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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身为女王如何拒绝爱意-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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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比盖尔始终记得阿黛尔的轻叹。
  她们在短暂而又宝贵的夜晚奔过沙滩,一起偷溜进港口的战船,她还带她去见了那群蠢得不得了的手下……就像蔸兰精灵真的施展了它的魔力,她们短暂地丢下了一切,奢侈地抓住了一把细碎的淘气。
  阿比盖尔将一把顺手偷来的浆果分了一半给她,她轻轻哼着一首没有歌词的旋律给她听。
  她们把回去的路走得很慢。
  会和她肩并肩走在街道上,一起分享尚带酸涩的浆果的阿黛尔存在得那么短暂,只存在那个晚上。一夜过后,那些无忧无虑的幻影就从她身上消失了。太阳还没升起,漂亮的银发朋友侧头看着远处透出一点暗红光亮的海面。
  “可惜没看到日出。”
  阿黛尔带着几分遗憾地叹息着,却没有要求再多放纵一会。
  她只是留恋地看了一眼,就转身走进了城堡的森冷中,没有怨言地重新戴上王冠与枷锁。
  没有关系。
  阿比盖尔一边写日记,一边在心底哼着那一夜的旋律。
  她可以看到日出,可以看到许许多多精彩的有意思的事,她可以把它们全都记下来。
  所以她开始写日记,写她看到路边的小孩们举着蔸兰跑过,写她看到从埃尔米亚来的第一批商人,他们肩膀上的铜章形状像翅膀,他们在街头表演种下种子立刻开花的魔术,写她看到西乌勒的流浪者保留了吹骨笛的习惯……
  她把遇到的,所有美丽的,又或者能让人会心一笑的,全都记了下来。
  “希望你喜欢这份礼物。”
  阿比盖尔端端正正地在这本日记最后一页写上这句话。
  写完后,她自己又看了看,有些忐忑。阿比盖尔希望自己的礼物能让阿黛尔高兴点。她不确定阿黛尔会不会喜欢这份礼物——与人们经常送给女王的珠宝、银酒杯相比,它廉价得简直一文不值。
  顿了顿,阿比盖尔又飞快地补充了一句:
  ——第一次送朋友礼物的阿比盖尔。
  但愿这句话不会显得过分紧张。


第91章 獠牙相对
  在所有停泊在港口的战船中; 最耀眼的是指挥舰“郁金香”号。博利伯爵将它交到新统帅之前,对它做了一番不小的改造。如今,战舰上十字剑和玫瑰组成的军旗高高飘扬; 船尾装饰着代表女王本人的玫瑰和金字的箴言:“荣耀至上”。
  阿比盖尔写日记时,的确只是个捏着好不容易找到的蔸兰枝条; 忐忑而又珍视的女孩。但等到她走出船舱; 出现在人们眼前的便是威严日盛的新任海军统帅。
  她肩膀上的黄金穗子摇晃闪烁,有力笔直的长腿被收束在军装长裤中; 自膝盖以下的小腿包裹在战靴之中。她一边走一边不紧不慢地扣上外套的每一颗纽扣,钉铁的鞋跟将甲板敲得铿锵作响,犹如一柄战刀劈开一切迎面而来。
  指骨修长的手扣好最后一颗纽扣,帝国女将抬头。
  一轮旭日从海平线上跃起; 光落到她的头发上; 耀眼得像火焰烈烈燃烧。
  她简洁有力地下令:
  “出发。”
  港口的礼炮在同一时间响起; 鼓点声中铁锚破水而出,船帆升起鼓张成洁白的贝壳,船桨击碎粼金的海水。帝国舰队分散如弯月般遮盖海面; 向可希米亚湾进发。
  ……………………
  就像女王的乌鸦散布在自由商业城市、散布在雅格、散布在教皇国一样; 来自不同地方的眼线同样密切地关注着玫瑰海峡的一举一动。阿比盖尔率领舰队驶出港口,紧急通讯便迅速地被送往各个方向。
  “显而易见地,并非所有人都希望我们团结一致。”
  阿黛尔单手撑着下巴,左手指尖轻点着一份从教皇国而来的文书。
  奥尔西斯笑了笑:“圣特勒夫斯二世迫不及待地送来一把刀。”
  “是啊,”阿黛尔回答; 自又密又长的睫毛下看他; “这可是一把让我们反目成仇的刀,你要握住它吗?”
  “我不至于想去亲吻仇敌的戒指,但我需要你的看法; 阿黛尔。”奥尔西斯平稳地说。
  放在他们中间桌面的,是一份教皇的亲笔信。
  新教皇圣特勒夫斯二世在信中先是对这两位年轻统治者的结合送来了祝福,继而看似真挚地谴责了雅格国王约翰六世对教会的诸多不端,末了将征伐约翰六世,以武力规劝他听从圣父教导的职责托付到了阿黛尔手中。
  这封信看起来好像没有任何问题,甚至还格外友好——不仅表达了对雅格的谴责,还委婉肯定了本次鲁特帝国和罗兰帝国联合征伐雅格的正义性。但在温暖如老友的话语下,悄然潜藏着两个陷阱。
  看似慷慨的谴责,谴责的对象是“雅格国王约翰六世”,而非雅格王国。在教皇国与雅格之间,留着大有可为的活动空间。
  圣特勒夫斯二世本人与约翰六世在教皇选举时结下了不可调和的矛盾,他当然乐意约翰六世早日回归圣父的怀抱。
  但死一个约翰六世可不代表雅格就此没有了国王。
  “圣特勒夫斯还是枢机主教的时候,活动于图瓦公国一带,距离雅格王国不远。”阿黛尔放下手,手指交叠在一起,“他接触过雅格国内的贵族……我恰巧听说约翰六世的兄弟在自己的领地上建了不少火药坊。假如约翰六世死在与鲁特罗兰的战争中,新的国王继位之后,接手的在战争中损耗严重的雅格,你觉得他会投降谁?”
  “你有恩于他,就算要反目,时间未免也太早了些。”
  奥尔西斯淡金色的头发在阳光里被镀了一道亮边,他的脸庞线条比阿瑟亲王更加深刻,具有雕刻家所钟爱的古典之美。
  “如果邻近之处,有火焰将要燃烧,恐怕大部分人是无法安眠的吧。”阿黛尔微笑着,轻巧地避开了奥尔西斯话里鲁特和罗兰两国敏感的地方。
  奥尔西斯也像没有听出她话里的意有所指,转而说道:“他主张‘归洁’由来已久,一心想要重建十一世纪的教会制度。他还是枢机的时候,便梦想如此,现在他已经带上三重冠,更希望让失落的教皇权威重新凝聚起来。约翰六世身死、我与你反目成仇,便是他最想看到的场景。”
  “我一点也不怀疑你的猜测。”
  阿黛尔嗓音轻柔。
  这便是埋在圣特勒夫斯信中的第二陷阱了。
  作为教皇,按照传统,他的确有权力委任世俗的君主,代替神和他去征伐其他违背教义的国王,以武力迫使他们回到神的怀抱。从神学的角度而言,教皇的委任没有任何错处,但他刻意地忽视了与雅格作战的不止罗兰,在这件事上只字不提奥尔西斯。变相地,以教皇的名义让罗兰压在鲁特之上,由阿黛尔成为此次军事联盟的领袖。
  就算奥尔西斯真的如流言般说的“为巫女所迷”,他的臣属以及子民,也绝不会同意这种事情发生。
  更何况奥尔西斯本人同样是一位君王。
  如果一开始谁也不提,那么还能将战争的领袖这个问题搁置。然而,一旦有人——尤其是教皇这等精神领域的至高者——挑明这个问题,围绕它的矛盾,往往能让许多联盟于内部分崩瓦解。
  最为微妙的是,两者间,罗兰的统治者是位女王。
  换其他的国王在这里,教皇这种令女人凌驾于他之上的羞辱,足以让两个国家转瞬反目成仇。
  “那么,你的看法呢?”
  奥尔西斯的神色没有任何异常,圣特勒夫斯二世的这种手段和羞辱对他没有任何影响。除去特定的场合,礼仪所需,他其实并非热衷鲜艳色彩和繁复装饰的人。今天他穿了一件银灰色的外套,让他看起来好似一位从历史里走出的中古骑士。
  冷静理智,寸步不退。
  “那就按他说的来办好了,”阿黛尔语调轻松,“由我来扮演一回神圣的劝诫者,而你不介意充任一回远征的统帅吧?”
  奥尔西斯微微一皱眉,随即领悟了阿黛尔的意思:宗教与世俗的领导权二元化。由她担任这次战争宗教意义上的领袖,而由他担任世俗国家军事行动上的领袖。
  这种事史无前例,但不得不说,是目前鲁特与罗兰最好的选择。


第92章 一枚戒指
  “这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他说; “你想要选择新神派吗?”
  “不。”阿黛尔向后靠在椅背上,脸庞立刻隐没进窗棂的阴影里,“诚然; 强调信仰与世俗的分割是新神教派的重要表现之一。但我想你更清楚它的意义在何处——对你我而言。”
  “圣父的权柄既然可以被分割,它也就失去了高不可攀的面纱。”奥尔西斯与那双绯红的眼睛对视了一会儿; “但也许我该提醒你; 有些事情是不可预知的,盒子一旦被打开; 就再也无法停止。”
  “我以为这句话该我说才对?”阿黛尔莞尔一笑,“毕竟你已为皇帝,而我仍为女王。”
  奥尔西无可奈何摇头。
  固然分割圣父的权威很有可能在原本就日渐激烈的新旧教义之争再撒上一把催化剂。而所有思想领域的动荡最大的危险,莫过于它们都有可能猛烈地冲击旧社会——从各个方面。哪怕最高明的统治者; 也不会狂妄地认为自己能够左右它。
  但恰若阿黛尔所言; 在这方面; 鲁特比罗兰更早地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鲁特的宗教改革进行得比罗兰更早,与教皇国的决裂也更加彻底——鲁特否认教皇对世俗政治的权利,统治者以“皇帝”自命。这一方面; 罗兰虽以“帝国”为名; 但仍可解释为它是对古罗亚帝国的继承,而罗兰的统治者仍为“国王”或“女王”,尚未否认教皇“万王之王”的地位。
  “多奇妙啊,”奥尔西斯说,“就像装在玻璃瓶里的电光火花一开始如此微小; 但很快就在空气中碰撞; 迸溅,最后它甚至可能冲破玻璃的枷锁。如果有一天,史书将玻璃的破碎归罪; 你我皆是祸首。”
  也正因如此,自古以来,思想的火花一旦出现往往会遭到扼杀。
  “你对自己的评价过于谦逊了,奥尔西斯。”阿黛尔亲切地说“你可不是什么无趣的人。”
  “这是我第一次得到这样的赞美——我可以将它当作夸奖吧。”
  “当然,你可以。”
  奥尔西斯短暂地笑了一下,虽然很快就收敛了,但仍在眼睛里残存下轻微的痕迹,就像阳光照射在冬天结冰的银色湖面上,倏忽折射了雪色与天光:“那么,我可以请你将手给我一下吗?阿黛尔。”
  “嗯?”
  阿黛尔从鼻腔里发出轻柔诧异的单音。
  “可以吗?”
  奥尔西斯没有解释,虽然是彬彬有礼的询问,但他坐得端正视线不躲不避,玫瑰窗铅条的影子印在他挺拔的腰身上带出种不会引人反感,略带温和的强势。
  阿黛尔将手伸出。
  奥尔西斯握住它,她的手腕骨很纤细,起伏的线条像青山的拓印。在飞舞着金粉般尘埃的光里,皮肤越发白如净雪,皮下淡青静脉清晰可见。所有艺术家都会以自己能够雕刻出这样一双手而骄傲。
  唯一的遗憾就是手上的一道伤痕。
  它藏在手心,颜色已经很淡了,平时很难被人发现。伤痕原本是种残缺的病陋,但放在这双手上,却成就了一种极具故事性的悲剧之美。
  “它怎么来的?”
  奥尔西斯问。
  问题本身其实有些暧昧,但他神色自然,既不带同情也不带恶意,就像只是朋友之间随意提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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