路瑶见苏穆反应迟钝,不由有些踟蹰,她还是有点放心不下。
“妹子不用担心锦儿,我在这附近住着,自会时时来看视。你有空再来罢,等她好了,我也会捎信给你。”苏穆见她满脸担忧,忙好生的安抚她,“竹远应该也忙碌的紧,你们快快走罢。”
路瑶应了,心中暗暗打算过两日调停好家里,再过来住几天。于是辞别了苏穆,到门口寻竹远。两人相对,心中自然有许多话说,可是一时也没法子诉尽衷肠,
“……远,我看着你先走。”
“不,我看着你走。”竹远每次拒绝她的时候,其实都在为她着想,这一点她始终拗不过他。只好使劲握了握他的手,三步一回头的迈出了巷口。
拐出了桃叶巷,便是一条东西大道,竹远立在巷口,频频挥手,路瑶的马车渐行渐远,她从上车之后,伸出后窗挥动的帕子,也渐渐模糊起来。天空还是阴沉的厉害,最后的秋天也要过去了。他心中既惆怅又充满着祈望,坚持,再坚持一下,天长地久便触手可及。
洛锦兀自沉睡许久,醒来时便觉的神思清明许多,睁开酸胀的眼皮环顾,房里已经点上了灯。悠悠烛焰边上,有人正歪在桌边打盹。她犹自以为头晕眼花,探身想要下床看视,那人却惊醒一般站了起来。
“锦儿,可好些了?”那人忙问道。
洛锦顿时松懈下来,懒懒往后一靠,有气无力的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有些不放心,反正生意上也没什么事情,等你醒了我再走不迟……”
“现下就走罢,省得风言风语的,让人看了不妥。”
苏穆原本准备了许多话说,这下也只是缓缓挨近椅子坐下,良久才压抑着心中激荡,用略显平静的商量口气说道,“我忽然想通一件事……”
“锦儿,等你略好一好,就嫁给我吧……”
洛锦一字一句听他说出来,却是头往后一样,散乱了发丝,凄凉笑道,“怎么,你还是说出来了,这句话恐怕压在你心头很久了罢。”
苏穆此时低着头,仔细听她说话,不置可否的样子。
洛锦无奈叹口气道,“苏穆,这些年,咱们也算交情匪浅。我虽是个寡妇人家,但也不至于愁嫁。为何挣扎到现在还不找户人家委身,不过是恪守着宁缺毋滥的原则。”
“只是,我不会嫁给你。”
“为,为何?”苏穆猛然又站起来,她虽固执,但以她素日温婉待人的态度,即便听到他突兀的求婚,也会用更婉转的方式,考虑一番罢,何以她会断然拒绝?难道她也曾考虑他们之间的可能性,而这个结论早在意料之中?
“你不用着急拒绝,我可以等。”苏穆仍旧不死心,他是个商人,这些年和洛锦即是合作伙伴,又是至交好友,他们之间毫无隔阂,说话也直来直往。
“你更想等的其实是小瑶,苏穆,这么快就灰了心?”洛锦何其聪明,脱口而出这些深埋心中的话,只是因为眼下也无力拐弯抹角。
“那些往事,我已经放下了,锦儿,我从来不曾欺瞒你什么。路瑶即使没有嫁人,我也不会向前一步,我始终只能是她的大哥。这些你都知晓,你也该知道,没有人比我更合适你。我这些年对你怎么样,有心无心,你都好好想一想……”
“那好,你告诉我,为何突然要娶我?”洛锦问完之后,便知道自己心事就要败露。随即止了话头,急切说道,“你不必说了,我娘快过来了,你快走罢。让她看见我们孤男寡女的,我担待不起。”
“因为我发现我比想象中更在意你。”苏穆不敢再说完,她眼里的慌张非比寻常,病弱的样子更加可怜,当下也不敢再多加停留,深深看了她一眼,起身便走。
第四十章
合裕轩酒楼最上等的雅间里,此刻灯火辉煌,和外面的热闹相比,这里的觥筹交错之间,却是四个美男子略显郁色的脸孔来回摇晃。
人常道,酒逢知己千杯少。男人的聚会往往不需要过多的言语来做什么推心置腹,一杯酒即可明了彼此的心境,正如此刻,竹远手持小巧精致的酒杯,默默的和沈默平喝,和苏穆喝,和林风远喝。他不擅于解劝别人的烦恼,也无意刺探别人的内心故事,只是此时此刻,众人俱是一副借酒消愁愁更愁的模样,自己又帮不上什么,不由也叹息起来。
沈默平坐在竹远右手边上,尚且清醒的他,本来正无限怅惘的把玩着酒杯,忽然听到竹远的叹气,不由转悲为喜道,“诸位,今日虽尽兴,但抵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