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可恕-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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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没有自责,只是单纯的伤心难过。
司马高瞻和小月他们也面无表情的看着手术室,他们并没有表露出太多的情绪,但我能从司马高瞻本是流氓的举止到现在的一本正经看的出,他们也都很动情。
鞠主任赶到的时候是后半夜,我们已经等了俩个多小时,估计悦悦通知她来的,身边还陪着翟强。
靠。
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
“金诺的家属,金诺的家属等候一下,病人马上出来了。”
随着手术室护士推开门说出这句话,我第一时间蹦起来,萎靡不振顿时改成义愤填膺。
“诺诺,诺诺。”
“小哥,我疼呜呜呜。”
金诺躺在平板车被推出来,整个人处在迷糊的状态,我轻声的呼唤握住金诺的小胖手,换来的是她一句轻声的喊疼,还有无休止的流泪哭泣。
此时此刻我才无声哭泣,只因为那一句我疼。
我心里疼,很疼很疼。
眼睛一直盯着金诺那娇小的身躯,仅有头部露在外面。
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却有豆大的眼泪往下不断的流淌。
病房内鞠主任和手术的大夫在聊着病情,我则是蹲在病床的旁边,安静的看着金诺。
我和余生蹲在一旁,不敢抽烟,只能哭着陪她。
就这个姿势一直到天色大亮,金诺已经睡着了,我却还是静静的看着她。
现在我才知道,原来金诺这个半路进入我生活的孩子,对我是那么重要。
“你俩出来一趟。”
老舅指了指我和余生,先一步出了病房。
病房里有小姨马宁守着,我俩也随之走出来,由于蹲的时间太长,只能靠搀扶着对方才可以动。
“抽根烟吧。”
卫生间内老舅舒出一口气说。
“诺诺住院费你们一会记得交一下,刚才鞠主任和我大概讲了一下病情,病情没有咱们想的这么严重。另外,我还要和你们说一下,诺诺这个孩子很特殊,她生病,很可能是冥亡城那边动的手脚。放心,诺诺是福大之人,不会出现别的状况。”
我猛抽烟,听着老舅交代,一个劲点头。
“毛迎你们知道吗?我怀疑是他!”
卧槽?
“是那个小比崽子?我特么的让我抓住非弄他嘎拉哈。”
余生恶狠狠的样子依旧是像个小流氓。
“我先走了,阴阳道那边很多事需要我解决,你大舅一个人扛不住,等诺诺稳定了,让你小姨也回去吧,现在是多事之秋,我们都没办法分神,小休,你尽快成长起来吧,我们需要你。”
老舅拍了拍我肩膀,转身离开。
潇洒。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
住院费!
我靠,一分钱都没给我留。
其实老舅的到来,的确给我吃了定心丸,老舅这人很少说出没有把握的话,向来谨慎,既然他说金诺没什么大问题,那就绝对没问题。
要不哪还有心情惦记钱儿的事。
财不富命穷人,夜草不肥劳命马。
难道说,哥们一辈子就是穷苦命?
发财梦也只能是一个梦吗?
终究是我一个人抗下了所有。
当在窗口把金诺的住院押金和手术费用交上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崩溃了,这可是辛辛苦苦,拼命赚来的钱儿啊,都他么的没有了,就好像预知了我的存款,就给我剩下几百块钱的零头。
我哭丧着脸,拖着疲惫的身躯往病房走。
有的人其实二十多岁就死了,只不过到了八十多岁才埋。
对,
我现在就是这个心理状态。
金诺还能冲着我傻乐,说明这孩子没多大事了,只不过这几天要禁食,一直由悦悦陪着,相对来说,比我和余生这糟老爷们要细腻很多。
当再次接到张真人电话的时候,我知道,坑钱的机会又来了,奶奶个熊的,刚才花光了我所有的积蓄,搞钱这一渴望从未如此强烈。
经过一夜吵架的洗礼,楚家现在乱做了一锅粥。
我和余生再次赶到的时候,张真人正在调解内部矛盾,其实我看张真人多余这么干,家庭内部矛盾哪是外人能解决的。
但咱就是干白事儿这行的,先把白事处理了再琢磨别的,我屁颠的跑到张真人跟前儿,偷摸的问。
“什么情况?”
“三兄弟吵起来了,老爷子的尸体丢了。”
余生傻了吧唧的说。
“哎呀卧槽,这他么玩大了,开个棺给人整没了?可不是咱们整的。”
我叹了口气真想踹死余生。
人丢了,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楚开河老疙瘩那是亲自在场盯着的,一个糟老头子咱们偷那玩意干啥,再说了,里面可是一个早就死透的猫,这事儿要好好调查一下才行,往身上揽什么黏糊粑粑。
灵堂周遭全是楚家的老少妇孺,吵闹的声音让本就心情不好的我,雪上加霜。
第二百四十四章 借气还阳
实在忍不住了,我嗷嗷俩嗓子,声音的后坐力镇的我都倒退了俩步。
这叫男子汉,后坐力非常强悍,掷地有声!
其实就是没站稳,差点摔倒。
“别他么的吵吵了,老爷子在天之灵看你们这么吵吵,能走消停吗?”
虽说有理不在声高,但声音大点气势就不一样了。
这俩嗓子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每个人都看向我,脸上表情异常精彩。
“有事一个一个说,消停的在屋里慢慢谈,老爷子现在尸体丢了,剩下这么个猫在这,你们几个兄弟也不懂事啊?也压不住事?”
我看有效果,赶紧雪上加霜。
哎,
果然很多人低下了脑袋,估计在想,幼稚了,还是应该干点成年人的事儿,这么大岁数了,在老爷子棺材面前扯犊子,的确有伤大雅。
张真人暗地里给我竖了竖大拇指,然后安排楚家三兄弟进屋谈。
有事不怕事儿,说开了就妥了呗。
吵吵个屁。
拿着几瓶矿泉水进屋,余生在我身后说,猫的尸体已经干枯了,并没有腐化,那昨晚儿的恶臭是哪里来的?
这里面肯定有弯弯绕。
我悄然的点了点头,加着点小心,这三兄弟可都不是好伺候的主儿。
“楚开湖,当着先生和真人的面,你说,你把咱爹整哪去了?明天就下葬了,你到底想干啥?”
老疙瘩楚开河指着对方鼻子就差骂了,连大名都叫出来了。
“老疙瘩我是不是给你脸了,昨晚儿你守的夜,你问我咱爹整哪去了?”
特么的一进屋又开始吵吵,没完没了。
楚开江不愧是有钱人,稳重中透着一股成熟的气息,伸手压了压,这才看向张真人。
“都别吵了,像什么样,听张真人咋说吧。”
张真人自从进屋,那范儿端的就是稳!
说白了,
就是耷拉着脸不说话,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儿,要我看,就是装样子,臭德行吧。
我和余生当然也不能丢了面儿,盘腿坐在炕上,一脸笑盈盈的看着闹剧,这置身事外的高人形象必须要维持,否则哪能坑到钱,一瞅这楚开江就是真正的大老板,穿金戴银什么的太漏了,手腕上的手表,绝对值银子。
哇咔咔。
正好填补金诺住院费的亏空。
唉,
我想到这,心没来由的又疼了一下,那可是真金白银,我娶媳妇的钱!
张真人先是沉吟片刻,才缓缓出声,声音很小,大家却听的格外认真,就怕哪句话听漏了。
“现在首要问题是找到老爷子的尸身,才不能让别人笑话,其次才是找到原因所在,据我掐指算来,老爷子的尸身并不难找,但最难的是下葬,如果我算的不错,老爷子已经借气还阳,这件事很复杂,远远比你们想象的更加严重。”
哎,
看没看到?
这就是套路,
先是巴巴一大堆吓唬你,然后直接抛出橄榄枝,告诉你,对于行内人士,这事儿也不好办,钱儿必须跟上才能干。
我和余生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均看出了猥琐。
奶奶个熊的,
张真人也老不厚道的。
三兄弟七嘴八舌起来,场面又不受控制了,听起来主题并不是钱儿的事,还在老爷子怎么丢了这一话题上巴巴,压根就没注意到张真人最后的提示吗?
我这时候适当的接话,声音也很小,但却不是悄悄话。
“咳,我觉得先把老爷子的尸身找到吧,你说呢张真人。”
“也好。也好。”
张真人象征性的弹了弹道袍上的灰尘,高深莫测的起身就走。
这回所有人都消停了,赶紧跟着。
我小声的嘀咕,咱不给点实际的玩意,人家能掏钱么。
张真人显然听到我的话了,眼睛一亮,不愧是白事店的老板,有经验。
哼哼,
肯定是有经验啊,我都骗,额,我都帮多少人办事儿了,降妖除魔的事儿也没少干。
楚开江跟在我们身后,我也不知道张真人通过什么办法掐指念咒的找老爷子,只能无奈的跟着。
走出小镇,走向乡路。
小路上一行老爷们,前面带路的是个老道。
略显诡异的是有三个人穿着孝服,一路上也没有多余的话,只有我胡思乱想,这么走下去,可不对劲。
老爷子早就和这个世界拜拜了,要是还能走这么远,那特么的不就成精了?
要是变成恶灵,我还没多少顾忌,毕竟我和余生也不是白给的货,上去一顿嘴巴子加飞脚还能控制局面,可万一真是僵尸,那就槽了单了,谁能保证我们的安全?
借气还阳这个词我在古书上看过,道理很简单,无非就是死后咽不下这口气,身体机能不运作了但精气神还在,正好路过个活物,如果机缘巧合之下,就可以暂时活过来,但也不会时间太久。
可依旧有变成僵尸的危险,张真人也不是神,什么先知先觉的。
万一真来个控制不住的情况,
我是撂呢,还是跑呢?
老爷子昨天丢的,现在还没找到,赶这么远的路,太蹊跷了。
越走越心惊,心里越没底。
张真人可别玩砸了,这三兄弟,哪有一个善茬子。
“好了,前面就到了。”
停下脚步后,张真人才缓缓开口,指着侧前方的树林子。
楚开河脸色巨变,回头看向楚开湖和楚开江。
树林子里面杂草丛生,距离远了根本看不清里面,只不过我能隐约感觉到这里阴气环绕,似有似无的诡异味道。
我诧异的问。
“坟圈子?”
“对,咱们进去吧。”
张真人确定我的猜测,抬腿就往里走,这时候楚开河却拉住了张真人。
“额,张真人,这里是楚家的坟地,我妈妈就葬在这里,你的意思是?”
张真人神秘莫测的点了点头,表情哀怨甚至有些无奈。
“我不带你们进去,恐外面有危险,咱们一起吧。”
“好,好。”
三兄弟彻底蒙圈了,来到这,他们的表情才有变化,每个人脸上都精彩无比。
左转右回,扒拉扎裤子的草丛,这里来回都没有路,楚家那么有钱,怎么就不知道给这里修个小路呢。
没有人说话,场面陷入了片刻的尴尬。
张真人手拿浮尘,这里甩一下,那里甩一下,显得极为潇洒,也不知道是打蚊子还是装逼。
终于在树林深处,张真人停下脚步,回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这才缓缓的往前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