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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非人异闻录-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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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语气,这神态,这反应,跟一个普通的农村小女孩儿无异。
  与顾异的想象大相径庭。


第44章 43
  何易晞依旧跟慰问群众似的笑的亲切:“你娘在哪儿啊?”
  小女孩儿往山丘上一指:“那儿。”
  连绵起伏的山丘之上,浓翠一片,铺了一朵白云,是挤在一起的羊群。
  突然有悠扬的歌声从远处传来,小女孩儿又扬声道:“我娘在喊我呢。”
  说罢就往声音飘来的方向跑。
  那高亢的女声带着股子苍凉,又有着一股蛮力,一字一句地冲着山下唱:“青线线那个蓝线线,蓝格英英的彩,生下一个兰花花,实实的爱死人——”
  小女孩儿循着歌声跑远了,何易晞也扯着顾异跟上。
  顾异仍旧发癔症,好半晌又确认一遍:“大仙儿,你看得见她?”
  “嗯。”何易晞点头,再次问顾异,“你认识她?”
  “我……”顾异吐出一个字儿来就卡了壳,挠挠脖子,似乎在思考怎么描述,“我之前见过她,见过很多次只不过——”
  顾异步子滞缓,何易晞也缩了步幅,与他并行,耐着性子等他下文:“我不认识她。”
  “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两个老爷们腿长步子大,轻易就赶上了小女孩儿,紧追着不放。
  “这小女孩儿除了我没人能看到她,我一直以为是我的幻觉。”顾异顿顿,“我小时候还问过我妈是不是我有个什么夭折的妹妹,结果被我妈揍了一顿。”
  仿佛是说到了什么趣事,顾异兀自笑起来,带着暖意的爽朗,特别有感染力。
  何易晞瞧他一眼,嘴角不自觉也勾起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五六岁吧,太小了,记不清了。”
  那首带着股大西北味道的信天游直到小女孩儿扑到女人怀里的时候才停下。
  可山野之间似乎余韵未歇,歌声仍在四处回荡。
  小女孩儿拧头指他们两个:“娘,村外来人了。”
  女人穿的朴素,布衣布裤脚上套着黑布鞋,脸上带着一层痕迹过重的红,将小女孩儿往身后扯扯,一双乌黑眼睛瞪过来:“你们干嘛?”
  顾异跟她解释,暗自寻思要不要掏证件,不知道她认不认:“大姐您别怕啊,我们就是来找个人。”
  “找人?你找谁?”
  顾异跟她比划:“找个姑娘,大概到这儿,短头发,穿一双高跟鞋!”
  “高跟鞋?”女人往地上看看,又拧头指着村子说,“我们这儿没人穿高跟鞋。”
  小女孩儿露出小脑袋咯咯笑起来:“高跟鞋长什么样?”
  顾异语滞,跟她凭空瞎比划。
  女人又赶忙把小女孩儿往身后护,手指粗肿泛红,又问他们:“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顾异回头去看,来时的那个路口已经遥遥在远方,他伸手一指:“走进来的。”
  而后忽的想起大仙儿的话来,忙问:“大姐,您知道这儿怎么出去吗?”
  女人却没回答他,只又问了一句:“你们的女人呢?”
  顾异不明白这问题是什么意思,老实回答:“这不是正在找吗?”
  女人视线撒出去很远,双眼微眯,没有任何的波澜,仿佛一潭死水,满目是青绿叠丹,又带着尘土飞扬,糅杂在一起,极不和谐却又怪异美丽。
  “你们出不去的。”女人说,她摇摇头,收回视线看向眼前的顾异,再次重复道,“你们出不去的。”
  顾异一脸的瞠目结舌,被身后的羊群顶撞一下,往边上撤撤,被何易晞扶稳,问了一句不相干的问题:“大姐,这里有住的地方吗?”
  女人将脸前被吹的有些乱的发丝捋到耳后点点头:“有。”
  小女孩儿一蹦一跳的引着他们往村里走,一双辫子跃起又落下,仿佛是小鸟的翅膀,女人叫兰花花先把他俩带回家,放完了羊再来找住处,她回过头自我介绍:“我叫兰花花。”
  跟她娘唱的那首曲子同名。
  何易晞笑眯眯问她:“兰花花,从外面来的人多吗?”
  兰花花想一阵:“不多,好多都是自己长出来的。”
  顾异:???
  人是用“长”来形容的吗?他疑惑看一眼何易晞,大仙儿倒是坦然接受了这种说法,没什么表情变化,仍旧继续问她:“那有人出去吗?”
  “有啊。”兰花花一本正经点头,“我娘说了,到了该走的时候,就会走。”
  顾异揉太阳穴,小女孩儿说话跟猜谜语似的,听上去都能听懂,但细细一嚼,完全不明白。
  兰花花的家跟别的矮房没有太大区别,仍旧是土坯墙,灰色的瓦,蒙尘掉漆的大门敞着,门里建着个羊圈,此时尚空着,再往里瞧,竟然能瞧见一个男人正蹲在她家的门口,模样儿不怎么规整,顶着一个青皮,懒洋洋晒太阳。
  兰花花停了步子,甚至往回缩了缩,明显的害怕。顾异忙问她:“兰花花怎么了?”
  “王赖子,他老上我家吃饭讨东西,我讨厌他。”兰花花手一指,正对准门口那秃头男。
  秃头男大概是蹲的累了,站起来转转脖子,正一眼瞧见兰花花,跑几步奔上来,将要咧嘴笑,倏忽刹车,目光往兰花花身后挪:“你们是哪儿来的?”
  站没站相,眉间带着横劲儿,一双眼睛还泛着凶,活脱脱一个地痞流氓的样儿,顾异是见的多了,他皱皱眉,往前迈两步,护住兰花花,跟这叫王赖子的小流氓对视一眼,一张脸写满了“正义”俩字儿:“你管我们哪来的?你是干嘛来的?”
  “我——”王赖子眼珠子一转,嘴巴一咧露出个流里流气的笑,瞎话张口就来,“我是她舅舅,过来吃午饭。”
  “哦。”顾异点点头,又问兰花花,“这是你舅舅吗?”
  兰花花立刻否认,头摇得拨浪鼓似的,两条麻花辫甩甩,顾异又仰脸:“听见了吗?”
  “赔钱货,你他妈的找死!”王赖子听罢,笑容倏的就收了,骂骂咧咧的两步上来就要伸手去揪兰花花,兰花花吓得尖叫连连抱着顾异的腿往后躲。
  “干什么!”顾异高喝一声往前跨步,抱住王赖子上臂干净利落的来了个过肩摔,地上的尘土被王赖子掀的满天乱飞,直往人口鼻里钻,顾异感觉吃了一嘴的土赶紧又把嘴闭上了,低头去看躺在地上那小流氓,一脸的懵逼大概还没回过神儿来。
  他在兜里掏掏蹲下来戳在王赖子脸上:“看清楚没有?”
  王赖子舌头舔舔嘴唇,终于是回过神儿来了,呆滞看一眼那证件,别的没看懂,就认识大盖帽了,往支着胳膊往后退两下,麻溜站起来就跑,跑了两步觉得不甘心,又回头吐了口唾沫。
  顾异赶紧冲他背影嚷嚷:“以后少来这儿蹭饭!”
  王赖子跑的倒挺快,一溜烟儿就没了影。兰花花一脸的崇拜,抱着顾异大腿不肯撒手。
  顾异低头看她那发亮的小眼神儿,跟他脑海里那个一对比,怎么看都觉得十分别扭。
  老旧的木门吱嘎乱响,推门进去仍旧是一片的简陋,贴着挂历的墙面,铲的不怎么平整的地面,靠窗放着炕,炕的对面摆了两把椅子,偏斜的日光从窗户透进来,几乎能看见空气中飞浮的尘土,顾异瞧瞧身后的何易晞,拎着俩椅子放到院子里去了。
  兰花花坐在门口盯着他俩瞧,一双小脚来回摆弄,坐也坐不稳当,何易晞跟她对视片刻,突然问她:“刚才那个王赖子,他也有女人一起吗?”
  兰花花点头:“是个傻子!”
  她嘴角一弯,红彤彤的苹果肌鼓起,似乎是觉得这事儿挺有趣,露出个笑容来,这声儿“傻子”虽然声音不大,却好像一记重锤砸在顾异脑袋上,他眼前黑了黑,总觉得分外熟悉,像是曾在哪里听过,不自觉的往前探出上半身脱口而出:“兰花花,你——”
  “以前见过我吗?”
  这问题问的古怪,但兰花花还是认真的想了想,随后摇着小脑袋:“没,没见过。”
  院内突然刮起一阵风来,吹的人迷了眼,远处歌声又响起来了,尖锐还打着转儿,刺破云层刮开空气,四处回荡。
  小女孩捡起根木棍在地上划划,大概是觉得无聊,又进屋一阵,抱着个东西出来了。
  顾异定睛一看,那是本书。
  年代挺久,书页折边泛黄,装帧朴素,不像是小孩儿会看的那种。
  她小心翼翼翻开,又抄起根木棍开始对着书上的字儿描画起来,八九岁的年纪,眼神专注,横斜竖歪写下一句:“你一会看我,一会看云。”
  竟然是顾城的诗。
  顾异看见兰花花伸出脚抹平了,又继续开始写,模样儿格外认真,不禁问她:“你认识字吗?”
  兰花花仰起小脸儿点头:“认识,我娘教我的。”
  何易晞仍旧坐在椅子上没动,左右看看,少了点儿什么:“兰花花,你爹呢?”
  兰花花摇头:“我没有爹。”
  “我娘说了,”她丢了木棍,坐的端正,学出一副大人模样儿来,手指掐腰,指着顾异与何易晞严肃道:“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就跟被周朝附体了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给家里的英短买了个小媳妇儿
  一整晚都守着小媳妇儿寸步不离。。。。
  小媳妇儿跟他呲牙咧嘴,他怂的一比蹲在老远看


第45章 44
  女人到傍晚才回来,顾异在小院里坐了大半天,感觉脸都要被吹成腊肉了。他瞧一眼安稳坐着节能的何大仙儿,椅子挪挪挨得近点儿,何易晞听见响动,撩眼皮看他:“怎么了?”
  顾异眯眼看太阳:“我耐吹。”
  何易晞笑的乐不可支,听见围墙外面儿一声声的羊叫,羊群互相挤推着往门里涌。
  张寡妇挥着鞭,赶着羊群回了圈。
  至于张寡妇这名儿,是兰花花告诉他们的。
  她脚在台阶上磕磕,蹭掉一层泥,问兰花花:“今天王赖子来了吗?”
  兰花花往她怀里扑:“来啦,让他俩给打跑了!”
  张寡妇终于正眼瞧了一眼他俩,关了羊圈门,理理头发:“跟我走吧,我带你们找个住的地方。”
  说完收起了兰花花放在地上的诗集,抚了抚封面,揣进了怀里。
  天边残阳血红,回光返照似的灿烂,村里终于有了点儿人气,在田里劳作的人开始归家,互相擦肩而过,却并不怎么理会对方,只埋头走自己的。
  张寡妇指给他俩一间砖瓦房,外边儿看起来似乎比那些个土房矮屋好得多了,她推开门,里面不甚宽敞,至少还有个水泥地面,家具破败,墙上的挂历,画着一个受难耶稣,正翻到昨日,就好像这里昨个儿还有人住过一样。
  顾异拎起桌上放着的半袋钙奶饼干,跟何易晞摇摇,张寡妇背后长眼,回头对他说:“我晚一点过来送饭。”
  吓得顾异差点把饼干砸地上。
  何易晞面色不变,还跟她道谢呢,眼见她要走了,忽的又问一句:“大姐,这儿原来住的人呢?”
  张寡妇脚步顿顿:“走了,她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出了门,就好像还怕何易晞问什么似的。顾异揣兜在屋里转了一圈,瞧不出点儿稀奇来,床贴着墙摆着,收拾的倒还整齐,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睡过。
  顾异也不介意,猛地坐下去,没想到是个硬木板,硌的屁股痛,他皱皱眉,看见何易晞倚在木箱边上四处打量,心里腾起个念头来。
  这屋里头可只有一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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