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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非人异闻录-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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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上也不怎么齐整。他们走出了房子,还能听见王赖子在里面低低的□□声。
  傻女人又摇摇晃晃地钻进房间里去了,王赖子低吼了一声:“滚开!别他妈碰我!”
  傻女人呜咽了一声。
  顾异低头去看仍盯着地面的兰花花:“你娘呢?”
  兰花花答他:“去村口了,有人要走了,我娘要去送她。”
  “赶着羊去吗?”何易晞突然张口问了一句。
  兰花花有些意外的看他一眼,点头:“嗯,我娘每天都要放羊。”
  她说完了话,折了根枯树枝,蹲在地上又写写画画起来。
  今天写了两句小巷,顾异看在眼里,想要摸摸她的脑袋,手悬在半空中却没有落下去,忽的听见羊咩声,从不远处传来,顾异抬目望了一瞬,看见一片雪白之后跟这个瘦削的黑影,是张寡妇来了。
  大约是路上碰到的人跟她传了消息,她走的挺急,还伸脖子向这个方向望过来,兰花花丢了手里的木棍就往张寡妇身边儿跑去。张寡妇面容模糊看不清表情,将兰花花抱在怀里,只能听见她沙哑的叫了一声:“花花,没事吧?”
  只有这时候才是最安心的。兰花花满腹委屈与慌张,一瞬间决堤,大喊了一声:“娘——”
  哭了出来,抽噎的不像样子。
  顾异看的有点唏嘘,将目光收了回来,却发现一旁的何易晞目光虽然撒的很远,但并不是在看那母女俩的。何易晞嘴唇动动,拧过头来小声儿说了句:“少了一头羊。”
  顾异有点惊诧:“大仙儿你什么时候数的?”
  “昨天。”何易晞看见张寡妇牵着兰花花走过来,立刻闭了嘴。
  张寡妇往阴暗的房子里瞧了一眼,又跟顾异对视一阵,十分古怪的沉默把顾异看到不自在,而后她才开了口:“谢谢你,你们先回去吧。”
  顾异完全没料到道完谢的下一句话居然是轰人走:“那那个——”
  “他活不了了,你们在这里也没用。”张寡妇抛下一句话,径自进屋去了。
  顾异还想跟着进,却被何易晞拦下了,他摇摇头,两人往住的地方去了。
  一大片的羊群老实的停在路中间,挤作一团,一股热臭传来,顾异皱皱眉,试图从羊群边上绕过去,何易晞喊他,往羊群边上一指:“你看。”
  顾异顺着手指方向瞧,一只羊蜷起了四肢,脑袋无力的伏在地面上,皮毛发灰,眼睛努力睁了睁,最终还是闭上了。
  这只羊死了。
  周围的羊群似乎有所察觉,却并没有显示出一分的关心来,只是缓缓的挪动着,将死羊的周围空了出来。
  “又少了一只。”何易晞说。
  “大仙儿,您说什么呢?”顾异总觉得这话品着有点儿怪,就好像是什么神秘的隐喻,却又说不明白。
  何易晞与顾异顺着小路慢悠悠的走,一路与几个农户擦肩而过,他们样貌身形都带着明显的地域特征,却又不是来自同一方土地:“为什么只有张大姐放羊呢?而且她放的羊都是公羊。”
  顾异原地立正,一脸难以置信的纠结,五官直往脸中心挤:“大仙儿,你的意思难道是说……张寡妇放的不是羊吗?”
  何易晞不置可否,却突然谈论起这个地方来了:“世间缝隙无数,其间景色各不相同,归根结底是因为某个人而起的,说的通俗易懂些,也就是牢笼,只为惩罚这个人而设的牢笼,所以这个人就是引路人,他可以为误入这里的人指路,自己却永远也出不去。”
  顾异有点儿讶异,他抢先迈出一步推开了屋门,回头看何易晞,只看见一对紧皱的俊眉,还有一双深黑的眼眸,嘴角抿起,不怎么愉快。
  “大仙儿你——”顾异也不知是怎么,大约是福灵心至,突然脱口而出,“以前不会就被关在这种地方吧?”
  何易晞颇为意外的扬眉:“顾支队长偶尔也有悟性极高的时候。”
  这话听上去怎么也不像是句好话,顾异冲他比中指,才把手伸出来,何易晞迈进门跟他笑,顾异愣愣神,又把手老实揣回去了。
  想问又有点儿不忍。
  何易晞看在眼里,替他说出口:“你是不是想问,我的那个牢里是什么样的?”
  顾异点头如捣蒜,乖乖坐在床边儿双手置在腿上,老实的跟要听睡前故事似的。
  何易晞笑的轻描淡写:“时间有点久了,不太记得了。”
  顾异知道他撒谎,却也没继续追问,只吐槽他:“干什么都小气!”
  何易晞竟然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点头赞同,倒把顾异惊到了,探头出去看太阳,嚷嚷今天太阳走西边儿来的。
  何易晞垂了眼,手指在腿上弹弹。
  撒谎是肯定撒了的,他自然是记得一清二楚的。甚至包括那小子,现在想来跟顾异的模样儿倒有几分相似。
  不对,应该说是神情更像。
  笃定又耿直,站在红墙黑瓦的庙外,一步不肯相让,指向三十六重天:“我今日在此,绝不退让一步,纵使魂飞魄散又如何!”
  一时间风卷云涌,滚雷阵阵,是山河动摇,天帝震怒。
  “好,就赏你个魂飞魄散以儆效尤!”
  这番场景每天都会在他面前上演一遍。
  顾异瞧完了太阳,没听见何易晞吭声儿,又把脑袋收回来了,可怜这屋里实在清贫点儿,只能坐在床上,又挨着何大仙儿挺近,侧目一望,睫毛根根分明,鼻尖挺拔,唇珠丰润,顾异忍不住就想凑近,谁知何易晞从回忆里回过神儿来了,猛地抬头,吓得贼兮兮的顾异猛地后仰,后脑勺猛磕在了墙上。
  “我靠!”顾异疼的狂眨眼,撑着墙想要起身,手掌打滑,竟扯下一片贴在墙上的油纸来。
  花花绿绿的一张连着一张,最终将床边墙上的一片全部扯了下来。
  顾异吸着凉气儿揉脑袋,看见何易晞向他伸手,却动作倏忽一顿,眼神儿挪到墙上定住了,觉得奇怪,自己也顺着视线望。
  却发现油纸落下来的墙面上,星星点点,全是斑斑血迹。


第47章 46
  顾异想起来贴着这样的墙面睡了一整个晚上,心里发毛,暗骂一声,又去观察那上面的血迹。
  是非常典型的抛甩状血迹,只在贴着床的墙面上有,顾异直咂嘴:“这床——”
  算了,不是很想去想。
  这里没有设备手段去检查血迹的形成时间,但至少肯定不是新鲜的。顾异扶着床边观察一阵,又退回来:“我有一个大胆的推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何易晞扬眉毛示意他说下去。
  “感觉像是躺在里侧的这个人,被人击打后,凶器上的血液甩在了墙面上,而且这个出血量,情况不太乐观。”
  顾异在房内绕了一圈,大约是在寻摸看看有什么比较像凶器的玩意儿。最后他迈出屋去,在房子的一侧找到了一把铁锨。
  顾异举起来仔细瞧瞧,上面果然还残存着暗褐色的血迹。
  他脸色有点不太好,他居然在凶案现场睡了一晚上,脑袋里还唱《欢乐颂》。
  还对何大仙儿产生了一些不太能说的出口的念头。
  何易晞也跟了出来,瞧见顾异跟铁锨打个照面儿怎么还羞赧起来了,莫名其妙开口说道:“不知道你发现没,这屋里的东西都是双份的。”
  杯子,碗筷,枕头……无不暗示这里曾经的住户是两个人来着。
  顾异脸色又绿了一层,不知道是想到什么了,丢了铁锨扶墙:“还不能确定出事的是一个还是俩。”
  “但是不论是谁干的,他完全不在乎有没有人会发现。”
  贴的极其敷衍的墙纸,随处乱丢的凶器,甚至连血迹都懒得清理。完全不在乎有没有人会发现这里死过人,严谨的来说,应该是出过事儿。
  毕竟这地方,看起来不像是会有派出所的。
  顾异又心里暗自笑笑,自己在这种环境之下去推断一个行凶者的心态也没什么意义,这里像是有正常人的样子吗?随后他脑袋里立马又浮现出一个念头来,无论这个行凶者是谁,一定跟张寡妇有关系。
  这个念头完全是下意识的,不由自主的出现的,简称——直觉。
  何易晞摸下巴问他:“所以顾支队长,今晚还睡这儿吗?”
  顾异脸色跟吃了屎似的一变,举起手来:“我申请换房……”
  他二人只好又往张寡妇家里走,寡妇家没人,大约还在王赖子家没回来。
  门倒是开着,被顾异撞开以后那锁就废了,他很自觉进屋搬椅子,顺便环顾了一圈。
  开水瓶还丢在地上,地面黏黏糊糊的一块儿,东西摆的不多,但大约是衣柜的木箱上,摞着几本书。书脊已经被翻得有了折痕,周遭磨起了毛边儿,像是经常看似的。
  顾异顺手抄了一本跟椅子一块儿出门去了。
  这地方实在太无聊了,无聊的顾异都想看书了。
  还是顾城的那本,何易晞意外的看他一眼,瞧见顾异翻至扉页,然后没动弹,指着那上面说:“这是张大姐的名儿吗?”
  那上面笔迹娟秀,写着“张望舒”仨字儿。何易晞点点头:“也许是。”
  “瞧不出来——”顾异后半句没说出来。
  看不出张寡妇是个文化人儿。
  但顾异是个不爱读诗的,他翻了两页前言,又跨页翻翻,感觉实在是无法理解所谓“朦胧派”是个什么玩意儿,倒是有几句写的深得他心。
  “我画了你身边每一个人;但却没有画你。我觉得你亮的耀眼;使我的目光无法停留。”
  顾异在心里默念,偷瞄了一眼何易晞,何大仙儿似有所感倏忽侧过脸来对他报以微笑,吓得顾异还以为自己的心里话念出声儿来了呢,忙把嘴闭的严实,哗啦啦乱翻起来,刚翻一瞬,发现里面夹着个东西,打了个对折,紧紧夹在里面,顾异看见有个隐隐绰绰的红章,不免好奇,打开一看,当下愣住了。
  何易晞看他模样儿好奇,也凑过来瞧了一眼。
  那竟然是一张大学录取通知书,而且相当的有名气,顾异的高考分数再多考100分都未必能进,再往下看,落款日期居然是1983年。
  那个年代的大学生可算是稀有物种了,顾异脑中构建起张寡妇的模样儿,怎么也跟知识分子挂不上钩。
  更何况她怎么也不像五十岁了的模样儿。
  夹着通知书的那一页,写着一首很出名的诗,就连顾异都知道,就是那首耳熟能详的《一代人》,诗是没什么特殊的,但诗下面写了一行字就很特殊了。
  约莫也是张寡妇写的:“光明迟迟不来,苦死了等的人。”
  不知道写的时候是什么心情,那笔迹很深,力透纸背,像是愤怒,又像是绝望。
  何易晞脸上露出一层耐人寻味的表情,顾异却没看见,他捏着通知书发愣,突然听见门外有羊叫声,暗示张寡妇回来了,连忙往书里一塞,放到椅子上站起来。
  张寡妇牵着兰花花,看见他俩十分自然的从屋里抱了椅子出来晒太阳,脸色冷冰冰,但又想到这俩人救了兰花花,不怎么自然的抿抿嘴角,实在不怎么迷人,问他们:“你们怎么来了?”
  顾异手指在椅背上弹弹,斟酌怎么表达自己“不想再睡在凶案现场”这件这个意愿,何易晞却突然扯了一把顾异:“羊又多了一只。”
  顾异感觉大仙儿在给他出算术题。
  张寡妇有30只羊,死了一只,丢了一只,又冒出来一只,问羊群的繁殖速度。
  顾异脑壳疼。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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